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召南终是爽朗之人,立刻又恢复了开朗,随即又道耿蓝琪太久没练,定将要诀都忘在了脑后,于是将练习“解语”这一类短兵器的要诀又说了一遍:“用法分为刺、点、划、穿、抹、挑、扎、等。用时,可脱离招法,随心所欲而发挥。我们先来练习虹铃暗法、灵蛇出洞、喜鹊穿枝这几招。”
说着,随即演示开来,右脚向右前方踏前一步,右手持一短棍,手腕一翻,手心朝上,向左下方劈去。
耿蓝琪本有基础,重练这几招,更是得心应手,手持“解语”,跟着陈召南练了起来,不到一小会儿,便已独自练习,陈召南满意地站在一旁指点。
只见耿蓝琪这招喜鹊穿枝练得非常娴熟,陈召南叫停她,又将燕劈翅、蜻蜓点水、顺水推舟等几招演示了几遍,直到耿蓝琪完全记在心中,此时,耿蓝琪已是香汗伶俐,按照平时陈召南对耿蓝琪的疼爱,应该早就喊停了,可是他像是对耿蓝琪额头上的汗珠毫不注意,依旧在教习,像是要把所有的招式在这一天中交完似的。
耿蓝琪娇喘吁吁,但转眼见看见陈召南认真的模样又不忍心说要休息。
陈召南一挥手道:“好了,蓝琪,今天就到这把,明天我们继续。”
耿蓝琪收刺在手,点了点头,道:“好的,召南哥哥,你是不是在担心朝廷会和燕王开战?所以才这么急着交我武功。”
陈召南正将棍放回兵器架上,听到耿蓝琪的话语,先是楞了一下,又将木棍放好,转头哈哈一笑,道:“哪有这回事,你召南哥哥是战无不胜的,你永远都会在我和侯爷的保护之下。”
耿蓝琪握住了他的手,止住了他的话头,正色道:“不!我要听真话。”
陈召南这个爽朗的汉子,此时才低声叹了口气道:“以我这么多年打仗的经验,我可以断定,只要燕王发起进攻,我们要战胜便是困难重重,我害怕自己有什么意外,所以,你得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耿蓝琪点了点头,希望没有战争,你们永远都是平平安安的。
陈召南见耿蓝琪露出担忧的神色,道:“蓝琪以后要照顾好自己,侯爷已经去沈府商量你的成亲日期了,希望早点把你托付给沈府,好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耿蓝琪道:“我了解的。爹爹一切都是为了我好,希望我能够在沈府的羽翼保护之下。”
陈召南道:“你了解真是太好了。以后不要任性,要孝顺,要对沈晨风好,知道吗?”
耿蓝琪再次郑重地点了点头,这天的练习就这样结束了,鼻子有些酸酸的,也许是刚刚的话太伤感了,可是心里有些难受,仿佛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晚间,耿炳文就将话带了回来,成亲的日子提前到了月中,已经是够紧凑的了。
次日,耿蓝琪又早早地到了练功房练武不在话下。其余的时间便是和茯苓到处游玩,这一天一个路边卖画的吸引了耿蓝琪的注意力,突发奇想,挽住了茯苓的手腕,走到卖画的跟前,道:“请问,你可以为我们画一幅画吗?”
这天太阳有些大,卖画的本已躲在了一幅画后,闻言,钻出了头来,秀才模样,长得清清秀秀的,身上的衣服补了又补,看来家境不好,不然也不用卖画为生了。
见是两个年轻貌美的姑娘,秀才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道:“行,哪位姑娘要画?”
耿蓝琪拿出一锭银子放在秀才的手中,笑嘻嘻地道:“是我们两个一起,一定要把我们画像,要两幅!”
秀才盯着手中的银子有些发愣,似乎还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连忙答应了下来。研好了墨,便画将开来。
耿蓝琪跟茯苓亲密地站在一起,沈晨风揉了揉眼睛,有些生疼,不想会在这里遇见耿蓝琪,耿蓝琪正注视这画像的秀才,没有注意到他,沈晨风快步地绕了过去。
两个时辰后,耿蓝琪和茯苓纷纷揉着自己僵硬地脖子,舒展了一下筋骨,转头看向秀才手中的画像,不禁惊呼一声:“实在太像了!”
耿蓝琪满意地接过画像,和茯苓一人怀揣一张,向前走去,看到画像上惟妙惟肖的自己,脑中突然一闪,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转头向秀才看去,秀才见耿蓝琪看向自己,忽的撇过了脸。
耿蓝琪还是没有想起哪里不对劲,只好先把这件事情放过一边。抬头看看天,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才觉画像用去太多时间,和茯苓准备往回走。
走至巷口时,忽然看到沈晨风急急地走了过去,心觉有些不对劲,于是将手中的画往茯苓手中一放,道:“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了,我去去就回!”
身后茯苓的叫声渐渐远去,耿蓝琪也已走进巷子深处,才一站定,便吃了一惊,只见地上有一摊血迹,而沈晨风正躺在血泊之中,双眼紧闭,不知是昏迷还是……
耿蓝琪心里着急,正欲走上前去查看,手刚刚接触到沈晨风身体的时候,后脑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什么知觉也没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耿蓝琪觉得头痛得要命,慢慢地醒转了过来,耳边听见一人惊喜地叫声,但由于剧痛,分辨不出到底是谁的声音,睁开眼来,四周一片黑暗,那个声音依旧在叫唤着自己。
好半天了,才适应了四周的黑暗,能朦胧地看到一些事物,身边,一个人眼睛发出了光彩,是那样的关切,那个声音是沈晨风的?
耿蓝琪惊道:“沈晨风是你!我们在哪儿?”忽觉手脚都是被绑着的,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沈晨风的声音有些疲惫,有些无奈:“我也不知道我们在哪儿,我醒来时就在这里了,而你……竟然躺在我的身上。”
耿蓝琪脸色一红,幸亏在黑暗中看不清脸色,道:“哼!定是你害我的,不知道又在哪里做了什么坏事,被仇家追杀,现在好了,还连累到我。”说着向外移了移身子。
沈晨风没好气道:“本来我摸到你后脑受了伤,才照料了你这么久!想不到你一醒来就和我吵!”
耿蓝琪脾气一上来,就难以停歇,道:“到底是谁为了谁变成这样的?你要搞清楚啊,要不是我善良,才难得理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沈晨风“哼”了一声,道:“多谢你的善良了!不过,我要是死了,你不是要守活寡。”后半句话,有些轻挑地开玩笑,沈晨风话一出口便即后悔。
耿蓝琪心里也是一阵乱跳,柔声道:“呃!你不是受了很重的伤吗?怎么像是没事人一样?”
沈晨风的语声也轻柔了许多,道:“我只受了点轻伤。”
耿蓝琪奇道:“我看到你身上很多血?”
沈晨风笑道:“那些血不是我的,是那些黑衣人的,他们在刀上淬了毒,我挨了他们一刀,这才晕倒的。”
耿蓝琪道:“你中了毒,严不严重?咦!你会武功吗?”
沈晨风道:“那只是令人昏迷的毒,没有大碍,武功自是会一点,我们做生意时常也要东奔西跑,会点功夫防身,很是必要。”
耿蓝琪“哦”了一声,没有问下了,和沈晨风单独呆在一起的时机很少,这样心平气和地谈话更是少之又少,两人不禁都陷入了沉默。
尤其已沈晨风的心理更是复杂,本以为讨厌耿蓝琪,但每次面对她,又无法去讨厌,只好时常与之作对,觉得斗斗嘴也是有趣的。
但是连香菱呢?沈晨风认为那是自己最喜欢的人,因为那是青梅竹马的爱恋,那是温柔知心的恋人,在十八岁那年,沈晨风就已经决定了要娶连香菱为妻。
那是一个如水的夜晚,沈晨风拥着连香菱坐在荷塘边的地上看星星,连香菱在星光的照耀下很美,那时,沈晨风就觉得这辈子非连香菱不娶。
哪知这个世上还有个耿蓝琪,一个海棠般美丽耀眼的女子,无法不去看她,于是沈晨风的心是压抑,但见到耿蓝琪时又有些欢喜,沈晨风渐渐害怕起自己的这种心情,才常常使得自己在耿蓝琪面前冷酷。
沈晨风首先打破了沉默,毕竟在这种情况下谁都不说话不是好现象,道:“你的头还痛吗?”
耿蓝琪道:“不痛了!”抬头看向四周,借着一点微光,只见四周都是一些破旧的桌椅板凳,说道:“看来是一间破败已久的屋子。”
几个脚步声传来,屋子瞬间亮了起来,耿蓝琪只觉三个火把在眼前直恍,好不容易才看清是三个蒙着面的黑衣人,身子不由自主地向沈晨风靠去,毕竟这种场面实在是没有见过,免不了害怕。那三人身上果然有人受了伤。
沈晨风大声道:“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捉我们来?”
三个黑衣人中间的那个道:“哦!你们醒了。正好!此时在这里解决了你这小子,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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