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没见过没关系!我就觉得和你很亲!嗯,就像我和姐姐那样的亲!嗯,这样吧,你来当我的姐夫吧!这样就真的和姐姐一样亲啦!”许兰开心地笑着说。
“呃……”我万万没想到,许荷没想到什么“以身相许”的话,她的妹妹却提出了这么个荒谬的想法!可是许荷不是有心上人了吗?
“小兰,你胡说什么呢!”许荷窘迫极了,拉过许兰,而后对我说:“肖白公子,小兰不懂事,还请公子不要介怀。”
我摇摇头,说:“没事,我和小兰却真的是一见如故,交个朋友倒也不错。”
“公子今日救命之恩,小荷无以为报。日后公子但有吩咐,只要小荷能做到的,一定不会推辞。”许荷福了一福,道,“只是,小荷真的不能,不能……”
“我本就没有挟恩图报的意思,不然那姓白的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得杀了我。小荷姑娘想太多了。”我无奈摇头。
“原来你叫‘肖白’啊!我可以叫你小白哥哥吗?”没等许荷再说什么,许兰突然歪着脑袋问。
我自然地点头。
“小白哥哥可曾婚配?”许兰又问。
我下意识地再次点头,却不自主地想到自己未知的身世,会不会有一天突然冒出来一个自称与我订下娃娃亲的翩翩公子?
“那不就得了?男未婚,女未嫁,又有一个‘英雄救美’式的‘宿命邂逅’,简直是传说中的‘天作之合’啊!什么姓白的姓韦的都挡不住!”十岁的小姑娘说起话来却像是个老媒婆——不知道二师伯是不是也这样?
“呃……”我无语。
“小兰!”许荷似乎想要作出一副凶狠的样子,那因为愤怒或是羞恼而涨红的小脸煞是动人。如果我真是男人,没准儿真就动心了。
“姐!小白哥哥有哪点儿比不上那个人?你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儿呢?”许兰不但不怕姐姐,反而点着姐姐的鼻子训斥道,“瞧瞧小白哥哥,要相貌有相貌,要才学有才学,要人品有人品,这样的女婿,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你有什么不满意的?相比之下,那个人不过是个伪君子,真不明白,你怎么就认准了那个人?”
“我……”许荷红了脸说不出话。
我也很无奈,很奇怪这个许兰哪来的火眼金睛,怎么就认准我“德才兼备”了?她又不是大师伯!
“小白哥哥,你说是不是啊?”
“啊?”我连“那个人”是谁都不知道,让我怎么说?况且这个事我还真不能答应,只好说,“既然你姐姐有自己的选择,你又何必……”
“哼!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姐姐?嫌弃我们是穷苦人家?”还没等我说完,许兰就愤愤地问。
“没,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头疼了,这个丫头的逻辑怎么这样?我真的曾与这样一个人亲近过吗?天啊,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哼!我姐姐虽然天真了点儿,不通人事了点儿,但她温柔善良,做得一手好女工,模样也不差,怎么就入不了你的眼?”许兰气呼呼地说着。许荷完全没辙了,只是求助般地看着我。
“你姐姐确实不错,可是……”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既然你觉得我姐姐不错,我也觉得你很好,那还有什么不行的?就这么定了,至于那个人,哼,我去跟他说,你们放心,我不会让他坏了你们的事的!”许兰就这么荒唐地定了姐姐的婚事,完全不考虑当事人的意见。
“可是他……他是爹爹定下的……总要问问爹爹的意见……”许荷终于忍不住开始反对,只是声音很小,似乎很怕这个妹妹。
“对对对!我也得问师父的意思!”我也赶紧抹了汗道。
“嗯,也是,那就等明天爹爹醒了再说吧!你们放心,我一定会说服爹爹同意的!”许兰认真地说。
我一定会说服师父反对的。我在心里说。
这时,我们都下意识地向床上的病人看去,却见方子轩已经取下了银针。张神医再次诊了脉,又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便谢绝了许荷的挽留,带着徒弟离开了,连诊费都没有收。
我也不敢再呆下去,便跟着他们回到药铺,抓了三服药,送到许荷家之后才自己回了茶馆。至于那个姓白的尾巴,早被我甩到爪哇国去了——他毕竟还是个人,别说“飞天术”,就是“飞毛腿”,他也追不上啊!
晚上,我坐在蒲团上,依法行功,太极双鱼在体内欢畅地游走着。而我看着渐变清晰的双鱼和金莲,还有越来越浓的白雾,却觉得很不满意。我的身手对付一般人还好,真遇到高手还是不够看。——当时的我不知道,打坐行功时三心二意,胡思乱想是很危险的,很容易引来心魔,一不小心就是魂飞魄散的下场。而我因为有功德力护身,心魔退避,这才安然无事。
上次打倒那群混混和这次击败两个护卫,完全是出其不意,抢得先机,打得他们措手不及。而他们功夫太弱,拳脚施加在有龙鳞护体的我的身上,起不了什么作用。有这么多优势,我才能迅速取得胜利。若是他们一开始就选择缠斗,结果如何还未可知。
真正遇到像白旭元那样的高手,我和那些混混在我面前一样,连招架之力都没有。
想到这里,我不由苦笑。依师父之言,只有身具大神通或大功德,能在“封神榜”上显出法相的人才可能伤到我。本以为这样的人在凡间应该是凤毛麟角,没想到这就被我遇到了……在他面前,我甚至怀疑自己有没有时间捻断大师伯的猴毛……看来我还是要尽快提升实力。
想到这里,我才收敛心神,专心打坐行功。双鱼在体内游走一周,回到丹田之时突然光芒大盛。我吓了一跳,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在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光华消散,那黑白双鱼隐隐有了五彩光晕。我仔细体会了一下,没有什么不妥,这才收拾心情,上床睡觉。
可是这一夜我睡得并不好,不知道是幻觉还是我的听觉突然变得灵敏了,风吹叶落的声音,小溪流淌的声音,甚至还有蚂蚁过路的声音,一直萦绕在我耳边,害得好我好久都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