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在紧张忙碌的氛围中悄然到来,用苏澈的那句话说就是:“我们的生活又一次进入了倒计时。”
讲台上瘦小的语文老师正在讲解着成语的含义,十几厘米高的高跟鞋发出“哒哒”的响声,程鸢他们曾一度害怕她那比我胳膊粗不了多少的小细腿哪天会被折断了。下课后身为语文课代表的程鸢抱着厚厚的一叠作文本跟在语文老师的背后向教学楼走去,外面下着雨,那个瘦小的语文老师高高的撑着伞想替她挡雨,怎奈个子太矮,还是有点压着她的头顶,程鸢低了低头配合着她的步伐,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着她的问题。
办公室里,班主任老师正在跟一个高个子男生谈着话,时不时传来一阵笑声,程鸢在心里干笑了两声:嘿嘿,原来他也会笑啊!我还以为一副天生的僵尸脸呢。她将作文本放到老师桌上,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班会时,班主任带来了那个高个子男生,站在讲台上向他们兴高采烈的介绍,那高兴的样子就好像伯乐找着了千里马,玉匠发现了和氏璧一样。
“他叫时云朗,是从Z市转学过来的,是学校数一数二的尖子生,各科成绩都非常优秀,你们可以在课下多交流一下,取长补短,共同进步。”
程鸢刚才在办公室时只是匆匆的看了一眼,现在仔细观察时才发现那个男生长得十分的清秀:如剑般漆黑的眉毛,朗星般明亮的眼睛,刀削般精致的鼻子下面是两片温柔细腻的薄唇,立体消瘦的脸庞三百六十度无死角,配一头略长的毛寸,简直日本漫画中走出来的少年,丑的要死的蓝白色校服被他穿得阳光而帅气。
“新来的转学生长得挺清秀的。”邢莎莎回过头冲她小声的嘀咕。
“花痴!原来你也关心这些,每天装的跟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一一样,最终也不过一俗人罢了!枉我那么敬你。”程鸢用手指将她的头顶了回去。
“猎人的眼睛看到猎物才会发光,淘金者的眼睛见到金子才会放亮,我这朵白莲花也该寻觅寻觅身边的绿蜻蜓了。”
“谬论,姑娘奉劝你一句,非礼勿视!”
“时云朗,你就暂时先坐到苏澈旁边吧,过两天再统一调一下位置,就是后面的那个空位。”班主任伸手指了指苏澈旁边的空位。
他缓步走了过去,将书包丢到桌上,开始整理书本,阳光照在他身上,显得温暖和煦。旁边的苏澈抬头看了他一眼,将目光收回时正看到程鸢望向时云朗的目光,冲她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程鸢瞪了他一眼,将头转了回来。
时云朗果然名不虚传,在他来后的第一场模拟考试中,他就以绝对的优势稳拿班级第一,并且刷新了模拟考试成绩的新高度,缔造了一个新的神话。班主任老师提起他时也是笑的合不拢嘴。据苏澈说他的桌上每天都会放着几封女孩子写给他的情书,他会一封一封仔细的阅读,看完后还会给回信,让她们以学习为重。这一点倒是与苏澈不同。
邢莎莎对这个转学生表现出很大的兴趣,时不时的会跑过去请教他几个习题,逼得苏澈不得不来回转移阵地满腹怨言。
“喂,小风筝,你们家白莲花是不是看上那小战神了,少爷我总觉得是多余的,存在感顿时显得那么扎眼。”苏澈回过头不停地向程鸢抱怨。
“少爷,奴婢们正在做作业,您呀哪凉快哪呆着去,要是完不成,您那王老虎总管非把奴婢们吃了不可。”程鸢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将头埋了下去。知趣的苏澈也不再打搅她,转而将目光瞄向了一旁的邵阳,“我说小公子,您也不安慰安慰我?”
“花非本家,无权过问。”邵阳头也没抬回了他一句。
“得了,是少爷我活该,自认倒霉。”连番碰壁的苏澈不得不苦闷的趴在桌上百无聊赖的解着九连环。
邢莎莎一本正经的听时云朗给自己讲题。她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扫过试题,朗星般的眼睛注视着自己,很有耐心的给自己讲解着解题技巧,心里有些莫名的激动,其实这些题她都会,时云朗讲什么她也没在听,只是想坐在他身边而已。自从时云朗转来学校的第一天,从第一眼看到讲台上的他时,邢莎莎就对这个男生充满了莫名的好感,她不是一个花痴的女生,学校里追求她的男生有的是,其中也不乏帅气的,可她连看也不看一眼,唯独对眼前的这个人那么上心,不愿意将眼光从他身上移开,甚至害怕一眨眼他就会消失,而且她居然还回过头猥琐的对程鸢说:“那个转学生长得还挺清秀的。”这在以前从来都没有过,她不明白是为什么,心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
她无心上课,只想回头看看他在做什么,但是后面又坐着程鸢,不敢频繁的回头,怕她会看出什么,没办法只好在下课或自习的时候装作向他请教问题而接近他,但她毕竟也是班花级的人物,不能表现太明显,只是时间长了,苏澈只要一看到她走过去就会立马起身让座,乖乖地坐到邵阳身边,其实她知道苏澈这么做不仅与她方便更与己方便,她早就看出来苏澈喜欢程鸢,只不过以给自己让座的名义接近程鸢罢了。时云朗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他写的诗很美,听别人说他现在已经出了自己的诗集,这让她更加激动,也更加倾慕。
可是她不敢也不愿向他诉说自己对他的这份倾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