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薇渐渐的跟韩阳书三个人脱离了,当然,这种脱离只是暂时性的,尹薇她要花大把的时间在训练上面没空跟韩阳书她们在一起。至于我,忍气吞声地来到教室,坐下,放下书包,闷声闷气抽英语书出来看。
仿佛都什么都恢复平静,但是人想要开朗起来却觉得那么难。
韩阳书时而来上课时而无影无踪,看不见她的教室还真是窗明几净啊,连平时硬邦邦的讲台都好像很有精神,就是黑板擦也觉得分外可爱。
教室里响起一片忙乱的早读声,高中的课业是很忙的,但忙中可以偷闲,所以很多学生都像赶潮流一样奔着去拍拖,尽力去做一切学习以外的可以寄托的事情。
放学的时候,孔善蓝例行公事一样来找我,因为是放学时间教室里稀稀拉拉只有几个爱学习的学生留下来埋头苦读。
孔善蓝一过来,烟气开始在教室里缭绕。我旁边桌子的小胖被呛到脸色发青,几番斜眼瞪着她,可是孔善蓝依旧我行我素哪去管他的脸色像个紫茄子那么难看。最后小胖狠狠地关上书,抱着课本匆匆走出教室。
我有忍不住想笑:“你让人家吸了好多二手烟呢。”
孔善蓝朝我脸上吹了一口:“味道怎么样?”
的确很呛人。我捂着鼻子扭过脸去,孔善蓝呵呵地笑起来:“二手烟的危害是比一手还要深的,信不信?”
“我有听说过。”
“那还不如直接来一根的,你说是不是?”
“你这是在给自己抽烟找借口。”我的语气里无不带着责备。
孔善蓝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我就喜欢你这种性格,不会唠唠叨叨的千叮咛万叮嘱给我挂一个请勿吸烟的牌子,别人只要走到我耳边就一个劲地劝!”
我有些吃惊:“劝你别抽烟那是一种关心。”
孔善蓝却看着烟雾,神色淡然:“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厌恶,害怕自己吸了太多二手烟,关心只不过是个幌子。”
我愕然,关心就是关心,关心背后难道还隐藏着这样的借口?
孔善蓝轻轻弹了弹烟灰就把我的愕然一扫而尽:“你跟我在一起二手烟吸多了,别看你现在白白胖胖倍儿精神的,说不定是亚健康呢。你心里会不会觉得很不划算呢?”
“那你是不是想建议我亲自抽一根来的?”我把桌面的课本一本一本收进书包里,这话是随口说出来的。
孔善蓝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眯着眼睛笑得十分好看:“你丫的真是越来越了解我了,我总算是找到红颜知己了啊。”
我们一起走出教室,孔善蓝的烟已经吸没了,随手往地上扔了烟头,她从来不会规规矩矩地把垃圾扔进箱子里。不知不觉间我们开始习惯了对方的坏习惯了。
然后我们聊起韩阳书的事情。
“她最近没杠上你了吧?”孔善蓝问。
“还算相安无事了,最近都没怎么见到她,心情好像也没那么糟糕了。”
“那就好,只要她朋友的事情解决了,自然就不会再找你的麻烦。”
“什么意思啊?”我同孔善蓝并肩齐走,可是她的一些话我却不能同时跟上脚步。
孔善蓝敲敲我的脑袋:“很简单的道理啊小姐,用脑子想一想。”
我说我更加蒙了,逻辑线没有清理好。
“嗯嗯,果真很笨。”孔善蓝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解释,“你想想看,你已经把比赛的名额退出了,打你也打完了,你的表妹也被拖累了,她还来纠缠你图个什么劲儿,已经没意义了。她现在要纠缠的是一个男生。”
我脑子一蒙,顿时有些紧张。
“哈哈放心吧,不是你的凌腾彦!”孔善蓝很狡猾地说。
“别乱说……”我脸都红了。
“好,我不会乱说的,因为这根本不是在乱说啊。那天在后操场你看到他的时候脸就跟现在一样苹果红。喂,你是不是每次听到他的名字见到他的人都会这样的啊?”孔善蓝一手揽住我的肩膀,这样的动作就好像在跟我称兄道弟。
被她这么糊弄,我又羞又臊,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喜欢却不敢说出口的暗恋,其实你不说出来怎么知道他的心意呢?夏影萱真是一个什么秘密都写在脸上的笨蛋,哈哈哈哈。”孔善蓝还在那拼命地笑我。
“你就知道嘲笑我!”我挣脱开她的手,一边跳脚十分不满,“你说话真是没安什么好心的,凌腾彦你又了解多少,他是不会喜欢我这种类型的。”
“靠!不喜欢你这款的还能喜欢韩阳书那种?他脑子是进水了吧?”孔善蓝愤愤不平指着电线杆,好像那就是凌腾彦。
可是我的天,还真是被她说中了!
我连忙跳上去捂住她的嘴巴:“你小声点行不行,如果被别人听到了去通风报信,我又要惹一身麻烦过来了。”
她一把将我的手扯开,对我除了无奈只有无奈:“你还是这么怕她呀,真是个笨蛋加胆小鬼!”
“好,我承认!”不小心踢开了一块石头。
孔善蓝以为我这是在生闷气,笑嘻嘻地凑上来安慰:“不过上回跟凌腾彦一起去找你的时候,他这个人看起来还不错,有点儿意思。”
“怎么个有意思?”
“紧张兮兮的,证明他心里面还有你!”孔善蓝斩钉截铁地说。
走过一家小卖部,孔善蓝喊我停下来。我问她怎么了,她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扔给小卖部老板说:“拿一个yoyo给我。”
老板乐呵乐呵地去找钱,回头的时候我们已经走远了。
我提醒她说:“不是还没找钱吗?”
“不用找了。”
“那太亏了吧,一个yoyo值不了五十块钱。”我感慨,有钱人家的孩子真是不一样,还好他们的爸爸没有每天派人开车来接孩子走,不然我们这群踩自行车或者步行走学校的孩子们心理可有多么不平衡呢。
孔善蓝忽然道:“在我心里yoyo就值这么多钱。”说着右手一抛,圆圆的轮子在绷紧的白线下快速地转着。
她玩得很上手,还会玩各种类型的花样,把线支成一个三角形,轮子照样不停地转着圈圈,好像停也停不下来。
我不住地赞她玩得很棒,忍不住用力地拍掌。
孔善蓝面无表情地说:“小时候玩这个玩得更好。”
我咋舌:“都到这程度了小时候还玩得更好?那就是出神入化了呀。”
“差不多。”她并不否认。
“借我玩玩。”
她把线从手指头拿开,套在我的食指上面,教我要怎么抛怎么用力才好,可是我抛了几次,那个轮子好像一条濒临死亡的游鱼到处闯荡,在我手里拼命地没规律挣扎着。
我是怎么也玩不好,倍感郁闷和受挫。
“小时候一定没玩过吧?”孔善蓝放弃了看好我的念头直接说出了我的水平。
“有玩过,但和现在一样也玩得不好。”
“我知道啊,一看就不是个聪明的孩子。”孔善蓝嘿嘿地笑。
一路往前走,孔善蓝继续把弄着手里的小玩意,玩得津津有味的,一边还跟我说:“明晚出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