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费梓阳晕过去后,皇后就已经知道,自己在这两个男人身上是引不起任何注意力的了。费梓阳原本还在昏睡,但福临把他抱到小隔间以后,他像是知道福临要做的事会让他被自己给威胁到,所以他在这个时候醒过来了,醒来时的样子,让看到的人无不为他心疼。而福临则在费梓阳昏过去后,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他身上,他没有看任何人,他的眼里只有费梓阳。皇后知道自己输了,输的彻底,以后她不知道再怎么面对那个曾经因为爬高不敢从假山上下来的孩子了。那个曾经对她说他最信任的人,唯一相信的人就是福临的孩子,可是自己却和他最相信的人发生了关系。也许在所有人当中,最难过的就是他了吧……
皇后默默的告退了,走的时候十分寂寥,可是却没有人发现,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在那个正在床上躺着的人身上,包括刚刚还和自己行过鱼水之欢的她的丈夫。路过门口,迎面而来几个匆匆忙忙的衣衫不整的太医,可见他们在听到消息后是有多匆忙啊!
太医来后急忙给费梓阳看诊,并帮费梓阳处理好伤口,其中一个老太医对福临拱拱手说:“启禀皇上,费大人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不过要小心,不能再崩裂了,要静养。而且微臣刚刚给费大人诊脉,他的气血及其不稳,显然刚刚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所以才会气急攻心而吐血的。所以往后千万不能再刺激他了,不然微臣可就治不好了!”福临听到太医的话后挥挥手:“好了好了,朕知道,下去吧!”
一会儿后,人就走光了,福临看着躺在床上的人,看着他的脸色,恍然想起半个月前,自己也是这样看着他,一样的脸色苍白,双眼紧闭。不,现在的脸色更苍白,更让自己心疼了。福临知道,他一定没有听自己的话,他一定是看了,所以才会受刺激吐血的。原本福临还不觉得,觉得之前答应皇后的要求没有什么,但是现在,他后悔了,他十分后悔,他不该答应的,只要他不答应,他的阳儿也不会比昏睡的时候伤的更重了。就这样福临坐了一夜,在费梓阳身边守了一夜,然后天没亮就去早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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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在皇宫里,在乾清宫里发生的事,一大早就已经悄悄的在宫里流传了,自然而然的也有人去禀告太后了。一大早就听到这样的消息,太后的心情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坏,只能说是喜忧参半。喜得是她的弟弟终于醒过来了,而忧得则是他又昏过去了,而且还是被自己的儿子给气的,还气的吐血了。这皇帝果然还是小孩,做事的确不考虑后果,也难怪当初先皇要让阳儿在他身边辅佐他了。同时又在感慨,这阳儿对福临果然是真心的,不然也不会被气的吐血了,虽然阳儿现在年岁还小,但果然不可小看啊,城府果然够深。依照当时的情况,他应该是已经醒了,但他一直在隐忍,一直在寻找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福临能够最大化心疼的机会,果然有他父亲的风范啊!
想到这,太后不禁叹了口气,无奈的说:“吾家少年初成长啊,少年自有少年愁啊!”对此事就这样不再评论了,也让其他人知道了,太后是不会管这件事的,所以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渐渐的把这件事给憋死在心里了。
午时,费梓阳醒了,福临不在,寝宫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费梓阳望着屋顶,想着见到福临后该怎么办。他现在已经做到这一步了,那么和皇后是不可能再有什么交情了,关键是福临,得怎么面对他。昨天自己那么一吐血,福临肯定是心疼的,他也一定会让自己不要生气的,但是自己不想这么轻易的原谅他,看来得出去避一避了,这样离开福临一段时间,想必难受的会是福临吧!想到这费梓阳下定决心,等会儿见到福临后就这么办!
刚想完,福临就回来了,看到福临回来了,费梓阳立马把头撇向里面,表示不想看见这个人。福临一进来就看见的费梓阳的动作,他一阵欣喜,阳儿终于醒了,但随后又陷入了难堪的境地,自己该怎么面对他,自己伤了他的心,该怎么哄他啊?
于是有幸站在里面值班的太监宫女看到了他们的万岁爷磨磨蹭蹭的挪到了床边,戳了戳那个躺在床上的人,可惜没有反应,又戳了戳,还是没反应。福临伸出手把费梓阳的脸给掰了过来,可惜没给他好脸色看。福临用耍赖皮的语调说:“还在生我的气呢?我承认我做错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费梓阳冷笑一声:“呦,微臣哪儿敢啊,您可是皇上,而微臣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怎敢生皇上的气儿啊?皇上您爱怎么做就怎么做,您说了算!”福临一挑眉毛说:“得得得,你别说了,就冲你那阴阳怪气的语调,就知道你还在生气,不过朕都向你认错了,你就不要生气了,好吗?你看朕都这么低声下气了,你还气啊?”听完,费梓阳只是冷哼了一声,没有理睬。
看着费梓阳这幅要死不活,爱理不睬的态度,福临顿时觉得一阵气闷,看见值班的太监宫女的偷笑的表情,福临觉得自己面子上过不去了,自己已经这么哄他了,为什么他还是这样,难道真的要自己去跪下来求他吗?顿时,福临也闷着一口气说:“行,你爱这样就这样吧,朕不管了,但朕要告诉你,朕要皇后侍寝,那是天经地义的,没什么需要向你解释的,朕以前真是宠你宠上天了,所以让你用这幅态度来对朕。朕是九五之尊,真龙天子,能让朕低声下气安慰着的,哄着的就只有你一个,可你却这样不识好歹,你还真是得寸进尺了啊!别忘了,不管怎么说,朕是皇帝!”
听到福临这么说,费梓阳更生气了,他猛地撑起自己,愤怒的对福临说:“是啊,你是皇帝想怎样就怎样,你是老大,你了不起!没错,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我惹不起你这尊大佛,但你也别忘了,论辈分,我还是你皇叔呢!就算你是皇帝又怎样?你目无尊长,把我们大清祖宗礼法都忘到哪儿去了?”说到这,费梓阳咳嗽了几声,继续说道:“没错,你是皇帝,我惹不起你,但我还躲不起吗?皇上,微臣伤重,恐怕伺候不了你,微臣恳请皇上让微臣回家疗养伤口,请皇上恩准!”说着就踉踉跄跄的爬下床跪下。
看到费梓阳这样,福临心里后悔的要死,自己怎么一时冲动说出这些话啊?这回可把阳儿给惹毛了,这可怎么善后啊?不行,一定不能让他离开,绝不!福临收回神,说:“不准,你是朕的贴身侍卫,你就得呆在朕的身边,受伤了也得呆着!”看着福临打死也不松口的表现,费梓阳咬牙说:“行,你不准是吧,可以,我找你皇额娘我姐姐太后去,看他准不准!”说完就爬起来,扶着墙要出去。这可让福临一阵心急,忙要拉住他,却被费梓阳一句话给制止了“你要是想让我伤口裂开,在昏迷一次,你就尽管拦住我!”急的福临只能在后面跟着他。
原本一炷香就可以到的慈宁宫,费梓阳花了半个多时辰,当踏进慈宁宫时,他已经是大汗淋漓,站都快站不稳了。而早就得到福临通知的太后看到费梓阳过来了,立马命人把他扶了进去,给他倒了杯茶,让他润喉。费梓阳喝了口茶,没有给福临任何喘气的机会,直接跪下对太后说:“太后,微臣伤重,伺候不了皇上了,微臣想恳请太后让微臣回家疗伤,请太后恩准!”看着费梓阳豁出去的表情,还有撑着一副病体来到这里,太后心疼的说:“准准准,哀家准了,瞧你这大中午的过来,流了多少汗啊,真让哀家心疼啊!”
费梓阳感激的看着太后,笑着说:“微臣多谢太……后……”说到最后几个字,费梓阳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惊得太后发出了一声抽气声,就在费梓阳要倒地的时候,福临稳稳的接住了他,把他轻柔的抱在自己怀里。看着昏倒的费梓阳,太后皱着眉问福临:“怎么回事?你又怎么着他了?你把他气得还不够啊?”福临无奈的说:“他说要回去疗伤,朕没准,所以他就跑您这儿来求恩准了。”太后听到是这么一个理由后,无语的说:“为什么不让啊?他要回家休养就让他回家啊,他这么说就是想一个人静静,好面对你,可你把他这么一气,你啊!”听到太后的教训,福临这才明白过来,暗自后悔不已。可是人都已经昏过去了,再后悔也没用了,只有等他醒了,再好好对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