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车人把车停下,跑到后面来把车门打开:“各位,不好意思啊,我全家靠我一人赶车糊口,你们四人的车费届时我们要上交四成给驿站,所以我们路上要拉点散客,多点收入,各位不要见怪啊!”
楚晨无语,自己那个世界坐长途汽车,司机也会在路上拉点散客不计入客流量,票钱自己拿到,想不到这个世界开马车的人也要拉散客,于是往车门外看去,马车这个时候来到一个郊外的地方,路边三三两两站了一些人,看他们手上的包裹,想来也是在这里等马车去都城的。
秦生和秦春就在驱车人开车门的一刹那,都已经迅速地蒙上了自己的脸,楚晨想想也是,这个极域世界人与人之间容貌差别太大,是容易引起麻烦,最起码容易引起围观。
一个身影飞快地就跑到了马车旁边:“老板,这辆车还能坐吧,就我一个人。”
驱车人打量了一下来人,只见来人青衣小帽,个子虽不矮小,但是身材瘦弱,一脸的晦气模样,让人看了没好心情,驱车人于是挥挥手:“赶紧地,交钱上车。”
来人点头哈腰,赶紧窜上了马车,进车以后,自觉地找个小马扎坐在四人中间的车门边,顿时和楚晨四人形成一个品字状。
从来人到达马车旁边起,楚晨就注意到秦生一直在观察这个人,而这个人似乎好像隐藏着什么,虽然一副丑陋的面孔看起来是完人族,但是又有几分不像的感觉,而且眉目晦气,让人望而生厌。
来人坐在马扎上,怀里搂着个背包,也没抬头打量同行旅客,只是低着头不住地颠着脚,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无所谓。
楚晨见身边见多识广的占书正襟危坐,目不斜视,而秦生秦春两兄妹则凝神静气,手握成拳,车厢内一时安静到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的地步,只有这个青衣旅客不住地抖着脚,鼻子里还哼着不成曲的调子。
看来这个上来的人是个高手啊!楚晨用屁眼来看世界都看明白了,虽然极域世界里面自己没见过什么高深的武功,但是看得出来,占书还有秦家兄妹对来人非常忌讳。
“哈哈!”楚晨笑出声来,占书和秦家兄妹一愣,连青衣旅客的颠脚都停顿了一下,轻轻哼着的小调也停了下来。
“正所谓十年修的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们大家坐一辆马车也算上辈子修了几十年的缘分了。”楚晨哈哈大笑,语气直指刚上车的青衣旅客,“这位老哥,你是刚补票上车的,我们四个人是车站首发的,刚才一路大家本着有缘千里来相会、旅途聊天为解闷的精神,都已经把自己的生平家门、工作经历、毕业院校、获奖情况都相互交流了一番,正好我最后一个说完,现在轮到你了。”
楚晨一番话说的不着边际,但是占书和秦家兄妹听得出来,这番话虽然说的无理,青衣旅客只要不是聋哑人,就必然要开口搭腔,于是目光纷纷望向刚上车的这个人。
青衣人还是保持着低头抱包袱的姿势,不过已经停止了抖脚,突然间发出一声尖细地笑声,听着让车上其他人都打个寒战:“小小年纪,牙尖嘴利,虽不按常理却懂得世事本真,难怪冥鬼都会被你一击致命,看来他死的不算冤枉。”
楚晨心里一阵自豪,自己杀死冥鬼的事情不过发生在昨天,而今天已经有第三个人知道这回事了,而且这个青衣旅客言语中对自己还颇为赞赏,要知道,牛逼哄哄的秦家兄妹看到他还有些不敢做声呢。
“别说我啊,说你吧!”楚晨哈哈一笑。
没等青衣旅客开口,马车突然又来了一个急刹车,楚晨正哈哈大笑,没有注意身体平衡,又被甩了个趔趄,差点扑到地上。
娘的,要是我能杀人,我要把这个赶车的剁掉去,楚晨几乎要发作,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这样的情况实在是太欺负人了,因为除了他之外,车厢里面其他四个人都坐的好好的,啥事没有。
车厢外马上传来的乒乒乓乓的敲击声,还有很多人粗声大气地叫着:“下车下车,安全检查。”
安全检查,是不是还要查身份证啊!这个世界再过七年就毁灭了,还安全个屁啊!楚晨边从车厢地板上爬起来,嘴里一边还嘟哝着。车尾的门这个时候被人打开,钱雨认得,开门的就是昨天那个护卫队小头目元宾。
“哈哈,元宾!你们海上护卫队除了海上护卫,还要负责陆地安全啊!”楚晨看见检查的是熟人,心里一松,想拿着元宾开开玩笑,哪知道元宾看见楚晨脸色都变了,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马上旁边有人过来看了一眼车厢内,赶紧大声说:“钦程大队长,那个小游民在这里。”
顿时只听的外面呼啦啦的一阵声响,似乎外面有军队已将车厢团团围住,元宾还是脸色难看地站在那里,而其他士兵则都大声吆喝,要车里面的人下来。
楚晨五人无法,都下的车来,这才发现,外面至少有五百士兵,手持棍棒,已经将道路封锁,正逐辆检查过往车辆还有行人。
那个海上护卫队大队长钦程,此刻站在元宾身边,对一旁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的中年人拱手作揖,指着楚晨一伙人等说:“启禀领主,那个身背屠血刀的少年就是楚晨。”
楚晨心想,这个场面自然不是来欢送自己的,更不是为自己接风洗尘的,算算自己也没走多久,应该还在钦程所谓的海领地界,所以海领领主在这个地方把自己拦下,一定另有所图,自己没有看错,阴阳怪气的钦程果然不应该是个好人。
身边的元宾突然小声对楚晨说:“楚兄弟,我位卑言轻,奉命办事,希望不要怪我。”
楚晨随口就说:“不是你的事情,怪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