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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南六

汝州南院寶應慧顒禪師(南六興化獎嗣)

上堂。赤肉團上壁立千仞。僧問。赤肉團上壁立千仞。豈不是和尚道。院曰是。僧便掀倒禪牀。院曰者瞎驢亂做。僧擬議。院便打。

徑山杲云。吾今為汝保任此事終不虗也。

天童華云。也是勾賊破家。若非者僧敢捋虎鬚。怎見汗馬功高。雖然如是。山僧更資一路。赤肉團上壁立千仞。若有僧出劈脊便棒。何故。殺人刀活人劒。具眼者看。

鼓山永云。電光影裏緇素區分。纖毫不犯總教滅門。

天寧琦云。者僧敢向毒蛇頭上揩癢。蒼龍頷下披鱗。誰不賞他大膽。只是末上少了一着。自出洞來無敵手。得饒人處且饒人。

雲居莊云。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磬山修云。者僧將成九仞之山。欠進一簣之土。

寶壽方於僧擬議處代云。情知和尚龍頭蛇尾。

黃檗琦云。南院門庭孤峻。者僧步驟亦奇。祇是不合龍頭蛇尾。致被點罰氣悶殺人。待他道瞎漢亂做。劈面便掌。管教壁立千仞。一時推倒。豈不俊哉。

資國秀云。南院雖然縱奪可觀。但知盡法不管無民。者僧也是龍頭蛇尾。此間若有僧出掀倒禪牀。但分付明牕下安排。

南院因僧問。祖意教意是同是別。院曰王尚書李僕射。曰意旨如何。院曰牛頭南馬頭北。

徑山杲云。前頭答得著。後頭答不著。

明因懷徵云。妙喜恁麼道。且道恰南院意不恰南院意。

南院因僧問。從上諸聖向什麼處去。院曰不上天堂則入地獄。曰和尚又作麼生。院曰還知寶應老落處麼。僧擬議。院以拂子驀口打曰。你還知喫拂子底麼。曰不會。院曰令合是你行。又打一拂子。

雪竇顯云。令既自行。且拂子不知來處。雪竇道個瞎。且要雪上加霜。

黃龍心云。然則白珪之玷猶尚可磨。病在膏肓最難救療。者僧令既在手。為什麼不能行。過在甚處。

徑山杲云。權衡臨濟三玄三要。須還他南院始得。雪竇為什麼道拂子不知來處。妙喜道個瞎。且要兩得相見。

東禪觀云。令合是者僧行。為什麼却自行。懵懂底便道拂子在南院手裏。若與麼。非惟自抑威光。亦乃不識南院。性空道南院令雖自行。要且打者僧不著。

天寧琦云。雪竇雖是明眼宗師。要且不知寶應老落處。既未知寶應老落處。因什麼却道拂子不知來處。只具一隻眼。妙喜道個瞎。也是東家人死西家人助哀。

開先金云。旁觀喝彩。錦上鋪花即不無。他雪竇妙喜若是寶應老落處未夢見在。開先道個瞎。要且別資一路。諸人還知開先落處麼。便下座。

瑞光徹云。猛虎口裏分蹄。饑鷹爪下奪雀。敲骨取髓痛下鍼錐。須是臨濟嫡骨兒孫方始有此作略。

雲溪挺云。南院打死漢不算好手則且置。祇如妙喜如此告報。畢竟是第幾玄。

囗囗泰云。南院雖善奪鼓褰旗。終是自救不了。

南院問風穴曰。南方一棒作麼生商量。曰作奇特商量。穴却問和尚此間一棒作麼生商量。院拈拄杖曰。棒下無生忍。臨機不見師。穴於言下大悟。

徑山杲云。風穴當時好大展坐具禮他三拜。不然便與掀倒禪牀。乃回謂侍者云。你道當時風穴禮拜是掀倒禪牀是。者云草賊大敗。杲云你看者瞎漢亂統。便打。

磬山修云。風穴悟則不無。怎奈落在第二頭。山僧若作南院。待問此間一棒作麼生商量。劈脊便棒。管教伊七通八達。

白巖符云。往與天界盛和尚徵論次。因舉及此。界曰。我若作南院。待問此間一棒作麼生商量。便好與劈面打。符曰和尚也不妨說得到。界乃反詰曰長老又作麼生。符乃起身曰。不念和尚老大。拳痛手酸也未放在。便出。

南院上堂。諸方只具啐啄同時眼。不具啐啄同時用。時有僧便問。如何是啐啄同時用。院曰。作家不啐啄。啐啄同時失。曰此猶未是某甲問處。院曰汝問處作麼生。曰失。院便打。其僧不肯。

翠巖真云。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南院雖則全機受敵。其奈土曠人稀。

溈山喆云。南院高提祖印縱奪臨時。者僧善能當鋒抗敵。怎奈力竭計窮。如今還有本色衲僧麼。出來與大溈相見。不圖鼓舞揚聲。貴要宗風不墜。有麼有麼。如無。大溈今日大似索戰無功。

雲居悟云。作麼生是啐啄同時眼。眼若得明。其用自備。又道作家不啐啄啐啄同時失。何故不啐啄。所以道子若哮吼其母即喪。諸人還明得麼。乃頌曰。子若哮吼其母即喪。全歸其子十方通暢。大用現前理自然。何必起心作模樣。若更不會。雲居拄杖。

其僧後於雲門會下聞二僧舉此話。一僧曰當時南院棒折那。其僧忽契悟。遂奔回省覲。院已遷化。乃謁風穴。穴問莫是當時問先師啐啄同時話底僧麼。曰是。穴曰汝當時作麼生會。曰某甲當時如在燈影裏行相似。穴曰汝會也。

瑯琊覺云。者僧只解豎降旗。不解奪劒戟。

翠巖真出風穴語云。當時待者僧擬祇對。以坐具劈口摵。

溈山喆云。大小風穴却將惡水潑人。大溈即不然。某甲當時如在燈影裏行相似。便好向道先師肉猶煖在。你作者般見解。以拄杖打下法堂。免見孤他南院。

東禪觀云。扶南院門風。還他風穴。諸方往往道伊肯者僧。殊不知者僧被伊推在萬丈坑裏。

南澗問云。全機勝敵。草偃風行。提持向上綱宗。須是南院老漢。者僧後來悟去。祗知納款投降。不解搴旗斬將。風穴當時待伊道是。便好連棒打出。者僧或可別立生涯。免得後人向燈影邊摸索。驀拈拄杖云。今日有人為者僧作主。出來與山僧拄杖子相見。如無。山僧今日失利。

資福廣云。吾讀趙括傅。慨其徒能讀父書而不知觀機制變。是以喪師損威。死於敵人之手。若是廉頗輩則不然。觀機制變。著著該通。以是而知作家不啐啄啐啄同時失。其旨深矣。

白巖符云。古今諸老各出手眼。扶樹自己門風即不無。若是南院落處。何異隔靴抓癢。首山云。你若坐時我須立。我若坐時你須立。者裏不曾討個頭鼻。望他南院門牆何啻千里。

南院因僧問。日月交謝寒暑迭遷。如何是不涉寒暑者。院曰紫羅抹額繡裙腰。曰。向上之機今已曉。中下之流如何解會。院曰炭庫裏藏身。

虎丘隆云。問既有宗。答亦驚羣。雖然如是。南院只解觀根逗機應病與藥。虎丘更資一路。或有問日月交謝寒暑迭遷如何是不涉寒暑者。向他道前村深雪裏昨夜一枝開。向上之機今已曉中下之流如何解會。向道買帽相頭。

寶壽新云。南院虎丘雖則各展機謀。要且終無二致。有問新上座。日月交謝寒暑迭遷如何是不涉寒暑者。向道好個問頭。向上之機今已曉中下之流如何解會。便與驀頭一摑。且道與古人相去多少。試參合看。若參合得。可以廣贊法化輔弼真風。如或未然。新上座更有話在。乃按拂下座。

南院因一僧參。纔入方丈便以手指曰敗也。院拈拄杖度與。僧擬接。院便打。

雲峰悅云。者僧頭上有光。不知脚下似漆。且作麼生。直饒你十字縱橫。正好朝打三千暮打八百。

天寶樞云。者僧當時纔見南院擬取拄杖。便好震威一喝。拂袖而出。縱使南院全機殺活。也只是個賊過後張弓。

南院因僧問。古殿重興時如何。院曰明堂瓦插簷。曰與麼則莊嚴畢備也。院曰斬草蛇頭落。

昭慶庭云。貧思寶所。曲指化城。設忽遨遊亡家失業。畢竟如何。須知泣玉人。特地成狼藉。

大行山禪房院克賓禪師(南六興化獎嗣)

一日興化曰維那汝不久為唱導之師。賓曰不入者保社。化曰。你會了不入。不會不入。賓曰總不與麼。化便打。復曰。克賓維那法戰不勝。罰錢五貫。設饡飯一堂。來日齋時。化自白槌曰。克賓維那法戰不勝。不得喫飯。即便趁出院。

雪竇顯云。克賓要承嗣興化。罰錢出院且置。却須索取者一頓棒始得。且問諸人。棒既喫了。作麼生索得。雪竇要斷不平之事。今夜與克賓雪屈。以拄杖一時打散。

黃龍南云。克賓失錢遭罪。有理難伸。興化以剛決柔。未足觀也。并須一狀領過。

溈山喆曰。興化令雖行。大似以勢欺人。克賓一期輸機。怎奈千古聲光不墜。且道利害在甚麼處。若不沙場經久戰。揭天犪鼓喪紅塵。

白雲端云。叢林自古至今盡道克賓知恩方解報恩。恁麼說話可謂埋沒古人。然則諸人且作麼生見得他克賓維那。要會麼。雖為興化燒香。要且自熏天炙地。

雲居舜云。大冶精金應無變色。其奈興化令行太嚴。不是克賓維那也大難承當。若是如今汎汎之徒。翻轉面皮多少時也。

徑山杲云。雲居抝曲作直。妙喜道。要作臨濟兒孫。直須翻轉面皮始得。

天童華云。大小雪竇與克賓維那雪屈。要且無合殺。

中峰本云。有令不行。有事不斷。天下之公患也。興化既行矣。又斷矣。未免旁觀者哂。

南堂欲云。興化全師出征。克賓堅壁不戰。及乎力盡伎窮。未免牽牛納璧。雪竇要斷不平。直為克賓雪屈。會麼。雖得一場榮。刖却一雙足。

天寧琦云。克賓法戰不勝。興化據令而行。稱提臨濟宗風。揭示正法眼藏。棒頭出孝子。佛法無人情。當時將謂茆長短。燒了方知地不平。

通玄奇云。興化為人可謂深入虎穴。只是不得虎子。克賓雖則咬牙喫棒。大似夢還故鄉。若是伶俐衲僧。管教興化棒折。

棲霞成云。興化白椎老婆心切。克賓出院乳哺情深。從上先德互相激揚。何曾夢見他父子斧斫不開處。所謂三級浪高魚化龍。癡人猶戽夜塘水。

靈巖儲云。興化雖然間不容髮。太殺倚勢欺人。克賓固能始終一貫。未免成父之惡。舜老夫足則抝曲作直。要且車不橫推。妙喜慈悲之故。有落草之談。且喜新興化總不在者裏。豈不聞垂衣裳而天下治者堯也。聲色之於以化民末也。君子胡不慥慥爾。

能仁鑑云。興化令行。維那有些不甘。雪竇為維那雪屈。興化還甘麼。不因楊得意。怎識馬相如。

寶慶法云。盡道克賓法戰不勝罰錢出院。殊不知興化被他一坐。至今起不得。且道利害在什麼處。具眼者辨看。

龍華體云。大丈夫威武不能屈。於克賓見之矣。雖然。若非興化怎見汗馬功高。

廣教玉云。盡道興化門牆千仞。不是克賓赤身擔荷。怎見汗馬功高。殊不知龍門無宿客。霹靂送飛騰。卓拄杖一下。

法雲囗云。克賓既為興化入室之子。甘居門外。不打不罰更待何時。雖然如是。三盞酒裝公子面。一枝花插美人頭。

白巖符云。賓則始終賓。主則始終主。扶持臨濟正宗。還他興化父子。有者道你不久為唱導之師。賊。你會了不入不會不入。賊。當時下得者兩個賊字。免見狼當。殊不知龍象蹴踏非驢所堪。

白雲靜云。赤身挨白刃。扷劒攪龍門。須還他英靈漢子。興化既移星換斗。克賓乃將錯就錯。且道他二老恁麼。意作麼生。雪後始知松柏操。事難方見丈夫心。

守廓侍者(南六興化獎嗣)

問德山。從上諸聖向什麼處去。山曰作麼作麼。廓曰。勅點飛龍馬。跛鼈出頭來。山休去。明日山浴出。廓過茶與山。山撫廓背一下曰。昨日公案作麼生。廓曰者老漢今日方始瞥地。山又休去。

雪竇顯云。然精金百煉要須本分鉗錘。德山既以己方人。者僧還同受屈。以拄杖畫一畫云。適來公案且置。從上諸聖向什麼處去。大眾擬議。一時趁出。

黃龍南云。德山持聾作啞。雖然暗得便宜。廓公掩耳偷鈴。怎奈旁觀者哂。

報恩秀云。豈止偷鈴。如九重淵底驪龍頷下抉珠。正值龍睡。若覺時。必為虀粉。

溈山喆云。若不登龍門。焉知滄海深。直饒浪激千尋。怎奈龍王不顧。

雲居元云。大凡一賓一主須是知音。同死同生方堪受敵。廓侍者獨立於懸崖石上。翻身倒捋虎鬚。周金剛安坐於大海波心。背手逆擒麟角。在檀特山前列陣。向占波國裏爭鋒。分明有輸有贏。且道誰得誰失。請諸人斷看。

報恩秀云。若問萬松從上諸聖向什麼處去。便與攔腮一掌云。在者裏。直教飛龍跛鼈縮項攢蹄。侍者德山亡鋒結舌。雖然。還識德山老漢麼。少年曾決龍蛇陣。老倒還聽稚子歌。

南堂欲云。德山固是作家爐韝本分鉗錘。怎奈廓侍者是煅過了的金。從他以己方人。畢竟無屈可受。靈巖與麼批判。莫有為雪竇作主者麼。

博山來云。德山一條棒尋常血滴滴地。到者裏因甚不用。還會麼。暗裏抽橫骨。明中坐舌頭。

古南門云。猛虎口裏橫身。毒蛇頭上揩癢。一出一入一挨一拶。不妨好手。雪竇恁麼舉。從上諸聖且置。者一隊漢向什麼處去。可憐無限弄潮人。畢竟還落潮中死。

資福廣云。探頭太過者墮坑落壍而不知。輸機誘敵者奔南敗北而不辭。妙略神算終古無雙。待得眼開劒去久矣。

白巖符云。廓公一期俊俏。不玷旁觀。德山養子之緣。殊費乳血。若是諸聖去處。咄。劒去久矣爾方刻舟。

蓮柎筞云。廓老輪鞭深入。其奈搏擊無功。德山兩度班師。祗解暗中屈敵。放過則二俱作家。檢點則總欠一著。然雖如是。不是沙場行陣久。揭天犪鼓喪紅塵。

守廓因行脚到襄州華嚴。嚴上堂曰。大眾。今日若是臨濟德山高亭大愚鳥窠船子兒孫。不用如何若何。便請單刀直入。華嚴與汝證據。廓出禮拜起便喝。嚴亦喝。廓又喝。嚴亦喝。廓禮拜曰。大眾。看者老漢一場敗缺。復喝一喝拍手歸眾。嚴便下座歸方丈。時風穴作維那。上去問訊。嚴曰。維那汝來也。叵耐守廓適來把老僧扭揑一上。待集眾打一頓趁出。穴曰。趁他遲了也。自是和尚言過。他是濟下兒孫。本分恁麼。嚴方息怒。穴下來舉似廓。廓曰你著甚來由勸者漢。我未問前早要棒喫。得我話行。如今不打。搭却我者話也。穴曰。雖然如是。已徧天下也。

天童悟別華嚴方息怒云。老僧若作華嚴。連棒打出。則風穴不敢傳言送語矣。

福嚴容云。華嚴龍頭蛇尾。不能令廓公契服。若是山僧。當時見他道大眾看者老漢一場敗缺。聲未絕連棒打出。不惟兩個作家。益見華嚴令不孤行。

南澗問云。二虎之下獸不容蹄。兩刃之間人不容足。華嚴一期施設可謂主令森嚴。不知守廓是透脫牢籠底漢。橫衝直撞收展自如。遂致者老漢卸甲倒戈龍頭蛇尾。千載之下寧免遭人檢點。敢問諸人那裏是他華嚴敗缺處。驀拈拄杖云。匡扶須藉英靈手。顯發還他過量人。

資福廣云。戰如雷霆。解如風雨。乃衲僧遊戲事。而華嚴又欲聲鐘以難廓公。何也。為是陣後興兵。為復別有道理。具眼者試請道看。

淨慈嵒云。華嚴最初亦未甞不開個舖面。奈何龍頭蛇尾。故令太阿倒授而漢盡得楚。徒成千秋遺恨。乃今學語流謂。華嚴不解作主到底。若在今日某人不待守廓拜起。便與痛棒打出。不惟可免養虎傷身。管取寰中獨踞。如斯杜硬。葢為從前學處不玄。向後又不遇人。是以出言吐氣總不慚惶。得不為識者笑。

白巖符云。諸方各出手眼。盾堅矛利不無所長。若要與華嚴守廓二老相見。未敢相許。白巖不顧犯忌。敢為直言道。風穴在二老手裏生遭陷沒。固不待言。又豈知他華嚴守廓一上神通非同小小。還委悉麼。除却華山陳處士。誰人不帶是非行。

汝州西院思明禪師(南六寶壽沼嗣)

因同參顒公出住南院。往訪之。纔見人事了乃曰。某甲從許州來。無可人事。收得江西剃刀一柄獻和尚。南院曰。汝從許州來。為甚麼却收得江西剃刀。西院遂於院手上搯一搯。南院曰侍者收取。西院以衣袖拂一拂便出。南院曰阿剌剌阿剌剌。

溈山喆云。西院雖收得江西剃刀。無處施呈。直遇同參方始拈出。如今還有收得者麼。試呈似山僧看。如無。尋常用個什麼。

西院因僧問。學人有一問在和尚處時如何。院曰設有也斬為三段。僧作禮。院便休去。會下有一僧曰。堂頭和尚道即太煞道。未了在。問話僧乃拽其僧上方丈白曰。者僧不肯和尚語。院曰是上座不肯老僧那。僧曰。不曾覺事。亦不曾說。院乃一時喝下。僧到法堂又曰。說甚太煞道。直下未了在。問話僧又拽其僧白方丈。院曰上座果不肯老僧那。僧曰。莫信者僧。今日三度見伊風發。乃一總趁下。

雲巖學云。思明棒頭有眼。者僧見機而作。檢點將來。總被者擔板漢使得七上八下。

鎮州寶壽二世禪師(南六寶壽沼嗣)

開堂日。三聖推出一僧。壽便打。聖曰。漝麼為人非但瞎者僧眼。瞎却鎮州一城人眼去在。壽便擿下拄杖歸方丈。

法眼益徵云。什麼處是瞎却鎮州一城人眼。瞎。

雪竇顯云。寶壽三聖雖發明臨濟正法眼藏。要且只解無佛處稱尊。當時者僧若是個漢。纔被推出便與掀倒禪牀。直饒寶壽全機。也較三千里。

瑯琊覺云。不是三聖怎到今日。雖然如是。錯會者多。

溈山秀云。寶壽為將。因何三聖却作中軍。可惜鎮州一城人眼。至今未辨東西。然清議之排必有竊吹之處。當時連三聖趁出。必然救得鎮州一城人眼。

泐潭準云。三聖成褫寶壽出世。好則甚好。要且只得一橛。

溈山喆云。寶壽大似寰中天子敕正行。三聖塞外將軍令正舉。還有不惜性命者麼。出來與老僧相見。老僧今日要斷不平之事。良久云。橫按鏌鎁全正令。太平寰宇斬癡頑。

昭覺勤云。寶壽全機擔荷不妨奇特。要且只見一邊。當時若善發明臨濟正法眼藏。待三聖道恁麼為人非但瞎者僧眼瞎却鎮州一城人眼去在。便與本分草料。何故。一不做二不休。

天童華云。盡道寶壽三聖是作家爐韝本分鉗錘。有甚交涉。殊不知二大老被者僧一拶。直至如今扶不起。今日莫有為二老雪屈者麼。出來與明果相見。驀拈拄杖擿下云。龍蛇易辨。衲子難瞞。

天童傑云。二尊宿美則美矣。若要扶持臨濟正宗。每人各須喫一頓棒始得。且道那裏是欠處。具眼者試定當看。

東禪觀云。盡道三聖有奔流度刃之作。向平地上湧波瀾。寶壽用疾燄過風之機。向虗空裏轟霹靂。二老各出隻手扶豎臨濟正法眼藏。與麼說話要作臨濟兒孫。且緩緩。性空道。蚊子如何擎大柱。藕絲焉可繫須彌。若是臨濟正法眼藏。端的向二人邊滅却。

靈隱嶽云。二尊宿等閒一挨一拶。直下發明臨濟心髓。只是不知性命總在者僧手裏。還有檢點得出者麼。

龍翔訢云。斬釘截鐵發揮格外真機。揑聚放開顯示當陽正眼。直得龍吟霧起虎嘯風生。一道神光貫通今古。如斯舉唱猶涉途程。且到家穩坐一句作麼生道。三事衲衣青嶂外。一爐沉水白雲中。

仰山欽云。一收一放。有主有賓。葢是尋常茶飯。就中寶壽三聖猶較一著。且如何見得。若無舉鼎拔山力。千里烏騅不易騎。

南堂欲云。手眼通身。拳踢相副。寶壽三聖固是作家。若要發明臨濟正法眼藏。直是未在。雪竇道者僧若是個漢便與掀倒禪牀。不是射鵰手。徒說李將軍。

烏石道云。寶壽用秦楚強兵之術。三聖畫孫吳吞併之機。各各氣宇如王。欲得一統封疆萬民樂業。猶未得在。何故。太平本是將軍致。不許將軍見太平。

徑山琇云。寶壽三聖發明臨濟正法眼藏。直是斬釘截鐵。怎奈承當者少。雪竇既是權柄在手。便合與者僧雪屈。說甚麼當時。還會麼。若無舉鼎拔山力。千里烏騅不易騎。

東山澓云。二大老雖然水滴不漏。未免惹人向是非勝負裏走作。山僧今日開堂。有人推出僧來。山僧也不用棒也不用喝。但向他道我不如你。他若道與麼為人非但瞎者僧眼瞎却越州一城人眼去在。不妨向他道個瞎。且道與古人相去多少。未過關者看看。

東明際舉天童傑語畢云。若論扶豎臨濟正宗。豈但二老喫棒。直饒盡大地人喫棒也只扶豎得一半。何故。不見道攻乎異端斯害也已。

南澗問云。二老是臨濟嫡骨兒孫。故能向人天眾前發明臨濟骨髓。惜乎當時無人承當。致使二大老不能轉身吐氣。

開先金云。明修暗度不無三聖。決勝運籌還他寶壽。似則似。祇如三聖道。恁麼為人非但瞎者僧眼。瞎却鎮州一城人眼去在。未審諸人作麼生會。臥龍纔奮迅。丹鳳便翱翔。

棲霞成云。風馳電卷。海震嶽搖。二老灼然有驚羣之作。然究其實落。未免都成乾弄一場。不特笑殺旁觀。亦被者僧冷地看破。

道峰清云。寶壽提持祖令。非但瞎却鎮州一城人眼。直得十方黑暗日月無光。若不是三聖高懸古鏡。未免人人扶牆摸壁。今日新道峰既無人推出僧來。山僧亦不行棒。要且瞎却天下人眼。且道利害在其麼處。呈拄杖云。一片白雲橫谷口。幾多歸鳥盡迷巢。

東塔熹云。我要翻雪竇案。縱使者僧纔推出便掀倒禪牀。也只是棺材裏瞠眼。有甚用處。者僧若果是個漢。纔推出珍重便出。不惟闔會觀光。亦使二老疑殺。

白巖符云。二大老發揮臨濟正法眼藏。可謂竭其力矣。只是終未免被者僧在背地裏泠笑。

寶壽在先寶壽沼為供養主。沼問。父母未生前。還我本來面目來。壽立至夜深下語不契。翌日辭去。沼曰汝何往。壽曰。昨日蒙和尚語問。某甲不契。往南方參善知識去。沼曰。南方禁夏不禁冬。我此間禁冬不禁夏。汝且作街坊過夏。若是佛法。闤闠之中浩浩紅塵常說正法。壽不敢違。一日街頭見兩人交爭。揮一拳曰你得恁麼無面目。壽當下大悟。

昭覺勤云。築著磕著。當頭彰本地風光。應聲應色。直下無絲毫透漏。還會他道得恁麼無面目麼。龍袖拂開全體現。

磬山修云。得恁麼無面目。噫。錦繡叢中撞著。白雲堆裏活埋。洞見本地風光。面目依然長在。噫。

吉州資福如寶禪師(南六西塔穆嗣)

僧問。古人拈椎豎拂意旨如何。福曰古人與麼那。曰拈椎豎拂又作麼生。福便喝出。

雲門偃云。古人是什麼眼目。有僧曰。和尚與麼。驢年會麼。門乃召僧曰來來。僧近前。門以拂子驀口打。

髻珠是云。者裏則不然。古人拈椎豎拂意旨如何。向道頻呼小玉元無事。只要檀郎認得聲。者僧若是個見角知牛底漢。者裏必能別露一斑。且免資福空費許多鹽醬。

資福因陳操尚書來乃畫一圓相。操曰。弟子與麼來。早是不著便。何況更用如此。福於圓相中著一點。操曰將謂是南番舶主。福便歸方丈閉却門。

雪竇顯云。陳操只具一隻眼。

溈山喆云。資福雖是本分爐韝。怎奈陳操是煆了精金。諸人要識資福麼。等閑拋一釣。驚動碧潭龍。

靈巖儲云。雪竇恁麼批判。肘臂終不外曲。殊不知尚書撥盡白雲。為尋知己。資福打開青嶂。善應來機。雖則二俱好手。未免起模畵樣。

資福因僧問。如何是一塵入正受。資作入定勢。曰如何是諸塵三昧起。資曰汝問阿誰。

靈谿昱云。靈谿則不然。如何是一塵入正受。舉拳云者個是拳頭。如何是諸塵三昧起。便與驀口[祝/土]。

龍唐古云。資福老漢也是隨人起倒。者裏則不然。如何是一塵入正受。汝問阿誰。如何是諸塵三昧。却作入定勢。

郢州芭蕉慧清禪師(南六南塔涌嗣)

上堂拈拄杖示眾曰。你有拄杖子。我與你拄杖子。你無拄杖子。我奪却你拄杖子。靠拄杖下座。

溈山喆云。大溈即不然。你有拄杖子。我奪却你拄杖子。你無拄杖子。我與你拄杖子。大溈既如是。諸人還用得也未。若人用得。德山先鋒臨濟後令。若也用不。得且還本主。

投子青云。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天童覺云。你有則一切有。你無則一切無(有無自是)。當人與奪。關芭蕉什麼事。正漝麼時。作麼生是你拄杖子。

寶峰文云。大眾。現錢買賣莫受人瞞。知麼。有利無利不離行市。

天童傑云。芭蕉老漢將常住物私置。草簿花破過頭。致令後代兒孫向拄杖子節目上更生節目。凌辱宗風。徑山乾索索地。有也不與。無也不奪。為甚如此。拈拄杖卓一卓云。一朝權在手。看取令行時。

天寶樞云。你有拄杖子我與你拄杖子。錯。你無拄杖子我奪却你拄杖子。錯。良久云。錯錯。

烏石道云。有處與。固為錦上添花。無處奪。畢竟作麼生話會。諸仁者。還勘辨得出麼。良久云。來年更有新條在。惱亂春風卒未休。

愚菴盂云。者老漢寬處有餘狹處不足。顯聖者裏則不然。你有拄杖子。雙手提不起。你無拄杖子。和身放不下。

金粟元云。覿面提持。臨機與奪。二尊宿固不妨兵隨印轉別立一家。要且勞而無功。未識當人拄杖子在。且作麼生是當人拄杖子。若也道得。非惟坐斷古人舌頭。亦乃與天下衲僧出氣。

金仙璨云。芭蕉者漢大似個三家村裏小孩子。挖得團臭泥。搓圓揑扁。縮短扯長。輥轆轆圓活活。雖謂收放自由。未免勞掌費指。弁山則不然。你有拄杖子奪你拄杖子。你無拄杖子與你拄杖子。且道與古人是同是別。檢點得出。許伊具一隻眼。

神鼎澤云。一分銀子買一雙草鞋。了無奇特。只是不許人穿。何故。法如是故。喝一喝。

神鼎僼云。芭蕉與麼道。大似仁義盡從貧處斷。世情偏向有錢家。天童則不然。你有也與你。你無也與你。只是要你識得拄杖子來處。你若識得伊來處。有則錦上鋪花。無則雪中送炭。尋常應用如龍得水似虎靠山。你若不識得來處。二六時中要橫不得橫。要豎不得豎。未免被伊礙却。設有個漢道。我有也不要。無也不要。和尚又作麼生。我也要問你底來處。你有也不要。你底從何而有。識得你自己底即是山僧底。要且推不去。若無也不要。我且問你尋常撥草瞻風穿雲渡水全承誰力。與麼豁豁達達莾莾蕩蕩。近年來如稻麻竹葦。大眾。知來處。不思議。不知處。無本據。畢竟拄杖子從甚處來。良久云。休從林下覓。莫向澗邊求。

芭蕉示眾。如人行次。忽遇前面萬丈深坑。背後野火來逼。兩畔荊棘叢林。若也向前則墮在坑壍。若也退後則野火燒身。若也轉側則被荊棘林礙。當與麼時作麼生免得。若也免得。合有出身之路。若免不得。則墮身死漢。

廣胤標云。芭蕉老漢到者裏為你和贓捉敗了也。是你諸人皮下還有血麼。且如今合著得個什麼語與芭蕉相見。還知麼。若是凌行婆。定合哭蒼天。

芭蕉因僧問。賊來須打。客來須看。忽遇客賊俱來時如何。蕉曰屋裏有一緉破草鞋。曰祇如破草鞋還堪受用也無。蕉曰。汝若將去。前凶後不吉。

資福廣云。雙關把住一劒通開。若是短販之徒。便見冰消瓦解。雖然如是。我不恁麼。忽遇客賊俱來時如。何但向道你是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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