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岳默默地跟在刘林身后,向着北山行去。这段时日在沙漠中的苦修已经结束,因为两人都已经到达了《重阳决》的顶峰,现在均需要开始冲击除尘期了,再留在沙漠中意义也是不大。
那刘林将吴岳俩人带到药园处后便道:“你们二人就在此冲击除尘期吧!这个药园的药材你们二人可以采用,却不可随意浪费。如果突破了,就来找我吧!”
“谢谢!”两人均是对着刘林深深一鞠,郑重地说道。那刘林淡然一笑,口中道:“谢?现在的你们用什么谢?真的要谢我就早日突破,这就是对我最好的谢意!”说完,便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却顿住了,也没回头,就那样背对着说道:“知道为什么不让你们俩叫我师傅吗?那是因为你二人终将超过我,你们二人的未来不是我这个无用之人所能教导的!”
见他这样一说,吴岳两人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拳头皆紧握了一下,而看向远方的目光,也是愈发坚定。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吴岳两人便着手开始炼起丹来。那本“心得”上的药方颇多,不过适合当下用的却没有几个,除了那除尘丹外,两人又挑选了几种固本培元的丹药,有着稳固层次的作用。
那几种固本培元的丹药并不难炼制,在损失了一些药材后,终是炼制了一批。当两人准备炼制除尘丹时,却是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药园里竟然没有除尘草!就在那子辰稍显沮丧时,吴岳从自己前来时带来的包袱中取出了一个药盒,打开后正是那除尘草!子辰大喜,却也没问是怎么来的,两人将所需的辅助药材准备完善,调整好心情后便开始炼制起来。
这除尘丹明显比刚炼的几种艰难。纵然是两人准备的再充分,等炼制出来了却只有三粒丹药。两人一看,便是沉默了下来:这三颗怎么分?要知即使有着除尘丹,能否成功却也是未知数,如果多一颗,成功率自然是高一些的。
等的数分钟后,吴岳取出一颗,将剩下的推到子辰面前。子辰正欲说话,吴岳却是先开口道:“你不必推迟,我的《重阳决》已经达到巅峰,如果有着一颗除尘丹还无法突破的话,那我也只能认了。”说罢拿起那颗丹药便去找寻闭关的地方去了。
子辰将那两颗除尘丹握在手里,眼中露出感激的神色,却也不再推迟,起身便也是去闭关了。一时之间,整个药园都安静了下来。
吴岳并没有走远,在离药园不远的地方,便是找了个较为隐蔽的地方。这北山上向来就是冷清无比,想来也不会有人来这样的地方。
等得调息完毕,吴岳取出那颗除尘丹,深吸一口气,便是吞了下去,接着便是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盘坐在了那里。这一坐,就是三天。在这三天时间里,吴岳的皮肤表面,不停地分泌出黑乎乎的东西,散发出一阵腥臭。
在第三天的时候,吴岳的神情露出一丝痛苦来。一股若有如无的天地之气缓缓地流进他的身体,他的脸上愈发扭曲,显然是忍着极端地苦处。终于,他似是忍受不住一般,两手猛地朝两旁一挥,口中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吼,浑身的衣衫竟是在这声低吼中化成了碎片!
吴岳紧闭的双眼此时终是睁开了。他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竟然感觉轻盈无比,似乎一阵风就能随之而去,不禁轻声道:“终于突破了么?”
此时他方才发现自己浑身没有一块布衫遮盖,却也不以为意,只是浑身的腥臭却有些受不了,便朝着药园走去。待得到了药园,却没看到的子辰的身影,想必还在冲击除尘期。吴岳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然后换了套整洁的衣服,随手取出一本草药集,坐在那躺椅上看了起来。
不多时,就见那子辰在远处左顾右盼地朝着药园奔来,脸色的喜意却是难以掩饰。吴岳见此,不禁戏谑地大喝一声:“你是何人!竟敢在山中裸奔?”
那子辰正捂着下部朝着药园狂奔,此时猛听到一声大喝,不禁一慌,差点就要钻进一旁的灌木中。吴岳见此,一时憋不住,竟是笑出身来。那子辰见是吴岳,不禁有些恼怒,但此时也来不及说什么,一下子就冲进了竹屋中。
等得子辰清理完毕,穿好衣服从竹屋中出来后,吴岳含笑道:“突破了?”那子辰喜喜一笑,口中却道:“可惜了那颗丹药了,竟是花费了两颗。”
吴岳一笑,却也没再说什么。两人稍作整理,便是向着那刘林所在的地方走去。
那刘林一见吴岳二人竟是如此快就突破到除尘期,不禁有些吃惊,却也没多说些什么,当下就领着二人朝着北山上爬去。
这北山上的布局其实和南山相似,无论是整体的形态还是山路的排布,都大同小异,除了北山显得荒凉一些,恐怕吴岳都以为又是上了南山。那刘林将吴岳二人带到一个和南宗一样的广场上后,却没有进入正殿,而是领着二人走进了一个偏殿。
一进偏殿,吴岳就感到一丝自然。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就像是清晨走进深山中一般,让心都有些安宁。这屋中并没有很辉煌的布置,正中是一幅山水画,应该是破军谷中的风景,上书“平心、宁气”四字。
“你们来了啊!”就听见一声和蔼地声音传来,正是那北宗掌门。吴岳三人连连见礼,那北宗掌门却是挥挥手,口中道:“坐着说罢!”自己就是很自然的盘坐在了蒲团之上。吴岳三人依言,端端正正地盘坐在北宗掌门之下。
“你二人是服了那除尘丹的吧?”那掌门第一句话,却是如此说道。吴岳二人不敢说谎,皆是点头。那北宗掌门轻摇下头,然后对着刘林道:“你没有告诉他们要靠自身的力量的去冲破到除尘期吗?”
那刘林稍有些歉意地低头道:“弟子以为他二人无法炼制出除尘丹,故而没有相告。”
那掌门没再责怪,而是对着吴岳二人道:“以后切忌在突破颈瓶时服用类似除尘丹之类的丹药,如果多次服用,产生依赖性后,对以后的修真一路,却是不利。”吴岳二人一震,皆是默默记下。
“我为你二人讲解一下现在的修真界吧。自从上古之战后,修真门派均是元气大伤,这些年虽经过长久休整,到如今,却也不过七家罢了。东海之上有三岛,一曰蓬莱,二曰方丈,三曰瀛洲;北端有一宫,名曰北极宫;在这中洲之地,却是我破军门、万花宗、黑木崖三方共存的局面。我破军门原是最为古老的门派,到如今……”说到这,那北宗掌门却是一叹,然后接着说道“南北两宗本是不分彼此,可现今却是常常意见相左,我北宗所习功法本就是极为艰辛的修炼法门,非毅力坚定着不能习,如今弟子更是难以收到。如若不是我们这群老家伙还存在,恐怕南宗那群家伙都要将这山占去了。唉……”
吴岳二人却是首次听到原来还有这层原因,那刘林的神色却是有些低沉,显然也是有些担忧北宗的未来。
“但我北宗弟子却是所有门派中极强的,相同层次弟子间的比斗如若武器没有很大差距,还无人能抵得住我北宗的进攻。”这北宗掌门说这话的时候却是有着极大的自信。他盯着吴岳二人,然后说道:“你们二人,可愿加入我北宗?”
这话一说完,吴岳二人皆是沉默了下来,那掌门也不急,端起茶来细细品味着。
“我愿加入北宗。”吴岳首先出声道。那掌门毫不意外地一笑,然后看向子辰:“那你呢?”
那子辰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出了这样的回答:“我想加入南宗。”
这话一出,其他三人皆有些诧异的看向他。子辰对着吴岳询问的眼神,苦涩地说道:“我不是怕吃苦,也不是不想加入北宗。只是因为……你明白的。”
吴岳听得,只是长叹一声,然后说道:“值得么?”子辰没有回答,只是吴岳却已知道了答案,当下便不再相劝。
那北宗掌门见此,也是微微一叹,然后对着刘林道:“你送他去南宗吧!”
子辰站起来,朝着南宗掌门深鞠一躬,又看了吴岳一眼,便头也不回地跟着刘林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