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里的小蝌蚪们被吓得四处躲避。随着波纹的荡漾,水草向不同的方向伸展着触角一般的叶子。
被救上长亭的管乐终于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视线慢慢的聚焦在宝蓝湿淋淋的脸上。“是你救了我。”管乐虚弱的说道。他记得在自己昏过去的最后一刻,看到宝蓝义无反顾的跃入了水中。
众人顿时哑口无言。因为方才宝蓝是失足落了水,可是池塘很浅,她是在王国和姗姗的帮助下爬上来的。
至于管乐,他或许是因为被池塘里的水草缠住了脚才会如此的惊慌失措。当时跳入水中去救他的是长亭里摆摊卖纪念品的老大爷。看到他呼吸变得非常微弱,还很专业的给管乐做了人工呼吸。
可是这样一来倘若告诉了管乐,大家怕他无法接受。于是,当他错认为宝蓝是救命恩人时,所有人都沉默了。
之后管乐的表现让宝蓝跟王国都开始后悔所做的决定了。仅仅是因为误会而有的交集,管乐就对宝蓝这个“救命恩人”充满了感激,感激里甚至还有些不同寻常的讯号。
比如中午吃饭时,管乐原本是跟一群女生在一起的,今天却意外的非要挤到宝蓝的身边坐。还很殷勤的给宝蓝夹菜。宝蓝有些不自在的应承着管乐的好意。王国在一旁闷头吃着饭。
姗姗却惊讶于管乐貌似并不是大家传说中的玻璃。那就意味着王国或许是遇到情敌了。但是管乐通常表现的就很爱照顾女生。姗姗脑中忽然一道闪电劈过“难道是我遇到情敌了?”
吃过饭以后老师集合大家去景点。桃花谷这里景色宜人,大家都兴奋的想要体验一下小桥流水人家的感觉。
排队的时候,管乐竟然挤到了宝蓝后面,“我来帮你(拉)速写本吧。”管乐是江苏人,一般“N”“跟L”的发音吐不清晰。
宝蓝瘪着嘴笑了,她想到王国平实说话时也是卷舌音跟平舌音分不清楚。
王国和姗姗看到宝蓝竟然笑了,一记闷雷立刻轰了下来。
路上管乐不停的讲自己曾经经历过的趣事,“我上初中的时候就开始自己买衣服穿了,那时候花十块钱买了条透明的裤子,当时穿着觉得很帅。回头率不要太高哦。”管乐的手扶在栏杆上,屁股像个钟摆一样扭来扭去。
宝蓝想了想当时貌似自己也有一条,穿着一条连内裤都看得到的裤子,还很神气的以为这就是潮流。
“有一次我坐在火车上,一个大妈上来就拉住我的手说‘看这小姑娘长得多俊哦,以后给我当儿媳妇吧?’我就说了一句话‘你儿子也是个同性恋啊?’当时大妈的脸都青了。”管乐笑起来时故意抿着嘴,笑浪在他的喉咙里搅动着,发出的音频总是尖锐刺耳的。
“你是同性恋?”宝蓝一听到这三个字就兴奋。
管乐没想到宝蓝会听不懂他的玩笑话,眼白立刻翻了出来。“我在故意逗那个老大妈啦,人家是喜欢女生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明明不错的天气,冷风却灌的背脊都凉飕飕的。
走了二十分钟以后,终于在山角处发现了世外桃源。大家在排队进入以后,立刻就散开四处拍照了。
宝蓝跟姗姗被一面巨鼓吸引了,两个人站到了鼓架上,拿起鼓槌摆好了姿势等着王国来拍。没想到管乐抢先站到了最好的角度上,还来了个连拍。
王国一脸不悦的转而去给江天一他们拍照去了。
前面有一座铁索桥,横在两座山之间,下面就是一条宽阔的河。河水流的有些急,水流声在两座山之间还有立体声效果,倘若两个人说话,就必须运气喊出来。
管乐看着铁索桥,紧张的咬起指甲。宝蓝最喜欢刺激有趣的东西,撸起袖子就第一个往前冲。管乐看到宝蓝都有这样的胆魄,稍事调整了下气息也跟了上去。王国走在管乐后面,看到他的腿一直在紧张的打哆嗦。
因为管乐影响了后面通桥的速度,铁索桥上的人越站越多,很难移动。景点里的工作人员立刻提醒大家铁索桥不能够承受太大的重量。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管乐身上,他变得更紧张了,想到因为自己耽误了大家的时间,腿迈的却比先前还要艰难。
宝蓝已经一蹦一跳的走到了桥的对面,她回过头去看时,发现管乐竟然连一半都没有走到。
跟在后面的王国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走上前将管乐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用另一只手扶住管乐的腰,几乎是把他拖过去的。管乐一直在他耳边“妈呀,妈呀”的叫,王国还想着他幸好叫的不是“圣母玛利亚”。
安全到达对面的管乐膝盖都软了下来,他坐在石头上稍事休息了下,就强打着精神同宝蓝他们继续向前游览。
这座景区里面溪水很多。姗姗卷起裤脚脱掉鞋子站到水里面,无数的小蝌蚪围绕在周围,宝蓝大喊道:“小蝌蚪找到妈妈喽。”
喜欢冒险的宝蓝坚持要爬到一块大石头上去。王国怕她再次落水,就也跟着站到了石头上,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只见石头下面,运动神经同宝蓝一样衰退的管乐象只丢了尾巴失去平衡能力的壁虎一样,想要爬上去却力不从心,总是在攀到一半时就掉了下去。
他不得不在石头下面负责给一众人等拍照。每当看到王国有意要揽住宝蓝的肩膀时,就大声呵斥大家稍微分散一点。
在途中,宝蓝他们还看到了有一块地方的积雪常年不化。因为海拔太高的缘故,陈年积下的雪已经越堆越高了。
宝蓝上前去要与小雪山合影,管乐将照相机丢给了姗姗,毫不犹豫的就上前楼住了宝蓝的肩膀,还催促着姗姗快点按快门。
王国的脸色像雪山一样,他弯下嘴巴,怒气冲冲的走过去,用很大的力气把管乐楼了过来。
江天一、徐伟跟刘凯哄笑不止,嘲笑王国和管乐还挺般配的。
游览了一个小时左右,大家都很累了,就找了一个可以坐的地方。徐伟最先发现一个三面通达的山洞,山洞前面就是从山上流下来的溪水。山洞里面还特意放置了石凳。
这么多天以来,宝蓝早就不顾及新买的棉布裤子了,第一个抢着坐了上去。
现在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了,姗姗把早就准备好的零食拿了出来。两袖清风的宝蓝当了许多天的寄生虫了。她毫不客气的拿了袋饼干拆开。
管乐见状也从背包里面拿出了许多好吃的东西,他特意拿了罐薯片递给宝蓝,“吃这个吧,女生不是都爱吃薯片的吗。”
王国刚伸进包里的手又抽了出来,因为他也为宝蓝准备了薯片。他怕自己拿出来,大家笑他是想跟管乐争风吃醋。
宝蓝对食物一直都没有抵抗力,一看到薯片就更是欣然接受了。王国看她开心的样子,果真吃起醋来。
他看着从山洞上面流下的溪水,仿佛珠帘一样剔透晶莹。水滴敲打在岩石上,发出了完整流畅的声音。眼前恍惚有个汉家女子,幽幽的弹着琵琶。
就在王国的思绪渐远时,猛然听到了宝蓝的尖叫声。
原来宝蓝是看到管乐突然两眼一黑昏了过去,忙招呼大家过来帮忙。几个人手忙脚乱的把管乐扶到了石凳上。
只看过别人操作的宝蓝第一此给人掐人中。不一会管乐果真醒了过来。姗姗递给他一瓶水,管乐一饮而尽。脸色也慢慢恢复了红润。
“我已经好几天没吃过饭了啦。”恢复元气的管乐像个撒娇的小女孩一样不停的甩动着胸部以上的部分。
“你为什么不吃饭啊?”就在冷场时,宝蓝急忙问了一句。
管乐不好意思的翘出兰花指挡住一边的脸,“因为人家在减肥啊。”
一众人等上下打量了一下管乐,他瘦的已经可以关进动物园直接当猴子来养了。
“讨厌啦,你们看什么看啊,人家腰上都长出肉肉来了。”
一个平常的单字名词倘若偏要复制个出来连声来读,就会充满了杀伤力,况且现在还是出自一个男生嘴里,那更是使战斗力加倍。徐伟痛苦的用手抓住胸口,可见他已经掉了一滴血下来。
时间不早的时候,同学们已经纷纷走到了景区的出口。宝蓝又拄着一根棍子,有气无力的往回走。
姗姗喜欢在大家都安静的时候公放音乐。悲情的曲子使宝蓝的步伐更慢了。姗姗饶有兴味的跟在后面,看到不同的音乐对宝蓝起到的刺激效果。
一首劲爆的韩国音乐响了起来。宝蓝明显加快了速度,脚也不跛了,走路更有劲了。
随着名曲“太阳出来我爬山坡……”的节奏,宝蓝连弹跳功能都神奇的恢复了。
一帮人在后面乐不可支的看着。山路下面有一片梯田,从远处看起来上面冒出了绿油油的绒毛,在粗脊的图层上盈盈摆动着。
远处的民房已经飘出了袅袅炊烟,渐渐融入到天幕中,化作一缕温热的风愈散愈远。
回到男生住的院子里,饥饿的宝蓝战斗力明显增强了,他们坐在搭的棚子下面,除去碗筷的敲碰声便再无声音了。连坚持要减肥的管乐也都吃空了碗里的菜,羞涩的打了个饱嗝。
晚上的时候,大家都去空地上玩了,就在宝蓝和姗姗躺在床上讨论着该去哪里消遣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宝蓝打开门,管乐立刻探了个头进来四下看了看。“没有其他人在吧?”
“没有。”宝蓝把管乐让了进来。
他肩上挎着一个黑色的大包。管乐不客气的坐到了宝蓝的床上。“我是来给你们看好东西的?”
“什么好东西?”宝蓝跟姗姗一齐问道。自从两个人同床共枕后,同步率明显增强了。
管乐一副神秘的样子。他从挎包里取出了好多的化妆品,一样样的摆到床上。从面膜到粉饼样样俱全,而且还涵盖了不同的知名品牌。此时宝蓝和姗姗的眼睛都瞪圆了。她们两个人的化妆品加起来都没有管乐的多。
“这些可都是我的私家珍藏哦,我从小就喜欢给人化妆,你们要不要试试?”
宝蓝和姗姗对视了一眼,随后就很有节奏的点起头。宝蓝自从来到这以后皮肤就变得很干燥,管乐拿了一片面膜出来让她敷。
凉凉的感觉浸透了宝蓝的皮肤表层,她突然想到上午在隧道里王国印在她额头上的吻。同样的感觉使宝蓝开始想念王国,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宝蓝拿出手机,给王国发了条短信。王国很快就回复了:我在打篮球。一个小时以后池塘见。
宝蓝立刻像是采了花粉的小蝴蝶一样。她嘱咐管乐一会帮她化个漂亮的妆。
管乐的手正在姗姗的脸上忙碌着。姗姗的脸上有几颗小黑痣,管乐帮她遮了瑕,又上了层粉底,之后就开始化眼妆。
管乐就像个魔术师,不一会宝蓝面前就出现了一个活脱脱的大美女。姗姗拿着镜子喜滋滋的照着。宝蓝就催管乐赶紧帮自己化妆。
宝蓝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管乐重点描绘了一下她的眼睛。他给宝蓝贴了假睫毛,从侧面看去,那一双睫毛卷曲着向上翘起,像是藤蔓类攀附的须一样。
半个小时以后,宝蓝也惊喜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姗姗一边夸她,一边拿着相机拍。管乐很自豪的抬起了下巴。
宝蓝迫不及待的走了出去,“我出去一下,一会回来!”
经过几道石阶和急骤的上下坡,宝蓝终于嗅到了池塘的鲜醇味。声声蛙鸣里还带着汩汩水流声。回荡在长亭的檐下。
宝蓝看到一个人影坐在石头上面,不时撩起身下的水。
“你来晚了。”王国看到宝蓝跳上石头,忙站起身去扶她。
宝蓝坐到了王国身边,一直扭着脸笑盈盈的看着他。王国被看得很不自在。“我脸上有米粒吗?”
宝蓝很失望他竟然没有发现自己的变化,语气立刻恶劣起来,“这两天你吃过米吗?”
“那是馒头屑吗?”
宝蓝一点都不觉得王国说的好笑,她抱住膝盖,将脸埋在上面。王国温存的笑了,他轻轻的拍了拍宝蓝的头,“你今天很好看。”
“真的吗?这是刚刚管乐给我化的呢。”
一听到管乐王国的脸就阴了下来。“他怎么能随便去女生住的地方呢。”
宝蓝很不喜欢王国的语气,“他只是想给我跟姗姗化个妆而已。”
宝蓝替管乐的抗辩让王国更加的不悦了。“我看他只想给你化吧。”
宝蓝能够了解王国心里的感受,就像在画家村时娄敏瑜总是缠着王国一样,那时的宝蓝就像是现在的王国。可王国当时都没有拒绝娄敏瑜不断向自己靠近,现在却要怪管乐总是粘着宝蓝。
宝蓝鼓着脸,她在生气时总喜欢将记忆中的那些不快全部搜索出来,一并的发泄。宝蓝想到了王国手机上的照片。
王国心软了,又拍了拍宝蓝的头,“不说他了好吗?”
“不行,就是要说。凭什么你可以肆无忌惮的跟娄敏瑜又说又笑,我就不能跟管乐交个朋友!还有,你的手机……”宝蓝忽然顿住了。虽然这两天她跟王国之间的关系越来越明朗,但是在他们中间始终都有个不可回避的障碍。
不由自主爱过的,总会不着痕迹的留下一些支离的碎片,在不知不觉的时候伤害着后来那个人。
王国明白宝蓝的意思,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递到了宝蓝手中。“我删掉了。我也不能总是活在过去。”
王国的手机上面,是正在石头上面搞怪的宝蓝。
“这么丑!”宝蓝惊呼出声。
“那可是你啊。”
“你怎么能拿这么丑的一张照片让别人看!”
宝蓝的声音里带着些杂质,她的喉咙抖动着,马上就要流下眼泪了。
就在宝蓝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时,她伸出手勾住王国,带着他一起扑到了池塘里面。
泪在水中,如同美丽的气泡。却不会像气泡一样幻灭无踪。
“姗姗,你说将来我会找到爱我的人吗?
“会的,肯定会。”
宝蓝的身体浸泡在水里,她闭着眼睛慢慢的沉下去,眼泪漂浮起来,擦过王国的脸。王国伸手揽住宝蓝的身体,将她拖出了水面。
“你疯了!”
宝蓝笑了起来,笑得那么开怀。月色很美,落入池塘的影子在水纹的晃动中,剥离出不同的形状,围绕在宝蓝跟王国周围。
不远处,管乐正睁着一双幽怨的眼睛看着在池塘中戏水的两个人。他轻轻的吐了口气,用脚尖踢着石头,慢慢走远了。
从水里面爬出来的宝蓝才发现脸上的妆都已经花了。眼袋黑黑的像只熊猫。王国从宿舍里面拿了件衣服出来裹住宝蓝,匆忙的送她回住的地方。
上到石阶上,宝蓝一脸幸福的朝王国摆了摆手。“快回去把湿衣服换下来吧,小心感冒。”
“你也是。”
王国的眼睛里生着温柔的芽,正慢慢吐蕊开花,覆盖住凌厉的夜色。
宝蓝快速走上石阶,怕王国耽搁时间会在第二天生病。宝蓝躲在墙角处,看到王国轻盈的跳下阶梯,欢快的跑远了。
“宝蓝,你终于回来了。”一个阴沉的声音在宝蓝背后响起。
宝蓝扭过头,看到了同样阴沉的管乐。“你怎么还在这,再不回去宿舍就要熄灯了。”
“我在等你。”管乐没有像平常一样发出尖锐的声音。
“等我,为什么要等我?”
管乐犹豫了下,还是说出了口:“我喜欢你,你能接受我吗?”
宝蓝的头脑象个火山口,在那一瞬间喷薄出来。厚重的火山灰堵塞了她的一切感官。“管乐,我只当你是个很好的朋友……”
没等宝蓝说完,管乐就急着说。“自从你救了我,我就喜欢上你了。”
宝蓝的思绪短暂的停留了一下。为了管乐,也为了自己,宝蓝迫不得已说出了实情:“上午救了你的真的不是我。当时我也是失足落水。只是姿势很帅而已。”
“那救了我的是谁?”
马上就要切入重点了,宝蓝开始紧张起来。“是……是长亭里卖纪念品的老大爷。因为池塘根本就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深,你只是被水草缠住了脚。我都是自己爬上去的。”
“你刚刚说救我上来的是谁?”管乐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长亭里卖纪念品的老大爷。”
管乐猛然想起那个面相猥琐的糟老头。他穿的很邋遢,关键是还有一口黄黄的龅牙。“他应该没有对我做什么人工呼吸吧?”
宝蓝不禁打了个寒战。
“没有吧?”管乐不自然的挑起嘴角笑了笑。
宝蓝低下头去,不敢正面接触管乐濒临崩溃的眼神。在她脑中正盘旋着老大爷用他的大嘴包住管乐的嘴,积极营救的场面。
“那是你的初吻吗?”
“啊啊啊啊啊啊!”
山间响起一阵绝望的嚎叫。
看着管乐扭着屁股奔跑的背影,宝蓝被冰冻在原地,她想起徐伟的话“暴走什么的最讨厌了。”
宝蓝给王国拨去电话,王国说管乐跑回来了,只是情绪有些失控,嘴里一直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初吻”。搞得徐伟刘凯都不敢再靠近他了。
“为什么不敢靠近他。”
“因为管乐说想还原当时的场景重新推测一下,他让徐伟或者刘凯扮演那个老大爷。看看你跟老大爷在当时谁离他比较近。”
宝蓝趴在床上笑得肚子都疼了,看来管乐以为自己是想拒绝他才会这么说,可心里又不是很确定。
“他要是知道我根本就不会游泳也就不会再心存侥幸了。”宝蓝又突然想到什么,忙一本正经的问道:“你会游泳吗?”
“不会。”
“那我要是掉进海里,周围也没有能够求助的人该怎么办?”
“那我们就去做两尾鱼……”
山里的信号很不好,王国的电话忽然断了。宝蓝熄灯躺下去,身边的姗姗早就睡熟了。
恋人间的情话总是不着边际的浪漫,但却温暖柔软。如同蝴蝶翅膀上扑落的花粉。微风到处,便开出一整座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