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莫言只觉得她闹腾的让人心烦,道:“文谣,够了,别让我再重复。”
文谣有些气不过她就这样诓了他的心,虽然她来此处也是为了来目睹传说中的绝世容貌,即眼前的她。不过她觉得自己是来对了,让她发现这个绝世的女子在打她预定的人的注意,如果这个女人就此罢手也就罢了,如果她还不死心继续纠缠于他,那就别怪她狠毒,派人杀了她……
但眼前发镯之事她却并不打算就此作罢,文谣眼睛闪过一阵光茫,像是有了什么主意,随即便往腰迹摸去。文谣拿过荷包在手中抛了一下,再拿到阿芷面前,道:“喏,这只镯子就当我买下了。”这样她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找机会毁了那只破镯子。
呵,这算是正中下怀吗?她虽然本意不是为此,但她跟银子是没仇的,正当拿手去接住的时候,文谣手一松荷包掉在了地上,银子与几片金叶子从散开的荷包口洒了出来。
随后便听到她傲慢的声音,道:“哎哟,不好意思,手滑。”
这种小把戏不管是对耍把戏的人,还是受此把戏的人来说都是把戏中最基本最没档次的一种,阿芷并不在意她以这种损她面子的小把戏为难她,她没有方墨书那样的骨气,宁饿死也不为五斗米折腰;也没有宋青的那样把面子当作仕可杀不可辱抛妻弃家,对她而言骨气、面子能值几个钱?。当然,作为旁观者的寒莫言也知道她是故意为之,狠利的剜了她一眼便蹲下去帮着阿芷捡着散在地上的银子。
文谣站在一旁看着两人忙碌的身影,心里早已把她狠了个千百遍,催促道:“筱哥哥,我们快走吧,不然天黑前就赶不到下一个镇了,是吧,寻也。”
寒莫言深深的看了阿芷一眼,像似把她的轮廓刻在脑子里一样,随后便转身离去。
“莫言。”阿芷在寒莫言走出几步后喊住了他,跨着不大的步子来到寒莫言向前站定,抬手轻捂住了他的双眼,垫气脚尖旁若无人的吻上了他的嘴角,咸咸苦涩的眼泪滑过两人相触的唇峰,沁入口中。
本已上了马车的文谣瞥见到这幕,顿时炉火中烧,气的跳下马车怒道:“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居然,居然做出这么,这么……”她虽然野蛮,无理但还从没见过哪个女子如此裸骨的亲吻男子,一时语疾,不知该如何去形容……
半月后。
“阿芷,阿芷……”宋青看着心不在焉为他倒水的阿芷,水已从杯中溢出她却不知。
阿芷回过神道:“什么……”
待看到他投在她手上的茶壶她才惊觉,手脚慌乱的为他揩拭着溅到袖口的污渍,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宋青并不在意被弄脏的衣服,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用这么客气。而她这几天的恍惚他都看在眼里,劝慰道:“阿芷,你是不是还在介怀官府收了你的银子一事?其实,你可以不用为这事发愁的,只要你跟我说,我一定不会不答应的。”
阿芷怔然,不知道该说她太了解她了,还是说他该了解的时候不了解,不该了解的时候瞎给她下定论?只是他的话让她不得不深思。
半响才道:“宋青,一个男人的责任是保护家庭,而不是抛妻弃家。你既然把她娶进门就该认定了她是你的妻子,如果你是觉得她家发生的事打了你的脸,成了旁人的笑柄而抛开她,那么我只能说你不配做一个正真的男人,一个男人是在自己的女人受到伤害时能挺身而出把她护在身后,在她最落魄的时候给她温暖陪她走过最难的一关。人生不是一如既往的平顺,会有很多坎坷,而你的丝缕温暖便能照亮她的整颗心房走出坎坷,否则你给她的冷漠将会成为无尽的深渊,甚至是死亡。”
“一个没有责任心的男人,成不了别人值得信赖的朋友。”
说完便大步走出了茶楼,留下一脸凝重,惊愕的宋青。
她能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么多,能不能回头,就要看芮铃兰自己的造化了。
阿芷看了看天,觉得时间尚早,便不想这么早回家去面对方墨书那张疑云众生的脸,问着为什么不开心,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老是心不在焉帮倒忙……
阿芷不知不觉间便走到了一个熟悉的山洞前,她这段时间精神一恍惚,稍走神便想着他的身影,他的动作,他的一举一动,与宋青吃饭、喝茶她吃着吃着,喝着喝着就想到了寒莫言,所以她此刻会走到这座山洞前实属正常之举。
阿芷抬脚慢慢的走了进去,她似乎还能见她那个忙前忙后的为照顾地上如死尸般的一对身影。抚摸着她们曾同石为床之地,眼里皆是一片柔情与忧伤,小心翼翼的躺了上去,动作轻缓的似旁真的还睡着一个人,怕她的动作过大惊忧了她的休息般。床依旧冰冷如初,甚至比以前更容易沁入心脾,让人不寒而颤。
如果说方墨书是小狸儿的劫,阿芷觉得寒莫言便是她的劫。
阿芷的手来回抚摸着冰冷的石床,蓦然间却停了半刻,随即才似画圈一样绕了一圈……阿芷突的睁开双眸,看向手指触摸的地方,如不细看很难发现这里被凿了一个小洞,又被完整的石块所掩埋。指甲微微嵌入细密的石缝稍一用力,一块巴掌大的石头下来是一小坑,坑里放置着一块白色的布,上染着点点横横的血迹,里面似乎还裹着一个什么。
阿芷拿起小坑里的东西,打开似是写了血字的布,里面静溢的躺着一块雪白透明的玉配。阿芷哑然,莫非这上面写着传说中的某某武功秘笈?
为证实自己的想法,阿芷这个文盲只得把这块布上写的字拿回去请教方墨书。
方墨书摊开一看,遂疑惑的瞥了一眼阿芷念道:“在下未能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实乃无义,遂留这块玉作信物,姑娘此后如遇难事揩此玉来京城莫然居,在下定当倾力以助。莫言留。”
如果说方墨书是小狸儿的劫,阿芷觉得寒莫言便是她的劫。
阿芷本着想着想着就把他淡忘了,埋进心田的想法,没想到才实施半月就被这突然其来的几个字把她如一汪死水的潭渊给掷起了一轮又一轮的涟漪……
话说,阿芷沉寂了两天便觉得这事是老天给她的一次机会,她不求能与他朝夕相处,终成眷属,但求能时常探听到关于他的消息,能窥闪到他的身影,她这种没追求,没文化的人便觉此生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