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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好吧被相亲

“姐夫!”杜桃林看到赵阳,轻快地喊。

杜满沐立刻用眼神杀过去,杜桃林赶紧改词,说:“对不起,我还改不过来,赵大哥?还是别的?完了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了。”

赵阳保持风度微笑道:“没关系,你想叫什么都行。”

“小姨,妈妈说这个是你给我买的。”赵焰举着手里的一盒瑞士糖,甜呼呼地说。

“是呀,不过赵焰你不能多吃哦,小心长蛀牙。”杜桃林捏了捏赵焰的脸。

杜桃林看得出姐姐的心情不错,带着赵焰一起在小区里玩了一会雪,赵焰拿雪球丢到杜满沐的身上,然后开心地咯咯大笑。杜桃林站在一边看,也是微微笑,看了一眼赵阳,却发现赵阳一直看着在雪地里玩耍的母子,嘴角上扬,眼神里面有十分的满足感。这甚至让杜桃林有一种错觉,满沐和赵阳还处在没有离婚前的状态。

这些事情不是杜桃林能够操心的,就像回家后杜桃林探了下满沐得口风,却只换来满沐刀子一样的眼神辐射。杜桃林也不想操心这些,杜桃林一直相信缘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一直都是杜桃林的座右铭。杜桃林每次摆出这样一幅说辞的时候满沐总是骂其不争,什么东西都要靠自己争取的,就像当年满沐争取和小白脸在一起不惜将原来完美的家庭毁坏。这也许是杜桃林和满沐的本质性的区别,可是争取又如何呢?你争取的东西,如果原本不属于你,就算你如何争取,还是一样不属于你,所以小白脸后来又找了小花脸。可是满沐却不以为,争取不是为了结果,而是为了不让自己留下遗憾。杜桃林不想再多考虑更深层的东西,道理人人都会说,可是能够明确按照道理来执行的人又有几个?

除夕夜很快就到了,杜桃林和满沐照例从舅舅家和母亲一起吃过了年夜饭,李蓝想留,但是也知道留不住,何况家里已经没有杜桃林和满沐的床位了。杜桃林如果知道赶着回去又会在车站碰到徐灼瞳,说不定会愿意和母亲挤一挤。

“满沐姐!”

徐灼瞳开口叫的是杜满沐,本来杜满沐打算和杜桃林一起坐黑的回市区了,看见徐灼瞳之后轻车熟路地就上了那辆路虎,甚至不用通过杜桃林的许可了。

杜桃林最最讨厌满沐的这个性格,总是不顾别人的感受,跟什么都发生过一样似的。可是杜桃林又突然意识到,除了自己和徐灼瞳,谁也不知道他们发生过什么,姐姐这样做也无可厚非,甚至姐姐说不定会觉得是自己辜负了徐灼瞳远走高飞了,说不定认为是自己没有好好坚持年少时期的叛逆爱情。

可是事实是什么,杜桃林也说不清了,不管是谁先辜负了谁,一段过去了七年的恋情,似乎无需再提了。

因为有过一次同车的经历,杜满沐这次话多了不少,一路上都在与徐灼瞳聊天。

“你也是回来看你父母的吧,怎么也不在家待?”满沐问道。

“我爸和他几个老朋友吃过饭就开车上南岳上香了,我妈去世之后他每年都有这个习惯。”徐灼瞳答道。

这不是个好话题,可是满沐依旧和徐灼瞳聊着。

“你和满沐也有几年没见面了吧,上次同学聚会你也去了吧,唉,我看桃林的几个同学啊,还就你比较有出息,哪像我们家桃林,在上海工资拿得高高的,突然一下辞职回老家了,过完年还得去找工作。”

“桃林学历最高,我记得桃林去念大学的时候学校都是欢送到火车站……”徐灼瞳说。

杜满沐还是和徐灼瞳继续聊着,杜桃林靠着窗,外面已经全黑了,郊区的夜晚总是显得尤为静谧,年前下过的雪还有一些残余。

杜桃林记得那年去赴上海念书,以前的班主任和街道办事处的大妈还亲自送杜桃林上了火车。明明天气很热,杜桃林却穿着件长袖衬衫,衣领扣子也扣得很高。早上起来穿衣服的时候,杜桃林发现身上很多痕迹,有做错事后的惶恐,却又有得逞的快感,更多的是绝望,杜桃林一度觉得自己是变态的,才会以这种方式结束爱情。

火车开动的时候杜桃林都没有注意过送自己的人群里有没有徐灼瞳,那个时候的杜桃林看着窗外渐行渐远的家乡,居然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我就在这里下了,桃林,你回家路上注意安全!”杜满沐突然这么说。

杜桃林一惊,说:“你在这下干什么,过了一桥就到家了!”

“我约会去!”满沐笑着推开车门,不管杜桃林在那喊。

“那我也在这里下车,我,我,我要去买点东西。”杜桃林说罢也打开车门。

哪知徐灼瞳说:“那大家都在这里下吧,我正好也要去超市买点东西,桃林如果不介意的话,一起?”

满沐替杜桃林回答:“正好,桃林你买点饺子皮回家,我晚上回来包饺子。”

杜桃林来不及拒绝,满沐就边打电话匆匆走了。

杜桃林一个转身,对徐灼瞳说:“今天又麻烦你了,我回家去了,再见!”然后提了包准备离开。

“杜桃林,你当年勇敢到可以送上门来献身,现在连和我单独在一起多说几句话都不敢么?”徐灼瞳话里有些讥讽,这让杜桃林很不舒服。更重要的是,徐灼瞳提起的那件事正是杜桃林一直逃避不愿提起的事情。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不过今天还是感谢能搭你的顺风车,再见!”杜桃林看起来没有被徐灼瞳激怒,倒是很得体的在和徐灼瞳告别。

徐灼瞳有些抑制不了,想抓起眼前这个女人,狠狠地咬一顿,或者掐住脖子叫她让她的得体消失殆尽。但是徐灼瞳没有,过了这么多年,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学会了克制自己。

“呵,不要告诉我你出意外然后造成失忆——”

“徐灼瞳!总之谢谢你,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走了。”杜桃林不等徐灼瞳说完,径直离开。

看着杜桃林从自己眼前慢慢消失,徐灼瞳有说不出的愤恨,上了车,狠狠关上车门,想象着如果自己将杜桃林强行带走,杜桃林会不会还是那么表现端庄。

徐灼瞳在除夕夜里开着车在城市里游荡,天南海北里面现在是热闹非凡,大家全部都在一起狂欢,等待凌晨的倒计时。这么多年来,徐灼瞳和父亲的关系一直很平淡,和吴旭也是表面和谐,自己怎么想的只有自己清楚。走上这条路,徐灼瞳根本回不了头,也没有想过以后会怎么样,最不济被警察带走死刑也就只有一枪,虽然以徐灼瞳现在在株城的关系网,被警察带走的几率是微小的,那些官场的人未必就比**的人干净,不过徐灼瞳压根也不害怕那些,也许正是因为这种不怕死的风格,吴旭才会把那么多事都交给徐灼瞳。

徐灼瞳最近的情绪有些混乱,因为杜桃林的回来,徐灼瞳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杜桃林,不由自主地想在这个城市寻找到杜桃林的踪迹,但是一方面又知道自己必须克制这种思想这种行为。这么多年来,徐灼瞳自认为已经修炼成一个喜怒不颜于色的人了,就算是面对吴旭也能做到表面一套内心又是另外一套。可偏偏在面对杜桃林的时候,徐灼瞳总是克制不住自己。或心跳加快,或怨恨,或抓紧拳头。

徐灼瞳最近多了一个习惯,习惯性的用舌头去抵那个陶瓷假牙,徐灼瞳写过最酸的句子是“你是我的一颗牙,你难受,我就疼”。很多记忆扑面涌来,徐灼瞳有些无法呼吸,那些无法控制的情绪,徐灼瞳不愿承认那是爱。杜桃林的离开对于徐灼瞳来说是打击,在很长的时间里徐灼瞳都不愿意原谅杜桃林,时间久了,徐灼瞳告诉自己应该看淡了,似乎也真的看淡了,原谅了。可是杜桃林的再次出现,徐灼瞳才知道,自己看淡了个屁,自己原谅个屁,还是很想,很想,很想再次把杜桃林占为己有。

杜桃林走后接到了林梓宵的电话,说是万宝广场会有烟花看,禁不住林梓宵的热情邀请,杜桃林打了车去了万宝广场。

广场上很多人,大家穿着棉袄系着围巾,哈着白气,脸蛋却都是红扑扑的。广场上的电子显示屏在播放春晚,有小孩子手里摇着电光棒,奔跑着嬉戏。杜桃林找到林梓宵的时候林梓宵正依偎在一个男人怀里,看到杜桃林走近,林梓宵兴奋地说:“桃林,桃林,我给你介绍,这就是我提过很多次的肖正,我男朋友。”

对方礼貌的和杜桃林握手,说:“你是杜桃林吧,林梓宵经常和我提起你。”

“你好!”杜桃林也礼貌的问好。

林梓宵又转过头指着肖正旁边的一男的说:“杜桃林,这位是陆旗生,肖正的朋友。旗生,这位是我最最最最好的姐妹,杜桃林!”

大家礼貌的握了手,林梓宵在一旁偷偷给杜桃林使眼色,杜桃林明白林梓宵的意思。林梓宵早就说过要给杜桃林介绍对象,眼前这个估计就是。

可惜杜桃林一眼就没看中,这个叫陆旗生的男人,或许应该说是男生,看起来才20出头的样子,一米八左右的个子,打扮也是年轻人的时尚打扮,长相应该是属于帅气的,有点像满沐原来的那个小白脸。杜桃林不喜欢这种类型的,杜桃林喜欢坏的,痞的。杜桃林被自己的这种想法吓坏了,这让杜桃林想起了徐灼瞳。

不管怎么样,四个年轻人在除夕夜凑在一起,最终还是一起倒完了计时,各自留了电话,各自回了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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