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切尔,”头顶一轮明日,脚踏五彩光环,我气运丹田壮志雄心地说,“我要去王都。”
阿切尔说:“哦。”
“哦个头啊!”我抓过他的脑袋,这货瘦的跟颗芽菜似的,显得头越发的大,“要充满力量的回应我!!!”
阿切尔:“哦。”
掐着他的脑袋摇摇摇:“力量!!力量知不知道!!作为一个男子汉,你的气势在哪里…………”一口气冲他吼了半天,吼得我自己都有点眼前发黑——整整三天没吃过饭了啊……
阿切尔缓慢的软倒,此时我才发现他的眼睛已经直了,嘴上“呵呵呵”痴笑个不停,我诧异地顺着他看的方向看去——啥也没有。
阿切尔:“老……老大……包子……”
“包子?!”我蹭一下子蹦起来,“在哪?!”
看了半天,发现周围还是一片虚无,从早上走进这片荒谷就是这样,白茫茫的一片雾,走的稍远些都看不到彼此。“包子在哪?包子在哪啊?!”我拉着阿切尔又是一阵猛摇,跟晃一根面条似的。
“咳咳……”旁边突然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你再这样晃下去,他就真的变成面条了……”
我循声望去,看见一个一身灰斗篷的老汉半身隐在雾里,兜帽下面……咳,基本看不着脸。
我戒备地看他:“你会读心?”
老汉“哎哎”地点头:“一点小本领,小本领。”
“雾也是你升起来的?”
老汉“诶诶”地点了几下头,听起来声音里带了惶恐,“瓦不知道是您来了,原谅瓦原谅瓦……”
这老汉的态度恭敬的有点奇怪啊。不知他到底要耍什么小花招,但是我决定顺杆爬。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挺挺胸:“你也知道啊!那你站在这里挡道是什么意思??还有,包子是怎么回事?!”
“呃包子?”老汉愣怔了两秒。我发现人老了反应能力就是不行。然后他才说:“那……那那那是他自己看到的幻觉……”
“幻觉?”我心下一凉,“所以你是说你这雾能让人产生幻觉?”
老汉又唯唯诺诺地:“诶诶是的……瓦就是靠这个谋生的……”
我心中的凉气飕飕地冒,仔细一看,是了,阿切尔刚刚看的那个方向,不正是一个巨大——沼泽!!!
有一种情绪就叫做“后怕”。现在它窜满了我的全身。我几乎是从喉头里挤出话了:“你你你,你还不让开!把路散出来!”
老汉“诶诶”地答应了。太阳露出来了。顺着这条大路,我可以看到王都那座漂亮的城堡尖尖,闪着耀眼的光。
我看着还伫立一旁低头的老汉,说:“还还还不快滚?!”
老汉唰地一下就跑远了,那速度连我自叹不如。然而他的话音还飘荡在原地:“原谅瓦……无上高贵的……”
我掏掏耳朵,还是没听清楚他最后说的是啥。诶,距离上次有人夸我,已经很多年了。高贵?真是一个陌生的词汇。看着遥远的王都,和眼前正在渐渐清醒过来的阿切尔,我突然灵机一闪:为什么不趁机问老汉要点吃的??
然而我所不知道的是,在遥远的王都……
“当啷——”酒杯的碎裂让正在进食的男人猛地抬起头来,然而他看的却并不是光滑地板上的碎片,而是眼前的人——如最纯粹的元素般凝结的起的人,红发雪肤,连每一根睫毛都是最纯粹的红,有着致命的存在感。无时无刻不彰显出的强大,又那么美丽精致的外貌,他是高贵不可玷污的****,在他面前只有匍匐膜拜。
然而眼前,他皱紧了眉,睫毛颤动不停。
“王又头疼了吗?”男人站起身来,急切地走到王座身前,半跪下来,眼中盛满关切,但却不知如何是好。
“那个孩子……”形状及其优美的薄唇中吐出破碎的音节,然而却有撼动心智的力量,恍如神音。
“我知道了。”男人的眸光骤然冰冷下来,“我去杀了他就可以了是吗?”
十二年了,神祗一般的王在十二年前突然开始头痛,每每不可控制,也不向他说明。他查询古老的典籍,又向万能金恩加格大裂缝祈祷占卜,终于给他发现——是同血者的冲撞。
同血者……神一样的王座是自然的恩惠,是独一无二至高无上的存在,他不允许,他决不允许有一个类似王座这样的人出现!!
“不。”火一样的人睁开了眼睛,里面的火焰甚至闪耀出五彩的光辉来,他语气坚定,“我要那个孩子,做我的继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