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刚过午,阳光暖洋洋的洒在林子里,由于是冬季,树木枝干稀疏,林间一片安逸。但随即被一阵马蹄声打断,其中一为首的是一位少年,十五岁的年纪,一身白袍,头发简单的在头顶挽了一个鬓,一根白玉簪,就衬得脸如冠玉,真是好一个偏偏少年郎。
突然少年身后的一光头大汉一声惊呼:“公子,你看前面似乎有人!”
“公子,我去看看。”后面另一位手执羽扇的书生打扮的人先前一步下马走去。
少年也下马跟在身后。
走近观看,只见一十二岁左右的小姑娘趴在地上,女孩身后是陡坡,上面还有一条明显的压痕,看来应该是从上面滚下来昏迷过去了。
“公子,这里有一个小姑娘。”光头弯腰,将那小姑娘向下趴着的身子翻过来,脸上到处都是泥巴,其中左眼下方有一道血痕,光头用一根食指按住,小女孩眉心一皱,嘴里说着什么就要转醒,于是光头高兴叫道:“醒了,醒了!”
小姑娘双眼睁开,刚开始双目迷蒙,但很快双目亮光突闪,一把抱住少年,高兴唤:“紫竹!”弄的一群人不解,光头疑惑:“小姑娘,你抱着我家公子做什么?”
我不理,继续抱着怀里的人,高兴的喊:“紫竹,紫竹!”丝毫不理会我现在这个样子在别人眼里就是一疯子形象。
“姑娘,你认错认了。”被我抱着的人推开我,阻挡着我又要并拢的双臂,声音也是清冽,就跟当年一样。
“不会的,你就是紫竹,我追了你千年,怎会认错?”被他阻挡,我双手改抓他的衣袖。
“姑娘,你却是认错人了,我家公子不叫紫竹。”另一个人从光头身后冒出来,手执一把羽扇,一身青色布衣,头系纶巾,看起来有点以前看诸葛亮的感觉。
“我家公子确实不叫紫竹。”光头也强调。
我想了想,紫竹现在投胎转世,不叫紫竹也是应该,于是转问:“那你叫什么?”
“在下段南锦,字子归,不知姑娘所说的紫竹是谁?”将我推开,紫竹,也就是段南锦双手抱拳,十四五岁岁少年温润的嗓音听起来特别舒畅,一张脸在午后的阳光下似被镀上一层金边,连脸上的细细绒毛都看的清楚,而一双眼睛就像一弯清冽的泉水,荡漾着点点星光,看的我是一阵呆愣,原来紫竹不管投身多少次都是这么好看。
“喂喂,小姑娘!”我看的入神,不料被一双大手遮住,我回头,没好气的瞪着他:“干什么?”又转头回答刚刚段南锦的问题:“紫竹是我追了千年,喜欢了千年的人,我每一次的投胎转世都是为了让他爱上我,本来我是赌的,碰上了就继续下去,碰不上也就不强求,但现在让我遇上你,我一眼就知道你是紫竹的转世,所以,我还是会继续下去。”我抬头,既然上天那老头让我在这一世遇见了,我就一定不放手。
段南锦被我的话愣住,一眼疑惑的看着我,而他身后的几人也是怪异的看着我,似乎以为我是个疯子,特别是那个光头,听完之后哈哈大笑:“哈哈!小姑娘,你看上我家公子就明说,想我家公子在蜀国仰慕他的姑娘小姐无数,你明说出来也没什么,就不要编这些胡话来骗我们了。”
“谁说胡话了!”听那光头说我说的是胡话,我冒火,想我千年爱情史居然被他说成胡话,想想就让我气愤,我双手插胸,双眼怒瞪,对着光头龇牙咧嘴,就差没扑过去了。
“好了,无道,不要再闹了。”那像诸葛亮的人忙上来打圆场,对着我抱拳一躬,道:“姑娘,刚刚稍有不是之处还请原谅,我这兄台性情就是这样,口直心快,有得罪的地方还望见谅。如若下次有时间还望重礼赔罪。”然后又对段南锦说:“公子,时候不早了,再不走的话在天黑之前就过不了浮水了。”
“嗯。”段南锦抬头看了眼天色,稍点头,道:“天色是不早了,姑娘,在下不知有什么地方像极你口中所说之人,但姑娘可以将那人的具体相貌说出来,在下下次碰到如此之人一定会告知姑娘一声,但现在在下还有急事在身,不便久留,就此别过,还望姑娘海涵。”
我想了想,紫竹既然转世了也就不再记得他就是紫竹了,所以我也不逼迫段南锦承认他到底是不是紫竹,我只是听到他说要就此别过,突然想到,刚刚滚下来时,那几个藩人所说的话,于是问段南锦:“你们那么赶是不是要过河?”
听到我的提问,段南锦几人均是眼光一闪,特别是那个像诸葛亮的人,一把羽扇扇扇啊扇,走到我面前,询问:“姑娘是如何得知我们是要过河的?”
我看也不看他,绕过他走到段南锦面前,继续道:“如果你们是要过河的话,还是不要了,今早我从山上滚下来的时猴听到几个藩人说要在河边堵截段南锦,现在已是午后,我怕那群人早就已经在那河边等着你们自投罗网了。”
段南锦听到我的话后低头想了想,眉头微皱,看来是在思索我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公子,这下怎么办?”那光头沉不住气了,抬手摸着脑袋,焦躁的来回踱步。
“公子,我看未必,那纳兰红玉再怎么莽率也不可能在这离咱们蜀营隔一条浮水的地方拦截我们,况且那纳兰红玉从小生长在北方旱地,北方河流稀少,那纳兰红玉恐怕不会水,而那浮水虽说深也不深,但足以那纳兰红玉望而却步了,又怎会在浮水拦截我们呢?”像诸葛亮的人思索了一下如是说道。
“那青玄你说怎么办?”原来那个像诸葛亮的人叫青玄。
“是啊,青玄,平时就你主意多,现在你说怎么办吧?”光头搓搓油亮亮的头顶,停止了踱步,转过来问。
“公子不必惊慌,现在这事情还说不定是真是假,我看能信,但又不能全信。”
“哦——,那青玄,什么是能信又不能全信呢?”段南锦听说能信,双眼一亮,但又听说不能全信时,双目又黯淡下来,只是疑惑的看着那个什么青玄。
“公子,我们今天是不是一定要过这浮水?”
“那是一定的,夜长梦多,今天不过得话还不知要生出什么舒端来,所以这浮水今晚之前是一定要过的。”
“那好办了,我们既然一定要过这浮水的话,将这个小姑娘一起带走不就得了吗?到时候就见真晓了。小姑娘,你说是不?”前一句话是对段南锦说的,而后一句话显然是对我说的。
“姑娘......”段南锦听完他的话后,看着我,有点左右为难。
“小姑娘,我看你还是陪我们走一趟吧!”光头似乎觉得青玄说的主意不错,插着一根铁棍,声音洪亮。
我抬头看了看我身后的陡坡,一条很明显的压痕从坡顶沿下来,那是我滚下来时压出来的痕迹,如果沿这里爬上去的话,说不定千雪还在上面,我思考着,心里犹豫不定。
但随即身体一阵倒转,脑袋充血,光头不管不顾就将我一把扛到肩膀上,不顾我回过神来的挣扎,在我屁股上重重一拍,疼得我银牙暗咬,就要将他背上的一块肉给咬下来。
“公子,时候不早了,该走了。”青玄扇着羽扇率先一步跨上马,走在前头。
“恩,那......”段南锦看了我一眼,随即也一步跨上一匹棕色骏马,“那我们走吧。”
“好喽!走喽!”光头将我从肩上甩到马背上,自己也跨上马,用手紧紧的按住我的挣扎。
后面马蹄声四起,也跟上来。
一群人策马疾奔,完全不顾我在马上被颠簸的五脏六腑似是移了位,肚子里翻江倒海,颜色比拉了一天一夜肚子还要惨白。
但老天还是厚爱我曾在他手下做过几年,没一会就到了浮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