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爱之戒
订婚戒指？
听见这句话夏凌浑身一颤，眼光不自觉地睨向他，仿如想求证是否是她听错了？
而他呢，当他这么说的时候，他的眼光特意地瞟了瞟她的右手无名指，求证他为她带上的订婚戒指她是否还保留着。
可是他失望了，不过却也是意料之中。
她当年背叛了他们的爱情，又怎么会留着戒指呢？
因此，当他移开眼光时却正好触及她投过来的目光，他们四目相对，镜头像定了格一般。
谁都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反应。
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心内的波涛起伏。
最后，直到爱丽再次碰了碰他的手臂，才使他回过神来。
“你们认识的吗？”爱丽再次小声地问了问他。
“哦，没有。”
他说，盯着对方：“我怎么会认识她这种人呢。”
接受他的目光，不解为何他的目光充满怨恨，完全没有为曾经的背叛而觉得难以抬头、难以面对，反倒好像是她对不起他一般。
他最后一瞥之后便挽着他的女伴离去了。
看见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她才呆呆地回过头了。
才仿如清楚上一秒发生了什么事一般——
她竟然忘了质问他为什么要背叛她，反倒被他那双怨恨的眸子攫住了，她太气自己刚才的表现了。
陪爱丽到了一间珠宝店，爱丽欣喜若狂地欣赏着玻璃柜里面各色各样珠光宝气的戒指。
而他呢，已经陷入深沉的回忆泥沼中不可自拔。
自从刚才见到她、这个他唯一爱过的女子之后，自从刚才从咖啡馆出来之后，他的思想就没有一刻安静过。
眼前这些价格不菲的戒指比不上他家里绒盒中一个尘封的、价值不过二百元的戒指来得更有吸引力；爱丽拿起一个钻戒询问他的意见，他也是心不在焉含糊以对。最后他们买下了那个钻戒。出了珠宝店外。
爱丽问他：“刚才那个女孩你是认识的是吗？”
他不想回答，她又径自说着：“我不管你以前跟她是什么关系，反正我们就要结婚了。我希望你将所有心思都用在你的未婚妻身上。如果再发生今天挑戒指时的心不在焉，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
“那么你会怎么对付我？”
他站住了脚步，问她。
“什么？”
“如果说我爱的是别人而不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对付我？”
“对付？”
她笑了笑，“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jack！我怎么会对付你？我爱你还来不及呢。你想想这三年来我有哪件事对不起你？自从你来美国以来直到今天，我一直无微不至地照顾你，但你竟然说你爱的是别人？……”
见他还是没有说话，她松了松气，又说：
“我听伯母和你哥哥说过，在国内你有过一段往事，而且是那个女孩先对不起你的，是她放弃了你。如果是这件事令你心里蒙上阴影，或者因此而不相信爱情，那么我可以等你，用我的爱向你证明，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你，愿意与你相守一生。那个女孩……？”
她窥探性地，怀疑式地问：“就是她对不对？”
他沉默了一会，最后他说：“爱丽，你先回去好吗？因为我现在需要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好吧。”她答应着，然后离去了。
她一直是个温婉顺从而又体贴人的女孩，所以他说什么她都不会反对的，不过前提是不伤害到她与他们之间的感情。
她走了之后，他回头，看见这个牵动他百般柔肠而又伤害他至深的人从后面慢慢地走上来。她一直跟在他身后，虽然距离他们有一段距离，可是她还是听清楚了他们的对话，只不过她不了解他的未婚妻为什么会说是她先对不起他呢？
难道这之间有什么误会吗？
她想弄清楚。就在她这样想的时候，她完全没有察觉她左边的巷口里一辆车子正驶出，由于弯道的阻角司机并没有注意到她。
他冲了上去，在车子近她身之前的千钧一发之际抱住了她的腰际把她带出了危险圈，而且由于旋转的力量牵引、他们跌倒了，她穿的一件粉白相间的衬衫过于紧身，如此一扯、第一颗扣钮便松开了，他看到了她脖子上用一条细绳牵带起来的、他们的订婚戒指。
他惊愕且充满疑问的眼神凝视被他压在身下的她：“……你还保存着它？你没有把它丢弃？你一直带着它？”
闪神之后，她所有的理智都回来了，推开了他。
她想起了他未婚妻说的话，“我才想要问你呢，”
她说，眼泪不自觉滚下，“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们的爱情？”
“我背叛了爱情？”
他想起了那封将他推入黑暗之渊的信，还有甩掉他后她当选育英学院形象大使时灿烂的笑、便不禁怒火中烧：
“我还没有质问你为什么不来赴约？那天在机场等不到你、我还以为你发生了什么事、阻止了你，谁知道你根本就没有爱过我，你和我在一起只是敷衍我而己吗？”
“敷衍？我不爱你？”
她也激动起来：“在经过一切之后难道你还要质疑我们之间的爱情吗？我没有去赴约是因为我们被双方的父母设计了，你知道吗？我一回到家就被爸妈锁在房间里，我根本就走不出那个牢房。但是后来我让姐姐去告诉你我的情况，你又是怎么反应、怎么对待我的呢？相信你没有忘记吧？……你的那封信戳得我遍体鳞伤，你知道吗？”
“什么信？…………”
爱丽回到寐家之后碰巧他们全家人都在，他们的母亲一看见爱丽苦着脸便迎上来问：
“岱岩呢？爱丽，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这位母亲对爱丽可谓是千万般宠爱，千万般感恩了。
因为儿子的性命就是爱丽的哥哥临死之前捐出自己的心脏才得以续命的，为了报答她哥哥的一片恩情，又看在爱丽对儿子一片痴心的分上，所以她便摄合了儿子与爱丽。
爱丽抽抽噎噎地将刚才的事述说了一片，然后她和自己的大儿子寐岱男对看了一眼，彼此脸色都有些惨白难看。
他们早就预到他们两个一旦见面的话，那么所有的事都会真相大白。
其实她也并不是不喜欢夏凌，只不过当初她找上门的时候告诉她父母整件事之后她的家人坚决反对，恼怒达到了秒渐高涨之际。
她当然了解到身为父母希望自己子女过得幸福的决心，如果她有女儿，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跟一个身患绝症的人在一起的，即使康复有望那也是一场危险之极的赌博，所以她同意按照对方父母的计划使计分开他们，那封信就是她逼大儿子写的。
眼下儿子已经可以与正常人一般生活，条件也非常优秀，相信对方的父母应该不会反对女儿与之交往了，可是这会儿却插入了恩人的妹妹爱丽这一位，所以不用多说，作为一个懂得感恩之人，她就必然得站在爱丽这一边了。
“爱丽，相信我，我必然使你们的订婚顺利进行。”
她对她恩人的妹妹、也就是她认定的儿媳妇说，“就是十个夏凌出现，也不能改变眼下既定的局面。”
“可是——”
爱丽饮泣道：“我可以看得出jack仍然很喜欢她。”
“山人自有妙计。”她说，对大儿子抛了一个神色，寐岱男马上觉得毛骨悚然，脸色惨白以及扩拒起来。
三年前，在他写了那封使他良心不安的信以后他就没有一天可以对此完全释然的，总担心着一切真相大白之后弟弟会怎么看他？
怎么恨他？
而且对夏凌，他又一直都是有一种别样的感觉的，因此他又怎么忍心使她失去幸福呢？
可是母亲的命令又使他如此难以推拒，因为他跟他母亲一样同样明白爱丽的哥哥对他们家有恩，而对于这个他唯一在世的亲人、他的妹妹，他们不能不予之照顾与呵护。
“这样也就是说……”
彼此坦陈心曲之后夏凌说：“……我们都被双方的父母合计骗了……那么……”
她紧张地望向他：“你还会跟你还个未婚妻订婚，然后结婚吗？三年后的现在，我们当初的承诺还算不算数呢？”
“我们已经被折磨了三年了……凌儿……”
他如获至宝，激动地拥她入怀，“从今之后没有任何人再能分开我们。无论何时何地我们都要彼此相信。当我对你绝情时，你一定要相信那个人不是我，所以你一定要找出真实的我，不要被意图拆分我们的人迷惑了，而我也同样会相信你。”
“可是这样可能吗？”
她挺担忧地看向他：“那个爱丽，她是你救命恩人的妹妹，而且她那么喜欢你，这样对她会不会太绝情了？她可是无辜的，我们不能伤害了她，否则我们跟那些伤害我们的，使我们饱受煎熬的人有什么区别呢？其实我真的不想恨我们的父母，我知道他们在以我们不认同、不能理解的方式为自己的子女着想，而我不想成为另一个他们，跟他们一样、为了他们自认为正确的判断便伤害了他们所爱的人，因此我们不能恩将仇报，为了我们的急切的幸福便伤害了爱丽。”
“你太善良了。”
他拥着她，内心的盼望幸福的滋味是无法用三言两语来描述的，“你追求完美，你善良，这是好事，但是你可知道凡事没有面面俱全的，要得到一些事就必须牺牲另一些事，我们的幸福与伤害了爱丽所产生的抱歉相比，我毫不犹豫会选择前者，我希望你跟我一样勇往直前。我不希望我们的爱情纸上谈兵……
“我要真实，我要真真实实的你，真真实实的幸福。我要和你在一起，和你结婚，还有儿女绕膝。我追求的都是很真实的平凡，而且这对我们而言是刻不容缓的，我恨不得马上到教堂里和你举行婚礼，在神父的见证下我们不必再感到愧对别人，我们的婚姻是神圣的，上天不会让人阻止两个相爱的急于结合的恋人。”
“我们就要结婚了吗？”
“你该不会对我说太仓促了吧？小姐，三年前你就答应了我的求婚呢？还仓促吗？我等了三年，受了折磨三年。我相信等待的同时你的痛苦不会比我少。”
“我们真的可以不顾及任何人的感受吗？”
“如果一直顾及别人的感受下去也许要猴年马月我们才能结合。”
“好，我答应你……”
她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便看见一个要阻止他们结合的人到来。
是他的哥哥！
他阴着脸孔，一副严兄的态度，大有干涉他人婚姻之势。
果然，他说话了：“岱岩，妈妈让你马上回家去，别任性。”
同时瞟了夏凌一眼，她还是那么美丽那么令人心动，因为得到爱情的滋润，此刻她更美艳动人了，他对她的感情又不可抑止地滋长了一些，即使他知道这种亵渎“弟媳”的念头是不应该存在的，可是他控制不了，三年了，他跟他的弟弟一样对她难以忘怀，特别是他做了那件拆分他们的事之后，他更是深感愧对了他们，但即使如此他还是必须执行母亲交代他的任务，他要把他的弟弟带回家去。
“不！哥，我不回去。”
他的固执比当年有胜无减。
“你以为逃避就能解决一切吗？三天，岱岩，三天后你就要和爱丽订婚了，你以为你还可以给她什么吗？你难道要背叛你恩人的妹妹对你的爱情吗？”
“哥，但是我对她没有爱情。”
“我不管。这些你回家去跟妈妈说吧，还有爱丽，我想你应该亲自向她解释清楚。”
在他说了这些话之后，后面上来几个男人，他们在寐岱男的指示下不由份就把他的弟弟制服住了，然后押上车，车子驶向寐宅。
夏凌一直跟在车子后面跑，听见他叫喊着她的名字，她也叫喊着他的名字，但是无济于事，他们是不会停车的。
她跌倒了，爬了起来，又跌倒了，这次很痛，她没能一下子爬起来，当她终于爬起来时车子已经不知所终了。
回到家里。
哥哥和妈妈根本没有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在客厅里他也看不见爱丽，他们只告诉他说爱丽回家准备三天后的订婚，他企图跟他们解释一下，说三天后他不会跟爱丽订婚的，可是他们没给他发言的机会，妈妈更是声厉俱下，不由份说便把他锁在房间里。
儿子一向都是乖巧听话的，她一时未能接受他的这种突变，虽说三年前大儿子向她描述了一遍小儿子为了那个叫夏凌的女孩有多么地固执，只是这种固执她今天才有机会领教，倏然这种固执把她给惹怒了。
“哥——”
寐岱男在受不了弟弟的大吼大叫，终于跑来看他准备对他洗脑一番。
“你再叫，我就敲昏你！还是放弃夏凌吧！”
“……请你放我走吧，哥，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我不能与爱丽结婚，我和她之间根本就没有感情，这种婚姻不会幸福的。我承认，在未与凌儿相见之前，我或者真的会陷入这种不幸的婚姻之中了，哥……哥，请你支持我，除了凌儿之外我不可能爱上别人。”
“三年前你说过的话如今还算数吗？”他开口询问他的弟弟。
“什么话？”
他不太明白哥哥的意思。
“三年前你跟我说过……你要把凌儿让给我，如今你的这番话还算不算数呢？”
“哥……”他难以接受哥哥竟然对夏凌有企图。
“你别这样瞪着我……”
他陷入了一种被人视作“畸情”的窘态中，因为他竟然深爱着他弟弟喜欢的女人。
“……是的，我承认，我跟你一样喜欢着她；三年前我是因为不确定自己会对她真心，所以才拒绝你的托付，并且使你相信我一点也不喜欢她。其实，岱岩，哥告诉你，我喜欢她。”
“不，哥，就算你喜欢她，可是我不能把她让给你。我绝对绝对不会把她让给你的。”
“我不要你让，我自有办法得到她。”他的眼神有点阴森。
“哥，你要干什么？”
他笑了笑，“弟，如果我说我要装扮成你，就连看人时的凌厉眼神也全部改变，你说她会不会认出我不是你？然后你跟爱丽订婚，事情就这样成订局了。”
“哥，你会吗？你会这么做吗？”
他不由得紧张起来，因为他哥哥的眼神是很认真的。
“不，哥，请你不要这样做，哥，我可以原谅你为了拆分我和凌儿所做的一切，我不怪你写那封让我们分开并且饱受痛苦三年的信了，哥，请你不要再伤害我们。哥，看着我，我可是你最疼爱的弟弟呀。”
“可是凌儿，她是哥哥惟一可以爱上三年不会改变的女孩，哥从来没有爱一个人如此深。”
“可是她并不爱你呀，哥，她爱的是我，是我。”
“不，我会让她爱上我的；而且我相信她是爱我的，你没有看见那天她和我跳舞时，对我是多么迷恋。在她心目中我们根本就是难以分辩的，我们长着同一张脸孔，所以她是爱我的。我相信，我绝对相信她是爱我的。岱岩，我会证明给你看，我会证明给你看她爱我，在你和爱丽订婚的那天我就去找她，我要带她远走高飞，让你们这辈子都找不到我们。但是如果她不爱我，对我没有感觉，那么我永远不会让她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不要，哥，不要这么做……”
三天后。
寐宅的订婚礼宴上，一个身影卓傲但冷然地孤立在热闹的客厅当中。
他的未婚妻走向他，碰碰他的手臂，然后他才猛地回过神来，和她一起前去敬酒，穿梭在前来祝贺的宾客当中……
而在同一时间内咖啡馆那边，寐岱岩紧握着他心爱女孩的手……
“……就这样我最终说服了哥哥，他代替我与爱丽订婚。哥哥说他会有办法在一个月之内让她爱上他的。”
“可是，”夏凌蹙了蹙眉说，“你哥他喜欢爱丽吗？”
“我哥，”他迟疑了一会，“我哥其实他喜欢你。”
“喜欢我？”她吓了一跳。
“对，我哥说……那天他和你一起跳舞之后就迷上你了，你呢？”
“什么？”
“你知道我问什么的，你喜欢不喜欢我哥？想想，我哥和我可是长着同一张脸孔，看到他你会不会也有一种心动的感觉呢？假如我哥要是冒充我，你会不会分辩得出来？你有没有这样一种怀疑坐在你面前的根本不是真正的我？”
“你又胡说什么呢？”
她捏了捏他的脸蛋，“傻瓜，我当然知道自己爱的是谁啦。那天，我不知道你哥扮成你，我还以为他就是你本人，所以和他一起跳舞的时候我的的确确有一种和你在一起的感觉，不过那是因为我完全不知道。后来我知道了，回想一下，那天他一大早就惹我不高兴，害得我们差点分手了，而且他的脾气和我的脾气太大同小异了，要是我们吵起架来的话肯定互不相让，所以我还是喜欢脾气温和的小王子。”
“我是冒牌的小王子。”
“嗯，”她又捏了捏他的脸蛋，觉得他好可爱哦，真不懂二十几岁的人了，仍然长得小孩子似的肌肤，她都忍不住要嫉妒他了。
“那就是我的青蛙王子，我一个人的青蛙王子。谁都抢不走，谁来抢我就跟她拼了。嗯，其实想一想，你一开始就对我说过这句话了，为什么我当时那么笨竟然没有想到其中可能呢？不过你也不要怪我哦，谁想到你会有个双胞胎兄弟呢。”
“凌儿，”
他偷眼瞥了瞥她，突然害羞脸红起来。
“什么？”
她兴味盎然地欣赏他脸红的样子，“你又想到什么不成熟的稀奇古怪的问题了？”
“我想说些让人听了感动涕零的句子跟你说我们结婚吧！可是你又不想听我在书上抄来的甜言蜜语，怎么办呢？我自己又想不出什么绝妙好句，要是你觉得我的求婚真言很木讷，为此觉得没有诚意，怎么办呢？
“我们的婚事岂不泡烫了吗？怎么我不是文学才子呢凌儿！
“你说我该跟你说什么，你才肯嫁给我呀？要不要九百九十九朵红玫瑰外加高呼我爱你！还有，你希望中的婚礼是怎样的？你喜欢穿什么样式的婚纱？哦，对了，好像我要先去向你家人提亲哦，完了，要是你爸爸把我扫地出门怎么办呢？……去你家肯定要带很多礼物，不知你家人都喜欢些什么……”
她笑着打断他，“再说下去就天黑了。我的青蛙王子，爸爸还在机场等我们呢，到我家之后你再跟我爸爸妈妈说吧，不过你小心，我爸妈这个人抠得很，他们肯定会问你准备多少礼金来迎娶他们的宝贝女儿呀？
“……总之，种种你都不用作答啦，就交给我……我害怕你听着听着、说不定就昏倒了。想当初我姐夫娶我姐姐那会儿可是倾家荡产了呢，我可不想你也学我姐夫一样笨，到时候我嫁给你之后可就要喝西北风了。还有到我家之后你一定要装出与我的感情不怎么样，对我满不在乎的样子。”
“那怎么行？你家人才不会把你嫁给一个根本不爱你的人……”
“如果你的财产被我妈妈掏空了，我可就不要再继续爱你了。总之你给我放聪明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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