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雅陪枫冥去市集买了两头马,过了一日,南大少把云水璧也送了过来,第三天天还蒙蒙亮,枫冥和楚月就启程了。静雅与枫冥依依送别,那该死的楚月则带了一个二三十斤的大包裹,里面全是肉干之类的干粮,感觉不是去出差,而是去逃亡。在风云小筑这段时间他的个头完全张开,都快有枫冥高了,看起来精干有力,这些全是静雅牺牲票票把他养起来的。
“静雅,没事的,你只要乖乖等我回来就好,玉璧一送到地方我和楚月就折返,想这玉璧在我身上,他们也不敢真正拿我们怎么样的”,枫冥见静雅满脸忧色,柔声安慰她,轻轻揽她进怀,“倒是你一个人在风云小筑,真让我不放心,要是遇到什么你、你就去找南若尘帮帮忙”。
枫冥虽然极不愿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但这种时候也只有他能真心护着她罢,这样自己也放心。枫冥跨上马背,最后看了眼静雅,扬鞭策马而去,一边好不容易爬上马背的某人,骂骂咧咧地跟上,楚月不大会骑马,歪歪倒倒地撵上去。
“一路顺风”,静雅两手捂在唇边,冲那两个远去的人影高声喊道。虽是短暂的别离,但看着他俩离开心里还是一阵失落,无精打采地摇回大堂里。没有楚月和枫冥,风云小筑一下子冷清了许多,去给菜园子浇完水后静雅就趴在店堂的桌子上啃那根刚摘下来的黄瓜,清脆鲜嫩的口感比以前在超市和菜市场买的好吃多了。
咔嚓咔嚓地啃完黄瓜,静雅百无聊赖地用羽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也没在意自己写了些什么,反正就是不停浪费纸张。略微发黄的纸被门窗处灌进来的风吹得散开一地。
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现在她实实在在是提不起半点干劲。
倦了趴在桌上补眠,铺子里也没客人来,静雅乐得清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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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大少进门的时候,打眼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乱了一地的纸页,而那猫儿般慵懒的人趴在桌上睡得正酣。
弯腰捡起一张纸,只见纸上写着短诗一样的东西,却又不是严格的诗,反而像歌女们的唱词,但这词也写得太好了吧,要是唱出来又是怎样的天籁之曲!
抚琴一曲,慰你如花容颜
若,红尘有梦,我愿与你共眠。
若,烟雨有泪,我愿为你伤感。
若,海角天涯,我愿与你携手天荒地老。
为你抚琴一曲,念你如花容颜。
为你写词一首,倾我几世爱恋。
为你流泪一滴,诉我万般想念。
你道:爱你,是我此生最不舍的眷恋。
我诉:为你我捻碎所有红尘的期盼。
我可以为你,在四季凋零容颜。
你却踏马而去,再未归还。
烛光窗前,我为你描眉低首;
花前月下,我为你望穿秋月;
阁楼桥边,我为你守落誓言。
只为,你曾给过我的温暖。
落红飘落,一季白头,情何以堪?
笑问红尘,何为誓言?
何为誓言?
一向玩世不恭的少爷琉璃眸慢慢升腾起一层水雾,一直以为她像个不开窍的木鱼,原来她柔软的心掩在硬硬的壳里,不让人轻易进入,一旦进入就是生死相依!
弯腰又捡起脚边的另一张纸,手竟微微发抖,她的心原来如此孤独,早就知道她与自己是一样的人,一样的人呐、、、。
情劫
看尽了天上人间爱情是一场浩劫
你是我生命中的缺却没有圆满那天
你总是遥望着天追寻着星辰日月
就算我在你的面前你也都视而不见
我愿意付出一切却不能爱你一天
我的苦是否你都能了解
你明白我的感觉也心疼我的眼泪
难道这不能改变
这爱情的劫你我都预见
我不希望你面对这危险
在我心里面爱是种感觉
我愿意与你牵着手一起体验
这爱情的劫你我都预见
我不希望你面对这危险
在我心里面爱是种感觉
我愿意与你牵着手一起体验
原来如此,你不接受我的感情就是因为对未知的害怕吗?还是因为你根本就不相信世间的****,雅雅!
也许你是对的,这感情对你我来说都是劫难!
把地上一页页的纸页捡起来,他嗓子堵得难受无比,几十张纸叠在一起,本来很轻的东西,却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坐在雕花木椅上,好一阵才激烈的心才平静下来,自从认识她后,他越来越不淡定。
南若尘正在沉思,门口处走进来一个身材壮硕的虬髯大汉,虽然他体形极为高大,走起路来却不见丝毫拖沓,也不跟一边坐着的南若尘打招呼,三两步走到桌案前,一掌拍在桌上,这下,静雅梦里的周公也被震成内伤撤退了。
“这位大哥,来我风云小筑有何指教”,静雅睁开睡眼朦胧的眼,压下满腔怒气,她最最讨厌的莫过于那些毫无自知之明扰人清梦的人,虽然她正在进行不被看好的白日梦大事业。
“这是一百两银票,你要是能为我看好南山马场,它就是你的”,虬髯大汉把票子在静雅面前晃过,勾得某人口水直流,眼珠子像在银票上生了根。
“南山马场?马场为什么要花钱请我去照看,以前看它的人呢?”静雅对那张银票虽然很是垂诞,可是吸取上次云水璧的教训,还是得稍微注意下单子的来路。
“还不是那帮偷马贼,他奶奶的,一个月从老子马场偷了50匹大爵马去,老子这次不去把他老窝端掉,老子就不是邱渡”,一提起这事,虬髯大汉义愤填膺,唾沫星子横飞,静雅只好身子尽量往椅背上靠。
“你只要在我不在的这两天把马场看好就行了”,邱渡的眼睛瞪得滚圆,他虽然对着风云小筑的业务水平有些怀疑,但在这节骨眼上也没有时间去找其他人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到时有什么差池,他就来踢这风云小筑的场子,嘿嘿,江湖上谁人不知他邱渡的厉害,谅面前这小白脸也不敢耍什么花样。
貌似这银子很好挣也,静雅脸上露出一个让人极安心的笑意来,“不就是看马场吗,我保证兄弟你回来的时候马儿跟你走时一样肥肥壮壮的,只能多不能少”。
嘿嘿说不定什么时候马妈妈生孩子了呢!静雅豪气干云地拍拍胸脯,做牧马人对她来说小事一桩。
两人签字画押,合同很快就办好了,邱渡出门先骑马回马场去。
“雅雅想凭一人之力照看有上千马匹的南山马场?”南大少略带笑意的话把某人从对票票的无限遐思中拉回现实,这丫头做事果然不够沉着稳重!
“嘿嘿,不是还有你吗”,静雅转头对着南大少笑得一脸奸诈,这整天闲得发毛的南大少不用白不用,算是让他体验生活得了,他还应该感谢自己的好意。
“雅雅,本大少很忙滴”,南若尘喝了口茶水,让风华无限的他屈尊纡贵去看马场,这也太有难度了!
“你忙什么?我可知道尘尘整天无所事事,除了玩还是玩”,静雅撇了撇嘴,居然拒绝她,伤心了伤心了!
“我要忙着看美女,忙着睡觉、忙着吃喝玩乐,你根本想不到本大少到底有多忙”,南若尘琉璃眸盯着静雅微嘟的红唇,真是诱人犯罪,虽然他对那天的事还耿耿于怀,可是那个碍眼的人已经被支走了,心里终于舒坦了些。
“切,我还不够美么?”静雅朝他睇了几个媚眼,居然敢无视她的存在,心中的气愤奔腾翻涌。
“美则美矣,可是成天看着雅雅这幅打扮,难免会把你误认为男人的,除非---”,南若尘琉璃眸微眯,眼中的那丝笑意让静雅无端哆嗦了下,感觉到了危险的讯号。
“除非雅雅答应我在南山马场的时候穿女装”,南若尘把话说完,静雅长出一口气,悬在嗓子眼的小心肝终于回归原位。
“我答应你就是,像这样下去,心脏病迟早会被尘尘吓出来”,静雅嘘嘘不已,还以为这南大少又要整些鬼点子。
“好,我马上去锦绣坊娶一套女衫过来”,说着南大少已经晃出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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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颠颠簸簸,为防马贼来袭,静雅把雪吟都带上了。她一身月牙色的女士长衫,这套衣服无论是布料还是做工都堪称精品,估计价值不菲,静雅在换衣衫的时候就决定以后把它收藏起来,到时候要是能回去,就把它带回现代去。
车箱里的两人都很沉默,南若尘看着静雅的眸光深情无限,静雅回避着他那灼烈如火的视线,既然已经选择了枫冥,对他就只能是朋友之间的情谊。
眼前的人儿美得清新脱俗,一颦一笑又灵动无比,简直像要把他的魂魄都生生勾去。南若尘伸手握住她的,那一刻他的心很安静,只想这样握着她的手,一直一直、、、、
“尘尘”,静雅想要把手缩回来,却被他握得紧紧的,毫无办法,只能由他握着。
“吁---,少爷南山马场到了”,车帘外的仆人禀报道,马车已经稳稳地停了下来。
静雅和南若尘下得马车,眼前是一片开阔的草原,说是南山,其实这片草原的坡度极小,只能算个大土丘。
绿草茵茵,马儿们悠然地在草原上啃食着青草,那神采连静雅这行外人都看出来那些马绝对不是凡品。马场四周竖着高高的围栏,东边那个豁口明显是最近坏了仓促补好的。
静雅正专注地环视整个马场,远处风驰电掣地奔来一骑,马上那人静雅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邱渡。
他也不下马,直接朝静雅嘱咐了几声就冲出了马场,看来邱渡是真急着要收拾那帮可恶的马贼!
静雅对他那股子勇猛劲儿很是钦佩,这老兄恐怕从没想过要是自己打不过那帮马贼时会发生什么样的悲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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