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吵吵了,头疼,”安以淳轻声劝说雎在洲:“别说替我教训,也别说替林素颜教训,你越这样说,就越体现出是这个假公济私的家伙。”
“师兄,紧张死我了,”雎在洲又开始磨叽:“我和您不一样,我向以炫下手的时候,心还是哆嗦的,毕竟你才是他的亲哥哥。”
“哦,”安以淳心事重重:“不过这次内力反噬,对她的身体影响太大了。”
“是我惹的祸,”雎在洲黯然。
“既成事实,说什么也晚了,”安以淳一叹气:“在洲,我们再也不要伤害她,哪怕无法拥有她。”
“恩,师兄,明明是个傻丫头……,”雎在洲说着说着一个哽咽。
“却一直让你退步、让你妥协、让你一个人傻笑是吗?”安以淳自言自语。
“是,尽管我不想承认,但是我可能真地动了真情,”雎在洲低下头:“她的出现,把我从那格式化的、令人窒息的后宫中解脱出来。”
“行了,”安以淳冷冷地垂下眼睑:“表错情了。”
“师兄,”雎在洲苦着一张脸:“我心里憋屈。”
“哼”,”安以淳轻哼一声:“你心里憋屈,但你看看,你在拿谁出气?!”
“错了,”雎在洲紧紧地攥着拳头:“怎么办才好,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了。”
“你不知面对,那怎么行,”安以淳皱起眉头:“以后她可能会落下心口痛的毛病,正经要好好调养呢。”
“呃,”偷偷听了半天的林素颜,忍着胸部的闷痛,缓缓睁开眼睛,这胸腔,呼吸一下痛一下,这次她是真正理解了什么是会呼吸的痛了。
眼前两个超大号儿的脸瞬间挤在一起,关心地看着林素颜。
林素颜电光火石之间决定,装作受惊而失忆。
“醒了?素颜,”安以淳轻轻地握住林素颜的手。
林素颜抽着自己的手:“你是谁?”
安以淳一怔:“怎么了,是我呀。”
林素颜想象电视里的镜头,一般受到惊吓,都是立刻坐起来就退到床角,蜷缩起来寻求保护。
可是林素颜还有些虚弱,是“滚”到里面的:“你们是谁?为什么在我的房间里?”
雎在洲看了看安以淳,又看了看林素颜,满脸的关心转成惊骇的表情:“林素颜,我告诉你,你别装,你说说我是谁?”
安以炫顶着一只熊猫眼进来:“醒了是吧,你看,我就说没事儿。”
继而安以炫注意到林素颜蜷缩在床角,惊讶地看着安以淳和雎在洲:“怎么了?干什么呢这是?”
“我不认识你,啊,”林素颜胡乱地喊起来,心里开始痛快地笑,戏弄这些人的机会可不是常有的。
面对林素颜惟妙惟肖的、卖力的表演,三个男人惊呆了。
雎在洲语无伦次:,“师哥,那个啥,内力反噬会失忆吗安以炫?!”
安以炫表情更是滑稽,站在地上冲着雎在洲和安以淳连连摆手:“不赖我,我的蜜钰强身健体,没听说吃了还能神经错乱!”
林素颜不知道什么是内力反噬,但注定了雎在洲的问题和安以炫的辩解是无解的,因为她本身就是装的。
林素颜把被子拽起来挡住自己,只露出眼睛装无辜。
安以炫崩溃了,抱着脑袋直接蹲在地上。
雎在洲还是了解林素颜的:“告诉你,林素颜,你想好了,你要是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林素颜于是“显得”更害怕了,整个人缩进被子里,瑟瑟发抖。
可以想象到他们三人的震惊,以至于一时间三人全部陷入沉默。
最后安以淳爬到床上,“心疼”地将“被团”搂在怀里:“别怕,我们不是坏人。”
又一次被这个温暖的男人搂着,林素颜忽然不忍心欺骗,“猫”在被子犹豫着要不要钻出来。
只不过计划永远比不上变化,就在林素颜犹豫的万分之一秒,雎在洲和安以炫又乒乒乓乓地打起来。
安以炫忍不住惨叫:“哎呀,雎雎,别以为你是我妹夫,我不敢打你呀,哎呀,我的眼睛。”
“打你,打你算轻的,”物品摔倒碎裂的声音接连传来。
“打我,打我,”安以炫求饶:“雎雎,求你别摔,那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是钱买的不?”雎在洲不知又将什么摔到地上:“能拿钱办成的事儿都不是事儿。”
“败家,”安以炫应该是左右拦着雎在洲:“别逼我动手,再摔我真动手了!”
两个男人打斗的时候,林素颜撩开被子,在安以淳胸前钻了出来,一副傻乎乎的样子:“你是谁?放开!”
安以淳抬手轻轻地拍成林素颜的肩膀:“行,就让那两个白痴打一会儿。”
“啊?!怎么发现的?”林素颜忍不住一笑。
安以淳温厚地看着调皮的林素颜:“你的眼神虽然疲惫,但却异常清澈,根本不像精神恍惚的人的眼神。”
安以淳将林素颜歪歪地搂着,给人一种林素颜仍然神志不清的错觉。
林素颜看着这个腹黑的男人无语,原来都是奥斯卡金像奖得主啊!
雎在洲追着安以炫,安以炫在有限的空间内上蹿下跳,屋内已经一片狼藉。
“君子动口不动手,雎在洲,”林素颜看见两人打在一起,破坏了很多值钱的古董,内心开始流血。
雎在洲红了眼,根本不听林素颜的劝阻。
“安以炫,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般无情,”林素颜只好和安以炫喊话,鼓动安以炫动手还击。
两人打着打着才慢慢反应过来,一起收手,傻呆呆地看着床上的林素颜和安以淳。
雎在洲简直要哭了:“林素颜,你说什么?你有能耐你再说一遍。”
“君子动口不动手,”林素颜平静地说着:“安以炫被你打那么惨,我见犹怜,你要真有能耐,就亲安以炫一口,我原谅你。”
安以炫脸上青肿一片,一听之下落荒而逃。
“安以淳,林素颜,你们这两个坏蛋,”雎在洲站在地上转来转去,恨不得找到一块儿板儿砖自残:“啊!我服了你们了!”
身边香气又起,安以淳双眼温柔似水,林素颜看呆了。
“你们干什么?”雎在洲一下子跳到床上抻开林素颜和安以炫。
“逗你玩儿,”温和如安以淳这样的谦谦君子说出极具含金量的三个字。
“我忍,”雎在洲想了想:“我忍。”
“但是,”安以淳指着室内的一片狼藉:“你得陪!”
“为什么?”雎在洲质疑:“导火索是安以炫。”
“但是,”安以淳耸了耸肩膀:“林大人说了,君子动口不动手。”
雎在洲一双眼睛目不转晴地看着林素颜:“行,你这大坑挖的,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