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时间一到,病房的门就被敲响,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来,礼貌地请李淙溪离开。
李淙溪已经把要讲的话讲完,杜灵歌却还是没有醒来。所谓好见好走,再见不难,她恋恋不舍地望了杜灵歌最后一眼,听话地离开了病房。
李淙溪其实是个孤儿,只因与李牧有几分相像才被领养,却因此体会到了家的温暖和亲人的关怀。李牧隐瞒真相,只为了母亲妻子能够放下心中重担。李淙溪记事很早,对此有模糊的印象,在明白血缘关系为何物后,便偷偷地问了李牧,李牧没有对她隐瞒,只告诉她要向妈妈和奶奶保密。如今,爸爸不在了,她认为自己有义务让妈妈知晓,爸爸从未背叛过她。
李淙溪出了医院,便被司机送往位于高档别墅区中的姬宅内。
由于是上班时间,家中只有帮忙打扫的杨姨在,好在杜灵韵早有交代,杨姨便直接将李淙溪领至二楼给她准备的房间里。
李淙溪将带来的东西略微整理了下,便感觉身心疲累无比。她将自己摔躺在蓬松柔软的大床上,脑中不间断地重放着这些天来所发生的事情,心思烦乱间,竟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待得再次睁开眼时,已是时近傍晚。
李淙溪匆忙跑下楼去,才发现家中一人也无,连杨姨都不见了踪影。
“咔哒。”寂静的环境下,突然传来门锁被开的声音。
李淙溪顿时手足无措,倍感拘谨。
进来的是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着一身白色的休闲装,只一个大略的剪影,便给人以温润如玉的质感。
“那个……”李淙溪尴尬地开口,想要打声招呼,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听到蓦然冒出的声音,少年显然吓了一跳,走近两步,发现是个十二三的小女孩后又恍然。他习惯性地微笑,“啊……你好。”
少年的笑容无比温暖,似是有淡淡光华自眉宇间流露。
李淙溪何曾见过如此温暖的笑容,顿时更见局促,“你……你好。我,我是……”她思量着,不知该如何介绍自己。
少年了然,“我知道,你是表妹李淙溪。妈妈跟我讲过你的事情,从此以后,你就是这个家的一员了,千万不要感到拘束才好。”
“嗯……”李淙溪大脑持续短路中,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少年继续微笑,“我是姬智,你的表哥。”
“表……表哥。”姬智气质高雅,容颜秀致温润且浑然天成,微笑时便好似谪仙一般,令人望之生卑。李淙溪直觉得舌头好似打了结般,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也说得别扭至极。
姬智却理会错了她的意思,只以为她不习惯这个称呼,便又道:“你若是叫不惯的话,也可以唤我阿智。”
“不,不会。我没有叫不惯的。”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李淙溪又叫道:“表哥。”语气间颇有些壮士断腕般的决心。
姬智终于会心而笑。原来这个小表妹如此单纯得可爱。
李淙溪呆呆地看着姬智的笑。
二人一时无话。
正当气氛逐渐转向尴尬时,大门再度被推开,又走进一个与李淙溪年龄相仿的小小少年来。少年的下巴很尖,皮肤很白,眉眼五官更是精致非常,比起姬智都要略胜一筹,只是身材稍显瘦弱,总是平静无波的表情又很容易给人以淡漠感。
不用说,此人必是姬昃无疑。
看到屋内对立的两人,姬昃微微错愕,又很快如常道:“我回来了。”并没有对着谁,就像在与空气对话一般。
姬智对此很是习惯,只微微笑道:“阿昃,过来见一下淙溪。”
姬昃抬眼望向李淙溪,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情绪。还不待李淙溪说些什么,他便又转移目光,一言不发地径直上了楼去。
这一举动,无疑是令得李淙溪更为窘迫。
气氛直接转向尴尬。
姬智却是不慌不忙的。他上前牵起李淙溪的手来,缓缓笑道:“阿昃他一向这样,你也不必太过在意,时间久了就会好的。你刚来家里,恐怕还不大熟悉环境,不如随我来,我带你转一转。”
李淙溪的手心里开始细细密密地冒汗,不知不觉间,悄悄红了脸庞,只能笨拙地点头。
*********我是华丽丽的前世今生分界线*********
人生若只如初见。
如果时光定格在那一刻,那么所能回忆起来的就只有美好。
可如果终究只是如果,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发生。
阿昃还是阿昃,那阿智呢?还会是原来的阿智吗?
如花承认,即便是现在,闻听了阿昃这类似求婚的话语,她的心依然会激烈地跳动到嗓子眼里,高兴地不能自已,恨不能直接飞起来。
可是。
不可以!
如花逼自己狠下心来。
“我是真的厌倦了……”
倾尽全力地挽留竟只换来这么一句话,姬昃眸中有掩饰不了的失落,甚至来不及细细推敲如花陡变的态度。他微闭双眸,轻轻地呼吸。。
没有转身离开?如花忐忑,这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骄傲的、不容丝毫否定的阿昃。
再次睁开双眼时,姬昃的眸中已是一片澄明,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绪。
如花怔住了,这眼神,安静得令人害怕,更加令人……心痛。
沉默。
依然是沉默。
俗语有云,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
在这样的眼神的注视下,如花想要放肆一回。她悄悄握拳,选择在沉默中“变态”!
此时不变,更待何时?!
勾住他天鹅般颀长的脖颈,将他拉向自己,如花踮起脚尖,忐忑不已地吻住了他。
四片柔软相触时,如花觉得,人生圆满了。
姬昃却是已然呆住,深蕴内心的恼怒也于瞬间烟消云散。
他僵直着身体,几乎忘了呼吸,任由她笨拙地吮吸他的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