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株不起眼的灰色植物,根部粗大,分为五枝,宛如人手。
明明很平凡,却让她看得魔怔移不开视线。
“那是钟情。”
冷言的嗓音如潺潺清泉。
“钟情?”陆宁雅情不自禁要走过去,似乎想再看清点,却被冷言拦住。
“它会蛊惑人心。”
“是吗?”陆宁雅恋恋不舍地看了它最后一眼,灰色的植株似乎开始蜕变,纤细枝干不停摇曳……
她强迫自己收回视线,看向冷言,好奇问道:“为什么叫钟情?”
“五根枝条,任选其一以血浇灌,然后给爱人服下,今生今世,爱人就会只钟情于他一人,至死不渝。”
他轻描淡写的语调听得她莫名心乱。
“那如果喝下去的那个人原本不爱他呢?”
“有区别吗?”他蹙眉。
言下之意是不管爱不爱,只要喝了就得喜欢?
陆宁雅难以理解地摇头:“那不是自欺欺人吗?有什么意思。”
“不好吗?能够将爱人占为己有。”冷言若有所思。
“罔顾他人,只为满足自己私利,怎么会好。”陆宁雅严肃认真地看着他。
冷言怔了怔,随即流露出笑意,欺身近前,将她困在墙和他之间,低头去咬她精致的鼻尖。
陆宁雅一愣,反应过来,心里骂道:这人!他脑子里是装了个定时耍流氓的闹钟吗!
唔,又被咬了一下,陆宁雅只觉气血下涌,等等……怎么好像真的气血下涌了?
“怎么了?”
陆宁雅没心思回答,直接用手指封住他的唇,凝神感受着那股熟悉又陌生的涌动。
片刻,她泪奔了。
这……这是来那啥的节奏吗!啊!
冷言见她表情忽晴忽阴,凝眉问道:“你……”
陆宁雅脸色凝重,打断他:“冷言,我想起我还有急事,先走了!”
然后在冷言发怔的瞬间,哒哒哒跑远了。
冷言:“……”
火急火燎管府里一个小姑娘要了块干净的布,三叠两叠就做好了临时……那啥。
陆宁雅又忙不迭去泡澡更衣,手洗了那殷红一块后,她就累得只能趴在床上了。
大姨妈和痛经真是无处不在!
她怏怏地蜷在被子里,小腹又涨又疼。
冷祁刚回来就注意到她苍白的脸,忙奔过来蹲在她身前,紧张道:“你怎么了?”
不能说的痛。
陆宁雅摇头,有气无力道:“没怎么。”
这哪里是没怎么?不是给人欺负了就是不舒服,有他哥在,不可能让她受欺负,那就是不舒服了?
冷祁连忙将额头贴到她的额头上。
温热的手摸了摸她的手和脚,都是凉凉的。
陆宁雅难得看到他这么紧张的模样,不禁有些稀奇,想笑肚子又抽痛不停,只能弱弱道:“没事,明天就好了。”
真的,明天就好了。
可是冷祁怎么会信!他更担心了,又是让人赶紧倒热水来,又是捧着她的脚紧张兮兮捂热乎。
陆宁雅有些好笑,这架势,是把她当成什么弱不禁风的小柳树了吗?
“我真的没事。”她不适地要把脚抽回来。
“喝水。”他才懒得理她的“没事”,接过那杯水试了试水温,扶她起来喝。
暖乎乎的热水下肚,有一瞬间的缓解。
冷祁还觉得不够,撩开被子准备也挤进来抱着她生热。
然后,目光凝滞了。
陆宁雅不明就里,也低头看去。
……我!我!我!陆宁雅憋不住了,她泪洒心田,大吼一声:我去!
果然是她叠的方式不对吗!居然侧!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