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看起来像是大杂烩,吃起来却只有一道菜的味道——那就是感动。
不知什么时候,往下坠落地毫无知觉的眼泪掉进粥里,又甜又酸又咸的味道充斥整个口腔。
这个味道,她认得,是周记粥铺的。
周记粥铺一听就知道是中国的小吃铺子,但他们现在在法国,而且只是这么前后半个小时的时间,这粥是谁动的手,可想而知。
欧阳铭律似乎没有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一时没有出声,好一会儿看她吃掉了大半才缓缓开口:“味道还好吧?大厨说会做的时候,我还愣了一下,很少有法国大厨会做中国米粥的。”
沈诺雅端着小瓷碗的手一顿,往嘴边递去的勺子停在半空。接着,保持着唇角的弧度,保持着手的姿势,继续往自己的嘴里送粥。
直到没有半点不对劲地吃掉碗里的粥,她才眯着红彤彤的眼睛看向一脸好奇的欧阳铭律。沈诺雅只觉自己的胸口万马奔腾,恨不得直接放开栅栏,让欧阳铭律惨死在万马蹄下。
那种恨得牙痒痒的感觉,也不过就是如此了。
好不容易以为他做了件没有感天动地却也感动了她的事,他竟然用一句轻飘飘的话语,直接戳破她的幻想!
深呼一口气,将勺子放回瓷碗,又将瓷碗放回床柜上。
一小盅粥已经被她吃掉了大半。
欧阳铭律挑眉看着她的一系列动作,眸子幽深,让人看不出个究竟。
沈诺雅将碗放好之后,对着站在远处的欧阳铭律勾勾手指,实则早已经咬牙切齿,面上却笑容灿烂地开口唤道:“铭律,你过来。”
不知道她在玩什么花样,欧阳铭律站在原地没有动。
沈诺雅敛眉,因为之前那八竿子打不到边的感动,现在她的眼眶还有些殷红。努力地睁大眼睛,灯光下,那抹红也不是很明显。于是一会儿后她笑地更加灿烂,抬头对着欧阳铭律软软开口:“铭律,我们来商量一件小事儿好不好?”说着,还眨眨眼,抛着不知道算不算媚眼的秋波。
欧阳铭律虎躯一震,鸡皮顿时起了一身:“你说就好,我听着。”
“不嘛,这样好没感觉。”撒着娇,纤细的手指握着有些冰凉又舒适的被子一角,她不依地摇着脑袋,眉眼依旧弯弯笑的可人。
秉着自己手脚便利,对方暂时还是一个“伤残人士”这个铁打的事实,欧阳铭律犹豫再三后,终于勾唇靠近。她要玩,他就陪她玩好了,不过是个“伤残人士”能玩出什么花样?就算是平日里,两人都完好健全,她又有哪一次赢过?
沈诺雅见对方上钩,故作随意地将右脚往边上挪了挪,没有什么痛感。已经在医院修养了三天,只要再等个两三天就可以拆线了。
双手暗暗用力绷紧,她像只浑身蓄意待发的野兽,只待猎物一靠近,就迅猛地将其扑倒,撕裂,拆吞入腹不留骨渣。
他一步一步走过来,走到沈诺雅坐着的床边,停下。她坐在被子上,暗黄色的水晶吊灯衬着她唇边喝完粥剩下的一抹湿润。鬼使神差的,欧阳铭律下意识的动作就是在床柜上纸盒中抽纸巾,然后俯身将她那沾染到粥的唇角细细擦拭。
这简直就是上天赐给她的机会啊,没有得意没有激动,沈诺雅双手撒娇一般地缓缓搂上他的脖子。欧阳铭律也没有多想,顺手搂上她的腰肢。
一瞬间,沈诺雅将整个上半身的力气都作用在他身上,用力角度一转,身子一翻,将欧阳铭律整个压在身下。
沈诺雅的右脚在最后的时候,堪堪稳妥地落在他左脚边的被子上。松软的,虽然在下落的一瞬间有些许疼痛,但美色在前,可以忽略不计。
现在是怎么一个情况?
欧阳铭律右手拿着一张纸巾,左手搂在她的腰间。而沈诺雅则是笑的邪恶,双腿跨在他的腰间两侧,而上半身则是以扑的姿势趴在他身上。
一瞬间,欧阳铭律周身散着一种浓烈地,预示着他即将发怒的气息。
沈诺雅有一瞬的迟疑,继而笑得更加邪恶,伸出右手去抚摸他的下巴:“你说,那粥是谁做的?”
“大厨。”欧阳铭律在一瞬间敛尽身上有的强势气息,用一种懒洋洋的语气回答她的问话。
沈诺雅闻言也不生气,就像没有听到他的答话一样,只是抚着他下巴的手渐渐下移,在他脖子处流连往返,用冰凉的手触摸着那突出的喉结。
冰凉触感在温热的肌肤上轻轻滑过,欧阳铭律不禁小小地打了个寒颤后,将拿着纸巾的手继续淡定帮她擦掉嘴角那一抹湿意。哪知沈诺雅歪过脑袋避开他的手,没等到他反应过来,又直接轻咬上他的手。
刚刚欧阳铭律是去洗澡,所以身上还有点沐浴乳的味道,香香的,不同于她的,但不能否认的是,和她那款一样很好闻。
欧阳铭律手一缩,灵舌早已在他小指上留下一抹湿滑,一个淡淡地牙印在湿滑中尽显********。
“你这是打算勾引我吗,欧阳夫人?”略带着沙哑的声音轻轻响在沈诺雅耳边。热气蒸腾,不到一会,她的耳垂就已经红透。
心神一定,沈诺雅挑眉,故作一副风流模样:“分明就是欧阳先生你在勾引我。”边说着,边用完好的左腿蹭蹭他的浴袍,浴袍被顺势分开,沈诺雅穿着的是短裙,一只脚膝盖缠着一圈圈绷带,而一只脚则是光裸着完好。
用细腻的小腿去蹭着那长了毛发的小腿,沈诺雅心里一阵打了个寒颤,鸡皮起了一身。男人构造怎么这样的——根本就是没进化完全啊。
虽然心里有些胆怯,可面上却像山贼的女大王劫到小书生一般。
她邪笑着摸遍他全身,朝他轻吼一声,小律律别害怕,本大王会轻一点的。
小书生怯懦地缩缩脖子,灿若星辰的眸子泪光闪闪,女王,你放过在下吧,在下不过是区区一介文弱书生,受不起的。
没关系,你要相信本大王,本大王一定会让你舒服的,让你不停的想要,啊哈哈哈哈。
真、真的吗?
真的,千真万确,来吧小律律,春宵苦短啊……
“啊!!!”令人销魂热血沸腾的幻想被一声尖叫打断,只见沈诺雅苦揪着一张脸,双手无措地要去护着膝盖,又不敢碰,犹豫之下,疼痛更加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