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诺雅独自回到房间,关上门,将门外的一切隔绝在外。突然的安静让她有股不真实感。她真的嫁给欧阳铭律了?
缓缓走到卧室里的镜子前,偌大的全身镜里,一个穿着红色抹胸晚礼服的女子出现在镜子中,白皙的脖颈蝴蝶骨处,一条细细的彩金熠熠生辉,而那颗蓝色的钻石在灯光下更是盈盈地闪着诱惑的光芒。
这是她,她终于嫁给了他,带着她的使命。
以后她的身份除了大律师,除了沈家千金,更多了一个——欧阳铭律的妻子。
想到刚刚他的话,沈诺雅胸口难得地腾升起一股难以隐忍的羞涩。却在看在镜子中的自己的反应之后,拍拍灼热酡红的脸蛋,自我告诫:“不许脸红。你平日里不是挺淡定的么,不许脸红,不许在关键时刻丢盔弃甲!”
这是欧阳别墅。欧阳铭律的父母在五年前一次飞机失事中,双双阵亡。而真相是欧阳的父母不仅没有死,还在欧阳铭律专门买下的世界岛上建造了他们理想中的世外桃源。
沈诺雅是知道真相为数不多的人之一。
不要想了,洗澡。
这别墅她是第二次来,之前和欧阳铭律并没同居生活,他的作风一直严谨,很少会和谁传绯闻。就算是有,也都是八卦记者捕风捉影,没有证据确凿的新闻。
浴室里,沈诺雅无意识的将沐浴乳擦在身上,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她原本要的不是淋浴而是盆浴。
身上滑腻的沐浴乳,在反复揉搓下,不一会儿就变成了一堆白色的泡泡。
沈诺雅坐进浴缸,拿着搓澡巾,在自己脖颈处轻轻擦拭,再次走神。
他们第一次相见,她还是高中在校生,和相差了两岁的他同一个学校。
他是学生会副会长,可看见他次数最多的不是在学生会办公室,而是学校举办的各种活动开幕现场。若无意外,那些开幕词都是他念的稿。
她每次听到那满是磁性却不带一点感情的声音,心里都会像一百只,不,是一千只小虫子在爬,密密麻麻的小触角试图触碰她身体最柔软的脏器。时而修生养息,只待某天一举挥兵,攻城略地。
她试图去见他,可每次找借口去学生会办公室,都没能看见他的身影。
于是,那种痒了却挠不得的感觉让她几乎疯狂。
其实,已经疯狂了。
她竟然一冲动就报名参加了她最不喜欢的文艺汇演。
她的嗓子一向不错,可嗓子不错就得给大家听?拿个奖项回来又有什么用?小时候钢琴扬琴古筝,要多少比赛的奖杯她就有多少,这么一本荣誉证书,说实话她真看不上眼。
可那种心里难耐的感觉是她第一次体会,她不敢和妈咪说,因为怕妈咪取笑她。也不敢和爹地说,因为她觉得这么一件小事自己搞定很简单。
于是,她在两天的犹豫不决下,最后选择报名。遗憾的是,最后一个报名资格被她前一位同学拿走,在听到这话的同一时间,她小脸瞬间黯然。
“给她一个名额。”
就在她想着,要不要对美女也试用下百战百胜的微笑诱惑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瞬间浑身僵住,是不是他来了……?
“在想什么?”身后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
欧阳铭律的脸看上去有些红,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沈诺雅回忆被打断,这会儿又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
其实,一个26岁的女人按理来说不应该因为还是处就觉得尴尬。她能淡然地处理好很多事情,律师事务所派发下来的官司不管多难,她都不会多说一句,只会查更多的资料,然后告诉诉讼人案子的胜率最大可以有多少。
虽然说她大学毕业工作已经四年,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案子是她失手了的。当然,她说的成功只是雇主满意的结果。
“你怎么进来了。”沈诺雅将身子慢慢往下滑,让白色的泡沫遮掩裸露的身子,脸上虽然没有热烈地燃烧起来,却也浮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门没关。”欧阳铭律耸肩指指浴室的门,无辜的表情更让她觉得尴尬。她忙开口:“你先出去。”
“其实,一起洗也是可以的。”对于一秒钟就可以进账几十万的他来说,一切能够利用的时间都不能浪费。
听到他的话,沈诺雅有一瞬间的怔愣,继而敛下一切情绪,脸上的红晕渐渐退散,淡淡地开口:“我们不是说好了?”
欧阳铭律挑眉,表示他记得。
“我洗好了,你洗吧。”沈诺雅起身的同时,白莹莹的纤手一晃,将左侧挡在他身前的浴袍轻轻扯下,恰好遮住不该露的地方。然后不慌不忙地裹好身子,整套动作下来,偏得欧阳铭律一点豆腐都没有看到。
欧阳铭律看着那个优雅似猫的女人,揉揉太阳穴,他也有些累,不知道晚上睡觉身边多个人会不会不习惯。
果然是——不习惯了。
顶着厚重的黑眼圈醒来,欧阳铭律看着一旁睡的香甜的女人,心里就徒生一股闷气,凭什么她可以睡的这么熟,而他几乎整夜都都是在失眠的状态之中?睁开干涩的眼睛,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表:七点十分。好吧,今天就提早十分钟起床,今晚回来再和她商议一下怎么分床睡。
不然继续这样下去。他天天失眠,工作效率下降,导致公司倒闭,几万人一同失业,国家的就业率降几个百分点,到最后他会成为千古罪人,祖国栋梁中的朽木,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祖国经济大坝塌了他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