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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印度尼西亚·灵魂那条浓浓的影子

婆罗摩火山

婆罗摩火山,给世人上演着1/2的悲剧,这种悲剧里有苍凉,也有崇高。婆罗摩火山上喷薄而出的红日,让其在1/2的悲剧之外,溢出一种金黄的辉煌。

把炙热的一颗心晒在印度尼西亚的大地上,心灵开始温暖,也开始疯狂地成长。在忙碌的生活中,曾经把灵魂丢了。在这里,火山、湖泊、沙滩、悬崖、壁画、皮影、庙宇、宫殿、葬礼。无不影射着灵魂浓浓的影子。就此安放一颗心,享受温暖灵魂的惬意。

婆罗摩火山的悲剧之美,蔓延在火山祭的节日庆典里,孕育在最原始的心迹袒露中,隐匿在对无尽时光的痴痴呓语中。

婆罗摩一向被奉为庇佑一方的火山神。山脚下,一座小小的印度庙日复一日地诉说着一个传奇的故事。传说一对久婚不孕的夫妇,得到火山神的眷顾,答应赐给他们子嗣,但条件是把最后一子献给火山神。夫妇答应了火山神,山神的允诺也应验了。他们生了25个孩子之后,就停止了生育。没想到,最后一个儿子非常聪明可爱,他们不忍心交给山神。山神震怒了,灾难降临了。村民们慑于山神的威仪,每年爪哇历的12月14日月圆之时,将村里抽签选出的婴儿投入火山口中。而今,村民们还会用头顶着粮食和动物,去祭祀山神,祈求保佑。

火山祭的仪式就这样一直流传着。婆罗摩火山其实也并没这么可怕。反而是当我们踏上他的腹地,就会感受到他别样的壮丽。为了一睹壮丽的日出景致,凌晨三四点时,人们就身着羽绒服,开始向婆罗摩山顶进发。

随着天边泛出的白光,身边也白云缭绕,烟雾腾腾,漫无边际,一如行走在空中的浮云之上。朦朦胧胧中,平坦的沙地上,婆罗摩犹如一只黑乎乎的巨碗,慢慢地突兀出来了。巨碗的上空,一束发黄的烟柱在微风中得意地舞动着,整个空气中弥漫着硫黄的气息。

登上巨碗壁的200多级的石阶,站在这座神秘火山口的巨碗边缘。那个曾喷发出灼人烈焰,顷刻间吞噬千军万马,蔑视苍生、不可一世的火山巨魔,此刻就静静地躺在你脚下。然而,能踏上这神秘的火山,感觉火山原始的心迹,连同脚下柔软的泥土,人不但忘却了苍凉,反而备觉温暖。人们将一捧花束抛入火山口,慰藉山神,也默默祈祷那些亡灵早日超生。

祭罢,只觉从云际里跳出来的第一抹阳光闪过。太阳也露出一点红红的脸蛋,似乎还有些羞涩,遮遮掩掩的,也不见了。婆罗摩顷刻间已经被镀成了一座金山,雄浑绮丽。从山脚一直延展到天际的云,层层叠叠,色彩斑斓。太阳透过云缝,射出一道道金色的丝线,径直射到全身,脸上都泛起光。霎那间,红彤彤、金灿灿的太阳一跃而出。

非常记忆

站在婆罗摩巨碗的最高端,回望远处平坦碗口观日出的人们,黑色的小点如蚂蚁般渺小。这1/2的悲剧,是否就如同我们的人生,各自上演各自的悲剧,只为了那片刻的辉煌与欢喜?

前往依然在冒烟的火山口,需要骑马横越一片小沙漠。狂风将飞沙卷起,连同马夫脚下的拖鞋与马儿走路时所拖出来的飞沙尘土,让人顿觉苍凉。戴着口罩,却觉得呼吸不顺畅。在尘土中,火山隐隐约约在视线之内。抬头望去,目及之处除了飞沙还是飞沙,满眼荒芜渗入心底。

多巴湖

多巴湖似乎是一座禅宇,水波上泛起的禅意,冷却心底的熊熊欲望之火。它以宁静的自然风光滋养纯净的心灵,以古老的遗迹穿越文明的时空。

停留在美丽而清新的多巴湖之畔,水中有岛,岛中有水,格局分明。从上空鸟瞰这颗苏门答腊高地之珠,那份静谧的流动,能瞬间使时间飞轮停止,能让笨拙的身体轻盈起来,更接近灵魂的重量。一份禅意,油然而生。这不禁让人想起了韩国导演金基德的文艺片《春夏秋冬又一春》中,那湖中小岛上的一座庙宇的场景。

多巴湖的禅意就在这水与岛中。这片水清澈翠绿,与湖畔周围的树木草地相互辉映,真如一块绿色宝石。湖区周围山崖环抱,绿树掩映。湖面辽阔深邃,一望无际!走近细看,湖水清澈,碧波荡漾;靠近崖边,水波激荡,波浪在清风的肆意戏弄下,散金碎玉般倾洒开来,好像扑打在心房上一样的清爽、舒适与惬意;整个湖水呈深绿色,悠悠荡荡,恰如一匹硕大绵延的绿色绸缎,起起伏伏地舞动着。而岸边天然雕饰的崖石突兀嶙峋,湖水就借助这样的“有利地形”,恣意妄为地、自由自在地拍岸嬉戏,激起阵阵浪花,淘气地钻进人们的怀中……

若有时间,可以走进湖边的咖啡店小憩。一边悠闲地品尝着咖啡,一边用心地欣赏这湖光山色,门外还有一群马达族孩子在演唱。这些音乐家们大多10左右,天真可爱。身上只穿一条短裤,光着脚,因为炯炯有神的眼睛和清亮的歌声,也不觉落魄,反而更觉生命的光鲜。

岛上不但自然风光迷人,还有更多斑斑古迹在昭示着印尼国家的历史。岛上有亚齐王朝西达布塔尔的陵墓,有巴塔克人的传统长屋、巴塔克罪人的刑罚场所、西达乌鲁克王国时期的古物,还有国王的住宅“鲁马博洛”等,这些古迹散落在岛上的村落里。西达布塔尔的陵墓大约建造于250年前,用石块建成,悬空于地面。与入土为安的死亡观不同,这里的人将尸体直接放在石块之中,暴露在外。陵墓的前面有西达布塔尔的石头像,后面是一位公主的头像。陵墓附近还有一些石像,是古代巴塔克人许愿求神的遗留。巴塔克人的传统长屋,屋顶高大,两头翘起,形似牛角,这里的居民都相信水牛角可以避邪。

世外桃源

而打破多巴湖平静的却是一条瀑布——西比索比瀑布,落差300多米。瀑布的水从石洞里流出,注入湖中。银瀑飞涌而下,甚为壮观。这道瀑布又似红尘里的诱惑,激励着人心里的气魄与不死的欲望,将自我卷入滚滚红尘之中。

多巴湖西北有一个东迎渔村,幽静美丽,人称“世外桃源”。村与湖湾相对的地方建有一座小公园,背山面水,崖影波光,清绝诱人。进去走一走,隔绝红尘的烦与忧,放飞自己的心情,再次回归自然,回归纯真的自我。

夜晚,寂静的多巴湖,又恢复了它的浓浓禅意。禅宇里,湖水还一如既往地敲击着崖石。

巴厘岛

世人冠予巴厘岛的美誉太多太多,诸神之岛、诗之岛、千寺之岛、天堂之岛。而东方的希腊,更准确地捕捉了巴厘岛神秘纯粹、绝世而立的人文气息。在此,以艺术为名,慰藉尘世躁动的凡人:巴厘岛,请借我你的一生。

巴厘岛就是一位年轻而又俊秀的哲人,以世界的本原、诗学的艺术、神学的虔诚形成独特的气质,吸引着世界上每个角落里的人。

平坦柔软的沙滩,洁白细腻的沙粒,卷起裤脚的人正在海边慢跑。这是巴厘岛众多海滩中的一瞥。库塔海滩不但是玩冲浪、滑板的乐园,还有一条热闹的商业街,可以搜罗到各种好玩的手工艺品。其中有巴迪布、格里斯短剑、木雕、银制品、铜或铜合金神像、皮影戏傀儡、木偶戏傀儡、景物模型如婆罗浮屠佛塔、甫兰班南陵庙等等。在金巴兰海滩,可以享受一个海鲜烧烤夜:在长长的弧形海滩上,几百张的餐桌,有太阳伞挡风遮雨,柔柔的海风中夹杂着那么一小股典型的海腥味,桌上摆满了香喷喷的海鲜。傍晚看落日,深夜看繁星。一边是一望无际的蓝天碧海,一边是吉他手的轻歌曼舞,用磁性的声音演奏着各国民谣。而在著名的水上活动区海滩南湾,伴着无瑕的阳光和白皙的沙滩,可以尽情地戏水、堆沙。还有浮潜、水上摩托车、香蕉船、降落伞等水上活动。此外,也可乘坐玻璃底船至海龟岛,欣赏美丽多姿的珊瑚群,观赏大海龟和各类珍禽动物并与它们合影,度过一个难忘的海滨休闲日。

海滩上的欢笑声似乎还在耳边,我们的心灵又听到全岛最具艺术气息的地区——乌布的召唤。乌布被称做“文化艺术村”,为巴厘岛的绘画中心。幽静的田园风光、山林、梯田、河谷,动人的传说和故事,散发着浓厚艺术气质的绘画作品,令人为之流连。这里的美术馆收藏了国内外很多艺术家的艺术精品,馆藏非常丰富。

乌布以南的马斯则是木雕之乡。这里集中着巴厘岛最优秀的雕刻师。在这里,我们可以在充满巴厘风味的艺廊内漫步流连,细细品味精致的木雕作品,以及大师们埋首工作或指导学生的情形。

巴厘岛的雕刻与绘画以及自然风光与民俗故事都散发着浓厚的艺术气息。来自宗教神话的巴龙舞更让人震撼。巴厘岛人的古典舞蹈典雅多姿,在世界舞蹈艺术中占有独特的地位,亦是印尼民族舞蹈中一枝鲜艳的奇葩。巴龙舞,又名狮子与剑舞,讲述代表正义的神和代表邪恶的魔之间斗争的故事。该舞蹈最终要表达的思想是正义与邪恶是相对的,是永远都要共存而无法相互消灭的。舞蹈的创造者可能比爱因斯坦更早地揭示了相对论的理念。

也许,巴厘岛人真的很有天赋,而这又多来自于神灵的庇护。巴厘岛又称诸神之岛、千寺之岛。巴厘岛人坚信他们就是诸神的后代,全岛多达12500座的庙宇。巴厘岛人如此虔诚地信奉着神灵。众多庙宇中,最著名的有海神庙、圣泉寺。每个寺庙都有自己的节日,每年四月,这里的教徒头顶这些神像徒步到海边,为神像洗澡。特别有趣的是,许多神像都披着衣服,有的还打着伞。据说是人们体恤神灵,怕他们在热带的阳光下过分暴晒。

海神庙,建筑在海边的一块巨岩上。涨潮时,此庙四周环绕海水,和陆地完全隔离。落潮时方可以相通。海神庙用来祭祀海神,建于16世纪,至今任由海水冲刷环绕着。巨岩下方的对岸岩壁上,有一个小穴中有几条有毒的海蛇,传说它们是寺庙的守护神,防止恶魔和其他的入侵者。据说寺庙建成时忽逢巨浪,寺庙岌岌可危,于是寺内和尚解下身上腰带抛入海中,腰带化为两条海蛇,终于镇住了风浪。从此海蛇也成了寺庙的守护神。一般人是无法进入寺庙内部的,只有印度教的教徒才能进去,这是他们宗教的神圣之所。

阿勇河漂流

比巴厘岛庙宇更为神秘的是,在宗教信仰的影响下,巴厘岛人对死亡有自己的理解,他们的习俗是要庆祝死亡,举行隆重的火葬仪式。火葬的前一天,死者的亲属身着华丽的盛装,男子还须佩带宝剑,聚集到一起游行。火葬当天,也异常热闹。在音乐的伴奏下,男人抬尸体,妇女带一瓶圣水,还有一群给死者灵魂带路的活小鸡被摆放在葬礼列队前。祭司祈祷完毕,发放弓矢,葬礼列队出发。祭司手执红法冠,在尸体面前引导,队伍走过弯弯曲曲的路线。进入火葬场,死者近亲割开裹尸布,祭司登上竹塔的平台,大声念诵祈祷词,把许多古钱撒在上面,妇女们将带来的圣水洒在尸体上,再把盛圣水的瓶子打得粉碎。接着,将尸体移入兽形木棺,待到夜幕降临,就开始放火焚烧。在火光之下,庆祝仪式开始,乐队奏乐,观众开始狂欢。在祭司祈祷下,再把骨灰抛进大海。整个葬礼结束。

有这样一种说法,到了阿勇河漂流,才知道真正的巴厘岛。阿勇河长11千米,流经22处急流点,两岸均是原始森林的变换景象。漂流中迎面而来的景观,时而是葱郁的树林,时而是开阔的原野,时而是阴森的蝙蝠洞,时而是一泻而下的瀑布,好像在一个魔法世界。

巴厘岛人能够乐生更能够乐死,在这种诗意的自然环境和诗意的生活方式中,他们的生活逍遥自在,快活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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