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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里的路,却是没有遇到什么人,按说年底了,很多商户需要会账盘存,应该和城里来往多一些。可今日却明显的人很少的样子,即使见了一两个,也是行色匆匆,好像一刻都不想在这官道多呆的样子。
叶欢有些奇怪,可是也无从打听,只好照常向前走去。叶欢粗粗估算了一下,自己应该已经走了一半了,这个身后转身回去实在也是不甘。
当前方的烟尘扬起时,叶欢终于知道今天为何路上行人这般少了。
一队约有四五十骑的甲士打着两面旗子踏尘而来,后面好像还有些散骑和几辆马车,看如此张扬的样子应该是某个封疆大吏的车架。
叶欢收拢神念,聚神看去,两面玄色骑军旗上分别写着“上柱国,梁州总管”,“怀化大将军,麦”。
原来是那位在民间很有传奇色彩的大将军麦天杖的车架,不过估计是家眷,如是这位大将军亲至,自己是不会有站在路边的机会的。
这位大将军自己和萧富贵闲聊时,颇为萧富贵羡慕和推崇,其实在民间这位大将军一直都是这些小户寡民的偶像。祖籍湖州的麦天杖起身贫寒,没有读过书,却少时得遇奇人授艺,而且其本人天生巨力,所以武艺成后为求前程奔赴边军中,却因出身低微,不识字,而且脾气暴躁,不懂人情打点,结果屡次被打压,有次险些丧命,却被当时刚去边军的当今天子赏识救起,从此以当时的蜀王当今的陛下第一马前卒自居,每逢冲阵必为先,为陛下挡飞镝流矢数十次,身受创无数,后来从龙之时更是一马为先,撞开城门。后来因功封为楚国公,上柱国,怀化大将军,领梁州总管。
这样的一位大将军在民间自然传说甚多,什么两把板斧破边关啊,少时家贫在地主家做长工时一餐要吃三十个炊饼了等等。最传奇的是有次在边关和那乌突厥一大将厮杀,打至酣处,竟突然回阵,只言肚中饥饿,蜀王亲手烤制肥羊一只,请麦天杖就食。麦天杖撕吃完整只肥羊,回身再战,最后大吼一声舍去兵器飞身扑出,一拳毙命敌将战马,擒下敌将后,就在战场上像刚才撕肥羊般把敌将撕为两半。敌军顿时胆寒,遂大败而逃。叶欢与萧富贵闲聊讲到当今天下这些传奇名将之时,叶欢只是开了个头,然后萧富贵就滔滔不绝,对于当今天子登基的从龙八大将几乎如数家珍,尤其最传奇的麦大将军。讲到这位大将军时,老男人萧富贵竟然脸色潮红,可见崇拜至极。
鲁莽、神力、霸气、忠义,这就是这位大将军留给世人的印象,这样的形象自然也就更有传说性。叶欢和萧富贵聊过汴州城中的那位忠义侯,萧富贵却似乎没有什么兴致,因为这位侯爷除了传说似乎有些风流之外,其他都没有听说过,民间关于这位侯爷的传说太少了。至于他是皇上的发小,当年一起赴边关,是皇上登基功劳第一人的事更是闻所未闻。叶欢曾不经意说起在长安时听人讲过,言这位忠义侯是从龙第一人如何,萧富贵当时就炸了。说这位侯爷不过勋贵子弟好命罢了,何德何能能居功,连个国公都不是,更不是那八大将,这个说话简直就是大笑话,不会是那侯爷家人自吹自擂的罢,叶欢也是笑的当时眼泪都出来了,连声笑着说必定如此。还是后来阿虹说二人不可再议,她听人说朝廷历来不许民间议论朝政,小心被那官差听见了把二人锁去打板子。镇上的那个萧瘸子不就是很多年以前一次随萧府在汴州城采买货物时多嘴议论朝政,结果被官差听见捉去打板子,把腿打坏的吗?
两人这才讪讪的换了话题。
这位大将军目前驻在梁州,和党项人作战,旗子上的官职也说明这个职务目前还没有变化。队伍里还有几个女将打扮,看后面的车架,也似女眷车架。怪不得今天路上行商如此少,看来都是已经得知麦大将军家眷车队要今日路过,不想惹什么麻烦,毕竟传奇的大将军脾气可是不好。
叶欢静静站在路边等着车队过去,冬日干燥的路面上,铁蹄踏过,瞬间烟尘四起。
没有汽车尾气的时代居然还是要吃马路灰啊。叶欢微微有些无奈的想到。
骑兵非常精锐,在这承平时节的内地,仍然甲容整齐,连面甲都已拉下,三匹一排,无论间距还是排距都很好的控制在随时能发起冲锋的状态,虽只有四五十骑,但是却给人一种大军奔来的气势。
马槊,横刀,骑盾,弓箭,很标准的精锐隋军装备,可是叶欢一眼就看出这些骑士的盔甲和兵器的材质都非常好,在钢铁厂长大的叶欢对于金属有着近乎本能的熟悉,当年如果不是母亲的坚持,叶欢很可能子承父业做了一名冶金工程师,这也是苑师傅和叶欢父亲的期望,只是叶母坚决不同意才作罢。这些骑兵的兵器材质以目前的冶金水平应该已经是最优质产品,无论金属的光泽还是碰撞的声音都在说明这个问题。
如此精锐保护的家眷就更不一般了,很可能是麦大将军的至亲。
一个矮小的普通汉子无意和大将军家眷车架相遇,马上守礼静立于道旁,这是最正常的事情了。但是叶欢虽然没有抬头,但却感受到随着隆隆马蹄声过去的还有一道道冰寒的目光,估计只要自己稍有什么过激动作,马上至少就会有五柄马槊封向自己,然后就是冲锋。自己没有任何胜算。虽然叶欢不会想着去做什么,但是还是本能的分析了目前的战术位置和敌我力量分析。
整齐的蹄声过去,后面传来了几个女子欢快的谈话声,看来是女眷到了。
“秀儿妹妹,这快要到汴州城了,你可要收收性子,不可像在湖州时那般任性。这忠义侯是天子近臣,不比大将军势弱。平时大将军和我父王见了忠义侯都要客气三分,到时请安问候你可不能使性子。来时大将军就说过要你一定要以后辈之礼去见那位忠义侯夫人,你要切记。”
一个婉约的声音从一辆马车里传出,许是没有想到路边有行人,又或许根本没有把这些乡下之人看在眼里,只是对这马车边上的一位披甲女将说到。
“好了,知道了,婉儿姐姐,一路上你说几回了,真是不嫌口干。那忠义侯一个侯爷也配和我爹并论,真是不知我爹和淮南王爷怎么想的。一个好色贪财的太平侯爷,不知所谓。”
女将明显的不太信服的答道。
“住口,秀儿你要是再敢说这些胡言乱语,小心我回去后禀你父亲,请出家法。这次我们来见忠义侯,事关重大,由不得你肆意妄为。从现在起,不许再有任何对忠义侯不敬之语。”
旁边马上一位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回头对这位叫秀儿的女将训斥到。
叶欢听到了忠义侯的名字,微微抬头看了一眼。骑兵过去后,是七八匹散骑,一位披甲女将在第一辆马车的旁边骑行,两名看来像是护卫的女披甲骑士跟在后面,前面是一个中年文士和几名护卫模样的骑士,后面有五辆马车,后面旁边还不断有些散骑,看来都是车队的护卫。
刚才和那位女将说话的声音就是从第一辆马车里发出的。跟在车旁叫秀儿的女将看来很是有些羞恼的样子,正在无处撒气的时候,然后就看到路边一直站着的那个矮小汉子抬起头看了自己的车队一眼。
女将不由大怒,手中马鞭“啪”的就劈头抽了下去,口中怒叱到:“你这贱民,贵人车队路过,你不但不避,还敢偷看,看我不抽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