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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辩证类玉楼玉环夜光唐睿宗所御琵琶,名曰玉环,又杨贵妃小名曰玉环。李贺作《白玉楼记》,道家以两肩为玉楼,故坡诗云:“冻合玉楼寒起粟。”又《列仙传》以王母所居,有玉楼十二。萤火一名夜光,《淮南子》以月名夜光,《缀耕录》载薄木片染石黄起火者为夜光奴,《邹阳传》又有夜光之璧。朐、忍,诸书皆以为虫名,即蚯蚓也,《汉书》又为县名,此皆同名者也。

名字异古人名字,不载之史而杂出诸书,《余冬序录》备矣,然未考异者二人:汉高父名,一名执嘉;名,字执嘉;名,字执嘉;曹参,字子敬,字敬伯。

和靖能棋骚人墨客,多能手谈,而林和靖乃曰:“平生所不能者,担粪与着棋耳。”其鄙贱之如此。愚谓着棋虽无益,不当贱恶若是。始疑之,后见本集内题诗壁有云:“坐读棋慵下,眠看酒恰中。”则是棋慵下者,因坐读耳,非不能也。又《春暮寄怀曹南通》诗云:“跌宕情怀每事同,十年曹社醉春风,弹弓园圃阴森下,棋子厅堂寂静中。”是着棋一事,亦与之同。逋翁乃担粪者耶?

蓝缕今人以衣敝者为蓝缕,老杜诗曰:“山僧衣蓝缕,告诉栋梁摧。”《续仙传》又作“纟监缕”。

赘婿今之赘婿者,甚为非礼,然亦行之已久。贾谊《治安策》曰:“商君遗礼义,弃仁恩,并心于进取,行之二岁,秦俗日败。故秦人家富子壮则出分,家贫子壮则出赘。”秦时已为之矣;然《史记》曰,“淳于髡者,齐之赘婿也。”则又远矣。

夷齐衣葛《韩子通解》曰:“伯夷哀天下之偷且以强,则服食其葛薇,逃山而死。”夫夷、齐采薇而食之,言者多矣;采葛以为衣,则诸本之所无也,此亦故事之未闻。

孟郊口吃韩十八《答杨子书》中曰:“东野吃吃说足下不离口。”是亦有周昌、邓艾之病。

谚语出诗世传“日出事还生,难将一人手,掩得天下目;但存方寸地,留与子孙耕”。往往形诸言语莫知所来,殊不知第一句盖武元衡被刺时前夜之诗,以为谶也。其诗云:“坐久喧息,楼台惟月明,无因住清景,日出事还生。”第二三句是曹邺咏李斯者也,诗云:“一车致三毂,本图行地速,不知驾御难,举足成颠覆。欺暗尚不能,欺明当自戮;难将一人手,掩得天下目;不见三尺坟,云阳草中绿。”第四五句乃宋贺仙翁诗也,诗曰:“有客来相访,如何是治生;但存方寸地,留与子孙耕。”又若“晚饭少吃口,活到九十九”,“菖蒲花,难见面”。前二句亦是古乐府三叟之诗,后二句施肩吾之诗也,特揭之于稿。

芙蓉词有《菩萨蛮》咏苏堤芙蓉云:“红云半压秋波急,艳汝泣露娇啼色,佳梦入仙城,风流石曼卿。宫袍呼醉醒,休卷西风景,明月粉香残,六桥烟水寒。”世谓高季迪之词也,不知季迪乃是《行香子》,其词云:“如此红妆,不见春光,向菊前莲后才芳;雁来时节,寒沁罗裳,正一番风,一番雨,一番霜。兰舟不采,寂寞横塘,强相依暮柳成行;湘江路远,吴苑池荒,奈月朦胧,人杳杳,水茫茫。”以优劣论之,前则不如后也。昨偶得杂录一册,前词乃宋人高竹屋者也,岂非因姓同而讹之耶?季迪名启,姑苏人,国初编修《元史》,擢户部侍郎,与杨基、张羽、徐贲为吴下诗宗;竹屋名观国,字宾王,有《竹屋词》一卷行世。名公诗病《诗评》云:许浑千首水,杜甫一生愁,不知太白七言绝句,每是地名,何也?

陆放翁陆游,字务观,母尝梦秦少游而生,故以秦名为字,而字其名也。少好结侠客,有恢复中原之志,故《晓叹》一篇、《书愤》一律,足见其情。至于《临终》一绝云:“死后无知前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王师克复中原日,家祭无忘告老翁。”此亦有三跃渡河之态,史称天才豪迈,正似其诗也。但昔为韩胄之客耳,此诗本集亦无。

寒林所挖耳朵寒林者,夷狄弃尸之地,今借而为鬼魂依栖之所。挖耳朵,夷狄之主宫室也,是为要地。今耳为人之要地,借用于耳者云然。

杨大年绝句“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世传此诗为杨大年生数岁未语,一日登楼触首,遂吟是作。《西清诗话》又辩非杨亿之诗,乃太白榜峰顶寺诗也。予意太白之诗,前二句“夜宿峰顶寺,手可扪星辰”,已与杨不同,而其集中亦不见载及,考杨之言行录亦无,但古今人相同一二句者,往往有之,不可即定为一人者也。

坐地席上古无凳椅,席地而坐,故坐字从土。齐景公问晏子曰:“寡人坐地,二三子皆坐地,君子独塞草而坐”是也。今《方言》曰坐地,亦原子古之意欤?古无桌,燕饮即设于席上。席上,即地上之席也。至于祭先,故曰置之豆间之地。今饮以桌,称曰席上,亦一原于古之意欤?此礼失求之野,信乎?

陶世尝以陶文雅清致之士,多资讲谈而称赏之。予见诸书所载,秽德颇众,略举一二,已见大节:乃唐彦谦后也,石晋时避讳,改曰陶,后纳唐氏为婿,已可怪矣。进身因李崧得位后乃排之,此负恩也;袖中出空头敕,不忠孰甚。奉使两浙,献诗钱ㄈ云:“此生头已白,无路扫王门”,辱命无耻可知。又出使****,而有好姻缘之闻;卧病思金钟,而有乞与金钟病眼明之诗;至欺待诏使书密旨以取良马,此何等人也?史称遇名望者,巧言以诋之。呜呼!一身之间,世之极恶无耻备焉,士亦何贵于文雅哉!

袍笏《礼记》曰:“袍必有表。”注曰:“亵衣也。”又《舆服志》:周公抱成王宴居,故施袍如范睢绨袍之类,其来远矣。《事物纪原》以为始于宇文护,《困学纪闻》以为始于隋大业,皆不知始也。笏,手板也;其制有二,上圆下方,上挫下方,如今道士所执,其来亦远。《乐记》曰:“武王散军而郊社,裨冕笏。”历代所有,《续事》始以为周之前已有,天子以珠玉,诸侯以象齿,文士以竹,但空言耳;《纪闻》以为始于宇文周保定四年,此又不知何据也?噫!冯铿辈故不足深责,王厚斋号称博学,亦何至此!

僧称公今之僧名,以上字为姓,下字为名,人称之则以下字加公字,并言人徒恶其称之尊也,殊不知其来远矣。晋惠远,唐人皆称远公。东坡《卧游录》载:道一遇雪,从都下东还,众人问在道所经,一公曰:云云。则知今日之所称,不足笑也。

钱谱《清波杂志》载:《钱谱》十卷,乃宋绍圣间李孝美所著,由唐人顾ピ、张台,先有纂说而后修成者也,周、秦后,钱之品样,悉为具之。《文昌杂录》又记史思明铸顺天钱之事,世无知者。《说郛》亦有《钱谱》一卷,言历代钱名,但《说郛》乃元陶九成所辑,不知何以直至国朝永乐通宝,岂古人先知?抑后人补之耶?必有说也。予意好事者裒较诸家之谱,更考近世圜法沿革,增入十布契刀之类,萃之为一书。亦制度之美也,不亦善乎?

兰亭禊帖定武本,今不可得矣,闻其石在金华一士人家,当道曾取观之,以笔法不类,遂还其主。予尝闻詹仲和论右军书禊帖事云:书后复书数百本,终不及当日者。此言或过。又曰:“别帖文牍之类,并无一纸可比者。余亦曰:或过意者,别纸数行、数字,事又不文,若寸锦片玉,虽为可贵,玩之易尽;兰亭既文而长,真若文锦百丈,展玩之间,无不满意也。昨偶读宋思陵《翰墨志》,亦有此论,遂书。

落霞落霞乃鸟也,余旧尝于内臣养户处见之,形如鹦哥少大,遍体绯羽,《萤雪丛说》以为飞蛾,误矣。又曰:“鹜,野鸭,盖因野鸭逐飞蛾欲食,故曰齐飞。”此又强解可笑。然王勃序文,世以为“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古今奇句。昨读《困学纪闻》,乃知变庾信《马射赋》“落花与芝盖齐飞,杨柳共春旗一色”之句也。

史失萧李事贾挺才言,作史见此人事几主,历几任,有何建立,有何长可录。今《汉史 刑法书》云:萧何作律九章。本传不言,固作史之法。唐李邕传不言能书,此岂可略!

宋高宗不欲恢复吾邑尚书胡永清世宁,尝有时论一篇,以宋高宗恢复不坚者,恐钦宗回时,则当让位与之也。予尝以为此亿度之言,恐不能服高宗之心。昨读《朝野遗记》云:宋和议成,显仁后将还,钦宗挽其裾曰:“汝归与九弟言之,吾南归,但为太乙宫主足矣,他无望于九哥也。”后不能却,为之誓曰:“吾先归,苟不来迎,瞽吾目。”乃升车,既归,因是间隔,所见大异,不久,后失明,募医疗者莫效。有道士应募入宫,金针一拨,左翳脱然而复明;后喜,求终治其右。道士笑曰:“一目视物足矣,彼一目存誓言可也!”后惕然起拜曰:“师,圣人也,知吾之隐。”设几而留谢之,皆不答,才啜茶,遽索去。后询其报德,漫曰:“太后不相忘,略修灵泉县朱仙观足矣。”拂衣出。时上方视朝仗,下,急迹访之,无得矣。此可谓胡公之实证也。又考终钦宗在虏,宋止遣巫一迎,而不终请。亦可疑。

末下误书陆机曰:“千里莼羹,未下盐豉。”人皆以莼羹不减于盐豉之意也,东坡之诗亦曰:“每怜莼菜下盐豉”,又曰:“肯将盐豉下莼羹”。殊不知未下,末下也。当时误写“未”字,并千里,皆苏州地名,今呼苏人为盐豉蛮,莼乃吴羹,诚有为也。又如颉羹,乃颍川地名。予闻河南某县有东不羹,襄城有西不羹,想即是也。今人以汉祖因嫂不与之羹,故以其名封。讹也。

同时姓名相同召平有三人,一为秦东陵侯种瓜者,一为陈胜徇广陵者,一为齐王相者,皆战国时人。汉武帝王褒、朱买臣;元帝时有尚书左仆射王褒,武昌太守朱买臣。章帝时贡禹,高祖时亦有谒者贡禹。张禹字子文,安昌侯;又一张禹字伯达,襄国人。太尉陈咸字子康,相人;御史中丞万年子也;一陈咸,氵交人,成、哀间尚书,出《曾孙陈宠传》。一王莽,右将军,出《燕刺王旦传》;一王莽,篡汉者也。此皆汉时人也。又晋时有吴降将孙秀,见《贾充传》;又赵王伦有嬖人孙秀,见《陶侃传》。晋武帝之舅名王恺,与石崇争侈;安帝时又有丹阳尹王恺。武帝时有刘毅,晋末又有一刘毅。晋本纪有彭城内史周抚,又《王敦传》中有周抚为将者。此皆晋人也。若夫姓名相同而世不同者,如董仲舒、王,不可枚举。若前数人,因其同世,录出令人可以别白,若随笔所纪父子公孙名字相同,则诚可恶,又不足论也。

宋诗禁宋宝庆中,史弥远废立,钱塘书肆陈起宗之能诗,凡江湖诗人与善者,则刊《江湖集》以售。有刘后村诗云:“秋雨梧桐皇子府,春风杨柳相公桥。”盖哀济邸而诮弥远也。本用刘屏山《汴京即事》诗曰:“空嗟覆鼎误前朝,骨朽人间骂未诮;夜月池台王傅宅,春风杨柳太师桥”之句。又敖瞿庵陶孙为太学生时,以诗痛赵忠定丞相之死,或“嫁秋雨春风”之句为陶孙所作,韩胄下吏捕之,二公遂俱得罪,诗学因是以禁。此诸家传记之说也。昨见《齐东野语》又云:当时李孝知为言官,与曾极有衅,欲坐罪无由,会《江湖集》中有极诗云:“九十日春晴景少,百千年事乱时多”;又改“秋雨春风”为极诗,并劾之。予意刊集或不可改名,刘某亦难于劾也,不知公谨相近当时,何从言之?想即嫁陶孙之意,闻之不深察尔。

酒钱元俗风俗溺人,难于变也,尚矣。胡元乱华,我国家一洗其弊,宜尽革之。然予尝观纪元诸事之书,多有同于今时者,略述一二,以见因袭之风难变也,如设酒则每桌五果、五按、五蔬菜汤食,非五则七,酒行无算;另置酒桌于两楹之间,排列壶盏马盂;及把盏,尊卑行跪礼,但元进爵之时,多一半跪耳,此酒之事事同也。如取钱之言,初见官府曰拜见钱,白手取人曰撒花钱,逢节送礼曰追节钱,管一事而索钱曰常例钱,迎送诸事曰人情钱,觅得钱多曰得手,但公事钱多因论诉而命名,则与今不同也。又如全真教、白莲教、回回教、尼姑教,亦元时之所尚者。

阿堵潦倒阿堵,当时方言,若今之这里也。王衍口不言钱,家人特试之,以钱绕床,使不能行,因曰:“去阿堵物。”顾恺之每画人成,多不点睛,谓曰:“传神写照,正在阿堵间。”后人遂以钱为阿堵,眼为阿堵,每以语人,人尚疑之。昨见《云谷杂记》,又引殷浩见佛经曰:“理亦应阿堵上。”桓温同谢安、王坦之登新亭,大陈兵卫,欲于座上害安,安举目遍历曰:“诸侯有道,守在四邻,明公何须壁间著阿堵辈。”援此为证,其义尤明,可知当时之方言也。又潦倒,乃酝籍也。后人以为不偶,误矣。如史云,宋武帝举止行事,似刘穆之,此非酝籍潦倒士耶?又《北史 崔瞻传》云:“容止酝籍者为潦倒生。”可见矣。

礻能礻戴子礻能礻戴子,魏程晓云:“今世礻能礻戴子,触热到人家。”谓不晓事之意。杨铁崖诗元江西儒学提举扬维祯廉夫,号铁崖,博学能文,山阴人也。元季张士诚开宏文馆,固延致之,廉夫心知其异图也,至无一字一语,终日酒酣卧睡。一日,朝廷颁酒于士诚,廉夫以指写尘桌一绝云:“山前日日风尘起,海上年年御酒来;如此风尘如此酒,老夫怀抱几时开。”张见之,知终不就,遂放归。至天朝革命,又令近臣促入京师,廉夫托疾固辞,知不可得也,作诗缢死。其诗曰:“天子来征老秀才,秀才懒下读书台;商山肯为秦婴出,黄石终从孺子来。”“太守免劳堂下拜,使臣且向日边回;袖中一管春秋笔,不为傍人取次裁。”二诗事熟诵人口,然考其见廷臣所作之传,则廉夫于士诚处未尝到也。曾献五论。并复书直诋所用非人。洪武三年正月,又尝至京师,有疾回,与此不同。或者廷臣之传,尚当信也。其号铁崖,初居吾杭铁冶岭,后号铁笛,至淞江得莫冶所制铁笛,因二诗并识。

马夏画太宗尝言:夏、马远之画,乃残山剩水,宋偏安之物。今马、夏成堂大轴亦少见矣,所见者,孤峰独树,果无重山叠水曲折之妙,真可谓至言。

诗诏出处《水东日记》所录皇宋第十六龙飞之诗,以为不知何人所作;《宋遗事》所引虞集草诏语,不著出处,一则闽儒余应笔,一则钱塘瞿宗古诗话。

飞来峰杭飞来峰在两山之最秀者,其名因晋咸和元年西天僧慧理登山叹曰:“此是中天竺灵鹫之小峰,不知何年飞来,至今名之。”记忆《说郛》中,不知何书所载,以为越王时飞来,不知何据也。又有人作一对云:“飞峰一动不如一静,念佛求人不如求己。”亦佳。飞峰之说,恐亦荒唐,后世又于峰洞中多镌佛像以镇,虑复飞去,此尤荒唐之甚也。

章草章草者,汉元时黄门令史游作《急就章》,继而杜操、皇象、张芝,始变草法以书此章,故曰章草,宋罗愿常言之《急就章》矣。世因不知《急就章》,而并此懵然,况数说混淆,莫之辩正,今略为明之。

张怀《书断》曰:“建中初,杜操善草书,章帝喜之,令上表亦作草书,故曰章草。”又谓萧子云曰:章草者,汉齐相杜操始变稿法。非也。又引王以元帝时,史游作《急就章》,解散隶体,粗书之,汉俗简,隋渐以行是也。据此,则自相疑惑,谓之“书断”可乎?近世又以法帖首“千文辰宿”等八十四字,以为汉章帝所书,遂为章草;然黄山谷、米元章俱辩为谬,明矣。复曰:“可通于章奏者,即怀意也。”不知何据。且章帝喜杜书,令之草表,庶有可通,岂一概章奏可草哉!黄伯思《法帖刊误》云:“凡草书分波磔者名章草,犹古隶之生今正书;故章草者,当在草书先;若章帝者,但谓之草。”又曰:“本无章名,因汉杜操善此书,章帝称之,故后世目焉;今卷首偶章草,便以为章帝书,谬矣。”此虽似明白,犹未纤悉其义,何也?本无章名以下即前二说,不必辩矣。其曰:“分波磔者为章草”,盖由杜操、皇象、张芝,方草书《急就》后,惟黄之本传焉,黄多波磔,今以分波磔者即曰章草;使张、杜之本亦传,未可即以波磔者名之也?观法帖张书可知矣。其曰犹古隶之生今正书、盖史游取《仓颉篇》中正字作《急就章》。正字者,古真书也;秦人王次仲以古书方广,加少波磔,是为八分;而皇象特少变八分而草之耳,故多波磔,故曰解散隶体。观姜白石《书谱》亦曰:“学草者先取法于皇象、张芝,则结体平正”,然后效石军之变化奇崛,岂非尚在草书之先耶?其谬加章帝名者,又可谓之章草耶?如此则章草方明,而书之来历亦庶几也。

七十二候不同尝解七十二候于“天地类”矣,其文载于《管子》、《淮南子》、《夏小正》、《汲冢书》、《吕氏春秋》、《经传通解》,与今历互各小有不同,或文殊而事同,或意殊而理一,或因引解他事而讹一二字,未若王冰注《素问》,亦引吕令七十二候,与今世行《吕氏春秋》及历迥有不同处,或古吕令果与今之不同耶?录之以备,博识参考。雷乃发声下有芍药荣,田鼠化为β下有牡丹华,王瓜生作赤箭生,苦菜秀作吴葵华,麦秋至作小暑至,半夏生下有木槿荣,蛰虫坯户下有景天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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