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伤了脸,王可昕不敢让林月容说话,只能冷着脸抱着她往回走去,他是怎么也料不到林月容会受伤。他所预料的不过是不过是被骂两句,然后在公堂上被人发难,他却不知道,会让自己心爱的小姑娘伤痕累累,此刻他真是暗恨自己大意,低估这些小市民的冷酷。
他冷着一张俊脸,满身寒气开口问道:“大姨,这伤是谁打的?”
张氏想到林老头毫不留情发狠的样子,立马伤心流泪,哽咽着说:“孩子他爹。”
什么是林老爹?王可昕的手握的紧了一些,该死的,就算他是她的爹又如何,自己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他。
马车行驶了一会,到了张家,张家早就听说今日的事,因此早早开了大门,找人请了大夫,收拾房子,就连大张氏也都跑过来,本来是报喜的,谁知道妹子家遇到这么个事,她也是揪心不已,看到儿子亲自抱着半大的林月容,她也是连连落泪,可是心里却又觉得于理不合,男女授受不亲啊,儿子这是怎么了?她站在一旁,纠结的拧着帕子,心里不断的说,表兄妹,合该如此之类的安慰自己。
张老爷子听了事情始末,激动的骂林老头黑心肝,下死手打孩子。就连张珲都暗恨林老爹,以为他是个好的,没想到这么狠,真是看不出来,狼心狗肺。大夫说月蓉脸上的伤至少得十来天才能消下去,嘴角也破了,敷了药也不知道好了会不会留疤,胳膊也脱臼了一个,难为这孩子一直忍着没吭声,却没想到受了这么大的罪过,嘴里连连的抱怨这家人没看好孩子之类。
收拾好了小姐,就喊了张氏过来询问,张氏哭的不行,看到林月蓉受那么多罪,她恨不得以身相替,因此自责又难过的说了事情的经过,张老爷子听了,面目狰狞的砸了一个玉器道:“我道他哪门子的狗胆,竟敢动手打孩子,你也是个没用的,也能被他制住了。”
张氏还没说什么,一旁给林月蓉上药的小丫头鸣翠哭哭啼啼的跑进来跪在地上道:“求老爷为我们家小姐做主啊,小姐身上都是被棍子抽烂的痕迹,刚才小姐不让我给上药,还不让我说,老爷,你快喊了大夫回来再开一些药吧。”
说完小丫头连连磕头,张珲气的站起来到处找家伙就要出门找林老头算账,大张氏立马问小张氏道:“他还敢动手抽你们?”
张氏见瞒不过,又加上她当时也不知道林月容挨了几下,担心之余一股脑的说了,却被大张氏打了一巴掌,她惊愕的看着大张氏。
大张氏痛心疾首啊:“向我们姊妹几个,从小没娘管,我何曾让你和小弟受过委屈,因此养成你欺软怕硬的性子,我以为你能镇得住那个穷鬼,谁知道,你竟是个窝里横的软蛋,眼睁睁看看挨打,你生的那些个儿子有什么用?”
张氏听了,也是委屈的不行,立马爬起来抱着大张氏一顿哭,张珲被赵灵儿拉着做了下来却心绪难平,赵老爷子不住的咳嗽,吓得赵灵儿立马上前给他顺气。
张珲素着脸道:“我看这些年林老头子的日子过得舒服了,全然不记得咱们张家的好,越老越糊涂,被个小小的丫头片子牵着鼻子走,大姐,也不是弟弟我说你,你平日里也盛气凌人,何故在这关键的节骨眼上被人拿住,如今蓉儿受了这么重的伤,我看你如何是好?”
小张氏抹着眼泪道:“我也不知道他会这么做,罢了,也是我把人想的太好了,可怜蓉儿,要不是她机灵,估计这…”
张珲道:“可不是,要是蓉儿留着心眼,和昕哥儿联系,说了林青这丫头的异常,要不然就得被这花花公子,一台小轿,抬进府里,要我看,你还是尽早给蓉儿找个亲家,也免得那些不着调的人惦记。”
小张氏一想到自己的心肝要嫁人离开自己,立时觉得疼痛不已道:“小弟,这会这么匆忙,我去那里给蓉儿找,再说,这次不就是个意外吗,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张珲冷笑一下:“姐说这话,也不怕人笑话,要我看,为今之计,不是把蓉娘许出去,就是你和林老头和离了回张家,经过今天的事情,我也算是看明白你生的那几个小畜生是什么东西,我看你留在林家也得不了好。”
赵灵儿一听老公撺掇小姑离婚,立马出声道:“你这会可别火上浇油,说不定是亲家被骗了,当时情况应该很乱,我想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才会弄成现在这样,莫不如回去使了人,问清了当时的状况,在做打算?”
开玩笑,和离还得自己家养,就是在圣母,也圣母不到这地步呀。
张老爷子咳了两声,生气道:“还是珲儿说得对,弄成这样,你那些儿子是一个都没有用上,倒不如你带着蓉娘,找一个小院子,请些人照顾,不比你待在乡下收人算计好。”
赵灵儿给老爷子顺气道:“我看今个都怎么了,一个个吃了辣椒似得,这蓉娘还没出嫁,要是出嫁受了委屈,我看你们是恨不得打上门去才好。”
赵灵儿一句蓉娘没出嫁,让两个差点失去理智的男人瞬间刹住,对呀,她还是一个小姑娘,若是爹娘和离,得对她产生多大的影响,万一嫁不出,他们可不就罪孽了…。
这边前厅闹个不停,而后方确实和谐无比。
林月容躺在床上,王可昕温柔的望着她,轻轻帮她上药,林月容是来自新世纪的人,虽然也经常穿裙子露腿,但是来到古代后,不知不觉被男女授受不亲的思维影响,脸颊有些发烫,因此很是不好意思,半天才说:“表哥,我没事的,真的,爹打我的时候,娘都护着我了。”
王可昕皱眉头,动手得人是林家的人,他也不好说什么安慰的话,因此温煦的说道:“你爹打你,你就不知道躲吗?”
林月容埋头,伤心道:“怎么说,当时我都没反应过来,我娘他们对我很好,我也不知道爹会打我。”
王可昕似乎觉察到她的悲伤,因此缓缓的抚上她瘦弱的脊背上道:“别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