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先不说这26年怎么过的,因为我马上就要到27岁了。真的像老妈说的,我被剩下了。从小到大,除了谈过一次恋爱,一谈就是四年。那时候多纯啊,也不管他有没有车,有没有房,家庭怎么样,就是两个人的感情。电影院有多长时间没去过了,还是去年派去采访贺岁档的时候只看了一眼预告片;路边摊多长时间没吃过了,想想我还真是老了。
“杨菲菲!”听到有人叫我,我回过头去。
“你是——”我有点疑惑的看着身边这个大美女,还真是美女,个子和杨贝贝有一拼,小脸,大眼,樱唇,旁边还有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抱着个小男孩。
“杨菲菲,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是苏雅。”大美女笑眯眯的自我介绍着,看我半天没说话有点失落,“不是真忘了我了吧,咱们可是……”
“咱们可是小学同桌,后来六年级的时候你转了学对不对?”我也微笑着回答。
“哎,老公,你看,我说菲菲记得我吧。人家现在可是名嘴了,但根本没有架子。”苏雅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身边的西装男。
哦,原来那是他老公啊。
“忘了介绍了,这是我先生。”苏雅拉过旁边的西装男。
我有些感叹道:“你好。”
他也伸出手,礼貌的:“你好,免贵姓陆。”
“来儿子,叫阿姨。”苏雅把小男孩也抱到了我跟前。
“阿姨。”小男孩才一岁多,说话声音不太清晰,“阿姨”声怎么像“阿嚏”?
“宝宝真乖。”我再一次的感叹。我掏了掏兜,遗憾的说:“今天阿姨什么巧克力也没带,下次阿姨带你去吃必胜客。”
苏雅笑着说:“菲菲你还是那么逗,你看他能吃必胜客吗?”
我有些发窘,“呵呵,买糖买糖。在哪呢现在?”
“嗨,我不如你啊。我现在做设计,忙死了,成天没时间带孩子。他更忙,刚从日本回来,我也不可能麻烦他。老人没在身边,我只好请保姆了。你呢?”
“挺不错的嘛,哪像我,我也是挺忙的,连家都没时间回。”
“是吗。怎么这么晚还出来,男朋友没跟着?”苏雅好奇的张望着,似乎要从空气中给我琢磨出个男朋友来。
我苦笑一声,“我现在单身。”
苏雅一下子严肃了表情,“对对对,你们这媒体界的都是强人。改天我给你介绍一个,就是不知道你看得上看不上。”
“哎。现在住哪儿呢?”我干咳一声,转移了话题。
“西安长街那边呢,你住哪?哎,这不是机密吧”苏雅开玩笑的说。
“哎,说什么呢。我住月坛附近。”其实我也不知道那到不到,就是瞅着近。
“哎呦,那咱俩还不是太远。”
“呵呵,那有空来玩。下回我请你们吃饭。”
“行,慢点啊。”和苏雅交换了名片,我心情低落的走在大街上。
看到小学同桌的样子,再一次感慨着时光的流逝。想当年,苏雅这家伙就是一个胖墩,小脸上还有痘痘,您瞅瞅现在,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了。这么多年没见了,人家都结了婚有了儿子,丈夫事业有成,孩子健康,我这还孤家寡人一个,连个男朋友都没有。
真是剩下了。也不知道北京的剩女有多少,哪天我闲下来开个群,在北京聚一聚,好让我也平衡一下。
想想也溜达的差不多了,把宝宝还了回去,顺便留下吃了个便饭,,捧着个拿铁在街上乱逛,就是不知道该去哪。平时那么忙,忙的连口水也喝不上,现在倒好,成无业游民了。就是再怕挨骂,也得回去了。
打开手机,贝贝这俩字闪烁着,我叹了口气,还是按了接听键。
“哎,在哪闲逛呢?”杨贝贝闲闲的问我,嗓音里还隐藏着笑意。
“不知道,我感觉我丢了。”我无力的回答。
“吃了饭没?妈说不给你留了,你要是还没吃就吃到楼底下吃个饭,别吃快餐了。”杨贝贝难得看我可怜发一次善心,感动的我吸了下鼻子。
“回来的时候给我带回个卡布奇诺。”我就知道这家伙有坑等着我呢。
“胖死你。”我恨恨的诅咒她。
杨贝贝不以为然的大笑着,“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你要是12点再不回来我看妈是真会发火。”
“我就是现在回去也会发火,你觉得有啥区别没?”我哀叹着。
“区别就是现在回来你还有副全尸,待会我都不知道你骨灰在哪了。”
我打了个冷战,环视下四周,“姐,我觉得好像真丢了。”
“不是吧?”杨贝贝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态度,“你打车吧,我到楼下接你,别坐没牌子的车啊,上了车给我发个信息,把号码告诉我。”
“哎。”我这姐姐就是精,从小就比我多一个心眼。幸亏有这么个姐姐,在她这吃亏,总比吃外人的亏强。
我走到马路边伸手拦车。
一抹刺眼的车灯打来,我用左手挡住眼睛,拉开车门麻利的做了进去,“师傅,附近哪有星巴克啊。”
“胆子不小啊。”不是出租车师傅,是一个男人,是一个我熟悉却陌生的声音。
“怎么是你?”我吓了一跳。
“怎么会不是我。喂,你胆子不小,看也不看就往里坐,幸亏是我,要是碰见了黑车把你拉到红灯区卖了都不知道。”他严肃的教育着我。“对了,去哪啊?”
“明知故问啊!你家。”我没好气的回答。
“哎呀呀,这可不行,我还是单身,至今未婚。”夏芒一脸小媳妇状。
“哎哎哎,我要跟你谈谈。”我打断了他的个人秀。
“您讲,您讲,我这支着耳朵洗耳恭听。”
“你怎么这么贫。”
“我家祖上八辈都是贫农。”
我决定无视他的白皮,继续我的演讲,“第一,我叫杨菲菲。就算你不看电视,那天相亲也介绍过了吧。喂喂喂的多不礼貌。你好歹叫声姑娘。再说了,你叫夏芒,我也没叫你流氓啊。”他刚想插嘴,我又严肃的打断了他,“第二,插人话更是不礼貌没素质的表现。”看见夏芒委委屈屈的表情我的心里舒服多了,润润嗓子接着讲,“第三,在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干嘛那么晚还和三个女孩子拉拉扯扯,还有一个亲了你!你说都夜黑风高了,你干嘛耍流氓?”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我就来气。怪不得都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呢,感情是从这小子身上的来的。
“啧啧啧,了不得。这口才,真是快搞传媒的好料子。”夏芒转移了话题。
“别打岔。”我不依不饶的问道。
“成成成,姑奶奶,你真是冤枉小生了。第一,我叫夏芒,但不是流氓,虽然不知道你私底下这么称呼我了多少次。”
我撇撇嘴,心想这小子还挺聪明。
“第二,你什么时候见我和三个女孩拉拉扯扯了?”夏芒奇奇怪怪的问。
“就是那天,夜黑风高。”我瞪了他一眼。
“哦哦哦,你们小区是吧。那天我们公司搞庆功会,叫了几个小姐,她们三个非缠着我,我只能送她们回去。但是我不认道,她们还得送我出去。至于有个女孩亲了我,是我个人魅力太大了,也不能不给人家小姑娘机会呀。”
“嗛——”我鄙弃的扭过头去,不理会他。
“姑娘。”夏芒小心翼翼的叫我。
“姑娘?”
“姑娘——”
“姑妈。”
“你说什么?”我噌的扭过了头,“你再说一遍。”
“娘就是妈,妈就是娘,所以姑妈不就是姑娘嘛。”夏芒又开始了他的白皮。
我正要发作,看见一家星巴克闪了过去,“哎哎哎,快倒车。”
到了前台,我给杨贝贝买了一杯卡布奇诺,正在犹豫要不要给车里那个家伙买一杯,一掏兜正好有一杯卡布奇诺的钱。
我叹了口气,“小姐,再来一杯。”
开门见去,一只手就伸了过来,很自觉的打开一杯。
我无奈:“我说过有给你买吗?”
“刚才上车前你就扔了一杯了,现在一共是两杯,多余了一杯,不是给我的是给谁的?再说了,我这么晚还为你辛辛苦苦的卖力服务,你不给我提提神,我怎么接着再战?”夏芒笑嘻嘻的。
怎么这话听的怪怪的。我把脑袋凑了过去,搭上了他的胳膊。
“你想干什么?别过来哦,阿弥陀佛,我这个人可是君子,没可能无缘无故的占你便宜哦……”面对这么白皮的人,我只能一闭眼,一转手。
“啊——”一声惨叫充斥在11点的北京大街中,久久不散。
“自恋。”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激动起来:“对了,我问你,你怎么又这么晚不回家,你怎么就碰上我打车的?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家住哪的??”
“冷静冷静。”夏芒一本正经的安抚着突然乍起的我,“做领导的,怎么能提前下班偷懒呢?所以我经常这个点回去的。还有,遇上你真是个偶然,我没想到你这么胆子大看也不看就坐进来。至于你的手机号码,家庭住址,三围尺寸……你妈早卖给我了。”
我恨得牙根痒痒,“你出的什么价?”
“我答应你妈以身相许的。”夏芒扭扭捏捏兼得意洋洋。
“你怎么就那么贫?”
“我都说了我们家祖上是贫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