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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时工部买到官硝,已经杰批放;其麾下李必忠留之。故令杰谕;则谕贤于旨矣。

兵部侍郎阮大铖陈水陆兼防事宜。命申饬行。

疏:『以湖口为贼自荆、楚东犯之西路,高宝焉(?)为囗偪青徐、窥淮扬之东路,以和囗为闯囗开、归、汝、颖、寿、喻、淮趋定远、滁州之中路。西路之警,以黄斌卿为前茅,堵湖口;黄蜚为中权,趋荻港、皖口;郑鸿逵为后劲,驻芜、采;操臣则驻江口为援。东路之警,鸿逵堵瓜、仪,蜚趋龙潭,斌卿驻芜、采,操臣亦驻江口。中路之警,蜚统水师于江北针鱼嘴为前茅,鸿逵自京口趋大胜关、和尚港,斌卿自九江下芜湖为左右翼,操江则驻江口为中权。至上江要害,建德接壤九江、彭蠡,而陈家衕为冲;于此守之,则池、太安。祁门接壤饶州、浮梁,而三通岭为总路;于此守之,则征、宁安:宸京肩背可以无虞矣』。

升编修陈于鼎为左庶子左春坊左谕德,程正揆为右庶子掌右春坊,编修赵士春为左中允,简讨张居、司业李景廉为右中允。

于鼎后降北,复任编修。

赏杨承恩、德承惠各百户。

余门杨氏所请也;不知何功。

复宣庙吴贤妃尊号,上谥曰「孝翼温惠、淑慎慈仁、匡天锡圣皇太后」。谥建文故皇太子文奎曰「恭愍」。复皇弟允熥吴王,谥「悼」;允熞衡王,谥「愍」,允囗〈火熙〉徐王,改谥「哀简」曰「哀」。诸公主驸马皆复旧号。追封皇少子文圭「原王」,谥「怀」。

初,方孝孺等既谥,礼部主事张采言于工科都李清曰:『若不念惠宗弟若子乎?封爵未复,谥号犹悬。如普于诸臣而靳于吾君之弟若子,犹缺典也』。清乃疏言:『皇上绍统,以惠庙与代庙并尊;且有加谥,又有追复:典礼明备矣。然就此两朝中,有明未尽明、备未尽备,尚在母子兄弟间者。一为景泰之废太后。察正统十四年,代庙即位,尊生母吴贤妃;今代庙称宗矣、汪后亦加尊谥矣,为帝之生母而既靳尊谥,且并削原号,可乎?则何以慰代庙正孝之心!以为明备,孰缺略于废太后之仍旧者!夫废而复之者,正也。一为建文之故太子。察建文元年,立子文奎为皇太子,嗣后革除事兴,所革者年号耳;原未革及帝号,则亦未革及皇太子号。今惠庙称宗矣、马后补谥矣,为帝与后之元子而踵故号,不锡新谥,可乎?则何以慰惠庙正慈之心!以为明备,孰缺略于故皇太子之无谥者!夫无而补之者,正也。一为建文不以罪降之亲王与不以谴锢之皇次子。察建文元年,封弟允熥吴王、允熞衡王、允囗〈火熙〉徐王。又察建文三年,载少子文圭生;未几,三王皆降封,且废允熥、允熞为庶人,改允囗〈火熙〉为瓯宁王,又闭文圭于大内矣。今惠庙之号谥复,且孝康与孝康后亦复;为皇弟而或降郡王、或夷庶人,又为皇少子而不锡王封,可乎?则何以慰惠庙手足毛里之爱!或曰:「孝康有四女,其可考者为江都、宜都、南平三主,而其一无考;然皆贬称郡主,是可尽复否」?曰:「帝子与帝姬,一也;何亲、何疏之别」!以为明备,孰缺略于诸王、公主之或贬或罪者!夫贬而复之、罢而近封之者,正也。乞立赐下例:于皇太子文奎应加谥,则照悼、恭、哀、冲诸太子例;于允熥、允熞复号、亦复加谥,则照瓯宁王允熞谥「哀简」例;于皇少子文圭应加王爵且予谥,则照秦、晋诸王以下例。以此诏告海内,曰典礼明备,是真明备矣。然则建文时之吕太后与景泰时之怀献太子今贬为世子者,遂可不议乎?一则应殉而不殉,犹与少子居孝康陵;则有号、无谥可也。一则不应立而立,至欲黜宪皇以自私;则始立、终贬可也』。部复,从之。

命左春坊卫胤文以原官兼兵科,监高杰军西讨。

命诸臣不系从逆外,余皆斟酌末减——从督臣史可法言也。

可法言:『先帝以尧、舜之君,惨殉社稷。倘在北,始应从死;岂在南,独匪人臣!即如臣可法谬典南枢、臣同官士英叨任凤督,未闻悉东南之甲疾趋北援;即镇臣高杰、刘泽清以兵力不支,折而南下。是首应重论者,臣等罪也。乃以圣明继统,遂盖臣子重辜;不惟斧未加,且恩荣迭被。独于诸臣在北者,毛举而概绳之;岂散秩闲曹,其责反重于南枢、凤督哉!宜将从逆诸臣择罪状显著者数人,重处示儆;若伪命未污、身被刑拷者,皆当置弗问。又如管屯、管河诸臣避贼南来,不系受任封疆、掌握兵马者,皆当以宽典。即督、抚大吏,亦当权其所处时势,以为罪案重轻;其余隐避北方、徘徊后至者,皆准戴罪讨贼,赴臣军前,因才酌用。至于东兵助战,义重复仇;诸臣委曲相从,尤当原其心事。总之,应罪者罪,无为报怨之借题;应宽者宽,无令人心之解体。使天下晓然知君臣大义,不但在北者宜死,即在南者亦宜死;而圣明宥过,不但在南者姑宽,即在北者亦姑宽:必有全身忍垢之人,为雪耻除凶之计。宽以死而报以死,或亦精理所必至也』。疏奏,允之。

甲戌,内传升吏部侍郎张捷为吏部尚书。

阁臣士英意在戎政尚书张国维,侍郎阮大铖意在捷;以国维为言官时纠荐皆异调也。内传忽出,士英抚床惊愕;自此,意惮大铖矣。先是,捷疏言:『先帝末造,诸臣之心皆坏。浑同之域,自造藩篱;坦荡之途,横生荆棘。有用精神,不矢之奉公效职,而耗之结党行私;兼人才力,不用之任事端功,而并之护同摧异。积威所劫,使人不知有朝廷;重赂所归,使人不知有法纪。文武迁除之格,任意把持;封疆功罪之衡,全凭颠倒。以科场为垄断,功令荡然;以文墨为纠连,应呼遍地。于是举贪官污吏之所猎渔、豪绅悍士之所诓逼、偾帅骄兵之所淫掳,总而聚其毒于民。人心既去,国运随之,而祸且及先帝。今日救时急着,非尽反前此所为不可。阁部大僚,急须涤虑和衷,尽破方隅;举从前钦案实冤者,分别雪之,或录之、恤之;其不冤者确,宜概仍之。即目前从贼之案,污伪最著者,辟之;染逆无据者若干人,末减之。从此与诸臣约:腐烂葛滕,尽情放下;自强作用,真实讲求』。然后秉均、后所行,不践所言也。

保举宗室朱统囗〈金类〉自请换京职;授行人。

统囗〈金类〉自比刘向,疏己功不在定策下;又欲援先帝时朱露例,径授梧垣。见者哂之。

遣刑科梁应奇催两广钱粮。

乙亥,都督同知李诚矩请取「三朝要典」宣付史馆,以昭信史。报闻。

诚巨,孝定皇太后侄也。疏荐原任礼部尚书朱继祚、兵部右侍郎谢启光、右庶子余煌、编修吴孔嘉,乞加召环。言「要典」者,始此。煌,绍兴人;后北兵渡钱塘,煌自缢。

起升顺德副使张秉贞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巡抚浙江等处。

初,文书房内员传令催张弘道,因耄不可入见;阁臣以秉贞名上,竟点用。上传,疑假托也。秉贞后降北,为礼部郎中。

丙子,内传改授职方司主事彭遇颽为御史,巡按浙江。

除授不自铨部、题差不必总宪,阁臣士英所为;欲布心腹以箝潞王也。或曰遇颽通内,径取上传耳。遇颽既得旨,凡浙绅谒贺,银、币悉纳;足迹未离都门,筐箧灿然矣。

诛王裔。

王裔,借名王重儒,伪为定王。至境,守陵内臣谷应珍诘知为伪,以闻。戮之。

安远侯柳祚昌疏讦词臣徐汧等。不允。

祚昌疏言:『皇上中兴应运,奸臣阴怀两端。问谁朝衣冠谒见他藩于京口驿前而俨然推戴者,词臣徐汧也。汧自恃东林渠魁,复社护法。狼狈相顾,则有复社之凶张采、章允诚、至贪至横之举人杨廷枢;鹰犬先驱,则有极险极囗之监生顾杲。皇上定鼎金陵,而彼且安然为「讨金陵檄」;所云「中原逐鹿、南国指马,祈哀囗囗、分地盗贼」,是何等语!乞大奋干断,立逮徐汧,革去举人杨廷枢、恶生顾杲,先行提问;其余徒党,容臣次第指参,恭请斧钺』!疏奏,命已之。

御史沈宸荃疏荐礼部尚书黄道周、词臣刘同升、葛世振、徐汧、吴伟业等。着马上差催。

命五城御史及锦衣卫缉逐罪废诸臣潜京钻营者——从户科吴适言也。

时罪废诸臣投刺白日,亦终无缉者。

命于弘光元年上辛行合祀礼。

先是,礼臣顾锡畴以合祀请,已奉旨。至是,侍郎管绍宁署篆,又题分祀;票拟者惛不忆也。太常少卿沈胤培言:『圣祖合祀之礼,宜遵者四。汉儒董仲舒曰:「郊尝以正月上辛日,所以先百神而最居前」。皇上改元肇事,礼行于郊,而百神受职;以泰坛昭事之精诚,耸万国尊亲之志气:宜遵者一。周朔建子,冬至圜丘,适当献岁,不妨迎阳报天。我朝循夏正,不无地先天祭之嫌。今用岁首开泰之辰,行大报天地之礼,孔顺孔时:宜遵者二。世宗遗诏,原有「郊祀等礼,各稽祖宗旧典斟酌改正」之文。故穆庙时,辅臣献议曰:「岁一举合祀,奉二祖以并配,遵太祖更定之制、体世宗未安之情。盖分祀者,一时改创;而合祀者,我朝通行:宜遵者三。南都自合祀后,北郊遂废。今俗所称地坛,非地坛也;更建方泽功难成,而溷举分祀于合祀之所,非所以为礼:宜遵者四。天坛近拱宸居,遥通陵脉;臣知圣祖在天之灵,必有凭依不舍者。仰祈需发德音,仍遵合祀』。疏奏,覆从之。

命户部发罪赎款单于省直——从阁臣士英请也。

凡问拟抵赎、赃罚,不拘批行、自理,俱实填入单,进贮官库,每季汇解。如无钦单,擅用私单征收,不许输纳;仍许该抚、按察参及地方人执持私单赴阙申奏,犯官罪死。

丁丑,起升原任太仆少卿杨维垣通政使司通政使。

维垣编戍淮安,至是起。

召管海运户部郎中沈廷扬料理江防。

命总督王永吉暂驻河上料理战事,俟陈洪范等归。

……

……湖上逍遥,谁复为陛下任驰驱者。若已故枢臣冯元扬,身膺囗简,特晋中枢;徒事贪庸,寸筹莫展。时见部疏徇其陈请,议予祭葬:是使误国之臣,死生皆可得志。何怪启睿之徼幸也!乞将丁启睿立正典刑,以为人臣负国者戒;仍敕部自后恤典,勿得滥徇』。

命内臣孙呈绣仍为总监,同登莱巡抚王潆星驰赴任——从东平伯刘泽清言也。

呈绣以分监南窜,阁臣弘图等欲罪之;呈绣惧,浼刘泽清疏荐,请用为登莱总监。阁争,不听。然潆卒不行,呈绣寻召回——其狡计也。

调曹友义管黄河水师、金声桓豫楚援剿,各总兵官。

免行刑。

予秦、楚殉难诸臣祭葬有差,仍准自行建祠。

楚府长史徐学颜、长沙推官蔡道宪、知嘉鱼县黄良鉴、锺祥萧汉、蒲圻曾拭、均州胡承熙、衡阳张鹏翼、兴都留守徐寿崇、武昌通判李毓英、经历任文熙,皆死楚者;秦府长史章尚絅、商雒监军副使乔迁高,皆死秦者。

予原任保定巡抚兵部右侍郎徐标等祭葬、赠谥有差。

标与郎中徐有声、给事顾鈜、彭管、御史俞志虞、副使米廷焕,俱祭葬、赠荫;皆死国者也。四川死事,有知泸州苏琼妻舒氏、吏目赵阶升;河南死事,有乡绅简讨马刚中、南阳知府邱懋素、左镇监军主事余爵、山西粮道蔺刚中;途中死〔事〕,有主事刘大年、前南科张焜芳、河间兵备赵珽:俱赠祭葬。又有主事成德父文桂、德妾萧氏、童氏、妹季白,文桂赠如子官,妇女附祀旌表。

定江北督、抚、四镇额兵三万,楚抚额兵一万,京营额兵一万五千;余停减有差。

户科吴适言:『当今敌、寇叵测,中外并吁。自东、豫、江、淮以及荆、楚、黔、蜀,处处用兵,人人需饷;而饷何在?前此有加派可言,今无可加矣;前此有内帑可请,今无可请矣;前此犹以全盛之幅囗〈巾员〉供一隅之输挽,今独以一偏之正供给四应之经费矣。点金无术,雨粟何期!臣以为今日兵非不足,患选练无方与营伍不实耳。请陛下速敕各督、镇、抚就见在兵丁实加抽练,而尤信赏罚、同甘苦,乃能臂指相使、缓急相应。夫尽人能战、是处可守,何用彼屠!沽市儿挂名军伍,以虚名耗实饷乎,非减兵也!减去其挂籍无用之徒、厘去其虚伍冒粮之弊,则兵不必增而自足矣』。部覆,从之。

癸未,起刘光斗补广东道御史。

原以大察不谨,处。

起升原任吏科都刘安行、通政司参议刘若金俱为都察院右佥都御史。

安行提督南直浙江开垦沿海屯田、市舶、鱼盐等税兼理海防军务,若金提督闽广沿海开垦屯田、市舶、桥税、珠池兼理海防军务。未几,复差二内监,其职同;且设数监司,各举所知充之(按前书例,当自「未几」以下为目;原本亦于「未几」平抬另起。今从旧丹笔,于「御史」画断,故下皆为目;实非通例也)。

命凡城破自死及病死、仇杀,不得借名求恤。

甲申,准南赣巡抚林一桂回籍。

升光禄寺少卿张作楫翰林院提督四夷馆太常寺少卿。

御史张〔孙〕振疏论吴甡、郑三俊、祁彪佳。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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