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当年皇帝也是宠爱过怡妃的吧,不然又怎么会生下燕昭呢?可如今又怎么会落得如此境地?究竟是什么样的变故,让原本恩爱的两个人越走越远,直到形同陌路,好像从来没有恩爱过。
江月心中不胜唏嘘,只是现在的江月还不明白,帝王家的联姻和宠幸,可以为利益,亦可以为一时的兴起,而最不要紧的就是真心。
皇帝的好心情已经彻底被燕昭的请求扑灭,他皱眉看着这个他糊里糊涂得来的儿子,语气不悦地开口:“燕昭,朕许了你母妃从一品妃位,许了你亲王之位,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至此,皇帝已是极度的不耐,殿中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众人噤若寒蝉,连大气也不敢出。
燕昭直起身子,拱手还待再说,燕西轻咳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头。燕昭惊异地瞥向自己的皇兄,只见燕西不易察觉地摇摇头。
燕昭会意,知道今日之请已激怒了父皇,再说下去只会让母妃的处境变得更难,不管他心里多么不忍,此刻也只好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儿臣糊涂了,请父皇恕罪。”
皇帝见他退缩,也没有再追究,毕竟再不喜欢那也是自己的儿子,何况自他出生自己就很少对他关注,而这个孩子却从未有忤逆不孝的举动,今日所请也只是为了自己的母妃,归根究底还是个孝顺孩子。
“罢了,你回去坐吧。”皇帝摆摆手。
袁如华白了一眼,咕哝着:“真是扫兴,好好的宴席全被糟蹋了。”
她以为自己说的小声,却不知江月听得一清二楚,只是江月并不想揭穿她而已。也许袁如华的心声也正是在场诸人的彼时彼刻的想法。
江月目睹一切,转念又思及自身,燕西对自己到底又有几分真心呢?又或者也是一时兴起、逢场作戏呢?
越想越不敢想。
越不敢想却又越无法遏制地想要去想。
连精彩纷呈的歌舞杂技也变得索然无味,好不容易熬到子时宴会方散,江月便匆匆回了馥芸馆,卸妆洗漱,自是歇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