为了找回场子,陈林清了清嗓子,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准备长篇大论。
“众所周知,化骨水化的骨是鱼骨,可是,可万一有个万一,那个符少这儿写了一笔,那儿多加了一笔,可就不仅仅是化鱼刺那么简单了。”
“诶诶,王水,你知道不,有一个波斯的炼金术士,什么哈呀。”
“哈扬。”
“对,哈扬,那个老头,长生不老的金丹没炼出来,反倒种瓜得豆,整出来个王水,专门用来溶解金子的,啧啧。”说着,他露出了痛惜不已的表情。他在心疼那些金子,都说盛世古董,乱世黄金,盛世乱世有多少好东西都被腐蚀的一干二净。
“不过王水也不是万能的,有的东西它就溶不了,就像银、硅,别看它们没有金子值钱,可一个个的都是硬骨头。”
“但是,化骨水就比较厉害了,全天下就没有它融不了的。”
糟了,一不小心没收住,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一个东西能溶解一切。
“不,有一样东西……”被那个死瘸子抓住了话柄了。
“玻璃,在化骨水出现时,世界上还没有玻璃。”0冷冷的纠正道。
我知道……陈林尴尬的扯着笑。
这么一说,化骨水怎么看都是一种秘术,它是怎么流落到民间,变成的稀松平常的土方子。
这要感谢木匠的祖师爷,鲁班,他所著《鲁班书》包罗万象,上册道术,下册解法和医疗法术,改良后化骨水也在其中。
还好鲁班祖师爷把化骨水给改了,要是流传下来……
陈林不禁打了个寒颤。
鲁班不愧是古代劳动人民智慧的象征,他清楚地明白,有些东西像洪水一样越堵它就越泛滥,一个曾经确确实实存在于世的东西,无论经历几朝几代,都不会消失的一点痕迹都不剩,让一个东西消失的最好办法就是改造它,更新它,只有让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认为“它”就是它。
然而,它又一次出现了。
就在陆宅底下。
“划船,回去了。”
“啥玩意儿?”合着神神秘秘地咱俩就在这儿吹吹风,唠唠家常,老子的衣服被风一吹,骨头缝都是凉的。
0的眼神有些无奈,“那你下去再游一会儿?”
“不了。”
突然,就在陈林刚站稳撑杆的时候,一阵颠簸。
“哎呀,大爷的。”
他一个没站稳,跌到了河里。
河水,似乎有些不同。
“化骨水被稀释了。”
明天,对于城中的人来说,又是安稳的一天啊。
刚刚那阵晃动多半是那个蔫坏蔫坏的瘸子搞得。
“陆家,25年前,他们从四川搬到上海,这年头人都往南跑,很少有人北上。”0说着一歪身子,躲过了陈林抖落衣服甩过来的水珠。
“人都跟无头苍蝇似的,往南往北,有什么奇怪的。”
“如果你知道陆家是干什么的就不会这么说了。”
陈林不再甩衣服,悻悻地撑起桨,等着0说下文。
他承认,自己对于此事的情报几乎是0。
0的神色变得柔和许多,一句一顿道:“陆家家主陆桄本来就是普普通通的丝绸商人,虽不算富裕,但也衣食无忧。”
“可因为某些原因,他开始参与黑市交易,乱世古董,价值是要大打折扣的,因此,他收了许多古董。”
“就这样持续了一年多,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藏有大批古董,却没人打他的主意,有人说他机智,有远见,来日打完仗了必然身价百倍,有人说他愚蠢,收了一堆破铜烂铁,当劈柴都点不着。”
“可是这都不重要,在8年前,陆桄又做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他抛下了在四川的一切,一个人来到了上海。”
“啊?陆家不是一大家子吗?20来口人呢。”
“听我说完。”
“坊间有传言,说有人看见陆桄在上海有了女人,还有一个私生子,陆桄抛家舍业就是为了来找这个女人。”
“你信吗?”
“我当然不信了。”陈林挠了挠头。
0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这个女人的确是他的情人,那个孩子的确是他的孩子。”
“只不过,只不过,那个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而那个孩子也不是一般的孩子。”
“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怎么了。”陈林一听女人来了兴趣。
“先不说女人,先说说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在6岁时就因为某些原因停止生长了。有情报显示,在接下来的活动中,那个孩子一直扮演着排头兵的身份。”
“排头兵?”
“没错盗洞口那么小,也就只有6.7岁的孩子能爬进去了。”
“等等,盗洞,也就是说,他们都是盗墓贼。”
“没错。”
“以陆家三口为中心,又聚集了一群亡命之徒,他们在白天可能是仆人,厨师,在晚上,就是盗墓贼。”
“陆宅,就是建在秦朝某个廷尉之上的。”
“噢,噢噢,等等,也就是说,化骨水本来是灌在墓室外墙里面,为防止有人进入墓室,然后被他们给鼓捣漏了。哗啦一下,都被溶了。”
0欣慰的笑了笑:“还会抢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