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老早就想杀了这种混蛋,可是我没有错,我家人也没有错,我不能因为他一个人的错而赔上我的性命和我全家人的未来,所以我一直在盯着他,我知道早晚有一天上天会来收了他的,你看他现在不是死了吗?”他得意中带着凄苦的干笑了几声。
“那你那天跟我说的话有几分是真的,有几分是假的呢?”秦海舟有些不确定。
“你认为我要骗你吗?他死了自然是让人开心的事,但是我也很想知道是什么人要了他的命,我多想见见那个人,谢谢他帮我除了心中多年来的怨恨,也谢谢他帮林恩如报了仇。”他眼里泛着泪光的样子很真诚,不像在撒谎,秦海舟再次相信了他。
“那,你那天是不是真的见到了那样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从杨家出来呢?”秦海舟仍然想确认一下。
“是的,我可以拿我的脑袋保证,我确确实实看到了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从楼上下来,但是,是不是从杨家出来,我不保证,不过当时只有杨家的灯是开着的。所以我想应该是从他家出来吧。”李治再次回忆当时的情况,并十分肯定了自己的话。
“那会是谁呢?”秦海舟低语道。
“那个人会是凶手吗?哎!当初我真该上去问一下他的,如果是我真该对他磕上三个响头啊!可是我因为装的张永山,所以不敢,没想到会错过那个人啊,真是太可惜了!”李治有些悔不当初。
“那么你为什么要装张永山呢?”王磊磊不解地问。
“他是想让我们知道杨志成的事,并能还自己一个清白,并能帮林恩如报仇,还她一个公平。”秦海舟一脸无聊地回答王磊磊。气的王磊磊想抽他,在外人面前太不给他面子了。秦海舟可不管他在想什么,只要能查出真相,就算把自己的脸丢到脚后跟,满脸打的桃花开也无所谓,所以这一点难堪有什么关系。
“是啊,我就是这个想法,你这小伙子还真有点门道啊,如果我和林恩如能早点认识你那该多好啊!”李治无限的感慨和失落。
“那也就是说你没有别的线索可提供了?”王磊磊也有些生气,这是什么态度,当他王磊磊是空气吗?
“我想也是,我们走吧,等事情水露石出的后,我会帮李医生完成心愿的。”秦海舟向李治告了别就带着王磊磊离开了李治家。
“我们就这样走了?”王磊磊不解:“他什么线索也没给我们啊,我们接下来要怎么查啊,所有的线索都断了,该怎么办?凌云要怎么办?时间可不多,你到是想个好方法啊!”王磊磊急促地催促秦海舟。
“你别急,让我再想想。”秦海舟沉着脸说,他虽然表面上很镇定,其实他的心里比王磊磊不着急,他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时间短促,可查的线索又全部断了,他们现地是骑虎难下啊!
等等,他突然想到一件事觉得这也许会一个很好的线索。他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王磊磊静静地坐着不打扰他通话。
“喂!您好我是秦海舟,就是前几天去过您那里调查林恩如验尸的那个人,嗯,您好,您好……”秦海舟毫无诚意地做着寒暄。
“我今天想跟您打听个事,就是当初验DNA时采集那些样本的人是谁?”因为电话声音太小王磊磊根本听不到对方的谈话,只是接下来听到秦海舟嗯,嗯的应承声和不住的点头样子。
“那您有他的联系地址或方法吗?噢,是这样啊,一点消息都没有吗?噢,是这样啊,那麻烦您了,嗯,谢谢您,我会再另找其他线索的,嗯,再见!”秦海舟挂了电话,脸是忧喜参半。
“找到线索了吗?他是不是提供了新的线索?”王磊磊激动地问。
“不能算是找到了线索,不过他说的事到还真是让我能把一些事情可以串起来了,这样吧,我们去停尸房,或许那里能找到我想要的东西。”秦海舟的脸上充满了信心。
“哎!你能讲清楚一些吗?别什么话都讲一半,把人吊在半空中,会吊死的,你不知道吗?”王磊磊郁闷地朝秦海舟翻了一个白眼,不过他知道,就算他再怎么抗议,他秦大少不肯说的事,怎么样他也不会告诉你的,要不怎么会叫他秦大少呢!所以就当是让自己发发牢骚吧,谁让自己要跟他一起查案呢,脑子又没他好。
秦海舟只是笑了笑,什么话也没说,直管往目的地去。
来到停尸房,秦海舟只感觉浑身的汗毛倒竖,从头到脚打了一个冷颤,那种异样的凉气透过皮肤直沁入骨髓,他知道自己不该有这种表现,可是他总是控制不了自己对这种寒冷和恐惧的排拆感觉。
王磊磊也明显到秦海舟对停尸房的恐惧,但是他现在可不想嘲笑他,等他查清了真相,救出了凌云后联合凌大侠一起好好地嘲笑他一番。
秦海舟没有进停尸房,而是去了放有停尸资料的资料房,他开始认真专注地查看着一些资料。
“你想查什么,告诉我,我也可以帮你查。”王磊磊自告奋勇地推荐自己。
“好吧,你帮我找一下,当年林恩如尸体停放期间,谁是停尸房的看守。”秦海舟一边眼不离资料一边说。
王磊磊听后便也开始跟着大量地翻阅当年的记录,可是奇怪的是,林恩如尸体在停放前和停放后的记录都有,就是没有她停放的时的那段记录,是看守的人忘记了,还是另有原因呢?秦海舟和王磊磊找出当年看守大爷的人事资料,便决定去他家一探究竟。
驱车来到苗大爷家,大爷正在和自家的小孙子玩呢,大爷今年以有80岁高龄了,看了几十年的停尸房,没想到今天会有人来找他问当年的事,听到他们说的林恩如的事后,他仔细地想了又想,最后告诉秦少舟他在那段时间确实没在停尸房上班,因为儿子那段日子刚好出了车祸,他就告假了一个月。当时他还记得本想辞去看守的工作,而且他早就到了退休的年龄,因为没找到愿意接替他的人,所以他就一直干着。那次刚好有事,所以他想趁着有事情退休回家好好服侍儿子,带好儿子的两个孩子,好让媳妇安心地挣钱,让儿子好好地养伤,可是局长说没事已经有人愿意替他看一个月的停尸房了,所以等一个月后就再回来工作,如果想再休假,那就再说,看到局长如此挽留他,又想的那么周道,所以他在一个月后就又回去工作了。至于那个顶替他一个月的人,他也不清楚是谁,因为他一直也很困惑,为什么一直都找不到愿意接替他的人,现在去突然冒出来一个愿意的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也是一头雾水。
与是秦海舟和王磊磊又赶到秦父那里,想问个明白。
秦父告诉他们,情况确实如苗大爷说的那样,因为当时苗大爷已经76岁了,早过了退休的年龄,可是却一直找不到接替他工作的人,所在一直就让他留着,可是那次他突然说他儿子出事了,所以就准了他的假,说来也算是巧合,这时正好有一个年青人约二十六七岁的样子,说他愿意做停尸房的看守员。至于原因是,他得一种慢性现在无法根治的病,需要长期服用药物才能维持生命,而他所挣的钱只能供他吃饭和些日常生活,乡下还有老人家赡养。最主要的是因为他的病,他正面临着被原单位开除的状况,而他听别人说做停尸房的看守员不光工资高,而且有的住和吃,还没人会带着异样的眼光来看他,所以因为当时急需要人员,而他又正好需要这份工作,就让他先试做一个月,后来一个月后苗大爷又回来了,那个年青人就走了,本想让他留下以后好接替苗大爷的工作,可是他说他找到更好的事了,而且工资还更高,所以就让他走了。后来有清洁工说那个年青人在职的后半个月时常会捂着肚子喊痛,脸色也越来越差,越来越黄,到苗大爷回来的时候,他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地要离开了,估计就是因为病性在不断地恶化,他自己也明白快不行了,所以才会坚决地要走。至于想找关于那个年青人的记录得去资料库临时工的资料中找,不过多半也不会太详细,看他的样子像似在社会上遭到了太多的不公平与歧视,虽然他对工作挺认真,但是对他自己的私事,他从不多讲。
听到这里秦海舟和王磊磊叹了一口气,这位年青遭受的社会待遇不是个别现像,而是普遍现像,很多人因为有一些慢性病而被单位、工作拒之门外还要忍受着一些异样的眼光。还有一些是因为职业而且人群拒绝,譬如就像苗大爷的工作——停尸房的看守员、帮尸体化妆的美容师、法医、火葬场的焚尸工人等一些相关的职业的人也受到不公平的对待,不愿意听他们说“你身体好不好啊、以后再见啊,有空再来啊等等”更有甚者都不愿吸他们递出的烟,不愿意握手或是同桌与他们一起吃饭,这些都让他们活生生从社会中被剥离开来,使得他们身心都遭到歧视,尽管工资高与一般的工人,那也不能让他们感到自己是这个社会的一体不能融入这个社会而被孤立。
当然这些话做为旁观者每个人都会说,所谓“站直了说话不腰痛”但是当真正要去面对的时候,大多人都会选择逃避。人总是对自己不理解不能解决的事感到害怕和恐惧,就像疾病与死亡,人们对于无法医治的病总是感到害怕,想躲的远远的,除了要付出昂贵的医药费之外,还要付出自己的时间和精神来与之抗衡,失去了对世界美好事物的享受与创造力,只能待在白色的病房里度过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然而是否能给他们带来生的希望,却还是一个未知数。对于死亡人们更是恐慌而颤栗,活着的时候,不管是生病还是残疾,都还能看到、听到和享受到自己所拥的一切,一但失去了生命,那么就意味着,失去了对自己曾经所拥有的一切事物的控制权,不管死亡是多么不甘心不情愿,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曾经的拥有变成他人的,没有生气,没有感觉,这种恐惧比疾病更可怕。秦海舟和王磊磊不想批评这种现像,也没有底气去指责他们,因为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当他们真正要面对死亡和疾病的时候会做出什么样的抉择。
这个年青人也许在那年离去后就静静地在某个地方死去了,也或许他还在扎挣线上生存着。可是这件事真的如秦父说的那么巧合,那么合乎常理吗?对于秦海舟来说太多的巧合那就不是巧合,太多的合乎常理那就是不正常。那位年青人真的是生病了?真的为生活所困?真的迫切地需要这样一份工作吗?为什么正好是那个时候,不早不晚,几乎就像算好时间一样的准确无误,他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吗?不可信!秦海舟在心里打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那是怎么样的一个年青人,您有见到吗?”秦海舟问。
“是的,他长的高高瘦瘦,面色发黄,无论谁和他讲话,总是瞪着一双大而惊恐的眼睛,背有些驼,站在面前感觉像是过去资本主义社会被压迫的奴隶一样,走路有些摇摇晃晃,感觉像站立不稳,也许是因为病情的缘故,让人感觉弱不禁风,随时都有可能会倒下去一样,但是他做起事来却认真而执着,也很卖力。而且为人不错,不多话,除了工作这外没有什么其他的爱好,最喜欢的好像就是看书。”
简短的几句话秦父就把一个病怏怏的人呈现在秦海舟的脑海里,秦海舟完可以理解这样的个人,在自己快要病死的状况下,还要努力为自己,为家人生活着的勇气和毅力。
但是他也注意到父亲话中的一些细节,譬如他所表述的那个年青人的走路姿势与李治那晚所看到的从杨家那幢楼上下来的年青人很相似,为什么会这么相似,这里面有没有什么联?会不会是同一个人,也许这个年青人在自己最后的生存机会中,为了最后给家人留下一笔钱而做了一个惊人的选择,杀了杨志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