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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破村(1)

另一边,结束了每七天一次的村长教导后,小甄义很快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这是一个不大的小木屋,位于村里较偏僻的位置,在四周郁郁葱葱的树木掩映下,倒也环境不错,不过少了人气,小甄义丝毫不在意这些,除了刚出生时靠村里乡亲帮忙照看了下,四岁开始就自己一个人过了,因为村里人大都不喜欢他,但自从独居在此,他就喜欢上了这,这里没有闲言闲语,没有大家厌恶的目光,但平时独处惯了,也养成了他孤僻的性格。

自从甄义父母死后,在村里大家都将他当作扫把星,似乎粘上了准没有好事,都对他避而远之,小甄义自然也是知道的,但他却也没解释什么,即使那些真正知道理由的人也对此之字不提,似乎已经默认了这种说法。

此时,小甄义回到了自己的窝,像惯常的那样烧开了水,首先准备一天的吃食,其实很简单,只是把槽米在锅里煮一煮,热成糊状,这是一种大众的粮食,米粒呈黄绿色,饱满,煮起来更能散发出一种淡淡的竹叶清香,吃起来味道虽淡了些,但口感还不错哦。这吃食倒是大家都一样,当然村里职位高些的,自然更丰富些。

不过,这对于只要能填饱肚子的小甄义来说已经很满足了,一切准备好后,他又来到屋里唯一平整的地方,上面铺着莽草——一种养家畜的饲料,这就是床了,拿起床头圆滚滚的木桩——枕头,从中空的洞里边掏出了一个的叠得很工整的小布帕,小甄义轻轻地把小帕放在了床上,打了开来,只见里边包着的竟是一个果仁般大小的暗红色小珠子,表面却有些粗糙,皱巴巴的,但对着外面的光源看,却红灿灿的,仔细瞧,竟然还能看见个小血滴样的纹路,像是镶嵌在里边,更为希奇的是拿到耳边,还能听到“扑通、扑通”般的心跳声,这是小甄义的宝物,也是他父亲唯一的遗物,据说当时甄官刑死的时候,因为跟凶狼同归于尽,当时找了许久,只找到这个珠子是完整的,最后交给小甄义的母亲以作思念……

每天小甄义都会拿出这个珠子,听着里边的心跳声,似乎父亲就在身边,跟他说话:“父亲,今天二爷爷夸我了……我一定会好好生活下去……”没过一会儿,小甄义又珍而重之地把珠子包好放回了原处出了屋门。

屋外空气很清新,但冷风不断,小甄义却发觉今天比以前似乎没那么冷了,现在又到了一天里练习的时候,只见他对着天空“哈”地高喊了一声,就毅然地拿起了藏在树下拳头般大的约6公斤重的两个小石墩,一手一个,拿起绕着树林跑了起来,跑着跑着,小甄义觉得今天似乎格外有劲,不由想起了今早二爷爷摸过之后那通体舒泰的感觉,要是平时洗澡也能这么舒服那该有多好,小甄义憧憬着,跑步的速度不由慢了下来——这是他每天要做的必修功课,叫做练体体操,都是从他父亲留下来的一本书里学到的,已经坚持好几年了,虽然至今都看不出多大成效,即使跟村里同龄人打架也依然次次打输,但书上面竟然有他父亲留下的点评,要按照他的话说,这是父亲以前做过的,我也一定能做!要做!我要做个像父亲一样英勇的人!所谓无知者无畏,身体瘦小的他就这么坚持了下来。

当然,负重跑只是其中一项练习,之后还有举木桩、拳打树等等,甚至晚上还要冬泳,书上对每项练习的过程、注意事项都解释得很清楚,但书里的内容都是给那些从来没有学过武功的人打基础用的,并没有任何所谓的搏斗招式,更没有什么小说里讲的武功心法了,这只是能增强体魄的基础练习,练到最后能达到武士进阶人境或许是种奢望,但小甄义却不管这些,依然一如既往地坚持着,坚持着……

此时在离贝叶村较遥远的和田镇附近,正急驰着一队百骑左右的军队,只见他们身穿黑色全身盔甲,每人都下了面甲,默不作声,只是一味赶路,虽然有那么多骑在一起奔跑,但听起来却似乎只有一个人驰骋的声音,的确整齐得可怕,而且看他们所骑的坐骑更是像极了寒秉的黑麒麟,但仔细比较起来,却能发现这些黑麒麟的双眼中都缺少了那份灵动,人与马都冷冰冰的,但整个结合起来,却散发出一股惊天动地的煞气——这些就是正赶往贝叶村的逐浪城麒麟卫。

这次率领麒麟卫的是逐浪八卫排名第二的甲申,只见他身穿暗红色全身护盔,一样下了面甲,只露出一双冰冷的毫无感情的双眼,没有任何杀气,却使人一望立即遍体生寒。此刻的他对这次任务并没有多少担忧,虽然对方的情报里显露有五位的职业者,但都是人境,即使再多一倍,也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因为在他的部下中至少有近半数都是他们这类人,有些天资卓越的,更达到了人境后期,加上他本人,那几比城主的实力,这可谓必胜的局面。但他心里却多少有些不自在,不是担忧,那是什么?似乎遗漏了些什么,甲申边带队奔驰在前,边思考着,贝叶村,贝叶果,这又是怎么样的存在啊?城主竟然如此重视,眼角扫了扫身后的部队,定了定神,向奔在身旁的将领问道:“副将,还有多少日程到达目的地?”

“禀将帅,还有三日日程。”副将肯定地说。

“恩,前方可有村落?”甲申又问道。

“前方不远的是和田镇。”副将答道。

“好,今日前方和田镇落脚,休整一日,明日起程。”说完,向前方镇子急驰而去。

……

结束了今日部分练习之后,三两口吃过槽米,小甄义就匆匆来到了贝叶林,因为过了时辰可是要挨罚的,贝叶林,顾名思义,就是种植贝叶果的地方。此时正好午时,林内已经站满了人,老人、小孩、妇女、青壮年,强壮的、瘦弱的,结婚的、未婚的,一句话,只要能站着的都来了这里,这林子可是村里的命脉所在,大家都日日盼望着林内的贝叶果早点成熟。

都说果子长在树上,那是当然的,林内每隔三四丈就有一棵贝叶果树,在郁郁葱葱的贝叶掩隐下的果实分外吸引人。

村里人都知道这果子要长好,平时施施肥、浇浇水、除除虫、拔拔草,那是少不了的,那稍微好些的果子要成熟,却一种就要等上将近十个年头,这等下去可真没有多少人能盼得到的,但贝叶果要有奇效,年份很重要,当时村里人正在为此愁白了发时,最终不知道村长怎么想到了今天这个方法,以这方法种植收获的果子不但神效依旧,时间却提前了十倍不止,不得不令人惊叹。

很快,大村长田庆来到林内,身后还有他的二弟央汤、三弟张铁,之后是随身护卫,将近二十人,个个身穿护甲,步伐轻盈,一看就知道是好手。

“都到齐了?”田庆转头轻声问了问村里的干事总管。

“是的,都到齐了。除了贵喜今早入山未归。”干事总管点了点头答道。

“好。”田庆把右手扬天一挥,原本有些嘈杂的林内霎时静了下来:“分队,都到各自的位置上去。”

林内的果树不是很多,只有二十来棵,这已经是这十年来不断移植的成果,而且树上长着绿色果实的占了大部分,红色果实的只有四棵,淡金色果实的只有一棵。此时,众人接到命令,自然地都聚到了那些长有绿色果实的贝叶果树前,拥挤了些,小甄义因为来得迟了,只能排在了队伍的最后边,而结有红色果实和淡金色果实的反而没有多少人围聚。

“好了,仪式开始。”田庆再次发令,并转头跟旁边的人说:“我们也过去吧。”只见除了三个村长围在那棵结有淡金色果实的树前,其他护卫都分别围在了其他四棵结有红色果实的树下。

此时,田庆闭上了眼睛,口里喃喃自语,似乎在念什么咒语,现场一片寂静,恐怕连冬眠的小虫子的呼噜声都能听见,此时的田庆却是在用意念跟神恩树联系,自从发现贝叶果的神奇以来,他就为扩大种植,提早果实成熟想了很多办法,直到有一天发现了神恩树的奇效,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田庆的声音不断在林内回响,渐渐得,渐渐得,像是长上了翅膀,又或是引起了神秘存在的共鸣,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亮,而林内的每个人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似乎越来越粘稠,而那些进入了人境阶段的武士却能发觉这是四周的灵气在不断提高的缘故,最终,当这一切到了一个零界点的时候,田庆发了一声大喊:“血祭开始!”话音刚落,只见他首先拿起一把匕首在自己手上“嚓”地一割,伤口的血液却是淡金色的,一滴,两滴,三滴,……整整六滴血滴在了身前的树下,伤口就自行止住,滴落的血液却很快钻进了土里不见踪影。其他人有样学样,林内顿时“嚓、嚓”声不断,要是不知情的人看到这样的场面,说不定会以为这村里的人都有自虐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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