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熬的夜终于过去了,令人兴奋的阳光再次降临在这座古城中,紧紧悬着的心落了下去,这个神秘的杀手终于没有再杀人。上官鼎一脸倦容,轻轻笑道:“你们看,只要大家聚在一起,一定不会有危险发生的。”
几个忧心忡忡的师弟也长长舒了口气,毕竟死亡的威胁已经暂时远离了。刘云飞站起身道:“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继续往前走!”凌笑天睁开眼,眼神锐利。前方的路到底有多长,也没有人知晓,毗邻的房屋一直延伸到视野的尽头。阳光照射在街道上,似乎要将这沉沉的死气驱散。
萧寒一边走一边打着哈欠,张岳走到他身边低声耳语道:“你脑子最灵光,有没有想出什么关窍来?”
萧寒摇头道:“完全没有头绪,但是我能肯定一点,就是这件事不会就此结束,他一定还会有所动作。现在咱们还只是在臆想猜测,完全找不到这根线的线头。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将计就计,走一步看一步。”
张岳点了点头道:“你觉得上官鼎有没有问题?”
萧寒苦笑道:“很难说——现在还难以下个结论,毕竟光靠我的感觉是没有用的,我们必须要弄清楚事实再说话。”
“就是不知道,下一个轮到谁了。”张岳叹了口气道。
萧寒眯着眼,打量着前方带队的上官鼎和凌笑天,摇头道:“我想很快就能知道了。”
冷凝一直看着两人窃窃私语,突然插话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嘿嘿,还不是心里紧张,说点荤段子来缓解缓解压力。”张岳涎着脸道:“冷姑娘,你也有兴趣一起听么?”
冷凝哼了一声道:“我才没兴趣听你们的疯话,只是提醒你们,不要以为危险已经远离了,那个东西随时都会出现,你们俩最好还是有点儿防备意识!”
张岳笑嘻嘻道:“我们这些师弟,实力不济,多亏师姐这一路照顾,凭我们自己怎么防备,也比不上师姐您动动手指头,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冷凝被他一顿溜须拍马,心中不由有些舒畅,还是这个张岳会说话,不像萧寒那个没礼貌的家伙!
街道越走越宽阔,前面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出现南北东西两条纵横大道交错的地方。原来这里确实城中的位置。若不是来到这广场上,众人根本不知道竟然这城里竟然还会横亘着一条大道,众人沿着南北这条路往前走的时候,由于被周围的屋子挡住视线,根本是看不到这条横着的路的。
萧寒心中一沉,难道说这条横着的路,才是众人进城时所走的那一条。但是转念一想,又否定了这个结论,因为这根本不符合空间思维。现在众人所处的位置,和刚进城的时候根本就不是同一个地方,而是一种类似于平行空间的所在。当然,除了萧寒三人之外,其余的人都还没有察觉到这一点。萧寒当然不会跟大家说明自己的想法,因为直觉告诉他,这一支队伍中,有那个手手的帮凶。他现在只能静观其变,先把一切谜团解开,然后在最合适的时机找出那个凶手来。
萧寒跟在众人后边一边慢慢踱着步子,一边打量着这个广场。这广场足足有玄剑阁道场十倍之大,地面非常平整,只有广场的正中心有不少凸起的圆形柱子。这些柱子都是一样的,排列十分整齐,中间的间隔很均匀,在这广场中心围成了一个巨型的圆圈。柱体只有碗口粗细,高出地面两尺左右,不知道是什么金属制成,上面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柱子围起的圆圈中间的地面上雕刻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字符,萧寒觉得这些字符有些眼熟,似乎在地球上有些无良道士骗取床第之欢时就比较喜欢画这种奇形怪状的东西。
广场的四个角下各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萧寒走到南边的石碑前,发现者石碑正面刻着一些晦涩难懂的文字,根本读不出意思。而石碑的背面则是一个大字:兰。他又转到西边的石碑后,这里刻的却是“木延”两个大字,萧寒心中更是奇怪。
凌,兰,木延,北堂。四面石碑代表着四个姓氏,萧寒心中更是疑惑不解。凌笑天并没有觉得奇怪,虽然东边的那面石碑后边刻着的是他的姓氏,但也不能因此认为这石碑跟自己有什么联系。
“咱们现在往那边走?”上官鼎突然问道。
凌笑天走到路口中间,指着东面的石碑眯着眼道:“它已经指引了我们的方向——”
上官鼎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回头冲众人笑道:“咱们继续往东边走!”
张岳低声嘀咕道:“我看凌笑天似乎心里有鬼啊——你想,要是别人看到这云荒古城的石碑上刻着自己的姓氏,多半是会奇怪的,可是我看他好像一点都不奇怪,我觉得他是装出来的!”
萧寒小声答道:“不管他是不是装出来的,我想,他来这古城之前一定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
张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疑惑道:“会不会跟这石碑有关联?”
萧寒看了看凌笑天的背影,摇头道:“他既然选择往东走,说明这件事跟石碑有关系,但是我刚才注意他并没有很仔细地检查这块石碑,说明这关系也不是很大——若是我没有猜错,他也许是要找什么——而这石碑就是一个路标而已。”
张岳点了点头道:“你知不知道这些石碑是做什么的?”
萧寒愣了愣,摇摇头问道:“你知道?”
张岳笑了笑:“我也只是猜测——我怀疑这广场中镇压着什么东西——广场中间的柱子和那中间的字符,很像是某种结界。四块石碑上刻着的那些文字,则是一种咒语,但是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上来。”
萧寒心中微微惊讶,脑中顿时多出了一个想法。他看了看张岳道:“我看,这一次的云荒之行,或许很快就要到达目的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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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延拙轻咳了一声,将手中的木柴扔到火堆中,看了看已经疲惫的众人,不由叹了口气。坐在旁边的是周妍,她的脸映在火光下,显得有些憔悴。这是一个很宽敞的大厅,二十多个人围在大厅中间的火堆旁边,都默默无语。
窸窸窣窣——
突然间,地面传出一阵细细的震动,木延拙脸色一变,附身将耳朵贴在地面上。冰凉的石板接触在耳朵上,原本有些昏沉的脑袋也跟着一个激灵。地面下传来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很密集。渐渐地越来越多,越来越响,震动也越来越厉害。终于那些后知后觉的人也都被这震动惊醒过来,众人立即都站起身。
“怎么回事?”周妍疑惑道。
木延拙摇摇头,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还没答话,周妍身边的一块地板啪的一声从中间裂了开来,接着是第二块。裂开的石板下,钻出一只拇指大小的黑色甲虫,震了震翅膀,猛地飞了起来,朝着不远处一个少年冲过去。
少年躲闪不及,胸口间顿时传来一阵火一样的灼痛,他赶紧伸出双手在胸口拍打起来,但是那黑色甲虫瞬间就钻到了他的皮肤下。这疼痛越来越剧烈,他忍不住惨叫连连,苍白脸上跟着渗出细密的汗珠来。不过一眨眼,少年已经浑身抽搐倒在地上,眼睛突出眼眶,红色血色遍布眼球。另一个和他要好的少年赶紧要去扶他起来。
木延拙却已经脸色大变,喝道:“快躲开!”
可惜他刚一开口,便已经来不及,那断裂的石板下,数百只密密麻麻的黑色甲虫已经钻了出来。一个少年冷哼一声,黄色火焰脱手而飞,落在这群黑色甲虫中间。可是接下来的情况让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这些甲虫竟然丝毫都没有畏惧,反而更加兴奋地朝着外面冲出来,黑色的身体在火焰中穿梭自如!
“它们根本不怕火——”木延拙喊道:“而且就是因为咱们点的火堆,把它们从沉睡中惊醒了!”
说罢木延拙体内的真元一动,真元凌空而出,大厅内的温度瞬间一低,他双手一捏法诀,那真元瞬间变成了蓝白色,铺天盖地朝着那些黑色甲虫砸了下去。甲虫被这股冰寒冻住,再也动弹不了。木延拙一把拉起那个倒在地上的少年,朝着大厅的门口跑去,一边跑,一边冷然喝道:“大家快冲出去——甲虫太多,这冰霜诀支持不了多久!”
众人不敢怠慢,跟在木延拙的身后跑了出去。穿过几条街道,木延拙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将那少年放到地上,右手搭在他的手腕上,脸色一变,这少年的已然没了脉搏!周妍看了看那少年的脸色,突然道:“快躲开——”
木延拙一愣,赶紧退开几步,那少年的脸上涌现出一片漆黑,接着是白色的烟雾升腾起来,少年的身体竟然燃烧起来,只是眨眼片刻就变成了一堆灰烬。而那只黑色甲虫已经振着翅膀飞了出来,仿佛是在耀武扬威。
木延拙怒意横生,手指一点,一道白色冰霜似是飞刃一般朝着那黑色甲虫削了过去,这甲虫瞬间就被切成了两半,落在地上挣扎不已。
“继续往前走!”木延拙看了眼周妍,咬咬牙道:“咱们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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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凉悠远的叹息声,似是从幽冥地狱中传来一般,一股风将木门吹的噼里啪啦作响。萧寒脸色古怪,众人也都站住了脚,脸上都露出惊骇的表情。上官鼎脸色一变,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屋子道:“在那里!”
凌笑天冷哼一声,右手猛然一提,腰间的阔刀铿然出鞘,他脚下一个箭步,身形已经窜了出去,瞬间就冲进了门中。众人也赶紧拔出刀剑跟了进去,这屋中空空如也,凌笑天站在门边大声喝道:“只知道做缩头乌龟么,有能耐就站出来跟我比划比划,老子最恨就是这种藏头露尾的东西!”
屋子里只有他的声音回荡,显得有些空寂。
凌笑天冷笑一声,转身对众人道:“这种宵小鼠辈,咱们何须怕他!”
可是身后又是一声苍凉的叹息,这一回萧寒听得分明,心中一阵惊涛骇浪,难怪总觉得有些耳熟,这分明是梦中那个一袭黑袍的冥日!
凌笑天冷哼一声,真元一催,猛然转过身,大喝一声,这一刀猛然劈了出去,那股庞大的真元竟然生生化成了炙热的金色火焰,瞬间就将地面砍出了一条巨大的裂缝。这是多么强大的一击,就算是上官鼎也是脸色哗然,咋舌不已。他知道凌笑天的实力很高,但是此刻他又把他的实力往上调了一个位置!
萧寒摇摇头,这凌笑天虽然平时很有风度,但是这时候也似乎沉不住气了。
“不管你是什么东西,我一定会把你揪出来的!”凌笑天恨恨道。
众人都是沉默不语,还在震惊于凌笑天的疯狂一击。赵羽摇头苦笑道:“我看咱们这一次的历练,不如到此为止,咱们回去吧!越到后来,我就越是心惊肉跳,这地方的确是太过诡异了!”
“哼——”上官鼎看了看赵羽,冷笑道:“这一次历练,似乎是玄剑阁的死伤最惨重,我们这些人不遗余力想要找那元凶,就是为了给他们的死一个交代,否则他们岂不是死不瞑目?可我没有想到,你作为堂堂玄剑阁的大师兄,竟然会是第一个要放弃的!你说的这话,可真是让人心寒呐!”
赵羽脸色潮红,愤然道:“如果谁能跟我说一个期限,告诉我哪一天能够找到元凶,我赵羽绝对不说二话,可现在的情况是,死了四个人,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我怕的是没找到元凶,倒把我们这些人全部搭在这里!”
上官鼎冷笑道:“我给不了你期限,但是要我就这么放弃,让他们死得不明不白,我做不到!”
凌笑天瞪着眼道:“你们两个争来争去,不过是浪费口舌,一点实际的意义都没有,倒不如省省力气,好好走下去!我也不会就这么放弃,这点困难还难不倒我凌笑天。”
赵羽脸色沉沉,没有说话。心中却十分恼怒,不退出都不要紧,但是这个上官鼎的话里的针刺也的确让他难以接受。
萧寒走到赵羽面前拱手道:“大师兄,到了明天,一切自然会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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