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单子洵照常去上课,由于只是皮外伤,加上敷用了药王山独有的灵药,伤势已经没大碍了.
大黄狗早早的驼着单子洵下了山,将单子洵送到讲武堂,它就随意找了出地方,梦寻周公去了。
单子洵走进讲武堂,眼睛一扫,发现乔以杉没来,堂里的不少弟子倒是很畏惧他,根本不敢与他对视,心想定是昨天的事震慑了他们,玩性大起。
单子洵,摸着自己的手,幽幽道:“欸!昨天啊,打了乔以杉和他师兄,这手到现在还是生疼,可是吧,这打了人,犯瘾,它一天不打浑身不舒服。”
旁边,一群孩子听了吓得直哆嗦,这些人昨天都跟在乔以杉屁股后面,今天见到单子洵,哪里有不怕的,他们可是打听了,乔以杉被单子洵抽成了重伤,至少三个月下不了床,包括乔以杉师兄陈登也是遭了他的毒手。
一众弟子均不敢吭声,生怕落入单子洵的魔掌之中。
“蹲边上的那个小胖子,昨天好像就数你叫的最欢实了,今天就拿你练手了。”单子洵指着一个胖墩儿道。
小胖子一听,一个哆嗦,直接尿了裤子,哭哭啼啼道:“大哥,冤枉啊!我就放了个屁,啥也没说啊,你放过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当时被形势所逼,也是没有办法啊!”
单子洵见他吓得都尿了裤子,也不忍心再吓唬他,道:“好吧,念在你诚心悔改,大爷我就大发慈悲,把你当个屁,放了吧!”
胖墩儿一听,顿时如蒙大赦,对着单子洵又是作揖,又是磕头的,旁边的弟子见状也纷纷跪地求饶,哭爹喊娘的,搞得单子洵都不好意思了,旋即也不再计较了。
上课时间到了,逡敖准时到来,这次讲了一些关于神州地理,以及势力分布的一些知识,让一干孩子是大开眼界,逡敖每每讲到精彩之处,总是会无意识的瞟一瞟单子洵,看见单子洵一直奋笔疾书,他心中也是大感快意,教课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勤奋的学生,大多学生听他的课都只是当天书,听过就忘,在座的都是各峰的核心弟子,即便年末测验不过,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此对单子洵又爱又喜。
半年时光飞逝,转眼,单子洵已经在紫云宗待了半年了,这半年,除了每日上午去讲武堂听课,其余时间他都没有事做,平时就帮着药蝶打理一下药田,再不然就翻阅乾元殿里的功法秘籍,他真的就只是翻翻看看,经脉不全,无法修习。
同进紫云的一干弟子,也都修行入门了,如紫烟,褚山一行天资厉害的都已经入道五重了,就连天资差点的也是入道二重的小高手了,至于乔以杉,半年没来过讲武堂,只是听那些在灵剑峰打杂的外门弟子说,乔以杉在峰里收峰主齐昊阳的悉心指点,刻苦修炼,进步神速,具体达到什么进境,就无从知晓了。
不过,单子洵在宗里,仗着一鞭一狗,也是无人敢欺负他,不但如此,连讲武堂的逡敖老先生对子洵也是青睐有加,时常请他到自己家里喝茶,给他开学习小灶。
逡敖住在一座幽静的矮峰上,单子洵也不知为何逡敖能独占一峰,只想可能是宗内念他于宗培养弟子功劳不小,所以赏赐他一座僻静的矮小的山峰安享晚年吧!
这一日,下了课,逡敖又带单子洵去了他的家,在院里的一处石桌椅,两人对坐,逡敖每次都为单子洵沏上一壶茶,配上一盘瓜果,饶是单子洵自家就是开茶馆的,也从未见过这种茶,一盘瓜果也是奇形怪状的,从不重样。
逡敖见单子洵疑惑,便笑笑对他解释:“子洵啊,你听说过功夫茶吗?”
一讲到茶,单子洵顿时来了兴趣,忙道:“先生有所不知,我家就是开茶馆的,什么茶都见过喝过,唯独没喝过先生这茶。”
逡敖也不着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这茶,你自然没喝过,从前你喝的都是世俗界的茶,这可是修仙界种的茶,自然不一样!”
单子洵咬了一口葫芦状的瓜果,含糊道:
“学生也是这么认为的。”
逡敖挑了挑眉,道:“哦?子洵也这么认为,哈哈哈!”
逡敖晃了晃茶杯,得意道:“此茶叫做修为茶,是老夫自己种,自己泡的茶,茶味苦涩,却余香浓郁,回味无穷!”
单子洵也觉得是这样,嘴里嚼着瓜果,呜呜说不出话来,只得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逡敖见状,也是大笑起来,院子里一片欢乐。
茶香氤氲,久久才散开,门外面大黄狗每次闻到这茶香,哈喇子流的到处都是,这可能是这狗除了药矶种的灵药外,最想要得到的东西了。
大黄在外面也时常嘀咕:“这个老头,以前在宗里咋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思前想后而不得,又自恋起来:“本妖王,修为通天,在宗里辈分极高,这种小人物怎么能入我的金耳呢?不过这茶一定很好喝!”想着想着又开始神往了……
转眼八月天,天气转凉,药王山火枫林,枫叶似火,远观整座山峰似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球,这也是大黄狗最喜爱的季节了,每到这个时候各峰的女弟子都会前来观看,女弟子观景大饱眼福,对于大黄狗又何尝不是呢?
可是苦于药矶的禁令,任何峰的弟子都不可擅自进入药王山,大黄狗也只得在山下与这些女弟子套套近乎。
这一日,单子洵如往常一样,下课骑着大黄狗回山,还未到山脚老远便见妖王山下围着一群女弟子,她们在这里远远驻望,莺燕交语。
大黄狗看见了,两只眼睛瞪得溜圆,速度竟比平常快了一倍,到了近前,大黄狗把单子洵放下,摇身一变,化作一个手持折扇的白面小生,轻笑着向人群走去,还别说,人模狗样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单子洵绷着脸,差点没笑出来,也跟了上去,众女子见到一位白面小生走来,都欠身行礼:“拜见狗师叔!”
大黄狗笑笑,道:“别叫师叔,都显得生分了,叫我”,话没说完,意识到不对,“靠!你们怎么知道是我?”
一位女弟子笑着说道:“师叔化形之术没学到家,每次都留一条大尾巴在外面,想不认出都难,何况,都几年了,师叔每次都这幅模样,谁会认错啊!”
一众女弟子纷纷掩嘴笑起来,就连单子洵也是实在憋不住,爆笑起来,他早就看见大黄狗化形一条大尾巴在外面,原本绷着脸,此时终于控制不住了。
“都怪老爷,没事要给我留个破绽。”
药矶这样做自然是有原因,大黄狗本心不坏,就是有点妖性,以前有前科,药矶作为紫云宗的一份子,自然要防着他一些。
大黄狗见状灰溜溜的朝山上跑去,等到单子洵笑够了,他也施施然抬脚向山上走去。
正欲上山,一位师姐叫住了他,笑吟吟道:“对面可是药王山的单师弟,我是幽若峰的弟子玉怜香。”
单子洵也转身回礼,道:“玉师姐,师弟这厢有礼。”
玉怜香见单子洵应答,便徐徐说道:“单师弟,我姐妹几个见你家火枫林景色宜人,不由心生神往,不知可否上山一观?”
单子洵面露犹疑,玉怜香接着说道:“师弟不给师姐这个面子,可我紫烟小师妹也在这,师弟难道要我师妹煞兴而归,都是同级弟子,不如就给我一个薄面吧!”
单子洵抬头,果然看见紫烟站在玉怜香身后,紫烟面色微红,显然是刚才被玉怜香的话所羞到了,两眼直钩钩的盯着脚尖,她穿着一袭紫色长裙,未施粉黛,胸前微鼓,煞是好看,乔以杉讥讽单子洵时,紫烟虽未帮忙,倒也未伙同,所以单子洵对她颇有好感,于是便对着玉怜香说道:
“既然师姐有如此兴致,那就上来吧!”
玉怜香一行一听,顿时雀跃起来,在一众女弟子羡慕嫉妒的眼光下随单子洵上了山。
药王山上,火枫林里,林木茂密,微风轻拂,如火的枫叶伴着这秋风,飞舞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线,深沉透彻却又带着一丝飘逸,好似仙境一般,一众女子在枫林的穿梭嬉闹,为这美丽的景色陡添了一分活力,紫烟站在单子洵身边,并未与其她师姐一起嬉闹,只是望着眼前的景色,显得有些拘谨,单子洵也目不斜视,欣赏着眼前的景色。
过了很久,紫烟才小声的对着单子洵说道:“单子洵,多谢你了!”声音细小如蚊,刚一说完,她的脸上又升起两陀醉人的粉红。
单子洵侧头望着紫烟,只感觉紫烟的声音清脆悦耳,很是好听,微微笑笑,道:“不客气!”
紫烟又小声说道:“单子洵,你是个好人。”
紫烟感觉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又急忙解释道:“我是说你人一直很好,真的很好。”
这次单子洵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笑着望着他,紫烟见他这般,也是笑了起来,脸上两个酒窝深陷,很是迷人,一看便知道是个绝世的美人坯子。
两个纯洁的心灵第一次的碰撞,是那么的小心翼翼,又是那么的简单明了,紫烟本就不善言谈,也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两人就这样并肩站在枫林之中,四周枫叶如火,纷飞飘舞,伴着阵阵的微冷秋风,却又多出了几分暖意。
直到黄昏,斜阳入射,微光仍透过林间斜射下来,拉长了两道身影,如梦如幻,烙下了一段记忆,成就了一幅美丽的时光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