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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旧时忆 旧梦碎(五)

小更一下,看到有些大大退了收藏,很伤心,希望大家理解,最近真的忙,我已经是抽空在写,我尽力了。

柳茵回头一望,原来是邓昱华和莫新华两人,她竟然不自禁地暗暗吁了一口气。她方才明白,她自己心里是有多么害怕看到邓昱华和姜静茹一同走过来。她怕自己会无所适从,怕自己会不敢面对,她的勇气在这一刻早就分崩离析,剩下的只有对未来的迷惘。她承认她喜欢昱华,但她也不舍得让静茹受伤,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她该如何抉择?她暗暗惆怅,自己何时变成了这样优柔寡断的人了呢?

“小茵,小茵……”邓昱华一连叫了很多声柳茵的名字,却不见她做出任何反应,只是发着呆,因只当她是身体还病着,精神不济。于是上前一步扶住了她的手,轻轻地摇晃几下。

柳茵感受到手掌传来的热度以及手臂的轻摇,这才从思绪中渐渐转回神,见是邓昱华正握着她的手。她一时窘迫,甩开邓昱华的手就要躲开身去,一个不稳,险些就要摔倒,幸而被邓昱华再次扶住。邓昱华依旧不肯松开她的手,只是嗔怨地说:“叫你不要来了你偏要来,如今跟你说话都不见应,可见精神不太好,你总是这样犟,生病了还不好生休息,怎么能不让人担心?如果说这一节还可恕得,那么为什么从昨晚开始我就感觉你在躲着我?我虽感情不够细腻,有些粗蠢,但我也能够察觉出你的异样。我自问对你真心无二,照顾也尽可能周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间不愿意理会我了?”

柳茵并不直接回答邓昱华的话,也不再试图甩开邓昱华的手,只是呆立着看着邓昱华,像是喃喃自语般:“你自问对我真心无二,是啊,既如此,我又是怎么了呢,为什么不愿意面对你……”

邓昱华见柳茵如此这般,心下顿时明白了八九分,想来是因为那件事罢,因道:“我了解了,自从你去那深巷里拣标语回来后神色就有些异常,当时我只道你是因为病了的缘故,如今听了你这番话,再细细想来我倒是有些明白了,你一定是看见了静茹在帮我擦汗的一幕,是不是?”

邓昱华内心掠过一阵甜蜜,换上了副玩味的表情,嘴角轻轻勾起,笑道:“小茵,你紧张我了?其实一切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昨晚我刷浆糊累得满头是汗,静茹看到我这样子,好意拿出手绢来给我擦汗,只是我的双手都沾了浆糊,怕脏了她的帕子,于是就斗胆让她给我擦了擦,仅此而已,你不要误会了,要相信我。”

柳茵淡淡一笑,点了一下头:“我当然是相信你的,刚刚只是头还有些晕,一时晃了神就是了。”邓昱华见她并没有再猜疑计较,以为她确实不曾在意此事,心里不禁有一丝怅然失落,但更多的是一种放松,感觉像堵在心中的大石落了地一般放松。其实他也并不傻,怎会没有看出来姜静茹的心思呢?只是他也只能装作允自不知罢了,毕竟,他早已爱上了另一个女孩,心里已经满满的都是她了,教他如何再接受另一人?他只好选择辜负,即使不近人情,即使残忍,只要不伤害到她的小茵,他便无悔。

柳茵看着邓昱华,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无言,任他扶着掺着,身上却一阵阵地无力。昱华不曾动摇过,在他解释过后她就立即相信了,可是她还是轻松不起来——看来昱华并没有发现静茹喜欢他的事情,那么,她只能希望静茹能够原谅自己的私心,原谅自己无法告诉他她的想法,自己注定要伤害到她了。

两人各自想着心事,都不再说话,莫新华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也感受到了两人间气氛的微妙,也只好聪明地不发一言,三人一时陷入了沉默。

“昱华、小茵、新华!”三人回头望去,见是张译跑过来,她背后远远地跟着姜静茹。柳茵心下一紧,不知该作何反应,是该躲还是该留,心下不禁一阵悲凉,自己怎会已经开始想要躲开自己最好的姐妹了?

柳茵见姜静茹款款地走来,才觉得做好姐妹这么多年,她竟是第一次这样认真地细细地打量她。她见今日的姜静茹与往常略有些不同,虽然仍是学生妆扮的蓝褂黑裙,但是蓝色的缎面更加柔滑亮眼,原来简单的如意盘扣也改为了堆花盘扣,雪白如朵朵茉莉,绽放在衣领之间,仿佛只是看着就能让人闻见丝丝的芬芳。颈间一道白色纱巾,衬得一段粉颈更是白如凝脂。下面的棉布黑裙子也似乎做过了处理,略略地向上收紧,如同花苞般绽放着。平常一贯不做粉饰的她,今日似乎擦了一层薄粉,并有一点胭脂抹在两颊和唇畔,一点也不让人觉得浓艳夸张,反而十分光彩照人。

她看着她,心里几多赞叹,更有几分不自信。原来静茹是这样完美的女子,她刚强,胆识和气魄不输须眉,她更有女子的柔美多姿。完美如她,却不能得到昱华的爱,而自己却可以心安理得的被爱着、疼惜着,心中不禁油然而生一种罪恶感,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静茹,你今天很漂亮。”莫新华笑着开口赞道。姜静茹脸上一赧,答道:“谢谢。”眼神却往邓昱华身上瞟了一下。这一切都被柳茵看在眼里,她心里仍是一痛,却依旧强打起精神道:“好好好,新华,我们的心都要凉透了,我们三个女孩子都在这里,你只赞我们静茹漂亮,让我和张译情何以堪?我们也都还罢了,等云清来了,看你要如何解释,打翻了那个醋缸啊,我们可就有戏看了。”她笑着,一脸调侃。

“对了,云清呢?怎么还没有到,过一会儿就要集合了。”张译说。

“你不用担心她,她一会就回来。”莫新华一副甚为了解的样子。

众人笑着打量莫新华,一副了然的表情,莫新华也并不窘迫,只是不置可否的笑笑。

“我来了,我来了!”云清一路小跑过来,手上还提着一些早餐,柳茵因笑道:“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了。”邓昱华见柳茵开着玩笑,精神似乎比刚才好了些,便略略放了心,也附和着笑起来,正笑着,孙云清早已跑到了面前,将手里的早餐往莫新华手里一塞,说:“诺,你的早餐。”

“我也没吃早餐,怎么只有新华的,都不帮我也买一份?”邓昱华笑。

“我跑到河东去买的早餐,弄得一身汗,你要吃啊,叫小茵帮你去买吧。”孙云清脸上一红,还是争辩道。

莫新华看着孙云清头上全是汗,脸色因为奔跑有些微红,又因羞赧而更加深了一层,显得粉面桃花,两颊绯红,心中更多了一份爱怜,情不自禁地从袖子里拿出了帕子,为她拭了拭头上的汗。孙云清脸上更红了。

众人见两人的情状,全都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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