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儿决定今晚就动手,然后连夜逃出石磨镇去。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在刚过晌午的时候,亓儿的一条尾巴便显露了出来,惊得她始料未及,立刻将尾巴盘在腰间,换上了金母生前的一条宽大的麻布衣裙,这样一来从外面就看不出什么端倪了。
秀才很久没吃过的一顿酒足饭饱,又有金父在家操持家务之后,终于安下心读书了。对家中收留的女子,只是敬而远之,无其他非分之想。他只知道大夏国今年到处闹饥荒,有家中遭了灾流离失所的女子,不足为奇。
大多数人不知道,吸阳气的时候,需要两人面对面,口鼻相对中间距离不足一寸。在外人看来是非常暧昧的姿势。亓儿通常对男人施展,就在男人满脑子邪恶桥段,以为有进一步动作的时候,毫无反抗的化为一具枯尸,百试百灵。
亓儿悄无声息的来到秀才身后,秀才正在研读一本圣贤书。亓儿心中已有了算计,从后面拍了拍秀才的肩膀。没想到秀才嚯的一下站起来,一拍脑门:“圣贤书上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是乔小姐解了我的无粮之难,如今她被禁了足,我却在此无所作为,当真是有失读书人节气。不行,事因我而起,我要去乔宅,为乔小姐求情。”
秀才转过身:“咦?亓姑娘怎么在这里。不过我现在要马上去趟乔宅,亓姑娘请自便。”
说着金秀才便走出去,约摸一个时辰后回来了。
拿起桌上刚才的那本书,一声叹息:“任我百般求说,也没能解乔小姐之罚,不过好在把禁足时间改为了三日,我也不算是白费一番作为。”继而捧书继续参阅。
亓儿整整等了一个时辰早已焦躁不安,见秀才回来立刻上前。只见秀才手中的书被一双玉手拿走,秀才大惑不解的盯着亓儿,不知她为何拿走自己的书。
亓儿将书放到一边,也不解释,将衣衫轻轻褪至肩头,径直坐到了秀才的腿上。四目相对,亓儿迷离的双眼看的秀才一阵头晕目眩,亓儿做欲吻之势,缓缓靠近秀才。
愈来愈近,
三寸……
两寸……
金秀才从小读圣贤书,哪经历过这阵仗,当下双颊似火烧,一直红到耳根,心口像有一把锤在咚咚击打,立刻将头扭到一边,不敢再看。
亓儿知道秀才过于羞涩,但她仍坚信天下没有不偷腥的猫。亓儿伸出双手将秀才的头扳正对着自己,秀才仍不敢逾越雷池,立刻将头扭向另一边。
亓儿扳正,秀才转头。
再扳……
再转……
再转……
仍转……
亓儿火了,一把将秀才推到在地,若不是怕搞出动静,她早就放出尾巴将秀才死死缠绕了,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秀才更是脑子转不过来,怎么刚才还如胶似漆的要亲热的一个人,突然间说翻脸就翻脸。
金父从外面听到动静进屋来,只见亓儿衣衫不整,满脸愤恨和厌恶的盯着秀才,秀才倒在地上,就要起来向亓儿问个公道。
金父像是一瞬间明白了什么,不由分说,仍旧脱下脚上的草鞋,拿在手里,直冲秀才而去。
当下屋内便又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惨叫,金父下手毫不留情:“你这个畜生,我从小供你读私塾,是希望你当个正人君子。亓儿姑娘家中遭难被咱们收留,这才一天,你就强人所难,还霸王硬上弓。啊?这都是谁教你的,你让我这老脸往哪搁……”
“爹,您听我解释!”
“哼,解释!你是该解释,但不是向我,你该给亓儿姑娘解释,看人家还能不能原谅你。”金父越说越气愤,下手不由又重了几分。
惨叫声足足持续了约小半个时辰,连铁石心肠的妖狐听的都有些不忍,甚至有些微妙的自责,很快又把这自责压了回去。哼,人类害我狐类家破人亡,裹我狐皮食我狐肉,人类没一个好东西。
金父打完一通之后,三人冷场在那里。秀才不看父亲,反而目光狠狠的盯着亓儿,似要看透她安的什么心。即便是秀才这么善良的人,也是第一次对一个人有仇恨。
金父满脸歉意的对亓儿说:“都是犬子太不懂事,冒犯了亓儿姑娘,我已经惩罚了他。若是亓儿姑娘实在过意不去,不愿继续留宿,我金家也不强人所难。”
说着金父便让秀才赔礼道歉,秀才不道,仍旧狠狠盯着亓儿,目光要喷出火!
“嘿你这犬子,还贼心不死,看我今天不把你打服……”金父说着就欲重操鞋底。
亓儿却上前拉住金父:“大伯不要再打他了,您进来的早,他其实并没有把我怎样,我已经不怪他了。并且小女还愿意在此居住。”
“你!”秀才抑制不住的说。亓儿此言等于证实了金父所想。
“哼!你可听到亓儿姑娘此言,人家是大人有大量,你若再敢对亓儿姑娘不敬,我一定打断你的腿。”继而金父转身对亓儿抱拳:“田里还有活要做,我就不在此耽搁了,亓儿姑娘回房歇息吧,我保证犬子不敢再骚扰与你。”
金父走后,亓儿并没有回房歇息,因为就这当儿的耽搁,她的第二条尾巴也不可抑制的显露了出来,好在衣裙宽松,仍旧看不出端倪。但是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她一步步逼向金秀才,就要放出尾巴以施展雷霆手段将其缠绕。
金秀才见她向自己走来,不知其目的,但也夷然不惧。就在两人距离三五步的时候,亓儿的尾巴已经探出裙底。
正在这时,院前有叩门声响起:“请问,金秀才在家吗?”
亓儿迅速将尾巴收起,才险险没让秀才看到那些狐尾。然后当做什么事也没有,走向自己的卧房。
秀才心中疑惑,但是叩门声急,还是先去开门了。
乔家的一位仆人走进来,向秀才说到:“我家老爷传唤,说有要事找您相商,请您务必过去一趟。”
只是乔家仆人看到秀才满身的泥土和脚印有些疑惑,金秀才刚去乔府为小姐求情这才回来没多久,怎么就如此狼狈。
秀才洗了洗,换身衣裳便跟着仆人往乔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