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翌日清晨,李淙溪尴尴尬尬地跟着姬智、姬昃一道出了家门。正犹豫间,便见姬昃直直走向车子,坐在了副驾驶位上。
往常他都是同姬智一起坐在后排的,这是在给她留位子吗?或许,他并没有看上去的那般冷漠。
姬智见此不由微笑,上前拉开车门,示意李淙溪上车。
李淙溪受宠若惊。
在车子上,姬智大概向她介绍了下学校的情况,并言道:“若是遇到什么困难,或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去找阿昃,他就在你们隔壁班,很好找的。”
李淙溪偷偷瞥了眼在前座上兀自闭目休息的姬昃,没有说话。
姬智也随着她的目光看去,缓缓笑道:“当然,若是你不嫌麻烦的话,也可以来找我。高中部就在初中部后面,一会到学校后,我可以带你看一下,认认路。”
李淙溪一直在偷偷观察着姬昃的反应,所以不曾注意姬智说了些什么,直到意识到了姬智的注视,才下意识道:“嗯,好!”
姬智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姬昃却突然在这时睁开了双眼,吓了李淙溪一跳。正不知该说些什么好的时候,车子停了。姬昃非常利索地打开车门,下车,径直向校园内走去。
原来已经到了学校。
李淙溪愣愣地下车,跟着姬智一起进入学校。
在姬智的带领下,李淙溪很快便找到了她所在的班级。
对于李淙溪的到来,班里绝大多数同学都表现得很是热情。下课时间一到,便有许多女生迫不及待地围在了她的身边。
“呐,听说你是姬智和姬昃的表妹?”
“是……吧?”不大肯定地回答。
“呀——!!!”尖叫。
“呐呐,听说你和他们一起住,是真的吗?”
“嗯。”肯定了。
“呀——!!!”又是尖叫。
李淙溪直觉得耳朵都要聋了。不是说在这里就读的都是将来各行各业的精英吗?怎么会这么不淡定?
尖叫完毕后,这些女生就开始七嘴八舌地询问起有关姬智、姬昃各方面的问题,听得李淙溪一个头两个大,简直疲于应对。
好在下课时间是有限的,直到上课铃声响起,这些女生才都不情不愿地回到自己座位上去。
这因姬智、姬昃而得来的青睐,使得李淙溪很快便融入了新环境里去,连带着性子也渐渐恢复了几分开朗。
*********我是华丽丽的前世今生分界线*********
时间很快便到了喜乐十五年的十一月十五。
十五年前的这一天,慧仁皇后成功诞下了一对双胞胎,衍文帝龙颜大悦,遂改年号为喜乐元年。
十五年后,如花、似玉更是获得了本不应属于两名公主的莫大殊荣。她们将在上京城中心处的帝王台上,在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完成及笄礼。
帝王台古则有之,上京城便是围此而建的。这里是帝王祭神、祭祖的远古大型祭祀台。
不同于一般的及笄礼,这是一种广而告之的成人仪式。
如此一场不可谓不盛大隆重的及笄典礼自是吸引了无数民众观看。
及笄礼毕,便有太监开始宣读圣旨。
抛却生涩难懂的华丽词藻,圣旨所阐明的其实也就两件事情。
其一,是正式封仁乐公主为“尚书”,掌管文书奏章,从此便行走朝堂,协助圣上处理政务,熟悉流程。这一旨意的下达无疑是奠定了似玉成为皇太女的基础。朝堂上一时暗流汹涌,每个朝臣心中无不有把小算盘在计算着。由此可见,以后的日子里,似玉恐怕是真得一刻也不得闲了。
其二,便是有关仁喜公主招亲大会的事宜了。大会暂定于腊月初一举办,届时不设门槛,人人皆可参与。具体流程在确立之后,也会尽快张贴出来。
此时已有不少青年俊杰抵达上京,因此,观看及笄典礼的人中有不少都是冲着招亲的仁喜公主而来。这也是如花第一次在公众面前露面,说不紧张是假的,不过好在有重重妆粉的遮掩,相信大家是很难辨认她的容貌的。
圣旨宣读完毕后,如花便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帝王台。
在帝王台附近有一处小型的行宫,那里有着供如花休息的小天香殿。
说起来,衍文帝的治国才干那是没话说的,可这起名字的活计却干得实在不大好。从如花和似玉的名字便可以看出,他起的有多么随意了。以前的如花还觉得自己的名字蛮不错的咧,以物喻人,多有诗意,可自打回想起了前世的记忆就……想起星爷电影中挖鼻孔的如花,如花不禁一阵倒胃。
名字随意也就罢了,为什么连她和似玉寝殿的名字都要起得那么随意啊?只为了自己女儿能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便一个叫天香殿,一个叫倾城殿?
如花牢骚的同时,总算走进了天香殿中。
甫一步入殿内,尚且还在大堂时,她便二话不说地摘下了头饰递给子容。这么重,是要压断她的脖子吗?还有这衣服,一重一重的,是要热死她吗?
如花边走边脱,置冬日沁人的寒意为无物。而阿梅阿兰则是紧跟其后,一件件地追着捡起如花随手扔在地上的衣饰。
如花平日里便很随性,此时的动作又太过迅速突然,一时间,竟是无人想起阻拦。
正当她要脱下最后一件外裳,仅余中衣时,从里间的会客室中走出了三个人,还是三个少年男子。
三位少年皆是一副坦坦荡荡的模样,竟无一人试图回避当前场景。
如花微愣。
众位宫女小声惊叫,这才急急拦在如花身前,试图遮挡。阿梅阿兰则是手忙脚乱地试图给如花穿上那层层外裳。
三位少年人中的两位都意思意思地转过了身去,只其中一人以及为夸张的手法遮住双眼,嘴中还欠扁道:“啊呀呀!公主你要矜持点,在下还未做好心理准备呢!”
如花登时便明了了其中暗含的意思,一张脸涨得发红,推开为她穿衣的阿兰阿红,走至那人身前咬牙道:“放心,我就算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也不会对你这副尊荣下得去口的。”
这人一身红衣鲜艳,气度风流,恰如玉树临风,却偏又配了张猥琐丑陋至极的面庞。如此恶趣味的,可不正是刘芒?
“啊呀呀!”刘芒一手抚心,做伤心状,“公主可是嫌弃了在下?既是如此……既是如此又为何肯为在下‘一掷十七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