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书听了楚晨一番话,激动的老泪纵横:“好!好!我们果然当年没有看错人,一番养育心血没有白费。”
此前占书虽然说只是希望以后游民能够不受风吹浪打,在陆地上有立足之处而已。而楚晨的目标则直指改变游民在极域中的实际地位,占书作为老一代游民,听到楚晨这样的新一代人才立下这样的远大誓言怎么能不欣喜若狂,即便不能成功,楚晨的胸襟也已超越前辈。
而楚晨说出这样的话,心中也有些怦怦直跳,所谓大丈夫立誓,自当一生永不失言,自己来到极域,经历一番生死之后,似乎眼界有所改变,居然口出如此豪言,不知道届时自己能力有限,无法帮助这些游民达成心愿,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遗憾。
占契上岸以后就帮楚晨提了那把大砍刀,找个地方用清水将刀擦拭干净,没有了污血痕迹,现在又交还到楚晨手中。
占契说:“刀剑之物,原本我完人、游民均不能使用,可恨冥鬼无视极域规则,擅自使用宝刀,现在也算遭受了天谴,现在这把刀就暂时由你保管,待到遇得正主,楚晨你自己再做打算。”
楚晨心想原来极域世界里面不同种族的人使用兵器还有限制,完人族和游民族使用的应该都是铁棍,包括海盗和海上护卫队在内,只有冥鬼这样的恶人不按常理出牌,擅自使用砍刀,现在冥鬼挂了,自己是杀掉冥鬼的人,这把削铁如泥的宝刀就这么扔掉或者上交国库自然有些可惜,不如暂且留在手中。占契说的话明显留有余地,意思让楚晨以后遇到了用刀的种族就把刀还给他们,没遇到的话就“再做打算”吧。
占铁取出一个木制的刀鞘,看上去是刚刚赶制的,用两块薄木板拼制而成,虽然简陋,但是结实耐用,这把砍刀放进去正好,占铁还用布条在刀鞘上做了一些捆绑,让楚晨可以随时将这把刀背在背上。楚晨将刀背上以后,还不住地调整了几下,让刀把正好放在自己的右肩之处,就像电视剧里面那些喜欢背剑的侠客一样,不但造型拉风,而且用的时候,一手就能拔出。
占书看着楚晨背着宝刀英姿勃发的样子,再次感慨万分:“此刀当初既为冥鬼所有,刀下必有无数冤魂,楚晨你可给此刀另取一名,与冥鬼区分开来,届时也不必受良心责备。”
说的有理,说不定冥鬼给刀取名叫王麻子张小泉什么的,到时候哪天别人杀到我面前来了,我一喊王麻子出鞘,刀下冤魂有眼,真拖住我的刀也不一定,不如改名。楚晨想,既然改名怕冲突,那就改个我那个世界的名好了,不知道我那个世界的历史上哪位英雄使用砍刀最出名呢?关云长是耍大刀的,不是砍刀,用砍刀的,不都是街上砍人的小混混吗?
楚晨眼睛一亮:“这把刀从此以后叫浩南好了!”
“浩南?”占家三兄弟奇怪地说。
“对啊!”楚晨笑着说,“铜锣湾陈浩南啊……不,浩然正气,男儿本色,浩男!”
占书一竖大拇指:“好名字,果然与冥鬼大不相同。”
楚晨吐吐舌头,心想浩男这个名字不好,很多电视剧电影里面一些女主角专门叫这个名字,还是叫浩南好了。
“浩南哥!”楚晨冲着手中的宝刀笑着说,想来冥鬼纵横作恶极域几十年,这把刀历经岁月自然比自己较长,叫声哥也不吃亏。
此时宝刀在远处祷告祈福的火光下,映衬出别样的红光与闪亮,全然不同此前的白森阴亮,似乎在这一瞬间,浩南刀在不同的主人手中,被注入了新的生命。
这个时候,突然完人族百姓一阵惊呼,只听海面上传来一阵绵长悠远的哨声,与楚晨此前听到的望泠离去时候的集结哨声不同,这个哨声当中,似乎还有音律的变化,曲折婉转,动人心魄。音乐一般的哨声响过之后,只见快漂到深海处的那艘船,突然被什么一拖,瞬间就倒了下来,整个地沉入了海底。
楚晨和占家兄弟四人心中都是一阵欣慰,汐鱼族的人带着他们的冤死同类回家了。
众人休息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占书独自一人带上楚晨前往北瑞国都城,听占书说,这个都城离海边尚有三百余里路程,要是走过去那不得走断腿,这个世界总没有汽车可以坐吧。
不过等到占书带着楚晨到达驿站的时候,楚晨才发现自己真是开了眼,北瑞国虽然没有发明汽车,但是有马车,还有长途马车站,一辆辆马车整装待发,站内还有专门穿着整齐的工作人员进行调度,这座驿站和汽车站的作用相同,只不过只有一条赶往都城的路线而已。
“豪华马车,每辆限坐四人,客满即走,大家要去都城的赶紧啊!”站在驿站门口居然还有拉客的人,楚晨看的好笑,即便不同世界,这和长途汽车站拉客的还真没有两样啊。不过引人注目的是,拉车用的马体型巨大,高度竟然都在两米左右,毛色虽然有所差异,但是每匹都体态健美,肌肉发达,神采奕奕,显然是好马,而且每个车配有有两匹这样的高头大马,想来动力必然充足。
“好马!”楚晨不由得脱口称赞。
占书也看了几眼这些马:“这些马匹大多是我从南峻林那边运过来的,这样的马匹只有南峻林那种广袤无垠的大陆才能够繁衍到如此巨大。”
“哦?”楚晨眉毛一扬,“马匹还得从南方运过来?”
“对,南峻林物产丰富,动物众多,从极域之间相互通航起,北瑞国就常用布匹、食盐还有器具等等与南峻林交换这些马匹,当时这些马都是野马,经过三代驯养,方能使用,再使用三代,就必须去进口新的马匹了。”
楚晨听的有趣:“为什么?”
占书摸摸身边一匹大马修剪的齐整的鬃毛:“南峻林气候炎热,草水丰盛,野马都自由暴烈惯了,运过来以后,必须历经三代才能去掉身上的骄躁之气,可供人驱使,而再过三代以后,这些马匹就连野马原有的驰骋本能都会丧失,变得安逸享乐,不适合再做马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