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赫晟不再理安琬,回神想些什么事情。
安琬砸吧砸吧赫晟语气里的意味:不多说,那就是有隐情了,是吧?
其实连安琬也没有意识到,她在别人面前总是一副油盐不进、冷漠冷静的人,只有在赫晟面前,才会是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永远有问不完的问题……她想知道更多……
知道些什么呢?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他有多少苦衷,他有什么坚持,他在想些什么……
问不完的问题,其实只有一个原因:我在慢慢相信你,那么你呢?在学会相信我吗?
我想有一天,我们会是一对好的夫妻,因为我在努力,努力就会有结果。
只是一个人的努力好辛苦,更何况,我连你都不懂。
在我懂你之后,你也一定会懂我的。其实我对你,有一种作为妻子的归属感。
安琬不知道是为了归属感帮助赫晟,还是为了她是他的妻子。
想不明白的,想它干嘛?哪怕只要再多想几遍就能得到答案,但是安琬觉得,那并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车停了,这次再喊的,是一个尖细的太监的声音。
塞外一直比较崇拜中原的传承,所以宫中才会有阉人。
“到!”
赫晟准备起身,安琬欺身而上,葱白的手指帮赫晟的衣领理正。
赫晟皱眉:“没必要。”
安琬抬头,眼里闪过一瞬即逝的黯淡:“怎么,我不够资格吗?”
“不……”赫晟有些慌乱,伸手从安琬手里抢过衣领:“要下车了…”
安琬听出这话里的敷衍,感到心尖颤了一下。
赫晟起身,掀开帘子走了出去,自责,他只是有些不习惯,总得给他一个时间段,他觉得安琬有些操之过急,因为现在还有很多事要解决。
可笑吗?安琬觉得她在了解他,可是她还是连什么都不知道。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眼里,根本没有家庭,其实什么都没有。
哪里会有她呢?
安琬收拾好衣裳,收拾好心情,也跟着下了车。
阳光很刺眼,安琬已经很久没有看过这样刺眼的阳光了,微微不适,眼神很自然的寻找那个男人,遗憾的是,他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明明她是跟着他的脚步下来的,却永远也跟不上他。
一个心怀天下,一个只在乎家庭,怎么能幸福?
安琬不懂,至少现在不懂。
真可怜……
有宫婢上前,施礼:“将军已经前去面见可汗了,夫人请跟我来,可汗夫人已在殿内等候。”
安琬点头:“好,你且引路。”
那名宫婢侧身,给安琬让出一条路,自己则走到一旁,稍稍比安琬走得前一些。
安琬颔首,还算有礼。
这塞外的礼仪之道,并没有落下其他大国太多,总算是不辜负了大国之称。
例如竺国,因为新皇上位之事,隐隐有衰败之像,不过谁都知道,这不过是一时的事,一介大国,并不会因为改朝换代而颓然太久。
不过已经有几个胆大的国家虎视眈眈了。
安琬不担心这些,这些都是连碧闲来无事跟安琬扯的“国事”,呵呵,她倒是想管,管得了吗?
金黄色的琉璃瓦被晨时光辉一泼洒,总有了些朝气勃勃的意味,红色宫墙很高,就像竺国皇宫里的那样高,不过总看着要矮些,这宫墙可是束缚不了塞外人的心。
安琬喜欢这点,这塞外的宫廷,没有竺国的腐味。
在一个庄严厚重的宫门前,一行人停住了。
那名宫婢微微欠身,说是要通报一声:呵,刚刚不是说着等候多时吗?
由于进宫事大,安琬没敢让连碧跟过来,想着还是馨竹稳重些,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安琬藏不住嘴角的讽笑,连碧轻轻上前一步,挡住其余人视线,顺道扯了扯安琬的袖角。
安琬会意,静默不语。
不一会,就来了几个身穿黄色宫服的婢女,她们看人的眼色总是微微不屑的,扫视了一周后,将目光停在安琬身上,扯着嘴角笑了出来:“将军夫人来啦,快请进,可汗夫人已备好茶点等候多时。”
安琬看不惯这样的人,又不能怎么样,只淡淡地应了一声,却并没有往里走,这一次,就连馨竹都没拦着。
其中一名宫婢开口说话了,看来是这里宫女中最得势的:“将军夫人不进来吗?可汗夫人还在等着您呢。”
“哼。”安琬将视光上移,由于那宫婢们都站在阶梯上,想看她们,就只能抬头,安琬表示,很不舒服:“一群奴才,还敢在我面前作威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