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才人不敢起来,颤颤巍巍地回答道:“回娘娘的花,是谦嫔娘娘让嫔妾去看看梅贵人,嫔妾才去的。”瑛洛想了想:“曼瑶?”“是啊娘娘,嫔妾与谦嫔娘娘姐妹一直很好,昨日梅答应请嫔妾还有谦嫔娘娘去兮庆宫偏殿一聚,谦嫔娘娘不想去,就让嫔妾过去了。”“那你的手帕怎会掉在兮庆宫后院?”“回娘娘的话,梅贵人与嫔妾还有灵贵人小酌了几杯,嫔妾有些晕,走出来时,梅贵人身边的一位宫女一不小心撞了嫔妾一下,说不定就是这么掉的。”“本宫明白了,你先回去吧。”“是,嫔妾告退。”
瑛洛站起来,一阵头晕,绿茹立马扶住瑛洛:“娘娘,歇会吧,昨日夜里就睡的不好。”瑛洛点了点头:“好,本宫歇会,你去请梅贵人过来。”“是,娘娘。”
瑛洛伏在桌上小憩,绿茹不一会回来了,轻轻叫醒瑛洛:“娘娘,梅贵人来了。”瑛洛揉了揉眼睛:“宣。”“给德妃娘娘请安。”“免礼吧,赐坐,梅贵人有孕,绿茹。”绿茹上前扶了梅贵人。
梅贵人坐到椅子上,瑛洛看了看她:“梅贵人,本宫听说昨日你寻灵贵人和兰才人小酌?”“是,娘娘。”“你有孕,怎能喝酒呢?”“这……嫔妾没有喝,嫔妾以茶代酒。”话音刚落,绿茹和清心匆匆忙忙跑进来:“娘娘不好啦,咱们偏殿起火了。”瑛洛立马站起来:“绮嫔和茵儿呢?”“回娘娘,二公主被奶娘抱出去玩儿了,所以不在殿中,绮嫔还未救出!”“那还不快去救人!”“是。”瑛洛也跑出去,跑去偏殿,看见两岁多的二公主在奶娘怀里哇哇大哭。瑛洛伸出手:“给本宫。”“是。”
瑛洛哄着二公主:“茵儿乖,不哭。绿茹,去禀报皇上。”“是。”“还有把玦儿抱出来透透气,不知道这烟会不会飘到玦儿的偏殿去。”“是。”过了一会,绮嫔被二个太监抬出来,瑛洛跑上去:“怎么样了?”“回娘娘,绮嫔娘娘没事,只不过,脸…好像烧伤了。”“什么叫好像!清心,快去宣太医!把绮嫔先放到本宫正殿去!快!”
两岁多的茵儿已经会说话了,只不过有些口齿不清,茵儿含含糊糊的哭着喊着:“母嫔,母嫔。”瑛洛有些心疼:“奶娘赶紧把二公主抱下去,去玦儿的偏殿一块休息,对了,玦儿那儿没事吧?”“回娘娘,无大碍。”“好。太医来了吗。”“在路上了,娘娘绮嫔娘娘的贴身宫女已经……”“好好安葬,拿些银两给她的家人,说是病死的。”“是,娘娘。”
瑛洛回到正殿,看见大殿中间站着的梅贵人:“来人,送梅贵人回去。”瑛洛走过去:“妹妹,你有着身孕,不适合在这儿,你先回去吧。”“是,娘娘,嫔妾告退。”瑛洛正准备去寝殿看绮嫔,清心拦住了她:“娘娘,太医在里面诊治。”“好,皇上那儿禀报了吗?”“禀报过了,皇上应该正在过来了。”
“皇上驾到。”“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安。”墨允澈拉着瑛洛的手,扶她起来:“手怎么这么凉,虽是秋日,也得注意着些。”说着就脱下自己的披风,给瑛洛披上,瑛洛用颤抖的声音说:“皇上…绮儿她,她的脸……”墨允澈把她用力的搂进怀里:“朕知道,会好的,会好的。别怕,朕在。”瑛洛伏在墨允澈胸前哭了起来。过了片刻,太医出来了:“给皇上,娘娘请安。”墨允澈打断他:“别废话,就说绮嫔状况如何?”“娘娘的命是保住了,可是……脸上的伤……很重,可能会留疤。”瑛洛握紧墨允澈的手:“这可怎么办才好,绮儿知道了,肯定受不了,她还年轻,她很爱美。”墨允澈拍着瑛洛的背:“没关系,没关系,不着急。来人,封绮嫔为绮妃,赐延禧宫。享贵妃礼遇,吃穿用度谁都不可以苛待,听到了吗?”“是,皇上。”墨允澈握着瑛洛的手:“洛儿这下可放心了?”“臣妾不是担心这个,臣妾是担心绮儿看到自己的脸,失去活下去的信心。臣妾想进去看看她。”“好,朕同你去。”
走进去,一屋子的药味,瑛洛走到床前,看到半张脸被包着的,眼泪就下来了,墨允澈拍着瑛洛的后背。绮妃微微张开眼睛,看见瑛洛笑了:“姐姐,太医说我的脸,毁了是吗?”瑛洛拼命摇着头:“不,不是的,会好的。”绮妃抬起一只手,抓住瑛洛的手:“姐姐,你别骗我了,我都明白。”
墨允澈接话:“绮儿,你别担心,朕已经封你为绮妃了,享贵妃礼遇,吃穿用度绝不会少你的。”“不,皇上,你不明白,女人的容颜就是女人的命,没了容颜,臣妾要命做什么。”
瑛洛握紧绮妃的手:“不不,绮儿,你还有茵儿,茵儿不能没有母亲。”绮妃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姐姐,茵儿长大会因为有臣妾这样的母妃而自卑的,臣妾想给她留下个美丽的印象,皇上,请您赐臣妾一死。”墨允澈没有回答,瑛洛知道他动容了,立马拉住墨允澈的衣角:“皇上,求您……”墨允澈拉瑛洛起来:“朕知道,绮儿,你不要……”墨允澈话还没说完,瑛洛就觉得头晕,像后倒去。墨允澈接住她:“太医,太医快来给德妃看看。”
墨允澈把瑛洛放到贵妃椅上,太医诊了脉:“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德妃娘娘是喜脉,已有月余。只不过悲伤过度,动了胎气。”墨允澈大笑道:“好,太好了。”瑛洛这时缓缓睁开眼睛,墨允澈走上前握住瑛洛的手:“洛儿有孕了。”
瑛洛没说什么,只是站起来,走到床前,把绮儿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绮儿,你瞧,姐姐又有孕了,你留下来保护姐姐和孩儿可好?”绮儿的眼中瞬间充满了泪水,没有说话。墨允澈扶起坐在床边的瑛洛:“绿茹,送你们主子去朕的西暖阁休息,洛儿你放心,朕在这儿。”瑛洛在绿茹的搀扶下走去西暖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