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太多,万事船到了桥头,自然会直的,我的意思是凭我大叔的智慧和对‘人性’的了解,应该有资格陪你去异端间所了吧。”
想到大叔口中的‘人性’陈陌上摇摇头,没好奇的瞪了一眼身旁神采飞扬的大叔
“不用这么小气嘛,我这个人呢,最喜欢的就是结交朋友,各派各路的英雄豪傑,我都希望能够结交,更何况是尼古拉斯少爷这样的杰出人物呢?”
陈陌上想起诺瓦克当初也说自己的嗜好是结交朋友,不过被他结交的朋友最后都没什么好下场,像这样的朋友,还是少认识几个,他的命也长一点。只是貌似再怎么说自己也未到达‘杰出人物’的境界啊,如果一个总是被人逼到不断跑路逃命的大废材也是杰出人物的话,那这个世界的杰出就一文不值了。
“怎么这么不近人情啊?我想我多少还能够帮得到你的”大叔笑道:“有没有兴趣僱用我啊?我多年来为了作画取景,在炎之世界来来去去走过几十趟,连一些异端间所成员不知道的小路我都晓得,是向导的不二人选。想要在异端间所找个人类向导,很难找的,除了我之外,保证方圆百里内找不到第二个,何况你还要带商小染去的,像我写的书里面,一般探险的旅程都少不了小萝莉和大叔的”大叔笑得一脸猥琐。
陈陌上再一次对这个神奇的大叔侧目,貌似到了无所不知的地步,勉强压下他为何知道苏小染存在的疑问,开玩笑道“哦?为什么异端间所找不到人类?你把他们都灭了口吗?”
“呃……不是那个意思。”
其实不用他说,陈陌上也知道,异端间所他是去过的,那里的情形比预期中更糟,几次去和多明戈履行公事都来来回回的走错了很多遍,而且不管你走到哪里后面总会跟一串长长的半兽人或者有长长獠牙阴晴不定的吸血鬼,那感觉很是压抑,貌似走一步,就有无数人盯着准备随时拿走自己的生命,倘使没有向导带路,走起来就像没头苍蝇一样。那种命运不确定性的感觉就越长。有个人在旁边稍稍分散下对感觉的注意也不错,不过,对于大叔,陈陌上还是不敢全然信任,他这人来得太奇,是因为他陈陌上才在风情学院暴露出尼古拉斯家族大少爷的身份,而去异端间所,他居然也知道。现在又莫名其妙的知道苏小染,这一切来得太过诡异。
“不用想太多,只要时间一长,你就会知道,我没有恶意。”似乎看出了陈陌上的顾虑,大叔笑道:“伯爵府到了,呵呵,是该见见老朋友了。”
“柴尔德夫人,时间似乎并没有带走你的无双美貌,反而更添一份风韵,老扬那死人面孔的家伙怎有此福气,唉.羡慕,不像我,一把年纪了,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大叔轻拉起答秋天的手,上来和那披着羊皮的大主持一样来了个吻手礼。
答秋天看了一眼身旁眼珠子快掉地上的宝贝儿子,巧然一笑:“亦先生,才是让人羡慕呢,山水为诗,江山作画,快意人生,想想五年前,在孔雀花联邦总统府一见,要不是杨,说不定我就跟你走了哦”就算面对儿子也很少开玩笑的答秋天,破天荒的打趣道。
大叔很自然的笑了笑,他的笑也很有魅力,嘴角轻微上扬,眼睛微微眯起,整个笑看起来真实而潇洒。“要不是尊敬柴尔德亲王,和老扬,我就在墙外等你这一枝红杏出来。”
答秋天咯咯的娇笑起来,两人很畅快的谈了一阵艺术啊理想啊人生啊过往啊历史啊,几乎囊括了整个风情大陆,颇有几分伯牙子期高山流水的味道。陈陌上可以看出来答秋天那种发自内心的开心,陈陌上微微一笑,转身走进苏小染的房间,这妮子趴在古琴上睡了过去,旁边还散落着一张叫《执子之手》的琴谱。陈陌上俯下身轻轻的吻上小染的唇,七分怜惜,三分内疚。自从从芝诺森林回来,就很少陪小染说话聊天,也没有讲童话故事哄她入睡,看着纸上的漫画和只言片语‘我努力地爬上一颗不断滚动的圆球,却始终站不稳,常常跌落……我抬起头,看到你,你说宝贝,别哭。于是天空晴了,花儿开了,小鸭子唱着歌从身边走过’‘风在吹,我睡着了。白色的窗帘,轻轻的飘起来。毛毛兔来了,在窗外吹着口哨呼唤我。推开门,森林好安静,阳光好温柔。好久好久没有在森林里游荡了’‘肚子饿了,开始吃饭。吃的饱饱,开始想你。觉得困了,开始睡觉。睁开眼睛,开始想你。’
看着这些熟悉漂亮的字,陈陌上第一次觉得自己很幸福,也很混蛋,让一个人如此牵挂,又让一个人如此难过。第一次觉得变强的意义不是想玩转众生,而是能够肆无忌惮的保护好一个女人,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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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小巷里,污水遍步。偶尔几只野猫由街角一闪而过。吓的路人惊叫连连。别说是象炎之世界这样的小联邦,即使是世界级的大都市孔雀花联邦应该也不能避免有这样的小巷存在。因为或许这是一种需要,世间仿佛有一种不成文的规定,压抑在心中的许多事情,总是要在暗处才能看淡。
——摘自《一世枭雄陈陌上回忆录》第三卷《异端间所那些事》
异端间所在炎之世界被称作联邦的灵魂粮仓,这片炙热的广阔土壤上盛产一些奇形怪状的果实和粮食,据异端间所教徒称:这种果子,吃下去,会使你的精神飞跃到一个鼎盛的层次,何谓鼎盛,就是自己站在巅峰的感觉。陈陌上和大叔各自摘了一个叫做‘火龙果’的怪水果吃下去,感觉也与伯爵府里的‘卡梅家’水晶苹果无二,大觉无趣,摇摇头,继续往前走,身后依然跟着十几个半兽人。
“这炎之世界不仅是灵魂粮仓,还是美女摇篮。据统计风情大陆大贵族床上的情人有四分之一都有炎之世界的血统,传说炎之世界出品的女人都有着一张贵族典雅的脸蛋,但在床上的表现却比大陆最顶尖的妓女品种——“红杏”还要火热,那些大贵族都说这群美貌尤物之所以如此看似神圣不可侵犯,是因为从小便沾染了吸血鬼一族最漂亮的圣母的圣洁气息。”大叔在这个时候依然不忘捕风捉影的在小册子上画草稿。
陈陌上怀里的苏小染扑哧一笑。
小染确实特别虚弱,外出时几乎只能蜷缩在陈陌上怀里,靠绝对屏障的支撑才能说出话来,炎之世界40度以上的高温对陈陌上的中级绝对屏障绝对是个不小的考验。之前陈陌上并不明白大叔为何一定要自己带上商小染,现在,终于明白,原因有二,第一:这小妮子的占星能力确实强劲,一如苏菲亚根本不用占星杖就可以预知危险的来临,也不知道为何今日的炎之世界戒备异常森严,平日随处可见的地摊兜售毫无踪影,就连过往的行人均线怪异,不是神色匆匆就是凶神恶煞,一副吃人模样,当三人走过一条街道时一直闭着眼睛在陈陌上怀里睡去的苏小染突然睁开眼睛说我们等等,闪到一旁后,果然迎面走过走过百来个执刀的个半兽人,怨气冲天,见人就砍。当三人渡过莲花流域时商小染说哥哥,前面有人在搜捕你哦。还未说完就看见有着阴森獠牙的吸血鬼,手上拿着大废材的画像,上面还画了个杀无赦的标志。第二:很大程度上满足了大叔的虚荣感,这妮子似乎特别崇拜亦大叔,当他谈起文学艺术的时神采飞扬的样子,小妮子也跟着一副兴高采烈惊为天人的样子,这让当时的大废材暗醋横飞,还暗暗骂了句‘老牛想吃嫩草’当大叔说要帮小染画像的时候,陈陌上恨不得直接杀了这厮丢进莲花流域喂那些食人鲨。
现在陈陌上明白了,大叔趴在地上作画,根本就不是为了获得更好的灵感,而是以艺术之名,行猥琐之事。
“尼古拉斯少爷,你知道卡里加家族那些鸟人还有一个无上荣誉么?”大叔问道。
陈陌上摇摇头。
大叔笑,小染也笑,本来觉得大叔笑起来特潇洒的陈陌上此时突然觉得这个无耻的中年人,就连笑都是藏着无耻的。
果然,大叔说:“放荡妓女纯洁成贞洁圣女的圣地。而炎之世界子民从没有因为这个荒诞比喻而对异端间所或者卡里加家族心生半点亵渎,从这些吸血鬼家族走出来的女人都能够功成名就,并且福泽到整个炎之世界。”
这个熟读《黑暗里的贵族——卡里加》一书的陈陌上是知道的,最典型的某女好像叫什么‘舒七’。只不过那该死的无耻中年怎么笑得如此奸诈?
“对了,大叔,你说太阳王和雪之女神会不会有一腿。”
“这个嘛,应该有。”大叔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陈陌上一眼,随即回复平静。
三人来到广阔平原和一条雄伟山脉的交界处,大叔看了眼熟悉的景色,对抱着小染的陈陌上微笑道:“在幻术法典上‘异端间所’是‘悬在半空’的意思,按照当时太阳王身边的第一解语师的理解,我们作为指路人应该凌驾于众生之上,所处的位置也应该如此,不管你传播的东西是黑暗的还是光明的,都无所谓,光明与黑暗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区别,王,你以后必须每天告诉自己,我们是站在离主最近的地方祷告修行。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
“大叔,解语师是什么玩意?”
“解语师和织梦者,这类人本没有逆天的武技,他们的可怕在于智慧,能够凭借一点的蛛丝马迹找到藏在暗处的那个暗杀者,一个优秀的寻宝团队这是必不可少的,还有这类人一般长的比较模糊,一个人的智慧与他的相貌肯定成反比。”
小染咯咯一笑,清澈的笑声在这炙热的世界洒下一片甘甜与清凉。“那大叔,你呢,我看也不成反比哦。”今天的小染似乎特别开心,一路都挂着甜美可人的笑容,就连睡着的时候嘴角了轻微上扬勾勒出一个快乐而满足的线条。
“这个,有些人,一生下来就注定与别人不一样,时也,命也。”大叔后面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比如你,比如他,比如我。大叔也在好奇待会在黑暗宫殿异端间所里会遇到怎样的人物,听说这里不仅有年岁千年百的吸血鬼和暗黑生物存在,也有在这里赎罪几十年的虔诚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