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速度已经很快,可是镜胎实在太多,一个门派的镜胎就要挑选近一个时辰,今天无论如何是选不完了。
景元子和明言虽被吓住,不敢再多嘴饶舌,可也一路跟着,看我又挑选过两家镜胎后,已付出十多万两灵石,两个人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秀雅她们选完镜胎,已上台切过,亏本一半多,现在没了事情做,架不住秀真撺唆,也跟过来看我选镜胎。
挑选完四家门派的镜胎,这时到了东胜门的摊子前,看到摆放在最前列的两块巨胎,那种突然的特殊感觉又来了。
这是我第一次对这些巨无霸镜胎生出感觉来,而且一次还是两块都有,便有些重视。
这两块巨胎都足有三丈粗细,每块要四个人才能合抱,圆圆的胎石外面,已被切出一尺深的切口,露出来的都是青色石块。
这切口是开采出这镜胎的东胜门自己切的,大多数巨型镜胎都被他们这样开切过,外面石胎太厚,出极品几率不大的才拿出来卖,好的就切掉了。
切进一尺还不见灵石,这样的巨胎胎石也太厚了些。
看我专注这两块巨胎,东胜门负责的弟子走过来,介绍道:“左边这块镜胎是从碧波潭开采出来的,右边的则是在落雷洞里采到的!”
“什么价?”
“这是这次鉴宝大会最大的几块镜胎,价格也最贵,每块要二十万两灵石!”
普通的镜胎不过千两,我的感觉虽然不太灵,赌一下也没关系,这两块巨型镜胎却要四十万两灵石,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些。
花那么大代价到底划算不划算?赌不赌?在心里挣扎一番,我还是咬牙道:“好,我要一块!”
两块都买下的话代价太大,不如先赌一块试试!
景元子和明言更是咂舌,周沧海则冲我竖起大拇指,赞道:“明性兄好气魄!”
雷脉的组镜我已有了雌雄雷貂镜,明雳他们几个修为不足,还不着急找极品,便让他们将碧波潭采出的水脉镜胎抬到切镜台上去,再将东胜门剩下的镜胎挑一遍,天色已晚,剩下四个门派摆出的镜胎再能等明天再选,便罢了手。
整个会场,今天已卖出不少于万块的镜胎了,切镜台上,正有十余人在切割着镜胎。
一会还要去拍卖行,选出的两百多块普通镜胎自然没时间切了,只有等明天再来切割,今天就切那块巨无霸水脉镜胎试试手。
还没等我下手,切镜台上一个正切割着的中年人“啊”地一声喜叫,我转头一看,只见他拿着两面灵境在那手舞足蹈。
看着模样,又要出极品或半极品组镜了,台下围观者们振起精神,纷纷问道:“什么级别的?”
“多少斩能?”
“卖不卖?”
还没全部切出,人们就迫不及待地询问起来,那中年人不加理会,慢慢将手中镜胎伴生的灵石小心除去,将后面的灵镜取出。
每多发现一面,中年人便要停下兴奋大喊一声,才再次往下切。
这组灵镜毫无疑问是极品,居然有二十一面之多。
灵镜发着红光,是火脉的雌雄镜,镜背上的兽魂图案是黄级灵兽火鸦的模样,镜面不太大,估计每面灵能都在二千斩以下,但综合起来却也算不得了了。
这中年男子自己就是火脉镜修,取出灵镜后,对台下的喊话一概不理,就在台上打坐炼化起来,不一会就将这组极品灵境收入体内。
我暗叫了一声好运气,逼出丝丝灵斩,也开始切割起自己的镜胎。
我这镜胎太过巨大,同样引人注目,中年男子走后,台下的大部分人便关注起我来。
秀真在高叫着为我加油打气,秀雅、庞坤和周沧海也是既紧张又期待。
毕竟是价值二十万两的巨胎,我自己也有点紧张了。
这镜胎的胎石也太厚实了些,切下去两尺多厚,才露出一层淡蓝色的下品灵石来。
一眼看到下品灵石,我心里顿时就“咯噔”一下。
这里面的兽魂不可能有玄级以上,就算有组镜每面灵能也不可能超过千斩!
奶奶的,十有八九亏本了!
就算是组极品,综合斩能不高的话,也不大可能卖回二十万灵石的本钱来。
不乱如何,这镜胎也还是要切的。
平复下心境,我还是认真地将灵镜切割出来。
里面是一组黄级水脉的银鱼雌雄镜,一雄八雌,每面八百斩灵能。
这组灵镜,也可以算极品,只是综合斩能太低,才七千二百斩。
“卖掉找点损失回来吧?”有个看似好心肠的人在下面劝说,这种安慰的话我现在可不太想听。
我摇头拒绝了,这组极品灵镜卖的话最多值价三万两灵石,这点灵石我还不放在眼里,不如留着回去给修为低的师弟使用,日后收了水脉弟子,也可以给弟子们用。
我走下台来,景元子忍了半天,看我运气不好,终于又开始刺道:“看吧,有点灵石你就骚包,亏不死你!”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老家伙这么讨厌?像个苍蝇似的,烦死人!
毕竟是叫过几十年师叔的人,我不想和他计较,秀真却是个不爱吃亏的,听到这话顿时就生气了,叉腰指着景元子大骂:“放你娘的屁!你个老家伙,再说一句试试!”
我忍俊不住笑了,心头因秀雅和亏本而起的那点郁闷也顿时消散无踪,上前揽着秀真蛮腰劝道:“算了,四百多岁的老家伙,也没几天好活的了,别和他一般见识就是。”
景元子白为“归”境后期修士,也就只敢在我面前嚣张,秀真一骂,立刻就带着明言逃走了。
我当众揽住秀真蛮腰,她虽然羞涩,却没有太反对的意思,庞坤、周沧海立刻就看傻了眼,秀雅则脸色难看起来。
之前秀雅说的确实有道理,可我这不想听她的。
车到山前必有路,秀真叉腰指着景元子那老家伙骂的时候,我顿时就放开了所有顾忌。
我们之间的关系,或许是不求长久,只争朝夕。
秀真有点不好意思,扭捏两下,到底没挣脱除去,只好乖乖偎在我怀里。
“走,去灵物交换那边看下,晚上我再带你去拍卖行!”
我对秀雅没好脸色,庞坤、周沧海都看出来了。
他们三个还不知道我拿东西出去交换的事,我也没邀请他们,只管带着秀真扬长走了。
到青色布幔上一看,这个时候,我的两张字条上居然都已挂上了牌号。
我自然喜出望外,当时可是故意写高价码的,能换到自然是运气,没想到真有冤大头。
我拿出的两件物品属于难得罕见,真正价值绝对不超过百万,可还是有人就算明知是吃亏,还是愿意交换,不是冤大头是什么?
丁丑号房此时正好是空的,我和秀真走进去,专门负责这间屋子的侍者便来询问。
天狗镜交换的字条上号牌数是六号,这个数字太靠前,我估计是九大门派中人,三三化境果字条上的号牌数字则没那么显眼,自然要先请六号前来交换了。
告诉侍者后,他便去前面展台附近喊人。
我和秀真坐了一会,侍者领着个儒袍老者进来,却是文正门的长老罗公佑。
看见我,罗公佑微微一愣,道:“原来是你!”
我和秀真不敢怠慢,忙站起来,一齐施礼道:
“罗长老好!”
这文正门是由罗氏家族发展起来的镜修门派,他们的先祖原来是夏国开国宰相,文官之首,死后谥号为“文正”,罗家镜修便以先祖谥号为名,渐渐发展为今天九大门派之一。
这老头是文正门内务长老,每天不知要和多少人打交道,这时候笑道:“果然少年英雄,身家丰厚,你这面地级风脉天狗镜,可是好多人眼馋呢,要是我们家里风脉的几个老兄弟知道我没抢下,回去后定要和我拼命!还好我这老家伙腿脚比昆吾子他们几个利索些,抢在前头挂上号牌!”
这罗公佑谈话风趣,我却连赔笑的资格都没有,只敢躬身听着。
见我不多话,老头自说一会,从怀里掏出一组灵镜来,笑道:“来看看我这组土脉灵镜,可算得极品么?能换你的天狗镜不能?”
这组灵境有六面,我伸手接过,笑道:“罗长老说笑了,您老人家拿出来的东西,还会让小子吃亏不成?不用看了,定是小子占了便宜!”
老头摇摇头,抚掌笑道:“你这小滑头,倒会说话,早知道老头子就随便弄两面灵镜糊弄下,看心疼不死你!”
“哪能呢!罗长老对小子这样的晚辈,照顾还来不及,怎么舍得让晚辈们吃亏?”
“你呀!你呀!嘴巴倒是甜,好,人不错!嘉梧派明性,我记下你了!”
一边笑着,罗公佑便走了出去,看我没反对,侍者忙跑前台通知台上给罗公佑领灵镜去了。
等他出去,我才敢用灵识往这组灵镜中探查,九大门派身家丰厚,罗大佑老头拿出来换的这组灵镜是玄级雌雄猛犸石象镜,一雄五雌,每面灵能三千一百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