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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永垂不朽与转瞬即逝

814年“2月朔日的前五天”,法兰克国王、查理帝国皇帝、伟大的罗马人皇帝查理在亚琛溘然长逝,享年72岁,在位46年。

正如他在世时人们无比尊敬他一样,查理驾崩后人们从未忘记过他,甚至视他为圣人。多年以后,他被尊称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这一称号一直保持到1806年神圣罗马帝国被拿破仑打败而解体为止,前后达千年之久。直到今日,查理大帝仍以其卓越成就而跻身世界伟大帝王前列。各个时代的人们以各种方式来传颂这位伟大帝王的事迹,并且为他创作出不少画像和雕塑来,这些作品中的查理在长相、体态上不尽相同,但都一如艾因哈德所形容的那样神采奕奕且雍容华贵。艾因哈德笔下的查理,身材魁梧,身高将近2米,这在当时人均身高只有1.6米的情况下,无异于巨人。查理另一个十分独特的体貌特征要属他那修长的鼻子,比常人的鼻子大一些。他还有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目光犀利,能洞察一切。这些体貌特征令他无论坐立行走都散发出让人肃然起敬的魅力,而且使人对其过目不忘。

他曾奉母亲贝尔特拉达之命,与伦巴底公主蒂塞德拉塔结婚,后因岳父收留了卡洛曼的遗孀和幼子,所以当他决定讨伐伦巴底时便与妻子离婚。之后,他娶士瓦本族的希尔娣加尔德为王后。这位高贵的王后为他生了九个子女,其中查理、丕平和虔诚者路易这三个男孩最为有名。在查理和丕平均去世后,虔诚者路易最终成为王位继承人。在希尔娣加尔德之后,查理娶日耳曼人法丝特拉达为妻,他们生有两个女儿。法斯特拉达死后,他又有一个妻子名叫柳特加尔德,是阿勒曼尼族人,但他们并没有生下一男半女。等到柳特加尔德过世,查理又娶了四个妻子,她们也都为他生下了子女。

查理非常重视儿女们的教育问题。他除规定孩子们必须学习古代七艺外,还命儿子们掌握骑马、打猎和使用兵器的本领,令女儿们学习纺织技术。每逢他空闲下来时,便会出现在孩子们聚集的任何场合,他们一同吃饭,一同外出巡游。这些安享天伦的举动令他在孩子们眼里一直是一位慈祥的父亲。但他一直把漂亮高贵的女儿们留在身边而不允许她们出嫁的行为,却为他光辉的形象加上了品德缺陷的污点。不过,查理毫不理会这些猜疑,他依然自得其乐地在儿女们中间享受天伦之乐,一直到他去世,他的女儿们仍围绕膝前。当死神夺走了他的长子查理、被其立为意大利国王的次子丕平以及长女赫洛特鲁德时,他极为伤感。他指定丕平的儿子承袭父位,又把丕平的女儿接到宫中与自己的女儿同住。

查理不仅对家人感情至深,对朋友也无比忠诚和尊重。当他闻听好友兼罗马教皇的哈德良一世的死讯时,他泪如泉涌,哭得不能自抑。他这种真挚感情的迸发,经常被人们用来与他在战场上的残忍相对比,人们盛赞他在前表现出来的高贵品质,却又对他于后一种情形中展现的勇气而胆寒,人们会想知道他到底是一位仁慈的君主还是一位嗜杀成性的帝王。不过,无论怎样,在各时代人们的心目中,查理依然是圣主典范。

即便战争和国事等让查理日理万机,但他仍然拥有常人不及的健康体魄。他有着游泳和泡温泉的习惯,并且常叫上朋友甚至侍从同往。可是,自从810年起,他便常被发烧困扰。医生告诫他不要再吃烤肉,虽然那是他钟爱一生的美食,但他可以吃煮熟的肉。他哪里肯听从医生的这一忠告。他一生都没有在饮食方面放纵欲望,甚至很少饮酒,因为他极其憎恶那种醉酒丑态。他在饮食方面的最大乐趣,便是享用猎人们奉上的烤叉上那香喷喷的烤肉。每逢那时,他会命人朗诵古代伟人的事迹,其中最令他百听不厌的当属著名教会作家圣奥古斯丁(354~430)的代表作《上帝之城》,他几乎每次必让人诵读其中章节。

虽然他仍然坚持外出打猎,但他自知身体已是大不如前,所以他把当时的阿奎丹国王、三子虔诚者路易召回身边,然后在所有法兰克贵族参加的会议上,郑重宣布将由路易作为查理帝国的皇位继承人。尽管路易因个性软弱而被贵族们认为难当大任,但其两个兄长已然过世,而且查理又是如此深爱他这个儿子,所以,当皇帝把皇冠加在路易头上时,贵族们都按皇帝的要求齐声称呼路易为奥古斯都,向他表示祝贺。

当帝国后事安排妥当后,亚琛迎来了又一个寒冬。查理的热病开始严重起来,他已不能下床。不得已,他只能禁食,放弃自己心爱的烤肉,以换来身体的痊愈。可是,在他与病魔继续斗争了七天以后,生命垂危的他按基督教仪式接受了圣餐,在814年“2月朔日前五天天亮后的第三时”与世长辞。由于查理生前未指明自己的墓地所在,所以,经过臣属们再三权衡后,皇帝的遗体最终被安葬在亚琛大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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