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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孩子!!!
宁子锐如遭雷击,面无血色,蹬蹬蹬蹬连退四大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面无血色,苍如金纸。
宁操宁侯爷脸上涌上一大坨血红,威猛的身躯一个趔趄,接着一个箭步冲上,“我打死你个小畜生!”翻身一脚挟怒而发,千钧之力正中胸口。
宁子锐只觉得身体瞬间被一头猛冲而来的万斤犀兽撞上,身体化成了片片而碎。嘭!炮弹般地弹出几丈开外,滚落在地。身体知觉全无,脑袋嗡嗡作响,无数个声音念头回环往复,翻转不休。
“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我是个畜生,我是个禽兽!我拘禁自己的亲姐姐!我侮辱了宁妈妈!我和自己的亲姐姐有了孩子!”
“不!我没有!这是阴谋!这是阴谋!我不服!谁也打不到我!”
宁子锐钢牙欲裂,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怎么也撑不住身子。
“****!什么狗屁宋方第一才子,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他奶奶的猪狗不如!”
“乱伦禽兽!枉我买了他那么多书!瞎了我这对狗眼!”
“我的梦幻灭了,注意拦我,让我去屎(死)!”
“浸猪笼,盐阉割!”
……
滔天的议论谩骂声中,无数双或冷笑,或鄙夷,或仇视,或厌恶的眼神注视下,胳膊肘被双双磨出了血。殷红沾在了他的身上,脸上,凄楚狰狞,却染不息那颗敢与天地抗争的心。
一次次无力的挣扎后,一双温润的手扶住了他。
宁子锐抬头,入目是一片耀眼的红。微异道:“是你!”
一股滋润舒适之力顺着青葱玉手潺潺流入他的身体,身上的伤顿时好了起来。宁子锐苦涩道:“谢谢!对不起!”
大红盖头挡着,看不到顾醉墨的表情,她扶起宁子锐,清声道:“不要轻易被打倒!不就是片面之词和一个婴儿而已。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拿出你的男儿担当,用事实来覆灭这阴谋污蔑,用勇气来澄清这寰宇天空!万勿再跟我说对不起,我们已拜过天地父母,你对得起自己,就是对得起我!”
宁子锐心中微微感动,轻轻握了握顾醉墨的小手,抬头挺胸,举步向宁清烟走去。
“姐姐,你认定是我吗?”
宁清烟身子剧烈一震,惊骇莫名,簌簌发抖,似乎什么超乎想象又恐怖的事情即将发生,悲声颤道:“不,不是吗?”
她的样子倒吓了宁子锐一跳,怎么突然害怕成了这个样子?
是了,姐姐自幼生有极端的生理心理双重洁癖。从小到大,触碰过她的人除了父母,就只有自己。看她的表情,之前还只是感到矛盾纠结羞辱,如果断定不是自己,铁定会难以忍受被旁人玷污,而一死了之。
她一向待己如姐如母,现如今已遭受了这般惨变,难道就要眼睁睁看着她知道真相含恨而终,死不瞑目。
想到这里,宁子锐到了嘴边的矢口否认却迟疑了。
“片面之词,无知婴儿。说明不了什么问题!我想在场所有人都不想好人蒙冤,也不愿坏人逍遥。醉墨不才,心有一法,是不是,有没有,谁在说谎,一试便知。”看到宁子锐突然卡壳,顾醉墨出只好出身相帮。
面色铁青的宋帝忙道:“醉墨速速道来。”
“滴血认亲!”
“滴血认亲?”
“不错!醉墨久闻道家的‘亲缘符篆’,巫家的‘父子蛊’,魔宗‘连气一脉咒’都是确认亲缘的无上妙法。恰好今日极天道门的清河国师,鸣狐巫家的游族长,逍遥魔宗的景天长老都在此,何不各取两滴血,同时用这仙家妙法来个取证。一来澄清宇内,还这十万百姓以莫辨真相;二来也让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同时瞻仰一下三位仙长道,巫,魔三种无上仙法!”
宋帝唐皇和苏清河三人商议一阵,齐声道:“此法甚妙,现就开始,滴血认亲。”
仙风道骨苏清河,粗莽雄壮游方,潇洒飘逸司徒景天三人长身而起,分别走到三个位置,呈三足而立。
苏清河解开如意囊,眼睛一眯,从中飘出一张淡黄色的陈旧符篆,此符篆本四寸来长,却是迎风而长,待到完全展开,却已长到了数米之高。
符篆之上沟沟渠渠,凌乱繁杂,千百乱线却在中间汇聚一点,这叫“亲缘点”。传说直系血缘的两滴血无论从那条线开始,最终总会准确无误地理出千头万绪,汇聚于这一点。
只见苏清河双手一挥,宁子锐只觉皮肤微麻,一滴鲜血已经飞了出去。
婴儿一滴,宁子锐一滴,两滴鲜血飞到了苏清河面前。众人看得紧张万分,大气也不敢出。苏清河并指如飞,上下翻飞连点九下,口中吟道:“社稷隆神器之重,父子处人伦之先。其位有:君臣,父子,师友,宾主,昆弟,夫妇!纲常不乱,亲缘立现!现!现!现!”
两滴鲜血自动飞上亲缘符,各落入一条符线,游走开来。
游方取出的是一个碧玉盒子,三寸见方。弹开盖子,却从中爬出了两个一尺长短五彩斑斓的怪虫子。小小盒子,竟也内藏须弥世界。
这两只怪虫子骄傲的很,谁也不理谁,大喇喇腼腆腆地趴伏在地上。
哭步谷父子蛊!
世间最大最笨的蛊虫。
相传这种蛊是吃草的,但有时候也会吃肉,但它吃同类。而且只有一种情况,儿子吃父亲!只要把一对有父子亲缘关系的父子蛊放在一起,儿蛊铁定会立马变身,吃掉自己的父蛊,连骨头都吞下,渣滓不留。残忍血腥之至。
这两只谁也不搭理谁,显然没什么关系。
游方飞针取来两滴血,一左一右弹入两只懒洋洋的父子蛊口中。
司徒景天最是潇洒,静静地负手而立,对着宁子锐轻轻一笑。宁子锐还没有丝毫感觉,就见一滴血已经脱体而出,飞向了司徒景天。
那滴血在他面前静静停下。司徒景天闭目默念几句,突然张口,对着血滴喷出一团粉红晕雾,雾团飞速裹住血滴,血滴立马晕散开来,连带着整个雾团也殷红了起来。
那团殷红御风而收,渐渐凝实,变成了一个四寸大小的血人。
那小人愈发清晰,不是别人,正是缩小版的宁子锐。
就在这时,听得一阵惊呼,就见那对父子蛊中喝了婴儿血的那只突然凶性大发,朝着喝了宁子锐血的父子蛊猛冲了过去,一下子就咬住了脖子,嘴巴长到了极致,亮亮的食草牙也在瞬间狰狞万分,只一下便啃掉了大半个脑袋,碧碧的血浆喷出了一尺来远。
“父子蛊验,亲缘莫辨!”
宁子锐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知道对方既然阴谋发难,自然是要一击毙命,决计不会留下这么大的破绽。但此番亲眼看到,还是禁不住心如刀绞,呼吸困难。
而此时苏清河那张“亲缘符”上的双血寻亲也到了最后关头。千难万险重重阻隔也阻挡不了两滴鲜血的汇合,突破最后一道阴线,同时到达“亲缘点”,融在了一起。
“亲缘符点,父子相见!”
又是一方验证!
顾醉墨身子一震,垂首幽幽。
司徒景天单手而出,狠狠地抓向了空中的血红小人。酷似宁子锐的血红小人一下子被捏扁了。
“哇”的一声,远在几丈开外的婴儿却似感同身受,嚎啕大哭了起来。
司徒景天恣意揉捏着手中的小人儿,任它如面团般地扭曲变形。而那婴儿也随着小人儿的痛苦而痛哭,凄厉绝伦,闻者断肠。
终于,司徒景天叹了口气,手上用力,啪!小人儿应声碎裂,化为血舞,飘然零散。而那婴儿也在哀啼一声后,直接晕了过去。
“连气一脉咒,父痛子难受!”
第三个也应现了!!!
“畜生,如今证据确凿,百口莫辩,你还有什么话要说?”高庆扬眉吐气,厉声断喝。
好一个证据确凿!
好一个百口莫辩!
宁子锐心神巨震,嘴角鲜血汩汩流下,淌过下巴,脖子,也第一次滴在了那个奇怪的古玉配囊上。但他却似对这一切毫无所觉,双目赤红,跌跌撞撞地跑到宁操身前,紧紧盯着宁操:“爹,你可信我?”
饶是他心性再好,再是聪慧绝伦,那也只是在学问方面。毕竟还只是一个从没挫折过一路顺风顺水的弱冠少年,此刻被逼上了绝境,千夫所指,百口莫辩,濒临崩溃。需要的是一声支持。
宁操眼中划过一丝痛惜和不忍,但迅速被无边的屈辱和愤怒所掩盖,哼了一声,握剑的手紧了紧,青筋暴露。
“好,好!你不信!”宁子锐惨笑一声,身子一个踉跄,转身奔向另外一边。
“大哥,二哥,你们最是了解我,你们可愿相信我?”
“大娘…”
“涂老师…”
“李婶,刘叔…”
……
竟无一人出言应答。
“哈哈哈,哈哈哈哈,都不敢,都不愿!你们都不信我,你们都来害我!哈哈哈哈,我自癫狂朝天笑,天下谁人敢信我?”
宁子锐状若疯狂,仰天大笑。
“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