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棽,你再不松手,恐怕我都无法法控制这马了。”不用睁眼我都知道,这么贱的声音绝对是神医肖毅的。我松开马鬃,让眼睛重见光明。我的面前,是数十根银针,每根离我,只毫米之距。身后传来狐鸣,巨大的黑狐从森林中窜出,肖毅被瞬间推离。我再次落进那个熟悉的怀抱。“别骑马了,我背你。”狐阳像大病了一场,声音变得十分嘶哑。我将目光挪向肖毅,却见他无所谓的上扬嘴角,转身离开。
狐族以灵敏和速度著称,现在的他淋漓尽致的诠释着这一点。“休息会,我带你去个地方。”变回本体的他仍然极具魅力,我俯下身抱着他,他身上特有的味道和强壮的肌肉给我安全感。我放松常年紧绷的神经,闭眼。
睁眼,明月早已高高悬挂,悠扬的陶笛声从远处传来。我知,那是肖毅的神器,不到重要关头,他绝不使用。出事了!这是我的第一反应,我拼尽全力向声音源头冲去,血,血遍地的血。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空地上,妩媚的红狐抚弄着他的发,他侧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脸,正如我看不见他的心。我的胸口被什么刺了一下,疼的不能呼吸。我终于开口打破眼前这和谐的一幕“你......”刚说出一个字我便后悔了,此时我的声音是沙哑的,颤抖的。与面前红狐轻灵动听的声音形成鲜明的对比:“你好,我叫虹灵。狐阳的未婚妻,我听狐阳提起过你,既然你是狐阳的恩人。那保护你就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浣棽女皇,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我紧紧抓住身旁的树努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我挺直了脊椎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不用,孤既是女皇,又有什么是得不到的。”我吹响胸前的哨,呼唤暗影。
身边的树枝轻轻的颤动,暗影到了。“照顾好他,孤有要事,先行回宫。”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办到的,竟能头也不回的离开。耳边响起烟火的声音,我闭上眼因为天空中那粉红的颜色似乎在讽刺着我,他早知我是明后,为刺杀我使用狐族秘术迷惑我吗?真该谢谢那红狐,若不是她,我便丢了性命。“陛下,您该看看,那烟花上有字。”我抬头,烟花却转瞬即逝。“陛下,要知道那烟花上写了什么吗?”“不了,有什么用呢,十日之内回宫罢。”“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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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年前,他救我一命,消失二十年;一年前,他伤透我心,又会消失多久?我从未想过再和他见面会是什么时候,会在哪,会怎样。
选秀,是三年一次的盛举,从前,我以年幼为借口推脱二十年。宫中大臣早已传言我好女色,如今,我又以安抚民心为借口,大举选拔男宠。“暗影,这次选秀你替我去罢。”“诺”入夜,暗影送来玉牌,看着这些陌生的名字我竟下不去手。心不在焉的翻弄着这些肮脏的东西,却忽然看见一个名字:胡杨。我看着暗影,却不能开口询问:“就他吧。”我将玉牌扔在暗影的怀里,继续批着堆积如山的奏折。
“禀陛下,男宠胡杨已到。”太监尖锐的声音让我恶心。“让他进来。”“传,胡杨!”“奴婢胡杨拜见陛下。”这是我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烛光将他的身影映在屏风上,我能感觉到,我的脑袋里有个声音在叫嚣着,心脏随着脚步的移动而加快了跳动。“抬头”这两个字像从我的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期待,恐惧,怨恨......
我不知该庆幸,还是该哭泣。我所看见的那张脸虽是国色天香,但却不是他,这双眼,是棕色。也是,高傲的狐狸怎会放下身架来当区区男宠呢?恐怕他现在早已抱着娇妻享福了。“你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我站在床前伸直双臂,他很快反应过来,为我褪下龙袍。我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环着我的腰,吻我的锁骨。“陛下......”“停下!”我终究还是没能做到。“你退下吧”“诺。”
“暗影!查!”我急切的需要知道真相,胡杨到底是谁!
一夜未眠,不知何时,眼睛肿的不成样子。暗影看着我发愁,如果我以这个形象去上朝定会被传纵欲无度。“陛下,今日还是上些脂粉罢。”暗影拿着银针插在脂粉上试毒,我闭上眼将自己的脸交给他。
“陛下,可以睁眼了。”“出发吧。”婢女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入眼的,是胡杨倒在雪地中那微微抽动的身体。我拼命忍住抱他的冲动,那不是他,不是他。我这样提醒自己。挥手,婢女将他扶至一边。我清楚的看的他虚弱的睁眼,他原本棕色的眼瞳,在那么一瞬,显现出血红。
我瞪大眼睛,强行搬过他的脸与他对视。“孤命你睁眼!”纤瘦的婢女被我吓的瑟瑟发抖,他吃力的张眼:“陛下,今天您真美。”那双眼,是棕色。我摇摇头,嘲笑自己的愚蠢:“传御医罢。”
华丽的大殿上,大臣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坐在大殿最高处的我,竟然感到孤独,无奈。“退朝!”我一甩袖子快步走向后宫。“暗影,胡杨怎么会昏倒在门口,你不可能不知道!”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寝宫前守夜的宫女太监那么多,竟然无人向我禀报,这绝不正常。“陛下,昨夜陛下命男宠胡杨退下后,他便一直跪在门前,神医吩咐不让我们告诉你。”暗影的回答让我愣住,我不知道肖毅有什么目的,但若我因一男宠而质问神医,定会惹来麻烦。“带我去见胡杨,隐蔽点。”“诺”
“陛下,到了。”暗影指着前边的小黑屋,我皱着眉头,这里简直不是人住的。我伸手推门,只轻轻一碰,那门便应声而倒。屋内的人醒了。侧着头看我:“陛下怎会来如此简陋之地?”“暗影,用凤撵接他至金銮殿!”胡杨笑着:“陛下,白日宣淫有辱陛下皇威。”“哼,孤让你看看,何谓白日宣淫!”“陛下想怎么玩。”他笑的邪魅,我不言。却紧紧抓住他的手腕,附身看着近在咫尺的唇:“刚才的话就是这张嘴里说出来的吗?”我的手指描着他的唇,他笑,抬头。
我发现,自己似乎被强吻了,是的,强吻。他吻的很用情,很深。呵!这是练了多少遍?推开他,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狐族男子都似你这般吗,脚踏两条船,还是,不止两条。”我出奇的冷静,手指在他的胸前一圈一圈的画着。“奴婢从未听过狐族。”“那你是谁。”“奴婢就是奴婢,奴婢是胡杨。”“胡杨,狐阳,哈哈哈,孤真是愚蠢,从一开始,你的目的,便是刺杀孤罢!”我狂笑着“暗影传令,贱婢胡杨,妄图刺杀,罪不可赦,收入天牢,等待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