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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世传满江红词云胶扰劳生待足后何时是足据见定随家丰俭便是龟缩得意浓时休进步须知世事多翻覆漫教人白了少年头徒碌碌谁不爱黄金屋谁不羡千锺禄奈五行不是这般题目枉费心神空计较儿孙自有儿孙福更不须采药访神仙惟寡欲以为朱文公所作予读而疑之以为此特安分无求者之词耳决非文公口中语后官于容南节推翁谔为予言其所居与文公邻尝举此词问公公曰非某作也乃一僧作其僧亦自号晦庵云又水调歌头云富贵有余乐贫贱不堪忧那知天路幽险倚伏互相酬请看东门黄犬更聴华亭鹤唳千古恨难收何似鸱夷子散发弄扁舟鸱夷子成霸业有余谋收身千乗卿相归把钓鱼钩春昼五湖烟浪秋夜一天云月此外尽悠悠永弃人间事吾道付沧洲此词乃文公作然特敷衍櫽括李杜之诗耳(鹤林玉露)

朱文公尝病女戒鄙浅欲别集古语成一书立篇目曰正静曰卑弱曰孝爱曰和睦曰俭质曰寛惠曰讲学且言如杜诗云嗟汝未嫁女秉心郁忡忡防身动如律竭力机杼中凢此等句便可入正静他皆仿此尝以书属静春先生刘子澄纂辑迄不能成公葢欲以配小学书也(鹤林玉露)

唐人栁诗云水边杨栁緑烟丝立马烦君折一枝惟有春风最相惜殷勤更向手中吹朱文公每喜诵之取其兴也(鹤林玉露)

朱文公于当世之文独取周益公于当世之诗独取陆放翁葢二公诗文气质浑厚故也(鹤林玉露)

朱文公与徐赓载书云放翁诗读之爽然近代唯见此人为有诗人风致如此篇初不见其着意用力处而语意超然自是不凡令人三叹不能已近报又已去国不知所坐何事恐只是不合做此好诗罚令不得做好官也文公于诗颇邃故能识放翁诗佳处洛阳刘文靖公谓李杜只是酒徒真孟浪语(池北偶谈)

朱子不见梅再用来字韵诗旧岁将除新岁来梅花长是雪毰堆如何此日三州路不见寒葩一树开野水风烟迷惨淡故园霜月想徘徊夜窓却恐劳幽梦速把新诗取次裁按文公以干道三年丁亥八月如长沙访南轩十一月同游衡岳十二月公归建阳道中抵新喻西境赋诗曰北岭苍茫雨欲来南山腾踏翠成堆穉松遶麓千旗巻野水涵空一鉴开客路情懐无倥偬今晨逰眺且徘徊自然触目成佳句云影无劳更剪裁故不见梅诗有此篇韵三州路谓潭衡袁也(瀛奎律髓)

朱文公诗迫近后山登定王台诗尾句从知爽鸠乐莫作雍门哀虽后山亦只如此干道二年丁亥文公访南轩于长沙所赋用事命意定格下字悉知律令杂老杜后山集中可也爽鸠出左传昭公二十年(瀛奎律髓)

朱子九日登天湖分韵赋诗得归字去岁潇湘重九时满城风雨客思归故山此日还佳节黄菊清樽更晚晖短发无多休落帽长风不断且吹衣相看下视人寰小祇合从今老翠微此干道四年戊子也文公去年访南轩于长沙故有此起句予尝谓文公诗深得后山三昧而世人不识且如故山此日还佳节黄菊清樽对晚晖上八字各自为对一瘦对一肥愈更觉好葢法度如此虚实互换非信口信手之比也山谷简斋皆有此格此诗后四句尤意气阔达时以去年冬除枢密院编修犹待阙于家(瀛奎律髓)

朱子观梅花开尽不及吟赏感叹成诗二首忆昔身无事寻梅只怕迟沈吟窥老树取次折横枝絶艳惊衰鬓余芳入小诗今年何草草政尔负幽期棐几氷壶在梅梢雪蘂空不堪三弄咽谁与一樽同鼻观残香里心期昨梦中那知北枝北犹有未开丛文公诗似陈后山劲瘦清絶而世人不识此两诗皆八句一串又何必晚唐家前颔聨后颈聨堆塞景物求工于一字二字而实则无味耶(瀛奎律髓)

性理中止采朱子诗之有性理字面者其余好诗俱删去岂知流连景物止以一二语见性情及寄托全在言外者其诗更妙如芣苢之篇何尝有一字说到室家和平化行俗美上(榕村语録)

朱子上母寿诗述韦斋平生无不详悉韦斋学问人品迥出人羣朱子作行述止平平叙次伊川为大中作文亦无一语褒扬曰先子之命云尔惟其如此所以可信东坡父子相命直欲凌絶古今至王荆公则竟父子相圣矣如何服人(榕村语録)

宋人用韵多错朱子虽古诗亦不出本韵却无破绽(榕村语録)

朱子每事议论都当行一点不错如诗表章陶靖节文推史汉韩栁之类(榕村语録)

建阳文公之乡也士者侈谈文公如东鲁之名孔子也书坊之书盛天下其绒毯氎囊不名毳罽其竹可以纸其泉氿洌可以酿其酿行东南茶岁三收苎岁四收白雪之梨豆腐之薧以文公之诗名诸郡(闽书)

自云谷过佛岭至玉枕山考亭在其麓宋朱韦斋逰此爱其溪山清邃可以卜居绍熙壬子文公成先志自崇安徙筑时年六十一矣越年学徒益众广而居之名精舍曰竹林后更改曰沧洲前作孔子燕居庙扁堂中和中奉孔圣配以颜曽思孟庑壁画濓溪明道伊川康节横渠洓水六先生像后増李延平为七贤文公与门徒晨夕礼拜而自居其右周垣之旁若庙祝然其尊奉圣道可谓至矣中和堂聨曰道迷先圣统学误逺方来则其自任之重若有不得而辞者玉枕翠屏皆文公所命沧洲精舍文公实卒是间(闽书)

武夷之溪东流凡九曲而第五曲为最深葢其山自北而南者至此而尽耸全石为一峰抜地千尺上小平处微戴土生林朩极苍翠可玩而四隤稍下则反削而入如方屋帽者旧经所谓大隠屏也直屏下两麓相抱之中西南向为屋三间者仁智堂也堂左右两室左曰隠求以待栖息朱氏隠求室诗曰晨窓林影开夜枕山泉响隠去复何求无言道心长(稗史彚编)

武夷在闽地十六洞天第五曲朱子精舍在焉作九曲棹歌以识其胜概云(地舆志)

永春小尖山西有大剧小剧二岭邑峻岭殊多而是岭尤剧朱文公剧头铺诗有如何独宿荒山夜更拥寒衾听子规之句(闽书)

龟仙山在福安县治西邑巨镇也朱文公到此乡民饭焉文公赠之句水云深处神仙府黍稻丰时富庶家(闽书)

仙洲山两峯并峙一尖一方下有永丰寺有密庵葢朱文公所频逰者有四亭曰昼寒曰紫微曰清湍曰野鹤皆文公所命文公前后游诗如闽乡饶竒山仙洲故称杰擘开千丈峡写尽一襟寒饮泉云出袖卧岭月流空阳崖惊素雪午扇怯清秋涧泻千寻白峯回四面青明灭青罗带周遭碧玉环晴岚染襟裾水石清肺肝云泉増旧观怒乐震寒朩云山合匝还生雾雪涧崩腾怒吼雷暖翠乍看浑欲滴寒流重听不胜清已惊素雪清人骨更喜苍烟染客衣直到仙丹竒絶处昼寒亭下玉龙飞皆其佳句(崇安县志)

苏绍成徳化人委业天庆观后隠北山朱文公尝造其庐书亷静二字赠之且铭其琴曰养君中和之正性去子忿欲之邪心乾坤无言物有则我独与子钩其深(闽书)

沈鞠山失其名字袁州宜春人由进士知钱塘尝植菊数百本以自乐晚节益坚适以九月九日殁朱文公挽之以诗爱鞠平生不爱钱此君原是菊花仙正当地下修文日恰值人间落帽天生与唐诗同一脉死随陶令葬千年如今忍向西郊哭东野无儿更可怜鞠山名字失传建树无考可据者晦翁一挽词耳然贤者不轻与人绎其语意征为亷吏云(杭州府志)

南塘挽赵忠定公云空令考亭老垂白注离骚杨楫跋楚词集注云庆元乙夘治党人方急赵公谪死于道先生忧时之意屡形于色一日示学者以所释楚词一篇(困学纪闻)

月波台在开化县金钱山北宋山长江天然建朱子过访作诗遗之曰潺湲流水注回塘中作平台受晚凉四面不通车马迹一樽聊饮芰荷香韩公无复吟花岛楚客何妨赋药房少待须臾更清彻月华零露洗匡床(衢州府志)

刘韫字仲固歴倅三州典二郡归隠于崇安县南所居有家山堂拙致堂昉斋仙人方丈龟峰楼月波台积芳园药圃春谷香界晚蔬秋香径曲池轩前村秀野朱晦翁为作十五咏以纪其胜(建寜府志)

敖东谷英一日山行午饭农家见壁上四絶句意甚警策或曰晦翁诗也一云鹊噪未为吉鸦鸣岂是凶人间凶与吉不在鸟声中二云耕牛无宿草仓鼠有余粮万事分已定浮生空自忙三云翠死因毛贵龟亡为殻灵不如无用物安乐过平生四云雀啄复四顾燕寝无二心量大福亦大机深祸亦深(坚瓠集)

朱晦庵访婿蔡沈不遇其女出葱汤麦饭留之意谓简亵不安晦庵题诗曰葱汤麦饭两相宜葱补丹田麦疗饥莫谓此中滋味薄前村还有未炊(时坚瓠集)

先生为絶学梯航斯文菽粟即童蒙皆能道之故先哲尚论者辄作道巍徳尊等语至若癖躭山水跌宏诗文一徃情深几为理学所掩惟寿昌吴氏一赞颇具只眼赞云先生毎观一水一石一草一朩稍清阴处竟日目不瞬饮酒不过两山行又移一处大醉则趺坐髙拱经史子集之余虽记録杂说举辄成诵微醺则吟哦古文气调清壮某所闻见则先生每爱读屈原离骚孔明出师表陶渊明归去来辞并杜子美数诗而已余今独梓其题跋若干巻亦即与寿昌同欣赏云海隅毛晋识(津逮秘书)

考亭先生毎饮后则以〈艹捍〉菜供〈艹捍〉一出于旴江分于建阳一生于严滩石上公所供葢建阳种集有〈艹捍〉诗可考(稗史彚编)

朱文公大全集同僚小集梵天寺坐间雨作已复开霁步至东桥玩月赋诗二首有层云生薄晚凉雨遍空山之句(南宋杂事诗注)

朱子诗种豆豆苖稀力竭心已腐早知淮南术安坐获泉布葢本草言豆腐为淮南王刘安所作者也黄豆斗加菉豆升磨调油滓沥煮后点石膏者妙入莱菔一二片即不成腐浆合盐醋入釜化红水豆油衣掲干者先浸泔水后热之烂(物理小识)

朱文公刈麦诗霞觞幸自夸真一垂钵何须问毕罗集韵毕罗修食也按小说唐宰相有樱笋厨食之精者樱桃饆饠今北人呼为波波南人讹为磨磨(丹铅録)

槟榔生南海气味苦辛温涩无毒消榖逐水除痰澼三虫伏尸寸白朱子有槟榔五絶卒章戏简及之主簿云暮年药裹关心切此外翛然百不贪薏苡载来縁下气槟榔收得为袪痰锦文屡切劝加餐蜃炭扶留共一盘食罢有时求不得英雄邂逅亦饥寒向来试吏着南冠马甲蚝山得饫餐却藉芳辛来解秽鸡心磊落看堆盘个中有味要君参螫吻舂喉久不甘珍重人心亦如此莫将寒苦换春酣髙士沈迷簿领书有时红糁缀玄须定知不着金盘贮儿女心情本自无(广羣芳谱)

李约曰茶须慢火炙活水煎朱子诗地炉茶铛烹活火一清足称读书者(白眉故事)

王孙似猴而小大仅如拳朱文公山中诗王孙逺相唤韩元吉武夷精舍记山故多王孙是也(武夷山记)

宋黄山谷有二十八宿干支诗朱文公乃云读十二辰诗巻掇其余作此聊奉一笑曰夜闻空箪啮饥鼠晓驾羸牛耕废圃时方虎圈听豪夸旧业兎园嗟莽卤君看蛰龙卧三冬头角不与蛇争雄毁车杀马罢驰逐烹羊酤酒聊从容手种猴桃垂架緑养得鹍鸡鸣喔喔客来犬吠催煮茶不用东家买猪肉(羣谈采余)

身闲可以养气心闲可以养神身心俱闲与道合真韩退之诗曰断送一生惟有酒寻思百计不如闲陶渊明曰形迹凭化徃灵府独常闲朱晦翁曰深源定是闲中得妙用原从乐处生是闲一也韩不如陶陶不如朱韩也放陶也达陶也虚朱也实罗念庵曰影满棠梨昼日长筠帘风细紫兰香午窓睡醒无他事胎息闲中有秘方可谓通于闲之旨趣者(羣谈采余)

朱韦斋晦庵先生父也酷信地理尝招山人择地问富贵何如山人久之答曰富也只如此贵也只如此生个小孩儿便是孔夫子后生晦庵果为大儒文公为同安主簿日民以有力强得人善地者索笔题曰此地不灵是无地理此地若灵是无天理后得地之家不昌(尧山堂外纪)

义乌东平山有宋平昌刺史刘豪墓隆庆戊辰长至裔孙尚恭重修墓碑掘数尺见坟台台上有砖方尺许刻晦庵卜墓数云天圣戊辰葬此丘荫十八纪出公侯子子孙孙垂不替绳绳武武永无休五百四十一年损十七八歳裔孙修戊辰戊辰新一石重修重修千百秋秘书郎朱熹书按天圣戊辰至隆庆戊辰年数良是而长至又恰戊辰仍孙刘仕龙在宋赠武节侯修墓裔果年十七岁文公之数亦竒矣刘之曽孙辉熺皆文公门人故为之卜而刻之墓(笔精)

朱文公逰山寺逢僧谈命诗云此地相逢亦偶然漫将牛斗话因缘时行时止非人力莫问流年祇问天(樵书)

朱文公云陆子静之学自是胸中无奈许多禅何夫禅岂有许多般哉晚年则不然赋诗云了此无为法身心同晏如至无为而禅字亦无何多之与有(尺牍藏弆集)

丹铅録云朱子尝云某气质有病多在忿懥又云某之质失之暴悍又云不得已有言则冲口而出必至于伤事而后已此亦太阳之余证也慎按朱子平日与人论辨多奋发直前而乏和平委曲此不失为刚毅至于闻吕子约之死叹曰子约竟赍了许多鹘突道理去矣闻陆象山死哭之良久曰可惜死了告子夫评品切劘在朋友平日则可至闻其死亡不加惋惜而以讥讪何耶孔子于仲由尝曰若由也不得其死然戒之也至闻其死则叹曰天祝予朱子学孔子此处大相背矣按朱子语类记陆子静死先生率门人往寺中哭之既罢良久曰可惜死了告子此说得之文卿右朱子门人胡泳所记然不谓耳闻而云此说得之文卿葢记者亦有所疑也凡语类中门人杂记皆笺所自闻未尝假借他人而此云尔则其说之讹可知窃意朱门好事恶陆氏者设为此言考亭必万万不然而杨执以为竒货因家语而波及仲尼可乎朱子生平论辨无大于鹅湖者今録三律于左子寿诗孩提知爱长知钦古圣相传只此心大抵有基方筑室未闻无址可成岑留情传注翻榛塞着意精微转陆沈珍重友朋勤切琢须知至乐在于今子静诗墟墓生哀宗庙钦斯人千古不磨心涓流积至沧溟水拳石崇成太华岑昜简功夫终久大支离事业竟浮沈欲知自下升髙处真伪先须辨只今文公诗徳义风流夙所钦别离三载更关心偶扶藜杖出寒谷又枉篮舆度逺岑旧学商量加邃密新知培养转深沈却愁说到无言处不信人间有古今方万里云文公于二陆辈行仕宦皆先今陆氏兄弟诗题乃云示同志又有榛塞陆沈等语不逊甚矣而文公和之词意浑厚反以邃密深沈奬借之冀其自悟二家气象居然可见按方非论学者而其言如此所谓涂人皆知也杨以为忿懥然乎否乎(少室山房笔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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