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小臻随便找了一块大石头站上去,远远眺望,石头的高度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而让庄小臻能够俯瞰整个远景,也许庄小臻的海拔还是低了点,否则又怎么只会看见对面依旧是茂密起伏的山峦,虽说依旧是山,但被薄雾遮挡些许,若隐若现也算是好看,站了一会儿,高处不胜寒到算得上是个真理,庄小臻没有在停留,匆匆下山,但就是因为有了这一次的探险,每日在贺南轩离开之后的时间,庄小臻就武装好自己,进行着说走就走的旅行,当然这旅行是有时间限制的,那就是得在贺南轩回来之前赶回庄园。经过几天的登山,庄小臻的步伐也加快了许多,从开始的一个小时到后来的半个小时登山,连到山顶都不带喘气的,今天,她再一次上山,阳光明媚,山顶上的雾气被阳光扼杀得一丝不剩,这一次她瞧见对面山顶的真面目,唉,独留一声叹息,连拿笔的欲望也没有了,于是她打算在沿着山顶的另一边的迷你小路下行一段距离看看是否还有什么新的发现,这一次,小路丝毫没有陡峭的意思,平缓而下,接着竟然是一段平路,平路两边的树木明显减少,有的地方甚至没有树木的存在,分布在那里多是凌乱的碎石头,让心很憔悴啊,如逆水行舟,很是沮丧,庄小臻走累了,坐在一边的石头上休息,石头一边是一个向下的斜坡,看不见底,庄小臻抄起望远镜粗略的看了一下,嘴角竟然浮起一丝笑容,在望远镜的那一段好似一条不大不小的江流,直觉告诉她远处应有美景,瞬间腰不酸腿不软,也不喘气了,大步又开始走起来,时间总是不经意间就走远,也不知道庄小臻走了多久,走到前方露出一个小小的岩石平坡台来,再也没有路可以走时,庄小臻终于停下,坐下给自己猛灌了几口水,缓了口气,她站起身来,站在岩石上眺望,远处并不高耸的两座山之间,流淌着一条未知名的江河,由远及近,水流湍急却也显得平静,不时有几只不知名的鸟儿飞过,这感觉如诗所写的一览众山小,果然好风景都是给值得奋力探险的人看的。庄小臻兴奋不已,冲着空旷的美景就是几声呐喊,那声音仿佛能穿过几世轮回到达不知名的某个某。几许清风袭来,激荡的心情也平缓了许多,庄小臻卸下画板,在平整的岩石上架起开来,此景此情,融洽得刚好,直到太阳开始西斜,庄小臻才猛然想起,自己并不是纯旅行的,这才匆忙收起画板,快步返回,庄小臻回到庄园天已经微微范黑了,原本平静的心,又七上八下起来,好在,贺南轩还没有回来,而文官家只是在厨房里噼里啪啦的忙碌着,庄小臻快速返回房间,将衣服换掉,又将画板放回楼顶的玻璃房里架好,这才故作镇定的下楼,细小碎步的走在庄园里,如果乖巧的等待着贺南轩回来。
新合作项目所要面对的事务实在太多,应酬不计其数,贺南轩没有如常回来,庄小臻心倒是松了一口气,许是白天行走的路程有超负荷,庄小臻在扒饭之后就提不起精神来happy了,直接撂倒在床,睡到也不知道是几点,总之是被文管家尽职的敲门声给震醒了,庄小臻睡意朦胧的下楼,随便吃了点桌上的东西,打算再回去睡一觉,文管家劝住说“庄小姐,昨天贺先生去你房间看你,你已经睡着了。”。听完此话,庄小臻睡意全无,突然有些惊恐,自己昨天晚上那是睡得有多沉,才会毫不知情,“昨天,睡得太沉了”面对文管家严肃的表情,庄小臻尴尬的笑了两下,“我去花园走走,消化一下”“千万别再上山了,一个人上山太危险,贺先生要是知道了会……”叮嘱的话还没有说完,庄小臻已经走出大门口了,文管家站在原地只好无奈的摇摇头。依旧是阳光明媚的早晨,寂静的庄园里,庄小臻的心情却是忐忑的,原来自己的一言一行依旧在文管家的视线里,自己居然天真的以为,进过几年的相处,文管家会甩掉那么些的刻板,原只是自己想错了,庄小臻逛了一会儿也是无聊,索性回去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翻看画册,每看一次,她就崇拜他一次,又返回楼顶的玻璃房里,看着那画卷里,醉人的风景,许久许久,她默默地关上门,拿了本叫《海底两万里》的书,静静的坐在秋千上观看。杂物间的窗台前,文管家自然的拿起电话,“贺先生,庄小姐在花园里看书”眼神庄重且严肃,“是,贺先生”挂了电话,文管家如若无事的继续做自己的事。今天贺南轩正点回来了,这倒是庄小臻意料之中的事,对贺南轩也算不上多热情,只与平常多了切胆怯,或许吧,贺南轩是个看透人心的心理专家,看似不经意的说出“忙完这几天,去旅行吧!”实则是贺南轩想了好久的事情。庄小臻听后自然笑得合不上嘴,连声说“好好”看着庄小臻如此雀跃,贺南轩内心荡起小小的窃喜,但嘴上依然镇定“那你好好准备一下”。其实,还在昨天晚上,贺南轩应酬晚归,得知庄小臻背起画板独自上山是很生气的,他怒气冲冲的来到庄小臻的房间见她睡得如此香甜,又不忍心,于是静静关上房门,来到玻璃房,他知道,每次庄小臻在偷偷画画之后都会将画在这里悄悄放一阵子在收起来,他进去,果真,画果然立在画架子上,当时他就震惊了,是那个地方,那个他熟悉不过的地方,当年,他得知父亲去世的消息,痛苦不已,但他是那个时候母亲唯一的支柱,在那样的年纪里,他要替父亲撑起整个公司,所以他把自己武装得像个战士,即使心在滴血也不流泪,可是有一天,危机终究还是降临公司,可偏逢这个时候他母亲却要改嫁,去遥远的澳洲,留下他独自一人来面对这惨败的局面,十几岁的年纪,终于忍不住,一气之下,他沿着山间小路不停的跑呀跑,不知跑了多久,前方终于没有路了,他无力的坐下憋屈了许久的眼泪,终于一倾如柱,那是对前路未知的眼泪,是责怪母亲无情的眼泪,是无力支撑父亲事业的眼泪,是自己懦弱的眼泪。哭了许久,他的视线才缓缓从悲伤的回忆中转移出来,眼前尽收眼底的美景,突然间让他豁然开朗,于是每当遭遇挫折,前途倍感迷茫的时候,他总是疾步而行到达这里,待上小半会儿,如今逆境重生,事业平步青云,再见此景,彷如昨天。同时也好奇庄小臻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来到这里的,何以要将这美景收入画卷里,不仅暗自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