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在那里?”我思索着事情时,又听见有些柔弱的女声。
站起身从树后面走出去,看见的是一位妆容美丽的女子。
“你是什么人?”见我一个人出来,她显然有些吓到。我大概猜出她该是多铎的哪位福晋。
我行个礼,道:“奴婢得王爷赏被带来参与寿宴,只是受不住那般热闹的场景就偷偷躲在这湖边。”
那妇人迟疑地脚步慢慢向我靠近,我见她走近,不自觉往后退,谁知道脚一滑,身子就往后仰。
“啊……”我的双手胡乱晃着,想要抓住什么。
那妇人见我这样赶紧伸手抓紧我,好让我站稳。
“原来是刚刚弹琴的女子呀。”站近我她好像才看清楚我的脸,带着微笑说道:“琴艺很不错呢。”
我嘿嘿应两声不知该如何接话,只想赶紧回去:“我认不得路,可以麻烦你帮我指指回宴席的路吗?”
她颔首一笑,转身给我带路。
在离那热闹不远处,她停下步伐:“就在前方了,姑娘你慢走。”
“诶?你不去吗?”她欲走的样子让我有些疑惑。
“尊卑有别,我是不能去的。”说罢她便离开了,想必刚刚她应该也是在这边观望才听到我的琴声吧。
“谢谢你!”冲着她的背影大声感谢,我朝宴席走去。
许多官员聚在一起有说有笑,场面甚是热闹,而正前方,那个温润的男子浅笑着,握着酒杯,一杯一杯地饮下,豪爽也不失风度。
随着距离的拉近,心跳不自觉得开始加速,又是那个亲热的画面浮现在脑海中。
“桑梓,你可来了,快来陪我喝两杯。”多铎见我走来,拎着酒瓶直接站在我眼前,然后拉着我往桌上走去。
“各位,这位是桑梓,”多铎把我立在桌前指着我大声宣布:“她可是本王的朋友,以后啊,你们也都不准怠慢她!”
桌上的人附和着,我只好尴尬着赔笑,多铎该不会已经喝醉了吧,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指明一个小丫鬟是他的朋友。私下倒还好,可这传出去可有损他豫亲王的名声呀。只是我不得不感动,多铎是真心把我当朋友一样相处,冲他这份情,以后我若是有能帮助他的地方就一定全力以赴。
“喂,你少喝点,你都醉了吧。”我还是小声在多铎耳边提醒他。
多铎将我按在座位上,倒了碗酒一饮而下:“你就老实地坐着吧,本王的酒量可好着呢。”语毕,他走到别桌开始一一敬酒。
看到他有些踉跄的步子,我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
“这里是他的府邸,出不了什么事的。”旁边淡淡的声音进了耳内。
我不禁一惊,知道这是多尔衮。局促地坐好,我没有回话,因为他在身边觉得特别不好意思,刚刚害羞的情绪更加的浓。
“快点吃吧。”他夹了些菜在我碗里,然后和桌上其他的官员谈笑。
我低头小口吃着,周围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和我没有丝毫关系。多尔衮也没有再与我交谈,只是没当我的碗里快空的时候,都会有新的饭菜进入。享受着这样的好,我的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悦。
“桑梓,下次再来,咱们可要好好聊聊。”送我们出府门口,多铎已经被两个下人架着,晚上应该是喝了不少酒。
“行了,你赶紧回去歇息吧。”我招手示意他进去,转而跟着多尔衮走出豫亲王府。
“王爷请上轿。”见我们出来,几个人抬着轿子赶忙过来,压低前方,恭敬地请多尔衮。
我退在轿子旁边与如画站在一起,多尔衮进了轿子,却没有令人起轿。我略微好奇地看着他,发现他此刻也正凝视着我,彼此都没有说话,我先别开了视线。
“上来。”多尔衮命令道。
我看了看周围的人,各自没有反应,明白多尔衮是在对我下口令,我皱着眉有些愁苦地看着那轿子,开什么玩笑,多尔衮一个人上去已经坐满了,他还要我上去,哪还有地方呢!
我朝前走了一步:“王爷,这轿子您一个人坐就够了。”言下之意没我的位置了。
多尔衮长臂一挥,抓住我的手腕,稍一用力我就跌进了轿子,垂帘放下,他下令起轿。
我揉着自己的手臂有些郁闷最近这几天总是被人拽来拽去的。而这时轿子正好被抬起我一个不稳赶忙抱住了离自己最近的东西。
虽然有些颠动,但至少稳当了不少,我松了口气,放开手,却发现我刚才竟然是抱着多尔衮的脖子!见到他一脸邪魅的神情,我才察觉事情的不对。此刻在这个狭小的轿子里面,多尔衮坐在仅有一人的座位上,而我刚刚被多尔衮一拉,人是直接坐在他的腿上,他两只手环住我的腰,整个动作极其暧昧。
我别过头,不敢再去看他的表情,缩回自己的手在胸前玩弄掩饰自己的羞涩,其实这会我任何动作都不敢有了。
“婆家的要求可是说笑的?”因为距离太近,多尔衮说话的时候热气呼在耳边,吹得我的心一阵麻。
不明白他为什么说起这个,我揉着耳朵还是老实回答:“是认真的。”
“这样的婆家可不好找。”
“那我宁可不嫁。”我知道对于这个时代的人而言,我的想法有些荒谬,可是在现代那可必须是一妻一夫制的,反正我也不是这里的人,也不必要嫁给这边的。
“要是我呢?”
我吃惊地转头看多尔衮,可他已经是以往淡漠的表情,刚刚那句话对他而言好似不痛不痒,随口一提而已。
心里一紧,带着莫名的苦涩,我说:“不管是谁,我都不愿意有人一起分享枕边人。”
多尔衮没有再说话,我却明显觉得四周好似骤降了温度,离得这么近,可眼前的这个男人好像站在遥远的地方,我是怎么也触摸不到。
“停轿。”多尔衮突然叫停,然后在轿子刚着地时一把将我推出了轿子。
我狼狈地摔在地上,如画赶忙跑来扶我。
“小姐,你没事吧。”
我抱着有些生疼地手臂,咬着牙摇摇头,走到旁边,轿子又一次抬起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