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苏云——如影随行
我顺利的毕业,顺利的找到工作,我知道顺利的背后是程家贤无处不在的影子。
离开他们的那段日子,我如被放逐的孤魂,我的失眠更加严重,漫漫长夜最是难熬,后来没有办法只能靠安眠药。
又一个夜晚,我下楼倒水吃药,程家贤意外的出现在我身后,他疑惑的问:“怎么?生病了?吃什么?”
我一惊,药掉在地上。他轻轻拾起,突然他颓废的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不想纠缠,转身上楼。他大声喝问:“苏云,你要死不活的干什么?”
我回头瞪着他,完全无视他的愤怒,大声的回他:“我不要你管。”
我彻底点燃了他的怒火,他大步走过来,捏住我的下巴,恶狠狠的说:“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本分,好!我让你长记性。”
他的唇贴上来,用力吮吸,我越挣扎,他越用劲。他把我拖向卧室,把我甩在床垫上,我奋力爬起,扑向房门,可他一只手把我又推回去。然后覆了上来,一只手控制着我,另一手却退去我的外衣,我感到羞辱,就在我放弃挣扎,准备承受一切暴风骤雨时,他为我抹去眼泪,翻身离开,在房门前驻足片刻。
我蜷缩一团,在抽咽中昏昏欲睡,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想着程家贤应该已经离开,我试探的往楼下看,程家贤的声音在客厅响起:“醒了就下来,我们好好谈谈。”
躲不过,索性下去。程家贤看起来也不好过,眼底青黑,很是疲倦。
“苏云,我为昨晚抱歉,我违背了我们的约定------让你难过很抱歉。”
我望着一身骄傲的程家贤很吃惊,程家贤接着说:“但苏云,你不能这样,你这样只会垮下去。所以,我们要找医生积极治疗,相信会有所改善的。你要相信我。”他蹲在我的面前,握着我的手,一脸的诚挚,眼底掠过悲戚。
我一下就哽咽了,程家贤对我的好,我是知道的。说是结婚,其实是我利用了他。我没有履行过妻子的责任和义务,却理所当然的享受他的照拂。他一向为我把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而我只是沉浸在自我狭小的世界踽踽独行,可孤独的又何止是我。看着疲倦的程家贤,我哽咽着说:“家贤哥,你昨晚是不是一夜没睡?”我轻轻抚着他的眼角。
程家贤眼底淌过喜悦,握着我的手坚定的说:“阿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我哽咽着回答,程家贤为我安排了神经科的专家,检查完后专家建议去看心理医生。
程家贤又马不停蹄的为我奔走,心理医生为我做了测定分析,他与陈家贤聊了很久。而后程家贤对着我轻松的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甚至能从程家贤眼中觉察到他故做的轻松,看来程家贤不是一个好演员。为了宽慰他,我也轻松的笑笑。
是的,我抑郁了,在离开宋墨后,不,或许更早,从锦绣芙蓉危机开始。
程家贤没有把我当作病人,他带我走过很多地方。一次我说想到草原去看看,他居然放下手边一切,带我到NMG我不能不说不感动。
也许是我渐渐习惯了没有宋墨的日子,经过治疗,我的情况好转了许多。
可是,我的生活却乏陈可数,我热衷于厨房,每日里就想着怎样做好三餐,要么就在阳台的躺椅上听音乐,或是写写东西。
一日,程家贤对我说:“阿云,不要一个人呆着,出去走走,你不能和社会脱节。”
我笑着打趣说:“怎么,嫌弃我当米虫了。”
程家贤轻拍我的脸说:“傻瓜。”
不久,我顺利到一所重点中学任教。我知道,是程家贤的安排。
我们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却独立的生活,程家贤自那晚之后,不再勉强我。我知道他是一个很骄傲的人,他不屑于我一丝丝勉强。
他于我,成了我的依赖,他总是站在恰当的位置让我能一下就找到他。
他默默的相随,如影一般,陪我走过人生中最泥泞、最黑暗的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