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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辩证类比干墓字比干墓在卫辉府汲县西北十五里,旧府志云,墓前有“殷比干墓”四字,石断字缺,世以为孔子书,谅今亡矣。见旧拓本,体势与周穆王“吉日癸巳”类,虽非先圣所书,谅为古笔无疑。秦观以为唐人书。《丹铅续论》以陶潜有赞曰:“夫子戾止,爰诏作铭。”似又不是而实夫子者也。但陶集未见其赞,谅升庵不谬。其先圣所篆比干墓铜盘铭,开元中固已为耕者所得,不传矣;此外再不闻墓前有何古刻。《续博物志》又云:“墓前有隶刻商大夫比干之墓七字”,意此汉以下之刻欤?故宋李石言之也。昨得本朝所缉《比干录》读之,又缺此隶字,不识隶之者之未全,抑李石之谬记也?且铜盘铭、《啸堂集古录》并汝帖所摹刻者迥有不同,证以三代款识,秦汉碑刻,则啸堂尚似,而旧体亦未可必也。若今所传,差识左右字本,尤为可笑,因摹三篆于左,以献博古君子。

汝帖铜盘铭 释同前钟馗钟馗起于明皇之梦,唐逸史所载也。予尝读《北史》,有尧喧本名钟葵,字辟邪。意葵字传讹,而捉鬼事起于字也。昨见《宣和画谱》释道门云:“六朝古碣得于墟墓间者,上有钟馗字,似非开元时也,按此正合其时。葵字之讹,恐如薛仁贵碑,实名礼,而传写之谬。又如十八学士之类欤?存疑以俟博古。格古要论当再增考《格古要论》一书,洪武间创于云间曹明仲,天顺间增于吉水王功载,考收似亦博矣。偶尔检阅,不无沧海遗珠之叹,若琴论后当入古笙管,《淳化帖》后当收谱系一卷,珍宝门欠楚母绿圣铁,异石类欠大理仙姑,异木欠伽蓝香,古铜中欠古镜布刀等钱,杂考欠刚卯,纸论欠藏经笺,且珍宝后当设一羽皮,如狐貉、孔雀,翡翠、豹兕之类,而文房门岂可不论宋元书刻?至于博古图中之器,各省志内之刻,又一考之,必尤有所增也。

偻亻罗俗云偻亻罗,演义谓干办集事之称,《海篇》训亻罗字曰健而不德,据是二说,皆狡猾能事意也。然未见其出处,昨读《五代史 刘铢传》,有曰:“诸君可谓偻亻罗儿”,则知来亦远矣。

轮扁管仲《庄子》载:齐桓公读书堂上,轮扁释椎凿问公曰:“所读何言?”公曰:“圣人之言。”扁曰:“古人糟粕耳。”公曰:“轮人安得议乎!有说生,无说死。”扁曰:“以臣事观之,徐则甘而不固,疾则苦而不入;不徐不疾,得之手而应之心;口不能言,古之人死矣,君所读者,糟粕耳。”又《韩诗外传》载:楚成王读书殿上,轮扁作而问曰:“君所读何书?”成王曰:“先圣之书。”扁曰:“以臣轮言之,规为圆,矩为方,此可付乎子孙;若夫合三木而为一,应乎心,动乎体,不可得而传也;则凡所传,糟粕耳。”然二文不同,而义则一,但楚成、齐桓,未知孰是。予意《庄子》尚近,韩则汉人也。管仲寝疾,桓公往问之曰:“仲父疾甚矣,不幸不起,政将安移之?”管仲未对;桓公曰:“鲍叔何如云云”,尽,管仲遂卒。此《管子》书之言也。刘向《说苑》又曰:鲍叔死,管仲举上衽而哭之,泣如雨下;从者曰:“非君臣父子也。”仲曰:“非子所知”。以《管子》所载,则鲍叔死在仲后;而《说苑》又言鲍叔前死矣。予意尚当从《管子》,盖刘向传闻之言也。

三杰四杰世知张良、萧、韩为三杰,而不知唐丞相宋、张说、太子少傅源乾曜,同日拜官,明皇赐三杰诗,时号三杰。宁程颢为县簿,张山甫为武功簿,朱光庭为万年簿,关中号为三杰。世知王、杨、卢、骆为四杰,而不知宋之韩、范、富、欧、亦号四杰。

圣贤须目国朝何侍郎孟春《余冬序录》载:黄伯固曰:“偶考圣像无髯,惟宗庙小影为真。”又引《孔丛子》云:“先君无须髯,而天下王侯不以此不其敬。”予尝读其书,文非此意,而伯固之言不知何在。但孔谱中吾夫子四十二表形容尽矣,须多如此;而独不言者,得无疑乎?或伯固之言有据也。

又读朱子文集,见其答林德夫、刘季章等书云:“今左目已不可治,又颇侵右目矣。”又曰:“左目已盲,右目亦渐昏数日矣。”纷纷言左目失明处多也,今年谱但言有足疾而不言目疾,此诚阙典也。大圣贤之仪形,宁有不知可以想像之耶?

至于建中靖国间,例复旧官,山谷有诗十首,其一为东坡云:“阳城论事盖当世,陆贽草诏倾诸公;翰林若要真学士,唤取儋州颓鬓翁。”则知坡老无鬓发矣;又其妹戏坡曰:“欲扣齿牙无处觅,只闻毛里有声传。”则多项矣。因亦附记耳。

郭张不当录滁阳王之子某,虽同太祖取和州而战没;张天佑亦同太祖取和阳、太平,分筑其城,败元太子、平章等,然彼时滁阳尚在为主,事属滁阳;郭、张并我太祖,不过俱在其麾下耳,二人无一事曾受命于太祖也,何可入《功臣录》中?乌ζ诗曰:“无感我兮,无使ζ也吠。”《尔雅》曰:“ζ,狗也。”然ζ字今俗读龙字,非也。唐武后时,药王韦善俊有犬名乌ζ,盖黑狗也。元稹、韩政光诗皆有乌ζ语。今人以张然杀奴事,得犬之力,遂以拜犬为乌龙,即写龙字。尤可笑。

怡子秋风苏杭呼痴人为怡子,累见人又或书呆、二字,虽知书如杭徐伯龄,亦以怡字为是。予考《玉篇》众书,无怡、呆二字,独字《说文》云:“马行仡。”而《韵会》云:“病也,痴也。”凡痴字皆作,独《海篇》载怡、呆二字,亦曰义同字。是知、呆皆俗字也。尝闻小儿云:“阿怡,雨落走进屋里来。”又读程泰之《演繁露》,郑獬字毅夫,守江陵,作《楚乐亭记》,有颂云:“我是苏州监本呆,与爷祝寿献棺材,近来仿佛知人事,雨落还归屋里来。”又知亦有来历。又俗以干人云“打秋风”,予累思不得其义,偶于友人处见米芾札有此二字,风乃丰熟之“丰”,然后知二字有理,而来历亦远。

《世说新语》记事多谬苏峻之乱,因庾亮轻下诏征之,既而下石头,朝廷倾覆;亮奔温峤,峤劝亮见陶侃。盖时起义兵,而众推侃为盟主也;侃意正欲诛亮以谢天下,亮犹豫不敢。此事重出:其一曰:温云:“溪狗我所悉知,卿但见之。”因而陶见庾貌丰姿神爽,遂改视,欢宴终日。一曰:“卿但遥拜,保无他也。”陶见之,不觉释然。殊不思陶乃尚事功而厌清谈,饮有限而鄙时流者。岂丰姿神爽使能改欲诛之意,且得欢宴终日耶?又使“遥拜保无他”,亮亦天子以下一人,此言轻可语之耶?”陶传自云:庾诣拜谢,陶曰:“元规乃拜士行耶?”此足以见其实也。况二条自相予盾,若望蔡是谢琰居官地名;注为琰之小字,琰之小字末婢也。王敦与钱凤谋逆,夜为王允之所闻,允之吐被酣睡;记为王右军者,纷纷不一。又如刘尹抚王长史背曰:“阿奴比丞相,但有都长。”王长史酒酣起舞,刘尹曰:“阿奴,今日不复减向子期。”文俱重出,此类尤甚,但此书以清谈奇谑高尚颖敏之事为主,故多取于晋者,似不作可也。

四皓考按《陈留志》云:东园公姓唐,名秉,字宣明,襄邑人,常居园中,因以为号,夏黄公姓崔,名廓,字少通,齐人,隐居夏里修道,故号夏黄公;里先生。河内轵人,泰伯之后,姓周,名术,字元道,号曰霸上先生;却欠绮里季。皇甫谧《高士传》载:绮里季姓朱,名晖,字文季。四人详矣。然《索隐》亦引《陈留志》,则园公又欠名,黄公更廓曰广,《鄞志》又以黄公姓黄;《苏州志》又载里先生宅在太湖中,今包山有里村,是其处也。予以《索隐》既引《陈留志》欠园公之名,失写也;廓与广同姓黄,非崔,文义顺也;里既称泰伯之后,必苏人,或寓居于轵也;或者又疑此四人为无有,以其能隐于秦者,汉初一书即肯来耶?是张良假之者也,后不言之可知矣。予又意不应各书详载如此,而《齐东野语》复辨如彼,《东观余论》又辨园当作圈最详,则尚当有之也。又北齐徐伯珍弟兄四人,白首相对,亦号四皓。

船舟之多名矣,未闻有舟之神名。梁简文《船神记》谓:名鸿耳。《北户录》又呼为孟公、孟姥。古有辑濯丞印,辑濯,舟官名。

汉字会意错郑重,《王莽传》“非皇天所以郑重降符”云,意犹言频烦,世以尊重会之。偃蹇,相如《子虚赋》“掉指挢以偃蹇兮”,注曰:委曲貌,世以不得意会之。皆误矣。乾没,《张汤传》“始为小吏乾没”。师古曰:乾音干,遂以财货干人而没之。又以干心没入官也。殊不知射利成败,故如淳曰:“豫居物以待之,得利为乾,失利为没也。”阴重,《周仁传》“其人阴重不泄”,谓暗密性重而不泄人言,或以为****重大而不泄,可笑可笑。

谚语解扌兜踏,取桔槔取水之义,上以手扌兜而入,下以脚踏而出,谓其辗转不散乱也,借人之难理会意。邋遢。《海篇》云:行歪貌。借为人鄙猥糊涂意也。{鑫车}{轰金}二字,虽《海篇》亦不载,今《俗字集》上有之,谓作事轩昂太过之意。予有《杂字》一册,乃宋刻也,似此等语皆出宋时。故《山谷集》中有{隹大}、{吉天}、B25苴、亻、B26、铳、B27等字,多谓蜀语也,义皆如今时之解;亻且、亻、B26谓物不益蠲也,《海篇》亦曰:恶也,不知何意。措大为秀才者,以其举措大道也。

销金锅吾杭西湖盛起于唐,至南宋建都,则游人仕女,画舫笙歌,日费万金,盛之至矣。时人目为销金锅,相传到今,然未见其出处也。昨见《一竹枝》词,乃元人上饶熊进德所作,乃知果有此语。词云:“销金锅边玛瑙玻,争似侬家春最多,蝴蝶满园飞不去,好花红到剪春罗。”

铜柱考铜柱,汉马援所立,在交趾,闻今石培其下。唐《南蛮传》云:“明皇时,诏何履光定南诏,取安宁城及盐井,复立马援铜柱。”又史云:元和中,马总为安南都护,又建二铜柱于故处,著唐德以表伏波之裔。《五代史》云:天福间,楚马希范平群蛮,自谓伏波之后,立铜柱于溪州。共四次也。《太平御览》俞益期笺曰:马文渊昔立铜柱于林邑,遗兵数十,号曰马流。今柱没海中,赖此民以识故处。据此,则今所有,必何履光、马总者也,故云复立故处;希范者,又在溪州矣。若今大理府者,乃铁柱也,每岁民帖金以邀福,故似铜,此蒙氏所立。又尝闻有谶云:“铜柱折,交人灭。”此必指伏波所立之地耳。

诗文托名昔宋太史景濂辨廉仁公勤四箴,乃王迈实之之作,但西山爱此四铭,特揭座右。自赵松雪误言为西山之作,世遂成讹也,辩证甚悉。今《西山集》第二十卷中,果自言其所以,奈何一讹之后,虽名人学士,不复知也。如杜律虞注,乃元季京口进士张伯诚所注,今山西所刻七言注解,黄海亭后跋,已悉之矣。《剪灯新话》乃杨廉夫所著,惟后《秋香亭记》,乃瞿宗吉撰也,观其词气不类可知矣。《香奁集》鄙亵者非杨廉夫,乃韩致光之诗。然三者非欲借重于人,则一时刊误,亦到今尚有未知者。

堂帽唐祭今之纱帽,即唐之软巾,朝制但用硬盔列于庙堂,谓之堂帽;对私小而言,非唐帽也,唐则称巾耳。宗庙之路曰唐,谓设祭于庙之中道,故云唐祭,非堂祭也。

夫子貌似阳虎子畏于匡。注以“貌似阳虎”,欠注貌之所以似者。夫人如蒙<鬼其>,虎亦如蒙<鬼其>故也。纬书以为非貌似阳虎,阳虎家臣颜高,后为孔子弟子,因御车于前,匡人见而欲诛之。恐非也。

孔溪不知诗义庆历中,西师未解,晏元献大雪会饮,欧文忠席上有“须怜铁甲冷彻骨,四十余万屯边兵”之诗。《孔溪谈苑》以为似寻闹也,且引韩昌黎《赴燕裴度》诗为证,殊不知韩诗亦有讽意,如曰“园林穷胜事,钟鼓乐清时”,正见清时乃可穷胜事也。又如白乐天雪宴有“岂知阌乡狱,中有冻死囚”,杜子美《云安陪诸公宴》有“万国皆戎马,酣歌泪欲垂”,皆具乐以天下之情。是孔溪不知作诗之义也。

东窗事犯岳武穆戏文,何立闹丰都,世皆以为假设之事,乃为武穆泄冤也。予尝见元之平阳孔文仲有《东窗事犯乐府》,杭之金人杰有《东窗事犯》小说,庐陵张光弼有《蓑衣仙》诗;乐府小说,不能记忆矣,与今所传大略相似。张诗有引云:“宋押衙何立,秦太师差往东南第一峰勾干;恍惚人引至阴司,见秦对岳事,令归告夫人东窗事犯矣。复命后,因即弃官学道,蜕骨今在苏州玄妙观,为蓑衣仙也。”据此,数人实有是事可知矣;否则,何铸子孙世为青盲,而罗汝楫之子,鄂州一拜岳庙,即不起。岂非其证欤?洋洋赫赫,如此大事,果无报欤?若《夷坚志》载何仙无押衙之说,恐或遗之也。

三国宋江演义《三国》、《宋江》二书,乃杭人罗本贯中所编。予意旧必有本,故曰编。《宋江》又曰钱塘施耐庵的本。昨于旧书肆中得抄本《录鬼簿》,乃元大梁钟继先作,载元、宋传记之名,而于二书之事尤多,据此尤见原亦有迹,因而增益编成之耳。

秦汉书多同《孟子》所书:齐景公问于晏子曰:“吾欲观于转附、朝,遵海而南,放于琅邪,吾何修而可以比于先王观也。”晏子对曰:“天子诸侯,无非事者,春劣耕而补不足,秋省敛而助不给。今也不然,师行而粮食,从流下而忘反谓之流,从流上而忘反谓之连,从兽无厌谓之荒,乐酒无厌谓之亡,先王无流连之乐,荒亡之行。”景公说,大戒于国。《管子 内言戒》篇曰:威公将东游,问于管仲曰:“我游犹轴转斛,南至琅邪。司马曰:‘亦先王之游已’,何谓也?”对曰:“先王之游也,春出,原农事之不本者,谓之游;秋出,补人之不足者,谓之夕。夫师行而粮食其民者谓之亡,从乐而不反者谓之荒。先王有游夕之业于民,无荒亡之行于身。”威公退,再拜命曰:“宝法”。洪容斋读而疑之,以管氏既自为书,必不误也,何二子之语相似?因而载之三笔,欲细考也。元人郑元以贾谊《新书》多同《大戴》之篇,意古或有是言。

予尝记忆所知者,《荀子 劝学》篇与《大戴》之劝学前面俱同,或句有先后,字有多寡,乃《大截》刊误也。《礼论》与《史记 礼书》后段同,《乐论》与《乐论》互有详略,内中《三年》问即《礼记》之所载也。《哀公篇》前半段即《大戴》哀公五义章也。《大戴》三本一篇,是截《荀子 礼论》中之一段,“天地者,生之本也”五百言,而《史记》又截五百言之后,“礼岂不至哉”以下作自己极言礼之损益,为礼书之结。《礼经 聘义》后,“子贡问比德于王”一段,亦《荀子》之所有。《礼》有《礼运》,《家语》亦有之,始则俱同,而中后则未详于《礼》也。《大戴 曾子大孝》篇,与《小戴 祭义》同,《礼察篇》与《小戴 经解篇》同,且又重出于贾谊《治安策》。《文王官人篇》与《汲冢周书 官人解》相出入。《新书 保傅》前一段千六百言,无一字之不同《大戴》,中则《大戴》增益三公、三少之事,末段胎教几二千言,又无也;但其中《大戴》说巾车之处,《新书》却说悬弧之礼,此则不同也。然《大戴》总为一篇,而《新书》各条分之。《家语 执辔篇》言人物之生数一段,又与《鸿烈解 地形训》、《大戴 易本命》数百言相同。《列子 黄帝》篇言海上之人好鸥一段,与《吕览 精喻》篇海上之人好蜻者全类。《战国策》楚宣王与群臣问答狐假虎威一事,与《新序》并同,但其后二十余言不同,二者所同,皆不下二百余言。

予尝反覆思维,岂著书者故剽窃耶?抑传记者或不真耶?非也。二戴之于《札记》,彼此明取删削,定为礼经。其余立言之士,皆贤圣之流,一时义理所同,彼此先后传闻;其书原无刻本,故于立言之时,因其事理之同,遂取人之善以为善;或呈之于君父,或成之为私书,未必欲布之人人也;后世各得而传焉,遂见其同似。于诸子百家偶有数句数百言之同者,正是如此耳,此又不能尽述。黄陵琴济渎物四川黄陵庙有一琴,殆如朽木,匣于神前,传以为鲁般所造。人以一指扶之,辄转自行,表侄许郎中云:“此即运瓶之术,盖道流假此以神施舍耳。”理或然也。河南济渎庙神,人有假贷货帛财物者,随祷即出水面。予家曾亲得之,如期还纳,复沉于水,灵异甚验也。昨见《都公谭纂》云:乃伏机耳。洪武间,山西张姓者曾仿其制为之,以为客玩,是亦巧术者作以显神,传流至今耳。予思二事诚为有理,怪者有之,不常也;今久而能然,岂非其术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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