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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卅二

翌日,各大媒体头版头条:分地而学,适地而教。

对于钟学友来说,这一次的幸福来的太快了,这样的情况虽然也在他的预料之中,可那是最好的情况,也就是考试得到满分。虽然大家都想,可实际上发生的概率随着学问的深入是越来越低,到了钟学友的设想里,这样的情况发生概率不到万分之一。而现在发生了,照理说钟学友应该欣喜若狂才对,可他不仅没有显得高兴,反而急得团团乱转。没办法,这一切实在来的太快了,快的让人难以招架,说到底还是准备不够充分。毕竟这一设想刚诞生钟学友就拿出来摆在了桌面上,一切都不成熟,甚至随便举两个例子都做不到。

不过话说回来,钟学友能够从满脑子的恐怖分子里抽出来这么一个设想也已经很不容易了,短短几天时间当然没有办法去完善它。只是其他人不知道,以为他的想法已经成了计划,不断的来询问他,媒体的想要个独家,做教育的想要详细的计划书,还有很多害怕自身利益受损伤的威胁他。到是不少做学问的都积极的讨论了起来,有些还传来了自己的看法,也有许多独特的见解,这类消息算是乱七八糟的消息里的好消息。正是由于发生了这么些事情,钟学友觉得事情虽然向着最好的方向发展,可要面对的问题太多太多了,没有想象中那么乐观,不过正是应了那句——人啊,从来不是一个人活着。

想要活的有价值有意义,就得成为一个对他人有用的人,毕竟一个人是什么样子,更多的时候不是自己在说,是别人在说,我们其实活在别人的嘴里。

时间一天天过去,钟学友在春节期间依旧疯狂的搜索着资料,可又只能粗略的分析着各个地区的特长,想要先准备两个可以拿来说的例子来引导一下人们的思维走向。等到春节都过去了,依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就在这时候,洪老板打来了关心的电话。

“喂,小钟啊,你小子现在谱是越摆越大了啊,弄这么一出,全国的眼光都被你吸引过来了,现在人家可都等着你呢,你可别没下文啊。”

“我知道啊,可我没办法啊,这事情又不是吹牛,吹牛吹破了也就是丢个脸,让人家笑话一下的事。这事情提一下,最多也就把人家的胃口给吊起来,可要是没弄明白就一股脑捅出去,那事情可就真的乌龙大了,我以后可就别想做事了。”

“是啊,所以你有什么需要赶紧跟我说,我好去给你安排一下,吊胃口这事情可不能拖久了啊。”

“老板,我还真有事要你帮忙,我想要台能上网的电脑,我这用报刊书籍整理资料实在是没效率,而且有些材料有些年头了,不准确的可能性很大。你看哪里有联网的电脑让我去用一下?”

“这简单,回头我喊人过去给你接根网线,再让小罗给你拉台电脑去就是了,还有其他困难吗?”

“主要是这个问题,能上网的话,网上我可以联系到不少人呢。”

“好,我回头收集下可能对你有帮助的人的电话,到时候发邮件给你。我这还有事,你也加把劲,大家一起努力。”

“当然,趁热打铁嘛。”

钟学友在电话挂断后继续翻找、收集着材料,而洪老板这头,发生的可并不是什么日常的小事,本来洪老板打电话给钟学友就是想跟钟学友商量这个事情的,可钟学友正忙着完善他的设想,现在跟钟学友提别的事情只会让他分心,最后什么都办不好,还不如帮钟学友一把,让他先把手上的事情弄好。

洪老板随后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罗方中,让他去置办电脑和网线的事情,然后打开电脑,翻开电话簿,给钟学友找着各个省教育方面的专家,不过洪老板也没有和他们打过太多的交道,到最后也就找到了十来个印象稍微深一点的,然后一个个给他们打了电话,跟他们稍微讨论了下钟学友的设想,得到正面回应后,就记在给钟学友的邮件里。一个个号码一个个的注释名讳、擅长领域,大概可以提供什么样的帮助等。搞定这件事情后,洪老板才开始着手处理真正棘手的问题。而天海市各家银行的负责人、各大上市公司的董事,市委市政府要员都已经在一间大会堂里等了洪老板一个多小时了。

尽管洪老板姗姗来迟,可洪老板一进乱糟糟的大会堂,整个大会堂就安静下来了,可见洪老板的威望非常之高。

“老洪啊,你可算是来了啊,你这主心骨不到,我们感觉心里没底啊。现在的情况很微妙,也很危急,万一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可真是要出大事情的啊。”天海市书记李家栋和洪老板交情很好,由于洪老板过人的能力以及发达的人脉,李书记自上任起洪老板就一直从各方面支持李书记,因此李书记也一直十分倚重洪老板。

“李书记,林硕来晚了,在这里先给大家说声抱歉了。事情呢,我已经了解了,可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不是咱们说了算了,还是听听上面的指示吧。”事情早就上升到国家的高度了,按照李书记的性子,肯定一早就向上级报告了,洪老板很清楚这里面的道道,这事情不是他没办法,而是他的办法用下去不仅仅要起效,还得让结果符合上级的心意,不起效或是结果让上级不满意,就算李书记再怎么帮衬自己,可到时候不是李书记背个黑锅就能解决问题的。

“老洪啊,上面早就有批示下来了:静观事态发展,不到万不得已,不采取过激措施。”李书记一脸愁容的说着。

“这个批示很实在啊,如今牵涉的人数、金额已经无比巨大,贸然采取措施反而不妥。只是,什么都不干,放任事态发展也不行啊。”洪老板客观的分析着。

“我们这么些人讨论了这么久也没个合适的主意,主要就是这个不到万不得已不能采取果断措施,不然事情就简单多了。”李书记郁闷的说道。

“其实也没多难办,打一波宣传攻势嘛,电视,广播,网络,包括手机短信平台,一起给他发出去,多多少少有点作用嘛,”洪老板一边说着一边想着这样的做法的可行性,“回头一想,还是不行,这招人家已经用过了,而且早了不是一点点,现在咱们要是大张旗鼓的来一出,不但不起作用可能还会有反效果。”

“是啊,我们刚才也想到了这个办法,可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这个办法也就被否决了。”李书记皱着眉头,微微摇着头。

“照这么看来,还真是只能听之任之了。”洪老板也皱起了眉头。

“走一步看一步吧,”李书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拿起话筒,“刚才我和老洪讨论了一下,也还是没有一个特别合适的方案,大家有想到办法的踊跃发言,如果实在想不到那我就做一个总结,咱们就散会。”

良久,台上台下人人垂头丧气,没有人再提出一个哪怕不合适的建议,会场的气氛压抑无比。

“好了,我来做个总结吧,”李书记等了一会儿觉得没必要在干耗下去,“春节过后股市异常专门研究讨论会议到此结束,我们天海市拿不出一个可行的方案,所以我们只能坚定的执行上级的命令,牢记不到万不得已,不采取过激的措施,以免事态发生不必要的恶化。不过我最后还是要多说一句,大家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一旦事态失控,希望大家沉着应对,不要轻易放弃,让我们一起努力,共渡难关,散会。”

在其他与会人员走得差不多了以后,李书记拉着洪老板进了大会堂旁边的一个小隔间,再次问到:“现在没别人了,你快跟我说说你的打算,别跟我绕弯子了,这事情这样没个底,我非得急死不可。”

洪老板一脸为难的说:“李书记,这次真不是我有办法不告诉你,而是这次的事情确实出乎意料,如果找不到突破口,咱们只能顺其自然。”

“别跟我提顺其自然,顺其自然就是坐以待毙。这可不是小事,要是真出了问题,那些别有用心的国外媒体就真能报导中国奔溃论了。”李书记是真的急得团团乱转了。

“老李啊,你也别太着急了,现在是骡子是马还没能确定呢,再溜溜,等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咱们才能好好对付不是吗?”洪老板也只能用这种毫无营养的话语安慰着李书记。

“唉,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儿,要出了问题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千千万万的老百姓交代。”李书记眼眶已经湿润了。

“好了,好了,先不说这个了。我给你看点好东西,”洪老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本杂志,指着钟学友的《分地而学,适地而教》,继续说,“你先看看,看完了跟我说说想法。”

半晌,李书记看完报纸上那粗劣简短的介绍后,眼睛眨巴眨巴盯着洪老板,说:“这个很有意思啊,这样的办法确实可以更好的培养人才,可是投入也够大啊,今时今日拿出来似乎还是早了些。”

“是有点不成熟,毕竟只是一个想法嘛。等他把计划做出来,到时候李书记可要帮衬一下啊。”洪老板淡淡的说着。

“这简单,不过你拿这个给我看,应该不是为了以后帮衬一下吧?”李书记从洪老板那淡定的神态上闻到了一些其他味道。

“缓兵之计。”洪老板微微一笑。

“了然。”李书记两眼放光,回以同样的微笑。

“希望能有效果吧,这把牌玩的好的话,可不仅仅是解除困境喽。”洪老板很明白,这个行动一旦展开,是真正的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步走错,永不翻身,而这对对方来说也是一样。

“咱们这么多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你也不用太悲观,咱们又不是孤军作战,祖国是咱们最强大的后盾。”李书记一旦找到了方向,魄力和胆气可一点都不缺。

洪老板点了点头,道:“当然。”

“那咱们具体从哪里开始展开工作呢?”李书记也是地地道道的实干派。

“咱们可以这样这样,然后再那样那样……”

“哦,好,嗯,不错,行,可以……”

洪老板和李书记谋划着一场大戏。

钟学友在电脑到位了后,不断的通过网络收集着资料,可还是觉得资料太少,数据支持不够多,十分的苦恼。

然而事实上钟学友并不需要这样,因为这件事情本身就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既然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也就不需要钟学友一个人独自去完成。

尽管钟学友希望自己可以做的更多些更好些,可从社会性上来讲,这不是最好的选择,甚至可以说是很糟糕的选择。

当洪老板了解到这一情况后,亲自来到了钟学友面前,对钟学友说了三个字:“跟我走。”

洪老板带上钟学友来到了天海市最偏僻的别墅区,在最边上的一栋别墅院子里停下了车,然后洪老板就让司机先离开了。

打开别墅大门,赫然是一个十分强大的团队,使用着各种先进的设备,这个团队可以说是由整个天海各行业的精英所组成的,以公安和金融业以及媒体的精英为主,其他行业的精英为辅。其他行业的精英除了有特别重要的信息、资料要送到这个基地才过来,其他时间都是通过电话,网络来进行合作。

这一切对于钟学友来说自然是非常震撼的,在他从大屏幕上看到那不断跳动的各项数据,他整个人已经完全呆住了,因为这些都是他梦寐以求的。

洪老板一开始没有打扰钟学友,可看他已经石化一般十多分钟,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拍了拍钟学友:“学友,醒一醒。”

“哦……哦……”好不容易钟学友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呆呆的看着洪老板,看样子是还没有摸清楚状况。

“下面这些话我就说一次,我也只有这么多时间。你听好了,我先给你大概的说明一下。首先,因为你最近心思都在你的那个教育设想上,没有注意到一些情况,”洪老板将钟学友拉到一间没人的屋子里,两个人找位子坐下,然后继续说,“好,继续,我说你听,有问题等我说完再问。”

钟学友认真的点点头,已经从刚刚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了。

洪老板看钟学友似乎回过神来了,继续说道:“今年过完年,股市开市之后形势一片大好,每天都有数只股票可以涨停,这本来是好事,可已经持续这样的情况超过两周了,有几只股票已经翻了番,还在涨,甚至有些公司效益都不怎么好也没见有什么宣传攻势,股票同样是涨涨涨,这就不对了。不光如此,各路媒体也在造势,鼓吹牛市,于是越来越多观望的人也纷纷入市,现在每天的交易额已经可以用恐怖来形容了。这样的状态不得不让人担心啊,很有可能这会成为一次金融风暴,而咱们国家说实话刚刚形成完整的工业体系,踏上工业现代化强国之路。如果这一关不能顺利过去的话,或许咱们的工业发展脚步又会停滞不前了。而现在这样的状况想用媒体来呼吁,民众未必买账,直接政策下压,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所以尽管政府着急,可又不能乱来。而你的设想在之前也是引发了不小的反响,我觉得可以在这上面做做文章,吸引一下民众的视线,顺便再用一点手段投石问路,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来搞乱咱们的市场。只要能找到一个突破口,事情就简单了,为了这一切才有了这样一个地方,我们会在最近通过媒体对你进行专访,拉上一些著名的教育专家,学者来进行一次会谈,并且全程直播。一方面吸引民众的注意力,一方面拖延时间来让我们找出这巨大交易量中间的问题,还有一方面为你的设想造势,让你的设想尽早进入计划阶段,付诸实施。差不多就是这样,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了。”

“居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钟学友有些难以置信。

“是的,继续发展下去,有失控的可能,不过高压政策下达的话,伤筋动骨不至于,皮肉之苦逃不了。”洪老板说的很认真。

“有那些金融大鳄的影子吗?”

“目前来看,没有。因为他们在香港已经和咱们交过手了,即便他们再来一次,也是把上次的结果重演一遍,他们才不会这么蠢,这可是咱们的主场。”

“我明白了,既然不是那些个金融大鳄,那么咱们只要拖得住,那伙人就未必拖得住,时间一长自然而然会露出马脚,到时候顺藤摸瓜一网打尽。”钟学友已经想通了。

“不错,这伙人酝酿了很久,准备工作做的十分充分,就目前来看,还找不到可疑之处。”

“可他们忘了,在这神州大地上,中华儿女能走出困境,要说起来好像确实是靠别人,可让咱们强大起来的,是咱们自己。”

“咱们的每一步都布满荆棘,是从血与火的试炼中走出来的,还当咱们是百年前那羸弱的中国,这群家伙必将付出沉重的代价。”

“这么一看,我怎么感觉他们是嫌咱们发展的太慢了,来送温暖的?”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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