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四年过去,几年来过的稀松平常,三国军队还是驻扎在浮水岸边,谁也没越过一步,期间依旧战火不断,只是大战没有,小战不断,各保持着各自的界限,日子过的也算是太太平平,反而这些小打小闹像是给这世间的一股调节剂,让这世间不至于过于空虚。
这四年里,我一直呆在这伙房里,切切白菜,砍砍骨头,偶尔烧个柴火什么的,有时小鬼也会缠着我给他讲一些故事,刚开始还有的他挑要讲什么类型的故事,后来大部分都给他讲了小部分的我也记不全了,就天南地北的给他乱说一通,甚至连以前在天庭时天界众位神仙的八卦丑闻都拿来说一气,而段南锦自从那次听我讲了故事之后也偶尔给三岔五的来听听,有时听了一些小八卦之类的也能开怀大笑几下,露出半口银牙,双眼闪亮出神,那是以前紫竹没有的风采,也是他这翩翩佳公子平时温文尔雅的形象不会有的,愣是让我看着他发好一阵的呆,直到有人将我唤醒,而光头在的话就会哈哈大笑,然后拍着我的肩膀,力道比以前只增不减:“我家公子的魅力在盛京城里的无论大家闺秀还是王孙公主都抵挡不了的,没想到在这军营里也有人会被我家公子迷倒。”说得我面不红心不喘,自然而然的将头转过去。
而刚开始只有段南锦身边的另一位有点像诸葛亮的人看着我沉思了好久,害的我以为他看出了什么,但转念一想,我有什么怕他看出的,于是挺起胸膛,所幸还没发育,胸部无论怎么挺都不会看出个所以然来,当然最后被他看了也没事,后来相处久了渐渐明白了这人跟表面一样是一只彻头彻尾的老狐狸,当然以他年纪来说老狐狸还说不上,只是奸诈程度连老狐狸都望而兴叹,向他跪倒,称声‘师傅’,所以没人的时候我对他是能避就避的。
而这几年里我身体的发育也是个问题,其中最为重要的就是一个小女孩向一个少女迈一步的那段,也就是所谓的‘月经’,不过所幸我早有准备,自己提前准备了不少的月布。在那一天来临的时候我快十五岁,那时感觉裤子突然一片湿润,赶紧躲起来一看,居然是一片血迹,毫不惊慌的立马处理了下,那几天里小心点还是没人发现的,只是期间好死不死的是那几年为数较多的小打小闹的一次开战,结果有人在不远的一个比较隐蔽的树林里发现了我洗了晾在那里的月布,以为是奸细做的暗号,立马通知上头,结果来了个老狐狸,那老狐狸看了看,心里疑惑了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只是低头沉思了好一会,那深沉的双眼看的我心惊胆跳的,特别是那老狐狸向我看过来的那一眼。而那事情的最后结尾是,老狐狸命人将我那些月布收了,可能拿回去研究了,当然也可能直接扔了,因为有一天我在树林里又看到了我那些月布,当然是扔在地上,上面还有好多泥土以及枯枝腐叶,看得我心疼不已,这军营里什么都有,就是没女子用的东西,这些东西来之不易啊……
当然我这几年中随着我身体的发育,有时也会想到千雪,那时分别时他还是那么乖巧可爱的样子,不知这几年中可有变化,不知再见时还会不会润润的叫我‘姐姐’,然后欢喜的扑过来,扑进我怀里……想着想着竟是对月长叹,摸到怀里的玉笛,不知觉放到嘴边,笛声低低鸣响,呜呜咽咽,一会想到娘亲,一会想到千雪,居然连村子里的河马以及众人都想了个遍,想着想着,好几年没流过泪的双眼里一行清泪流出,身后有脚步声走进都没发觉,直到那人讲我脸上的泪水擦干,我才睁眼,看到面前的段南锦,依旧是几年不变的白袍,只是那眼里不知为何清亮不在,深邃异常,看得我愣愣的忘了避开,那手在脸上流连,冰冰冷冷,后来好几天里都没在想千雪的事,脑海里满是段南锦那时的眼神,真是难懂,也不知为何?
但也是那次之后,段南锦就会时不时的找我,当然不是讲故事,但也不知缘由,就连光头都发现了异状,盯着我看了好久,然后像往常一样一拍我的肩膀,只是这力道不是以往能比的,我像第一次一样拍的不止矮了一节,然后光头摸着脑袋,喃喃自语道:“这身板也没见长壮点啊?”弄得我脸色发青,而旁边的段南锦只是嘴角微笑,笑得温文尔雅,一派贵公子样。
而到现在,我跟段南锦自然而然的混熟了,有时无聊时还会唱个小曲助兴,这时小鬼就会盯着我看,然后感叹道:“这唱的不怎样,但加上这曲却比翩翩姑娘的还要好听。”当时我就问他,“翩翩姑娘是谁?”小鬼还在感叹,嘴里不知觉的答道:“翩翩姑娘是城里‘醉歌坊’里的头牌。”然后说完见我一脸好戏的看着他,自知不好,但为时已晚,旁边的老鬼摸着一根棍子就让他趴下,嘴里严肃道:“谁带你去的?”小鬼闭口不答,但后来的几棍棒让他从实招出了,“是无道大师带我去的!”这时光头也只好出来为小鬼求情,最后弄得段南锦,老狐狸,以及在座的所有人都再求情,而我也自知过了,于是也帮忙求情,最后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只是那小鬼还是在床上趴了几天,为了弥补我的过错,那几天里我主动为他讲了几件‘玉帝不得不说’的故事,愣是让他听得津津有味,倒也不觉得有丝毫委屈,还让他从以前爱听故事到现在爱听八卦,也让我跟他的兄弟情义一日千里,而这小子知道什么都拿来跟我说,就比如现在。
“阿傅!阿傅!有消息要告诉你!”人还没看到,就听见小鬼的声音从帐外面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